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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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23
距離戰爭平息,已經過了兩個月,海族投降後,港口也陸續開放了。

同時,新的教皇也準備上位。

「不行!」

「可是陛下親自要讓他…」

「不行就是不行!」身穿白色教袍的男人,嚴肅的說道:「那傢伙才二十齣頭,哪有這麼年輕的教皇?你看那些民眾會怎麼想?」

「…陛下不允許質疑。」

「所以我要見他!」

「咚!」那個男人嚇了一跳,因為聲音是從背後傳來。

亞朗基努手持長槍,站在了男人背後,他用低沉的聲音說:「有什麼事直說,我會和陛下說明。」

「這…這…難道就不覺得一個小鬼頭當教皇,是在侮辱造物主嗎?」

「哦。」亞朗基努隨口應道,把男人給氣壞了,因為他還不行罵人家。

「話說啊…我是來保護新教皇的,你有看到他嗎?」

「他還沒來啊?」

「!」二人面面相覷,氣氛一度凝結。

某處,熙和帝樊正在對練。

「那傢伙放你出來了呀!」

「當然,他的火焰壓不住我的影子了。」熙說完,雙手的影子像基因體一樣卷在一起,然後刺在了帝樊腳邊。

「砰!」熙閃至一旁,帝樊的攻擊則落在了起始點。

「看來你也得心應手了。」

「和你一樣,花了不少時間。」

「啪啪啪!」鼓掌聲從兩人後方傳來,他們一開始竟沒發現他的存在。

「你是誰?」熙警惕的退後,帝樊則嚥著口水,向他詢問:「你是神職人員?」

白袍和金色帽子,胸前還掛著金色教徽,那是屬於造物主的象徵紋章,看起來確實有牌面。

「我是新來的…對了!你們的身手了得,是軍隊出身嗎?」

「我是,他不是。」熙搶先回答後,便對他問道:「而你…應該不是瑪林頓人吧!」

「我是從赤璐國來的,你們叫什麼名字?」

「帝樊。」「熙。」

「我叫雪雲,也是位能力者。」說完,雪雲手一揮,雷霆忽然打在了地面上。

「!」

「你是影子,他是…血?蠻特別的,我從未聽聞有相關能力…」後面的話,雪雲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能力很詭異,就和…魔族一樣,再加上魂魔的存在,很容易聯想到魔神。

雪雲走至帝樊身旁,並將手放在了他胸口。

「!」熙以為他想傷人,便先一步用影子限制他的行動。

「放心,我沒有惡意。」對於熙來說,雪雲只是個外人,而且他剛展示完力量,就接近他們,不難認為他心懷不軌。

帝樊在他身上沒有感到敵意,自然是什麼話也不說。

帝樊在心中說道:他看起來是個好人。

血君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著。

「…失禮了。」雪雲收回手,並對帝樊致歉。

「你看起來好像有話要說?」

雪雲微微一笑,搖頭否認。

「有緣再見。」雪雲離開了。

「哼!」熙的能力早就被雪雲解開,甚至無法再接近他一次。

「奇怪的傢伙…我們繼續!」

雪雲穿過諾德里大道來到了教堂前,一看到他出現,男子和亞朗基努趕緊追過去。

「不要再亂跑了,我不是保母。」

「你這外鄉人是不是走後門?不然國王為什麼會要你當教皇!」男子口無遮攔的罵道,沒等他繼續說下去,亞朗基努一掌拍在了他的臉上,將其按開。

「別在意,這臭老頭只是嫉妒。」

「嫉妒不好…非常不好。」雪雲帶的東西很少,只有貴重的留在身上,比如教徽和通行證。

「哦!還有一件事,晚上之後會換人接替我,她叫尤金。」

「多謝你了,亞朗基努。」

「不客…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雪雲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亞朗基努只好作罷,繼續完成他的守衛工作。

傍晚,尤金來到教堂,如約與亞朗基努交接值班。

忽然,亞朗基努的火焰宛如蓄勢待發的弓箭,朝著尤金的腦門攻擊。

「唰———」

「!」亞朗基努看著火焰消散,不禁感嘆道:「我還以為妳老了,看來…老的是我,前輩。」

「亞朗基努,你還有成長空間,只要人還沒死,就不能斷言自身的巔峰狀態。」尤金說到這,像是發現了什麼,她摸著下巴說:「感覺機關城…有不乾淨的東西進來了。」

亞朗基努愣在原地,隨口一說:「嘖!給我幾分鐘,我去解決…」

「不用,你的個性沒變,一旦衝動只會誤事。」尤金說完就把門關上了,亞朗基努轉頭離開教堂,並來到最高處。

「沒變…嗎?」

這一天晚上,所有人都進入睡鄉時,一道紅色影子穿梭在街巷,並來到公會。

「…打烊了。」比利正在擦拭酒杯,本以為對方喝醉剛醒,就要趕人,卻沒想到他擅自走了過來。

「等等!」紅色的血液化作了枷鎖與刀片,並在空中形成刑具。

「哐———嚓!」

頭顱撞在了酒架上,香濃的酒液與鮮血混在一起,而殺人者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第一個…」說完,他拽著鮮紅斗篷消失在了黑夜中。

一大早,公會就被泰坦守衛與值班的治安官圍住。

「怎麼了?」貝恩剛要上前,就被機器人推開。

「閒雜人等退下。」

「哼…」貝恩瞇起了眼,下一秒,他已經繞至機器人身後。

「喂!這裡不能過來。」治安官伸手阻攔,貝恩只好將國王的許可證拿出。

「呃…」

「讓他進去。」亞朗基努和熙也來了,他們一臉平靜的走進公會內。

幾人剛進去,就聞到了奇怪的異味。

「黑魔法…施術者是魔族的人。」

「可是他是怎麼闖進來的?」熙掃視著地板,只看到無數碎玻璃與乾涸的酒漬。

「還記得不久前,大地機關被啟動嗎?」二人回頭看向亞朗基努,畢竟這種事情,只有職位高的人有權利了解。

「它是用來保護國家的盾,也是用來擊退敵人的劍,可它無法同時做到防禦與進攻,所以在啟動的時候,有魔族進來了。」

「該死的惡魔…」貝恩無奈的皺眉,在擊敗魂魔後,又多了一個要處理的傢伙。

「能看出他使用什麼黑魔法嗎?」

「…血不見了。」屍體的外表乾枯瘦弱,體內的血肉彷彿被榨乾,此時,亞朗基努用腳踢了踢屍體的手。

「!」貝恩的瞳孔縮了一下,他喊道:「是比利!」

「你認識?」

「他的手上戴著的戒指…我不會認錯的。」

「…你去看看城內有沒有怪異之處,我回去告訴新教皇,熙你留下。」

「那我要做甚麼?」熙問道。

「我要和人交接,晚上才有空,接下來的事都要靠你了。」亞朗基努打了一個哈欠後,就把二人晾在這。

「…混蛋。」

貝恩去找幾個熟人,也就是帝樊他們。

「帝樊。」

「怎麼了?」帝樊看到貝恩從窗戶出現,他還嚇了一跳。

「幫我一個忙,我就替你找水手。」

帝樊趕緊收拾東西,並和貝恩離開。

「話說是什麼忙?」

「有惡魔進來了。」

「!」帝樊想起了自己也是狩魔會的一員,要不是貝恩這麼一說,他早就忘記了。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惡魔使用的黑魔法,應該和血有關…你最近有去哪裡嗎?」

帝樊立刻停住腳步,原來貝恩是懷疑到他頭上了。

「公園,和朋友聊天與特訓。」

「沒有去過其它地方嗎?」

「沒有。」

「…很抱歉,畢竟你的能力是血,而黑魔法中,也有所謂的血之魔法。」貝恩看出了帝樊的困惑,隨即解釋道:「血之魔法,可以任意塑型、操控,就和水一樣,不過…它很危險。」

「曾經,有人因為太恨自己的妻子,便用血之魔法,將她的血液抽出,使其暴斃身亡,治安官們是在一個月後才找到她的屍體。」

「犯人呢?」

「死了,他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死在河中。」

「…」帝樊沉默了,他倒想知道血之魔法為什麼會被稱作危險?畢竟他沒感受到自己的血之能力有相對應之處。

血君當然也聽到他的好奇,便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同樣的道理。

「我們分頭行動,你去調查街尾,我從街頭,在中央公園會面。」

「好!」

另一邊,熙又來到了車站,因為今天是軍隊正式回來的日子。

這兩個月,他們都在清理戰場和收拾同伴屍體,即使仗打贏了,可這一手相當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嘟嘟!」火車一進站,所有人都在尋找自己的丈夫、兒子和愛人。

熙用能力,跑到了屋頂,他藉助遼闊的視野,始終沒看見那熟悉的身影。

「!」忽然,他看到了蓋文,他的臉上多了落腮鬍,害得熙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蓋文!將軍呢?」

「…」蓋文微微張起嘴巴,可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蓋文!將軍發生了什麼事?」熙抓起了蓋文的肩膀,用力的晃著,以為蓋文沒聽清楚,又複述了好幾次。

「宇風…將軍留在那了。」

「!」熙倒抽一口氣,不甘心的問道:「什麼意思?他沒坐上車嗎?」

「不是…他永遠留在那了。」

「…」熙頓時陷入混亂,呆滯的眼神中充滿了空洞。

「這是他給你的信。」蓋文將信遞給他後,便離開了。

皇宮,博恩斯正在和大臣們聊政務時,一位女子大剌剌的走進來,並坐在博恩斯的對面。

「尤金?尤金,妳回來了。」一看見老相識,博恩斯不覺喜上眉梢。

「兩個月前來的,出於一些原因,沒有立刻過來通知,真是抱歉。」

「沒事!妳來了就行。」聽聞博恩斯的話,一位年輕大臣不滿的舉起了手。

「布朗,什麼事?」

「這位小姐也太沒有禮貌了吧?遲到就算了,沒有問候就闖進來,還請陛下嚴懲她!」

「…布朗,規則固然重要,但她是我的老友,能活著再看到她一眼,是我的榮幸。」博恩斯用低沉的語氣對他說教,接著又換了一副笑臉和尤金說:「需要吃點早餐嗎?」

「不必,這次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

「請說。」

「有惡魔闖進來了,而魔神的氣息還在城內沒有消失。」

「!」所有人都滿臉震驚的互看彼此。

「尤金,此話當真?」博恩斯嚴肅的和尤金確認消息後,立即讓所有人鞏固城內防守。

宏大的會議廳,只剩博恩斯和尤金二人。

「…內憂外患啊!」剛擊退海族,就必須要面對隱藏城內的惡魔,博恩斯深感一個頭兩個大。

「不用擔心,魔神我來對付,而惡魔…就交給狩魔會了。」

「狩魔會…名存實亡了吧?」博恩斯苦笑道,雖然他同意了貝恩無理的要求,讓狩魔會紮根在機關城,可大量的成員死去,也讓狩魔會的存在深受質疑。

「不,至少赤璐國那邊很穩定,狩魔會在那也稱作護國軍司。」

「唉…不是我太霸道,而是讓人民知道狩魔會的存在,不就讓神的威名大打折扣了嗎?」造物主的存在,就像夜中的燈火,人們需要一個可以追隨的信仰,使他們不會迷失方向。

萎靡不振的博恩斯,讓尤金想起了以前,因此像從前那樣摟住了他。

「博恩斯,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肅清麻煩的。」

「有妳在,我也放心了…妳要見德克斯嗎?」

「德克斯?聽說他成為魔導王,還做了一番大成就。」尤金笑了,還記得她曾照顧這兩個小娃兒,腦中畫面彷彿是在昨天。

「妳會待上多久?」

「不走了,我踏訪各國,始終沒有找到能殺死我的人。」

「…連初代勇者都不行嗎?」

提到勇者,尤金抿起嘴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把皇宮當自己家就行。」

「好。」

這時,一位士兵慌忙的跑了進來。

「陛下!將軍…將軍自殺了!」他的手中有兩封信,一封是麥格森,另一封是蓋文,且都是轉交給國王的。

「什麼?」

信內,說的都是戰後發生的事情,包含了海族沒有全軍覆滅,以及我軍損失慘重。

麥格森以自身無能,在同伴的屍體前自殺了。

「麥格森…你怎麼會想不開呢?」

「蓋文,這小子居然成為醫生了。」尤金若有所思的摸著信,她雖然雙眼失明,可她依然能藉著特殊手段,看到身旁的事物。

是來自百獸王國學到的絕學「心中眼」。

「他不會回來了…」蓋文的信很簡單,上頭明確表示了辭職的意思,他要前往大陸上的其他國家,尋找生命的意義。

「我去城裡繞繞,你還有什麼話要問嗎?」

「尤金,這幾天有發生什麼事嗎?」

「…遇到一個魔族靈魂,不過沒甚麼威脅。」在和博恩斯報告完畢後,尤金又到了市場上,並尋找著帝樊的身影。

果不其然,帝樊在前往公園的時候,又和她撞上了。

「是妳!」

「我沒有敵意,我只是想確認…」在尤金即將碰到他時,帝樊把身體交給了血君。

「老女人,我不是妳的敵人!」血君轉頭跑開,不管尤金想做甚麼,都不是好事。

「我想…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尤金欲要出手,沒想到的是,血君竟然提前用血做成盾牌抵擋住尤金的攻擊。

帝樊驚呼:她是想要砍掉兩隻腳嗎?

「就跟你說,她不是好人吧!」

左邊!

「!」血君的側邊,出現了雷霆光仗,下一秒,他被釘在了地面上。

「所以…你認為是他?」雪雲盯著帝樊,由於亞朗基努老遠看到了動靜,二人一到後,便將帝樊制伏。

「不管是能力還是魔法,和血沾上邊的,都不是善類。」

「…」雪雲沒能反駁,只能讓人押著帝樊,回去教堂。

「且慢!」貝恩看到了天上的雷霆後,便急忙跑過來,沒想到帝樊被教會的人抓住,對方還是即將上任的教皇。

「這恐怕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亞朗基努攔在了貝恩前面,還展開了架勢。

「貝恩,就讓他帶去教會。」尤金站在了亞朗基努這邊,貝恩只能眼睜睜看著帝樊被帶走。

「…一個比一個還不省心。」貝恩返回到狩魔會基地,開始裝填、補充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