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每個人都有秘密(1)
本章節 3495 字
更新於: 2023-06-02
站在後院裡，東方望著背對著他的少年，心裡有些猶疑不定。他真沒料到會被學長捅出來，要知道魏南徹點名他的那瞬間，他差點忍不住想先閃為妙。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要他直接逃跑，他也做不到。畢竟偷聽這種事……東方還是覺得良心不安，比起事後再去道歉，還不如現在就老實承認了比較好。
但承認了之後呢？把他揪出來的學長事不關己地走了，現在只剩他們兩個……這是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的意思嗎？學長有這麼好心？
思緒紛雜，東方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彙開口，反倒是葉黎元早一步理清了思緒。少年輕吐了一口氣，回過身時已是面色如常。
沒表現出尷尬或是驚慌，葉黎元詢問道：「東方，你怎麼來了？」
「想說沒看到你，白鳥學姊說你和學長在後院這裡，我就過來了。」東方老實解釋，「你跟學長……還好嗎？」
「啊，沒發生什麼事啦，就是講了點話。」葉黎元不想細談，況且也沒什麼好細說的。那些事情讓一個人知道就夠意外的了，但現在……東方這邊，他也不能放著不管啊。
「真沒什麼？」東方蹙眉打量，「學長的話，我記得大多都不太好聽。」
他真心挺擔心葉黎元的。雖然不曉得同樣口齒伶俐的葉黎元會不會說輸人，但至少在他認識的人中，學長大概算講話數一數二不客氣的了。
聞言，葉黎元思緒一轉，決定試探一下，「東方，你聽到多少了？」
他不知道東方是什麼時候來的，因此也不曉得他究竟聽到了多少，魏南徹在點出東方的時候也沒提及……等等，所以那傢伙之所以拒絕談話，是因為注意到東方的關係嗎？
不想被第三人聽到所以才不說，但後來還說了那些……
葉黎元忽然明白了，魏南徹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我來的時候，好像，你在和學長確認什麼吧？」
……被坑好坑滿，葉黎元覺得心好累。
「……好吧。」他努力回想自己在那之後到底說了些什麼，最後決定少說少錯，「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反正東方的性格向來被動，假如自己把話題的主導權握在手裡，反倒容易讓他抓到破綻，既然如此，他不如不要說。
人在遇到沒有經驗的情況時很容易不知所措，特別又是在這麼突然的時機點。就他的了解，東方多半不擅長這種談話模式，也就是說，只要他不主動開口，某些事被混過去的可能性還高一些。
葉黎元心裡如此盤算，不料東方一開口就是他不曾預料到的問題。
「你和白鳥學姊認識很久了嗎？」
愣了愣，葉黎元沒讓自己的表情流露心裡的驚詫，「怎麼這麼說？」
他應該沒洩露任何蛛絲馬跡啊？東方是怎麼知道的？又或者他只是在猜測、試探？
還是說，他這事已經那麼明顯了？又或是他還在那裡露了餡？
「算是猜的吧，以前就有想過你們是不是私下有交流，但想說沒必要就沒有問。」東方說。其實這事也不是很明顯，要說的話，也只是他觀察到一些小細節後有的猜測。
他忽然想起學姊的交代，「對了，我過來之前，學姊要我跟你說，那些事情你自己做決定，他不會追究。」
那些事情？
葉黎元總覺得自己能意會過來，但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
理應讓他隱瞞到底的事，怎麼忽然被允許透露了？
一邊思考，估計這事瞞不下去的葉黎元一邊追問：「我明白了……那，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和學姊私底下有交情？」
東方應該不會拿這種話騙他，那麼……白鳥這是「授權」他坦白的意思？
他在打什麼主意？
「要說的話，如果我沒記錯，我其實沒見過你跟學姊有任何交流。」疑點是累積起來的，東方邊說邊想著該如何解釋，「希羅達負責教我們術法和戰技這兩堂課，偶爾學姊也會來課堂上幫忙，但不管是哪一堂課……我記得，你們都沒有交談過。」
「巧合吧？」葉黎元模稜兩可地回應。他對白鳥多少是忌憚的，加上以前栽在白鳥手中的事，他自認做不到在那人面前還能保持平常心，所以除非必要，他幾乎不曾在公共場合和白鳥說話。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巧合。」東方沒直接反駁。畢竟學姊也不是每堂課都出現，更不是所有人都會去找他問問題或交談，東方自己也不是無時無刻都跟葉黎元一塊行動，「不過，學姊曾經聯絡過你吧，他有你的聯絡資訊。」
有是有，但東方怎麼知道的？
葉黎元一邊快速回想一邊否認，「我只是個一年級，他存我的聯絡資訊做什麼？再說，就算是護衛隊長，也沒有權限隨便存誰的聯絡資訊吧？」
「我來潘德拉的第二天，你幫我帶了歷史課本。」東方沒正面回答葉黎元的反問，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我記得，你是說你接到訊息才幫我帶的，雖然我問的時候沒說名字，但聯絡你的是白鳥學姊吧。」
聞言，葉黎元頓時意識到是哪裡露了餡，「……沒啊，你誤會了，其實是安瑟莉學姊跟我說的啦。你沒說名字，所以我誤會了。」
「但我的直屬是黎蘭卡學長，為什麼是安瑟莉學姊聯絡你的？而且那時候是白鳥學姊帶我到教室的，你也看見了。」大概是第一堂課的關係，東方記得還算清楚，「我那時候說的『學姊』，一般來說都會認為是在指白鳥學姊吧。」
葉黎元還想掙扎，「不一定吧……」
「學姊看到你出來就走了，感覺就是已經安排好，所以不必多說的樣子；而且你也知道那堂課後黎蘭卡學長他們會來找我，所以一下課就離開了──」
「不是、等等，你為什麼會記得這種細節啊啊？」葉黎元哀號了聲打斷東方的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他選擇放棄，「……好吧，我不否認，你繼續說，拜託讓我死得清楚明白。」
東方停了停，才在葉黎元哀怨的注視下繼續說道。
「我剛入學的那一陣子，還有那之前，你們應該是有聯繫過的。我本來以為是因為我晚入學，學姊為了安排方便才找你，但大部分的事情有黎蘭卡學長和安瑟莉學姊就夠了，他特意找你也不太合理。所以我想，或許是你們本就有交情，只是平常表現得像是不熟的樣子。」
聽到這裡，葉黎元忍不住感慨，「我就講錯一句話，你能推出這麼多事情啊……」
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好像錯了。東方是被動的性子、是老實沒錯，但，這從來不代表他的觀察力不強，他只是很少表現出來而已。
「還有之前你跟我說過學姊的秘密……雖然可能是聽別人說的，但要解釋成你們認識也說得通。」
「那是別人告訴我的啦。」
呃，那只是他不為人知的小小反擊……不過他是真的認識白鳥後援會的會長沒錯，那人也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會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實際只是因為，白鳥當年為了揪出一直藏於幕後的他，利用了自己的真實性別罷了。
「……總之，你認為我和學姊有交情，但卻不曾看過我們談話，所以認為我和他只是私下有交流而已嘛。」理了理思緒，葉黎元只想知道東方究竟想到了多少，「還有嗎？」
「其實我當初沒想這麼多，會確定還是來實察之後的事。」東方補充道，「明明你和學長哪時候起衝突都不奇怪，但白鳥學姊卻跟我們說不必太擔心。若是真出了什麼狀況，最困擾的應該是希羅達才對，這樣的話，學姊沒理由不處理啊。」
葉黎元聽懂了東方的言下之意。只要事情扯上希羅達，白鳥就會特別上心，這次只給他發警告算是挺信任他的了……雖然他還是衝動了。
不過，他和魏南徹打起來時，現場可沒第三個人在，白鳥肯定不會知道的……哈哈，大概吧。
心虛的葉黎元自我安慰了番，然後決定把這筆帳記到魏南徹頭上。
「還有剛才的那些，你是……留級嗎？」東方猜道。他是想過葉黎元的身分不太一般，但並未深究過實際是如何。不是沒有好奇心，只是他認為，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若沒必要，他不想去深究。
每個人都有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而有些秘密，知道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下意識眨了下眼，那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的話語……是誰的？
『……』
東方的困惑只有短短幾秒，接著便被葉黎元的聲音拉回了注意力。
「算是吧，我其實……」葉黎元回答到一半，卻略帶猶豫地停下了口中的話。
那些事……他要說嗎？畢竟那些事是不該曝光的──等等，白鳥說的「讓他自己決定的事」，就是允許他說出口的意思？
先不管他的用意，這情況……說，還是不說？
猶豫沒兩秒，葉黎元就放棄了。反正他都被坑了，他說不說，或許東方都能猜得到真相吧？
葉黎元呼出一口氣。好吧，反正這部分……是透漏了也比較不要緊的事。
「我的情況不算是留級……確實，我不是這屆才入學的，今年是我在潘德拉的第五年。」於是，他坦白道，「本來我去年就要畢業了，但我犯了校規，如果不是白鳥學姊保下我，我可能已經被退學了。」
「退學？」東方有些驚訝。他看過校規，也知道只有在違反某些最為嚴重的規則時才會遭到「退學」處分，也因此在聽到葉黎元這麼說時，他第一個反應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啊。」葉黎元聳聳肩，苦笑了下，「因為……嗯，那確實是該被退學的事呢。」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
「……那是因為，你闖進了不該進的地方？」東方的語氣半是猜測、半是肯定。
葉黎元愕然地看向東方，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刪去法而已，還有猜的。」東方解釋，「會被退學的理由，我記得有『造成重大傷亡或事故』、『多次學期總成績不及格』，還有『擅闖一級禁地』這幾個原因吧，不可能是第二個理由，剩下兩個……我覺得第三個的可能性大一些。」
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而已，要他直接逃跑，他也做不到。畢竟偷聽這種事……東方還是覺得良心不安，比起事後再去道歉，還不如現在就老實承認了比較好。
但承認了之後呢？把他揪出來的學長事不關己地走了，現在只剩他們兩個……這是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的意思嗎？學長有這麼好心？
思緒紛雜，東方一時找不到適合的詞彙開口，反倒是葉黎元早一步理清了思緒。少年輕吐了一口氣，回過身時已是面色如常。
沒表現出尷尬或是驚慌，葉黎元詢問道：「東方，你怎麼來了？」
「想說沒看到你，白鳥學姊說你和學長在後院這裡，我就過來了。」東方老實解釋，「你跟學長……還好嗎？」
「啊，沒發生什麼事啦，就是講了點話。」葉黎元不想細談，況且也沒什麼好細說的。那些事情讓一個人知道就夠意外的了，但現在……東方這邊，他也不能放著不管啊。
「真沒什麼？」東方蹙眉打量，「學長的話，我記得大多都不太好聽。」
他真心挺擔心葉黎元的。雖然不曉得同樣口齒伶俐的葉黎元會不會說輸人，但至少在他認識的人中，學長大概算講話數一數二不客氣的了。
聞言，葉黎元思緒一轉，決定試探一下，「東方，你聽到多少了？」
他不知道東方是什麼時候來的，因此也不曉得他究竟聽到了多少，魏南徹在點出東方的時候也沒提及……等等，所以那傢伙之所以拒絕談話，是因為注意到東方的關係嗎？
不想被第三人聽到所以才不說，但後來還說了那些……
葉黎元忽然明白了，魏南徹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我來的時候，好像，你在和學長確認什麼吧？」
……被坑好坑滿，葉黎元覺得心好累。
「……好吧。」他努力回想自己在那之後到底說了些什麼，最後決定少說少錯，「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反正東方的性格向來被動，假如自己把話題的主導權握在手裡，反倒容易讓他抓到破綻，既然如此，他不如不要說。
人在遇到沒有經驗的情況時很容易不知所措，特別又是在這麼突然的時機點。就他的了解，東方多半不擅長這種談話模式，也就是說，只要他不主動開口，某些事被混過去的可能性還高一些。
葉黎元心裡如此盤算，不料東方一開口就是他不曾預料到的問題。
「你和白鳥學姊認識很久了嗎？」
愣了愣，葉黎元沒讓自己的表情流露心裡的驚詫，「怎麼這麼說？」
他應該沒洩露任何蛛絲馬跡啊？東方是怎麼知道的？又或者他只是在猜測、試探？
還是說，他這事已經那麼明顯了？又或是他還在那裡露了餡？
「算是猜的吧，以前就有想過你們是不是私下有交流，但想說沒必要就沒有問。」東方說。其實這事也不是很明顯，要說的話，也只是他觀察到一些小細節後有的猜測。
他忽然想起學姊的交代，「對了，我過來之前，學姊要我跟你說，那些事情你自己做決定，他不會追究。」
那些事情？
葉黎元總覺得自己能意會過來，但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
理應讓他隱瞞到底的事，怎麼忽然被允許透露了？
一邊思考，估計這事瞞不下去的葉黎元一邊追問：「我明白了……那，為什麼你會覺得我和學姊私底下有交情？」
東方應該不會拿這種話騙他，那麼……白鳥這是「授權」他坦白的意思？
他在打什麼主意？
「要說的話，如果我沒記錯，我其實沒見過你跟學姊有任何交流。」疑點是累積起來的，東方邊說邊想著該如何解釋，「希羅達負責教我們術法和戰技這兩堂課，偶爾學姊也會來課堂上幫忙，但不管是哪一堂課……我記得，你們都沒有交談過。」
「巧合吧？」葉黎元模稜兩可地回應。他對白鳥多少是忌憚的，加上以前栽在白鳥手中的事，他自認做不到在那人面前還能保持平常心，所以除非必要，他幾乎不曾在公共場合和白鳥說話。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巧合。」東方沒直接反駁。畢竟學姊也不是每堂課都出現，更不是所有人都會去找他問問題或交談，東方自己也不是無時無刻都跟葉黎元一塊行動，「不過，學姊曾經聯絡過你吧，他有你的聯絡資訊。」
有是有，但東方怎麼知道的？
葉黎元一邊快速回想一邊否認，「我只是個一年級，他存我的聯絡資訊做什麼？再說，就算是護衛隊長，也沒有權限隨便存誰的聯絡資訊吧？」
「我來潘德拉的第二天，你幫我帶了歷史課本。」東方沒正面回答葉黎元的反問，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我記得，你是說你接到訊息才幫我帶的，雖然我問的時候沒說名字，但聯絡你的是白鳥學姊吧。」
聞言，葉黎元頓時意識到是哪裡露了餡，「……沒啊，你誤會了，其實是安瑟莉學姊跟我說的啦。你沒說名字，所以我誤會了。」
「但我的直屬是黎蘭卡學長，為什麼是安瑟莉學姊聯絡你的？而且那時候是白鳥學姊帶我到教室的，你也看見了。」大概是第一堂課的關係，東方記得還算清楚，「我那時候說的『學姊』，一般來說都會認為是在指白鳥學姊吧。」
葉黎元還想掙扎，「不一定吧……」
「學姊看到你出來就走了，感覺就是已經安排好，所以不必多說的樣子；而且你也知道那堂課後黎蘭卡學長他們會來找我，所以一下課就離開了──」
「不是、等等，你為什麼會記得這種細節啊啊？」葉黎元哀號了聲打斷東方的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他選擇放棄，「……好吧，我不否認，你繼續說，拜託讓我死得清楚明白。」
東方停了停，才在葉黎元哀怨的注視下繼續說道。
「我剛入學的那一陣子，還有那之前，你們應該是有聯繫過的。我本來以為是因為我晚入學，學姊為了安排方便才找你，但大部分的事情有黎蘭卡學長和安瑟莉學姊就夠了，他特意找你也不太合理。所以我想，或許是你們本就有交情，只是平常表現得像是不熟的樣子。」
聽到這裡，葉黎元忍不住感慨，「我就講錯一句話，你能推出這麼多事情啊……」
他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好像錯了。東方是被動的性子、是老實沒錯，但，這從來不代表他的觀察力不強，他只是很少表現出來而已。
「還有之前你跟我說過學姊的秘密……雖然可能是聽別人說的，但要解釋成你們認識也說得通。」
「那是別人告訴我的啦。」
呃，那只是他不為人知的小小反擊……不過他是真的認識白鳥後援會的會長沒錯，那人也知道這件事，所以他會知道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實際只是因為，白鳥當年為了揪出一直藏於幕後的他，利用了自己的真實性別罷了。
「……總之，你認為我和學姊有交情，但卻不曾看過我們談話，所以認為我和他只是私下有交流而已嘛。」理了理思緒，葉黎元只想知道東方究竟想到了多少，「還有嗎？」
「其實我當初沒想這麼多，會確定還是來實察之後的事。」東方補充道，「明明你和學長哪時候起衝突都不奇怪，但白鳥學姊卻跟我們說不必太擔心。若是真出了什麼狀況，最困擾的應該是希羅達才對，這樣的話，學姊沒理由不處理啊。」
葉黎元聽懂了東方的言下之意。只要事情扯上希羅達，白鳥就會特別上心，這次只給他發警告算是挺信任他的了……雖然他還是衝動了。
不過，他和魏南徹打起來時，現場可沒第三個人在，白鳥肯定不會知道的……哈哈，大概吧。
心虛的葉黎元自我安慰了番，然後決定把這筆帳記到魏南徹頭上。
「還有剛才的那些，你是……留級嗎？」東方猜道。他是想過葉黎元的身分不太一般，但並未深究過實際是如何。不是沒有好奇心，只是他認為，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若沒必要，他不想去深究。
每個人都有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而有些秘密，知道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下意識眨了下眼，那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的話語……是誰的？
『……』
東方的困惑只有短短幾秒，接著便被葉黎元的聲音拉回了注意力。
「算是吧，我其實……」葉黎元回答到一半，卻略帶猶豫地停下了口中的話。
那些事……他要說嗎？畢竟那些事是不該曝光的──等等，白鳥說的「讓他自己決定的事」，就是允許他說出口的意思？
先不管他的用意，這情況……說，還是不說？
猶豫沒兩秒，葉黎元就放棄了。反正他都被坑了，他說不說，或許東方都能猜得到真相吧？
葉黎元呼出一口氣。好吧，反正這部分……是透漏了也比較不要緊的事。
「我的情況不算是留級……確實，我不是這屆才入學的，今年是我在潘德拉的第五年。」於是，他坦白道，「本來我去年就要畢業了，但我犯了校規，如果不是白鳥學姊保下我，我可能已經被退學了。」
「退學？」東方有些驚訝。他看過校規，也知道只有在違反某些最為嚴重的規則時才會遭到「退學」處分，也因此在聽到葉黎元這麼說時，他第一個反應是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啊。」葉黎元聳聳肩，苦笑了下，「因為……嗯，那確實是該被退學的事呢。」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
「……那是因為，你闖進了不該進的地方？」東方的語氣半是猜測、半是肯定。
葉黎元愕然地看向東方，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
「刪去法而已，還有猜的。」東方解釋，「會被退學的理由，我記得有『造成重大傷亡或事故』、『多次學期總成績不及格』，還有『擅闖一級禁地』這幾個原因吧，不可能是第二個理由，剩下兩個……我覺得第三個的可能性大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