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
本章節 1979 字
更新於: 2023-01-15
因為它還是被傷害過。
「白語實，你也是人，你不可能不痛。」
陳蕭低著頭不看著對方說道，他簡單幫對方上了藥，貼上了藥貼，接著照上一步的動作，同樣在傷口上滴了雙氧水，但這次他抬頭了。
「你現在痛嗎？」
他如此說道。
「......痛。」
在一陣沉默之後，白語實才緩慢道出這一個字，即使聲音很小，陳蕭還是聽見了。他說「痛」，眼前這個被欺負很久但始終不吭聲的人，他說「痛」。
陳蕭的內心五味雜陳，內心複雜的心情想法攪得他胃疼，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不想再逃避了，他不想再漠視也不想再明知故犯。
「白語實，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放開了白語實的手臂，轉而牽起了對方的手，他小心的端著，就怕傷了對方一絲一毫，白語實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放手了。
這次，他沒有再把手抽開了。
***
最近班上稍微察覺到了有那麼一絲不對勁，先前覃菲娜他們總是三三成對的，偶爾跟許坤沆鬧一下，偶爾會特地去找白語實開開小玩笑，
現在狀況突然變了，覃菲娜、袁玲昕、許坤沆和衣蓮成了一個小團體，而較長時間跟在覃菲娜旁邊的陳蕭卻不見了，而且覃菲娜之後再也沒找過白語實，就連對待陳蕭，也是時常莫名的忽略。
陳蕭也沒理會不理自己的覃菲娜，跟著白語實就是兩人單獨度過了高二那大半的學期，課堂分組討論時陳蕭會找他一起，體育課兩人對練時陳蕭會找他一起，中午午餐味道可怕到彷彿下毒時陳蕭會找他去福利社。
可以說是有陳蕭就有白語實，有白語實就有陳蕭。
「陳蕭，你最近跟白語實怎麼總黏在一起？在一起啦？」
「得了吧！人家兩個男人是要在一起什麼？」
「有可能陳蕭他同性戀唄！」
「少噁心人了，你說他同性戀還不如說他是單身狗殺傷力還沒那麼高，你說對不對陳蕭？」
有次下課打掃時間，班上都固定每星期四五打掃就好，基本其他天都只是單純拿著掃把呼攏巡邏的衛生大隊，班上兩個人意外看到打掃時間單獨一人的陳蕭，便抓了個機會找他攀談。
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最後還把問題套在了陳蕭身上，尤其是那句「同性戀」刺了他一下。
「嗯。」
他隨意答覆對方後自個兒離開教室，留下兩個一臉懵的同學。
「他是不是不喜歡別人說他單身狗？」
「我覺得他可能恐同？」
兩個傻人沒領悟到陳蕭的想法，在對方離開後像隻無頭蒼蠅胡亂討論，最終還是宣告討論失敗。
陳蕭走出教室後往教學樓後的綠蔭道路那走，那裡是監控死角，他知道有個人很喜歡在那裡待著，而不出他所料，彎進去就看到白語實獨自一人坐在欄桿底下，頻繁點頭的樣子看來是快睡著了。
「怎麼不在教室睡？」
陳蕭在他旁邊坐下，白語實咚的一聲就倒在了陳蕭的肩膀上，嘴裡則含糊的說道。
「......吵。」
「那你不嫌我吵？」
「你要我嫌棄也是可以的。」
睡到一半突然有個人來打擾，讓白語實頓時睡意全無，他抬起頭望向對方，還怕距離太近一抬頭就往旁邊退了點，陳蕭也沒多注意他這個動作，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拿過白語實放在旁邊的鋁箔包飲料就直接喝了幾口。
等喝了才發現不妙，這是白語實的不是他帶來的，他默默的放回去，還在想要怎麼開口道歉，就聽到白語實又說道。
「間接接吻。」
陳蕭差點沒被剛剛喝下的東西嗆到。
「咳、咳......咳......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白語實又縮回去不說話，陳蕭也沒有把話接下去，兩人就安靜的坐在綠蔭道路的欄桿下，什麼也沒說但也不尷尬，等到了午休預備鈴響了，他們才站起來準備要走回教室。
他們穿過了綠蔭道路，一陣徐徐的微風從他們之間吹過，一片葉子還順著風飛下，在光的照耀下輕柔的飄到白語實的肩上，陳蕭伸手幫對方撥開那片葉子，而白語實也和他做同樣的動作。
兩人的手就這麼碰在一起了。
「嗯？」
白語實抬頭望向陳蕭，正好和低頭的他對上了視線，陳蕭忽然屏住呼吸，在這個曖昧的氣氛下，他緩緩開口對白語實說道。
「白語實。」
「怎麼了嗎？」
「我可以......喜歡你嗎？」
後者聞言後一陣沉默，陳蕭也意識到自己問錯了問題，連忙又道。
「沒什麼，當我沒說。」
「我不知道......」
白語實回答的很小聲，小聲到可能會被風吹走一般，但陳蕭還是聽到了，但白語實似乎還沒把話講完，所以他又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要怎麼喜歡一個人，因為我從未有過這種感情。」
他對情感這類的事一直都很麻木，突然被陳蕭這麼一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我可以試試看。」
「試試看什麼？」
「試試看喜歡上你。」
白語實垂下眼眸緩緩的說道，陽光的光線洽到好處，透著葉子之間垂射了下來，那在白語實稍長的瀏海下打上了陰影，遮住了對方一部分的表情，但陳蕭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表情還是一樣。
一樣的毫無悲喜。
「那你試著笑笑看？」
「怎麼笑？」
「這樣笑。」
陳蕭動手捧住白語實的臉，他壓住了對方的嘴角往上抬，擺出了微笑的樣子。
「我可以試試。」
他如此說道，而當陳蕭放手時，他就看到了，看到白語實正笑著，即使只是方才他弄出來的微笑，但對方依舊還是那麼的好看，他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只別過頭繼續往前走。
只是他沒料到，自己耳垂是一片透紅。
「白語實，你也是人，你不可能不痛。」
陳蕭低著頭不看著對方說道，他簡單幫對方上了藥，貼上了藥貼，接著照上一步的動作，同樣在傷口上滴了雙氧水，但這次他抬頭了。
「你現在痛嗎？」
他如此說道。
「......痛。」
在一陣沉默之後，白語實才緩慢道出這一個字，即使聲音很小，陳蕭還是聽見了。他說「痛」，眼前這個被欺負很久但始終不吭聲的人，他說「痛」。
陳蕭的內心五味雜陳，內心複雜的心情想法攪得他胃疼，即使如此，他還是選擇不想再逃避了，他不想再漠視也不想再明知故犯。
「白語實，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放開了白語實的手臂，轉而牽起了對方的手，他小心的端著，就怕傷了對方一絲一毫，白語實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放手了。
這次，他沒有再把手抽開了。
***
最近班上稍微察覺到了有那麼一絲不對勁，先前覃菲娜他們總是三三成對的，偶爾跟許坤沆鬧一下，偶爾會特地去找白語實開開小玩笑，
現在狀況突然變了，覃菲娜、袁玲昕、許坤沆和衣蓮成了一個小團體，而較長時間跟在覃菲娜旁邊的陳蕭卻不見了，而且覃菲娜之後再也沒找過白語實，就連對待陳蕭，也是時常莫名的忽略。
陳蕭也沒理會不理自己的覃菲娜，跟著白語實就是兩人單獨度過了高二那大半的學期，課堂分組討論時陳蕭會找他一起，體育課兩人對練時陳蕭會找他一起，中午午餐味道可怕到彷彿下毒時陳蕭會找他去福利社。
可以說是有陳蕭就有白語實，有白語實就有陳蕭。
「陳蕭，你最近跟白語實怎麼總黏在一起？在一起啦？」
「得了吧！人家兩個男人是要在一起什麼？」
「有可能陳蕭他同性戀唄！」
「少噁心人了，你說他同性戀還不如說他是單身狗殺傷力還沒那麼高，你說對不對陳蕭？」
有次下課打掃時間，班上都固定每星期四五打掃就好，基本其他天都只是單純拿著掃把呼攏巡邏的衛生大隊，班上兩個人意外看到打掃時間單獨一人的陳蕭，便抓了個機會找他攀談。
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開，最後還把問題套在了陳蕭身上，尤其是那句「同性戀」刺了他一下。
「嗯。」
他隨意答覆對方後自個兒離開教室，留下兩個一臉懵的同學。
「他是不是不喜歡別人說他單身狗？」
「我覺得他可能恐同？」
兩個傻人沒領悟到陳蕭的想法，在對方離開後像隻無頭蒼蠅胡亂討論，最終還是宣告討論失敗。
陳蕭走出教室後往教學樓後的綠蔭道路那走，那裡是監控死角，他知道有個人很喜歡在那裡待著，而不出他所料，彎進去就看到白語實獨自一人坐在欄桿底下，頻繁點頭的樣子看來是快睡著了。
「怎麼不在教室睡？」
陳蕭在他旁邊坐下，白語實咚的一聲就倒在了陳蕭的肩膀上，嘴裡則含糊的說道。
「......吵。」
「那你不嫌我吵？」
「你要我嫌棄也是可以的。」
睡到一半突然有個人來打擾，讓白語實頓時睡意全無，他抬起頭望向對方，還怕距離太近一抬頭就往旁邊退了點，陳蕭也沒多注意他這個動作，只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拿過白語實放在旁邊的鋁箔包飲料就直接喝了幾口。
等喝了才發現不妙，這是白語實的不是他帶來的，他默默的放回去，還在想要怎麼開口道歉，就聽到白語實又說道。
「間接接吻。」
陳蕭差點沒被剛剛喝下的東西嗆到。
「咳、咳......咳......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
白語實又縮回去不說話，陳蕭也沒有把話接下去，兩人就安靜的坐在綠蔭道路的欄桿下，什麼也沒說但也不尷尬，等到了午休預備鈴響了，他們才站起來準備要走回教室。
他們穿過了綠蔭道路，一陣徐徐的微風從他們之間吹過，一片葉子還順著風飛下，在光的照耀下輕柔的飄到白語實的肩上，陳蕭伸手幫對方撥開那片葉子，而白語實也和他做同樣的動作。
兩人的手就這麼碰在一起了。
「嗯？」
白語實抬頭望向陳蕭，正好和低頭的他對上了視線，陳蕭忽然屏住呼吸，在這個曖昧的氣氛下，他緩緩開口對白語實說道。
「白語實。」
「怎麼了嗎？」
「我可以......喜歡你嗎？」
後者聞言後一陣沉默，陳蕭也意識到自己問錯了問題，連忙又道。
「沒什麼，當我沒說。」
「我不知道......」
白語實回答的很小聲，小聲到可能會被風吹走一般，但陳蕭還是聽到了，但白語實似乎還沒把話講完，所以他又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要怎麼喜歡一個人，因為我從未有過這種感情。」
他對情感這類的事一直都很麻木，突然被陳蕭這麼一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我可以試試看。」
「試試看什麼？」
「試試看喜歡上你。」
白語實垂下眼眸緩緩的說道，陽光的光線洽到好處，透著葉子之間垂射了下來，那在白語實稍長的瀏海下打上了陰影，遮住了對方一部分的表情，但陳蕭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表情還是一樣。
一樣的毫無悲喜。
「那你試著笑笑看？」
「怎麼笑？」
「這樣笑。」
陳蕭動手捧住白語實的臉，他壓住了對方的嘴角往上抬，擺出了微笑的樣子。
「我可以試試。」
他如此說道，而當陳蕭放手時，他就看到了，看到白語實正笑著，即使只是方才他弄出來的微笑，但對方依舊還是那麼的好看，他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只別過頭繼續往前走。
只是他沒料到，自己耳垂是一片透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