05 忌日
本章節 1927 字
更新於: 2023-01-20
「丹，你為什麼成為正式幹部，感覺沒有特別開心？」
「啊？即使如此還不是要工作咧，又無法從此躺平過人生。假設沒當幹部，老子也不會失業，就這樣～」
兩人肩走在飯店走廊上，丹打了個哈欠，中肯地回覆卡洛亞的疑問。
「呵呵，丹真的很隨遇而安。」
「早說過，老子是自由的靈魂！」
「能擁有像你這種特質，真羨慕……」
卡洛亞原先開心的表情，想起某件事後，化為些許凝重。
「怎麼啦？妳有什麼煩惱嗎？」
「沒啦。丹……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哼，幹嘛？」
「如果你有一個討厭到極致的人，你會對他怎樣嗎？」
「我至今還沒遇過這麼討厭的傢伙，所以不曉得耶……」丹思索片刻，好奇地注視卡洛亞，「幹嘛突然問奇怪的問題？」
「沒有，隨便哈拉而已。」卡洛亞苦笑搖頭，說，「丹確實與世無爭，從沒聽你特別抱怨過，誰誰誰很討厭之類的。」
「可能懶到連厭都懶得討吧。」丹雙手插進長褲口袋，眉毛輕輕挑起，「活著何必這麼累？過自己想過的人生就好，別想太多啊。」
「嗯……」卡洛亞低下頭，眼神閃過一絲茫然。
「啊，快中午了，我先回房睡覺。妳想吃午餐的話，可以自己去嗎？我實在很睏。」
卡洛亞抬頭望著丹陽光的笑臉，心中的焦慮頓時雲消霧散，「丹不吃午餐？」
「嗯嗯不餓，別管我啦。話說下午我想去『看爺爺』，妳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下午……可能有事，不跟丹去了……」
「好呦。」丹沒多探究卡洛亞下午的行程，伸手摸摸她的頭，「所以妳要先去吃午餐，還是想先陪我回房間？」
「丹先回房吧，我去吃東西。」
「妳這室友是怎樣？為了午餐拋棄我。」丹突然亂開玩笑，哼氣一聲，「下次不跟妳住啦。」
「什麼？不希望我走就不要問我意見！」卡洛亞怒目圓睜，替自己抱不平，「虧人家總幫丹整理房間、跑腿及洗衣縫衣，還覺得人家不好嗎？」
「好啦別爆氣，嘻嘻。」看被惹火的卡洛亞多麼像隻激動倉鼠，丹反而備感有趣，「好好好，卡洛亞是最棒的室友，可以嗎？」
「還差不多！」卡洛亞賭氣完，臉色飛快晃過低靡，隨即又變回以往的笑容，「那丹快回去睡，掰掰。」
「掰囉。」
丹向卡洛亞道別後，邊踏著悠哉腳步，邊小聲自言自語。
「卡洛亞，妳好好享受和我當室友的剩餘期間吧……因為再過不久，就會結束了。」
卡洛亞目送丹的背影，等他整個人消失於走廊，細白手指才伸進裙擺口袋，又取出那張摺成四方形的小紙條。
她打開紙，紙條寫了一串號碼。
卡洛亞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悄悄溜進電梯下樓。
她跑出羅比尼特飯店，直至走到某棟建築物前的公共電話亭，才停下腳步。
卡洛亞猛盯手上的紙許久，看似左右為難。
後來，她緩緩抓起公共電話之話筒，投兩枚硬幣，依照紙上的號碼按下數字鍵，把話筒移至耳邊。
半晌，話筒那頭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性嗓音，「喂～哪位啊？」
「是我，卡洛亞‧希普。」
「喔、喔喔，對～所以妳想好了嗎？」
「嗯……我決定要去。」
當丹從床上爬起來時，發現時鐘已顯示下午三點四十分。
他慢條斯理地下床，去洗手間稍微打理面容，再走回臥房，隨意抓起椅子上的襯衫，將它穿上。
丹出飯店門口，本想打電話叫計程車，恰巧發現一輛熟稔的轎車經過，他搶先招手示意車子停下。
「丹先生，午安。怎麼沒見到卡洛亞？」浣熊搖下車窗，往丹的左右手邊東張西望。
「那ㄚ頭說有事，所以不在。」丹以日常聊天那般的語氣，拋出問話，「那你等一下要去哪裡？」
「我、我準備到女朋友家……」浣熊的神情，剎那間增添許多甜蜜泡泡氛圍，「晚上我們要出門吃飯，想說先去看看她。」
丹的臉上浮現一抹壞笑，逕自繞去另一端，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既然如此，你先載我去教堂吧！」
「咦……咦咦咦咦咦？」
「怎樣，你們不是晚上才約？現在沒事的話載我一程。」
「丹、丹先生！」
「少跟她在一起幾分鐘，又不會害她對你提分手，給我開車！」丹毫不留情下達指令，說什麼也不肯下車。
於是浣熊只能有苦說不出，默默轉動方向盤，朝丹所想的目的地前進。
路上，丹還中途下車，到店裡買了一束漂亮鮮花。
抵達目的地，丹的視線不由得往典雅教堂後方的大片墓園瞧去。
「丹先生今天也要去『看爺爺』嗎？」浣熊將車停靠於路邊，問道。
「對啊，每年的慣例。」丹點點頭，眼底滑過一絲懷念。
「那我在這邊等你，你快去吧。」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我趕下車，匆匆離開咧。」
「我怎麼敢做那種事……呵哈哈，丹先生路上小心！」
丹捧著鮮花下了車，緩緩走向教堂，與路上碰面的修女們打聲招呼，而後直直前往墓園。
綠油油的芳草被修剪過，五彩繽紛的小野花於微風中搖曳。灰白色的墓碑井然有序地鋪陳在草地上，地下全為於此長眠的逝世者。
丹很快地走向某處，找到其中一座墓碑，上面刻著「第右山‧博圖季」的姓名。
「第右山爺爺，今天是你的忌日，臭小鬼又來看你了，有沒有覺得感動？」丹將鮮花放至墓碑前，順勢往草地上一坐，輕輕笑語。
丹所說的第右山，正是將年幼即成孤兒的丹，扶養成人的那位爺爺。
「啊？即使如此還不是要工作咧，又無法從此躺平過人生。假設沒當幹部，老子也不會失業，就這樣～」
兩人肩走在飯店走廊上，丹打了個哈欠，中肯地回覆卡洛亞的疑問。
「呵呵，丹真的很隨遇而安。」
「早說過，老子是自由的靈魂！」
「能擁有像你這種特質，真羨慕……」
卡洛亞原先開心的表情，想起某件事後，化為些許凝重。
「怎麼啦？妳有什麼煩惱嗎？」
「沒啦。丹……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哼，幹嘛？」
「如果你有一個討厭到極致的人，你會對他怎樣嗎？」
「我至今還沒遇過這麼討厭的傢伙，所以不曉得耶……」丹思索片刻，好奇地注視卡洛亞，「幹嘛突然問奇怪的問題？」
「沒有，隨便哈拉而已。」卡洛亞苦笑搖頭，說，「丹確實與世無爭，從沒聽你特別抱怨過，誰誰誰很討厭之類的。」
「可能懶到連厭都懶得討吧。」丹雙手插進長褲口袋，眉毛輕輕挑起，「活著何必這麼累？過自己想過的人生就好，別想太多啊。」
「嗯……」卡洛亞低下頭，眼神閃過一絲茫然。
「啊，快中午了，我先回房睡覺。妳想吃午餐的話，可以自己去嗎？我實在很睏。」
卡洛亞抬頭望著丹陽光的笑臉，心中的焦慮頓時雲消霧散，「丹不吃午餐？」
「嗯嗯不餓，別管我啦。話說下午我想去『看爺爺』，妳要和我一起去嗎？」
「我下午……可能有事，不跟丹去了……」
「好呦。」丹沒多探究卡洛亞下午的行程，伸手摸摸她的頭，「所以妳要先去吃午餐，還是想先陪我回房間？」
「丹先回房吧，我去吃東西。」
「妳這室友是怎樣？為了午餐拋棄我。」丹突然亂開玩笑，哼氣一聲，「下次不跟妳住啦。」
「什麼？不希望我走就不要問我意見！」卡洛亞怒目圓睜，替自己抱不平，「虧人家總幫丹整理房間、跑腿及洗衣縫衣，還覺得人家不好嗎？」
「好啦別爆氣，嘻嘻。」看被惹火的卡洛亞多麼像隻激動倉鼠，丹反而備感有趣，「好好好，卡洛亞是最棒的室友，可以嗎？」
「還差不多！」卡洛亞賭氣完，臉色飛快晃過低靡，隨即又變回以往的笑容，「那丹快回去睡，掰掰。」
「掰囉。」
丹向卡洛亞道別後，邊踏著悠哉腳步，邊小聲自言自語。
「卡洛亞，妳好好享受和我當室友的剩餘期間吧……因為再過不久，就會結束了。」
卡洛亞目送丹的背影，等他整個人消失於走廊，細白手指才伸進裙擺口袋，又取出那張摺成四方形的小紙條。
她打開紙，紙條寫了一串號碼。
卡洛亞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悄悄溜進電梯下樓。
她跑出羅比尼特飯店，直至走到某棟建築物前的公共電話亭，才停下腳步。
卡洛亞猛盯手上的紙許久，看似左右為難。
後來，她緩緩抓起公共電話之話筒，投兩枚硬幣，依照紙上的號碼按下數字鍵，把話筒移至耳邊。
半晌，話筒那頭傳來一道吊兒郎當的男性嗓音，「喂～哪位啊？」
「是我，卡洛亞‧希普。」
「喔、喔喔，對～所以妳想好了嗎？」
「嗯……我決定要去。」
當丹從床上爬起來時，發現時鐘已顯示下午三點四十分。
他慢條斯理地下床，去洗手間稍微打理面容，再走回臥房，隨意抓起椅子上的襯衫，將它穿上。
丹出飯店門口，本想打電話叫計程車，恰巧發現一輛熟稔的轎車經過，他搶先招手示意車子停下。
「丹先生，午安。怎麼沒見到卡洛亞？」浣熊搖下車窗，往丹的左右手邊東張西望。
「那ㄚ頭說有事，所以不在。」丹以日常聊天那般的語氣，拋出問話，「那你等一下要去哪裡？」
「我、我準備到女朋友家……」浣熊的神情，剎那間增添許多甜蜜泡泡氛圍，「晚上我們要出門吃飯，想說先去看看她。」
丹的臉上浮現一抹壞笑，逕自繞去另一端，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既然如此，你先載我去教堂吧！」
「咦……咦咦咦咦咦？」
「怎樣，你們不是晚上才約？現在沒事的話載我一程。」
「丹、丹先生！」
「少跟她在一起幾分鐘，又不會害她對你提分手，給我開車！」丹毫不留情下達指令，說什麼也不肯下車。
於是浣熊只能有苦說不出，默默轉動方向盤，朝丹所想的目的地前進。
路上，丹還中途下車，到店裡買了一束漂亮鮮花。
抵達目的地，丹的視線不由得往典雅教堂後方的大片墓園瞧去。
「丹先生今天也要去『看爺爺』嗎？」浣熊將車停靠於路邊，問道。
「對啊，每年的慣例。」丹點點頭，眼底滑過一絲懷念。
「那我在這邊等你，你快去吧。」
「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把我趕下車，匆匆離開咧。」
「我怎麼敢做那種事……呵哈哈，丹先生路上小心！」
丹捧著鮮花下了車，緩緩走向教堂，與路上碰面的修女們打聲招呼，而後直直前往墓園。
綠油油的芳草被修剪過，五彩繽紛的小野花於微風中搖曳。灰白色的墓碑井然有序地鋪陳在草地上，地下全為於此長眠的逝世者。
丹很快地走向某處，找到其中一座墓碑，上面刻著「第右山‧博圖季」的姓名。
「第右山爺爺，今天是你的忌日，臭小鬼又來看你了，有沒有覺得感動？」丹將鮮花放至墓碑前，順勢往草地上一坐，輕輕笑語。
丹所說的第右山，正是將年幼即成孤兒的丹，扶養成人的那位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