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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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12
「見到老朋友妳第一反應是這個嗎?怎麼不用凡斯給妳的匕首了?」無視架在他脖子上的劍,薩拉神色自若的說出讓全部人驚訝的話。

無視那些探究的目光,我沉聲應道,「如果你沒有白目的話我也不希望我醒來後的第一次見面是這個樣子。凡斯送我的匕首我有在用,只是要警告你的話拿出這把武器比較保險。」

「也是。」對這個問題也沒有深入探討的意思,薩拉聳聳肩,然後瞥了一眼臉色死白的冰炎,「妳跟亞那他兒子簽約?」

「正確來說,是跟亞那和加利的孩子簽約。」

「那妳上次怎麼沒有出現?」

「修養去了。別轉移話題,薩拉,無論發生什麼事,我想亞那不會希望你對他的孩子這麼說。」停了下,我轉頭,看向另一位我們所熟識的人,「是吧?加利。」

「欸?」所有人錯愕的看向太陽,連薩拉也不例外。

「加利?」他整個人僵直,連微笑都掛不住。

「沒錯。」加利見狀也不再隱瞞,氣勢洶洶的開口,「你敢再對我的孩子或亞那的兒子多廢話,那麼我便不會再承認我們曾經的友情。」

「看來你上一次還有跟西亞廢話啊。」將劍抵近他的脖子一點,「雖然你是我承認的朋友,但是牽扯到我的主人我是絕對不會跟你客氣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麼主意,別忘了你承諾過亞那。你的腦子應該沒有壞到連過往的承諾都遺忘吧?」加利接著很不客氣的說道。

「沒有。」薩拉很乾脆的回答,「我承諾過亞那,不會再為了他而去殺他的兒子。只有你們,我不會說謊。」

「我想打擊他的心智應該不在亞那准許的範圍內。」我冷冷的說道。

「黎鳶,我……」

「對我做出承諾,告訴我你不會以任何方式傷害我的主人們。」收回劍,我站到他面前,「剛醒來時,聽到你們都死去的消息我也很絕望,但我不曾將心思動到你們的孩子身上。薩拉,無論是你,還是我們,都不可能回到當初。」

「就像灑出去的水永遠收不回來,時間不會倒行。」明白薩拉一點想通的意思也沒有,加利繼續說道,「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接受。」

「我們明明都擁有不死的詛咒,明明都擁有遠超過正常種族的實力。黎鳶也是,明明有毀壞整個世界的能力為什麼她只能活到成年?最後逼不得已還成為幻武精靈。」被我們這麼一說薩拉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為什麼他們可以繼續嘻皮笑臉的生活在我們挽救的世界上,而你們卻必須消逝?這不是很可笑嗎?當初封印陰影的可還有凡斯,活在他所拯救的世界上的那些愚蠢種族們卻依舊將他的子孫追殺到天涯海角……」

「薩拉,如果我沒有堅持活著,在場的每一位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強硬的打斷他的話,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直視著他,「你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活下來的?每個生命都擁有存在的價值、擁有他們應該享有的權利。這個世界是無理的,但同時也無比美好。相信我,這點體悟你不會比我更深刻。」

「薩拉,強製成為幻武精靈的過程很痛苦,靈魂像是被狠狠撕裂般疼痛不已,有好幾次我都想乾脆放棄算了。可是我不能放棄,而且你們答應過我,你們會等我醒來,會一直陪著我。所以我忍過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拚命的讓自己適應那個黑暗的空間。可是我醒來時,你們卻都不在了。當時我覺得身體上的痛苦跟失去你們的痛苦相比根本是天差地遠。」苦笑了下,「我也不是沒想過乾脆自私一點,不要管其他人的生命直接一死了之,這樣我也能獲得我一直想要的解脫。你知道的,這種事我並非做不出來。」

當一個人處於絕望太久他的心智也會隨之改變,溫和變的殘忍、仁慈變的冷酷。更何況我活著只是為了神,在神的利益與其他人的性命牴觸時,雖然很冷血,不過我仍舊會把神擺在第一位。神創造了我,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也不能違背神的旨意。雖然聽上去很可悲,但這就是我的一切,我無從選擇。

「可是薩拉,我現在很慶幸我以這樣的形式活了下來。雖然你們不在我身邊讓我覺得無所適從,但我很努力的去適應現世的生活,也認識了很多很好的人。薩拉,」直勾勾的看著他,逼得他不得不直視著我,「除了你以外,我們都已經死去了。」

「不要再說了!」薩拉倏然在周遭拉開無形的黑幕,轉瞬間失去蹤影。

「這傢伙還是一樣,固執的要命。」我喃喃唸著。

「這句話我再同意不過了。」加利皺著眉頭,認同了我的評論。

「族長。」恭謹地走到加利的身邊行了一禮,芙維可擔憂地問,「您不要緊吧?」

「要緊,這個狀態不能持續太久。」加利毫不遲疑地說,然後他看向了冰炎。

「亞那家的孩子,我想你的名字也有個「亞」字吧?記得小時候那傢伙一直堅持自己的孩子要有這個字。」加利沒好氣地說,「你的父親很期待你的出生,請原諒你的母親曾經有過的想法,不管是誰,在面對珍愛的人逝去時,都容易想偏。」

「我知道的……母親她,不是帶著憎恨與遺憾來養育我。」冰炎低聲說道。

「至於那個白癡魔族說的事情,聽聽就算了。」說到這加利有些不悅的瞇起眼睛,「在你們隱居時,我一直都和他們有所聯繫,亞那一直把你當成是凡斯留給他的祝福。」

「……我、謝謝您告訴我。」冰炎對他鞠了個躬。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了。」加利將目光移到那些將軍身上,「逝者其實不該干涉生者,對於戰靈天使族未來的道路,我無法也不會干預,你們必須習慣靠著自己前行,雖然西亞已經有所打算,但不要忘記他還只是個孩子。」

「我等明白。」一位將領恭謹地回道。

「我們也不希望小西亞太辛苦。」卡汀茲苦笑著說。

「請族長放心。」芙維可近乎是虔誠地說道。

「這樣就好。」對他們點頭,接著他看向了我。「黎鳶。」

「加利,好久不見,沒想到還能有機會這樣跟你說話。」無視其他人的目光,我十分輕鬆的打招呼。

「我也是。好久不見。」加利微微一笑。「我從西亞的記憶中看到妳時我也很訝異,妳真的變了很多。」

「這不是你們希望的嗎,總歸不能是之前那種死樣子吧。」低笑了聲。「要不是你們吊著我的命,只怕我現在也不會是這樣了。」

「彼此彼此,如果我沒有遇見妳,只怕今天我也不會在這裡了。」他有些感嘆的說著。

「可以說是我們互相救了對方吧。剩下的話之後再說吧,你和亞那的孩子我會顧好的,薩拉知道我在他們身邊應該就不會輕舉妄動,要是他敢亂來就等著被我打回去。」我笑了笑,「說好的,我沒忘。」

「謝謝。」加利點了點頭,「可以問個問題嗎?」

「請。」

「妳為什麼要和他們兩個簽訂契約?」加利滿臉疑惑的看著我。「雖然當下情況緊急,但妳其實也可以拒絕回應的吧?」

「……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自己很多遍,每次看他們打起來我都在想我是不是認錯主人了、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之類的。我大概是他們同步最慢的兵器。」聳聳肩,「不過我不後悔就是了。回去休息吧,這樣對你們的靈魂都不好。」然後又是一笑,「這次,換我等你。」

「好。」加利淺淺淡淡的笑了,兩眼一閉,下一秒他的身體軟倒,在他們都還來不及扶住他時他就再一次張開眼睛,自己站穩身體。

「小西亞?」卡汀茲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腦袋有點昏而已。」太陽搖了搖頭說道。

「真的沒事?」審判走到太陽旁邊,皺起眉問道。

「沒事,」太陽堅定地回道,搶在卡汀茲前開口,「將軍,希望您們沒有忘記我們原本來是要做什麼。」

「……啊!」很明顯真的忘記的卡汀茲十分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們原本的目的。

「被那個不知道跑來幹什麼的魔皇打亂計畫了。」那位將軍恨恨地說。

「黎,你不覺得你有很多事要解釋嗎?」冰炎走了過來,臉色比剛才好了許多。

「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是我認識他們而已嗎。」不甚在意的說著。「薩拉的話當沒聽到就好,他就是一個我行我素到讓人很想揍他的傢伙。」

「黎,我問一下,將軍他們說過當時有一個人類在封印結束後又以自己的血加固封印,那個人是你嗎?」太陽像是想起什麼,突然問道。

「是我沒錯。」頂著一票人驚訝的目光我乾脆的承認,「不過現在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環起手,「我當初設下的封印是只有我本人的血才可以解開的,這樣一來只要我一死封印就絕對沒有人破的了。」

「問題是你已經死了。」太陽恍然大悟。

「對,就不知道我現在的血能不能用。」我聳肩,「不能用的話大不了我強行破陣,反正對現在的我而言不難。」

「要血的法陣不難破……」褚學弟無言了,其他人的臉部也有些抽搐。

「那你們商討後有問題再找我,方法一樣。」說完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直接閃身離開。留在這裡只會被不知情的人問更多問題,解釋起來太麻煩還是先避開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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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完了?」縱身一躍落到下方的樹幹上,我看向聚在一起的一群人。

喵喵一看到我立刻撲進我懷裡。「黎黎你要不要來我們店打工!」

「打工?」我一瞬間懵了,不過很快的將她的話與先前的會議內容連結起來,然後一秒轉頭看向太陽,「太陽,我可以只要投資就好了嗎?我接下來真的生不出時間開店。」接下來可能要戰爭了我沒那個時間玩扮家家酒。

「可以。」太陽點點頭。

「所以黎黎要不要來打工?」喵喵抓著我的手晃了起來。

「甜點店嗎?」想來想去喵喵也只對這個有興趣而已。

「對啊,我們開喫茶店。」喫茶店?台灣日治時期的那種?

「先說,我不一定有空,至少最近幾個月都不可能。」想了想,我下了個但書。

「沒關係沒關係!喵喵可以等等黎黎忙完,而且之後也只要有空再來幫忙就行。好不好嘛?」眼見有說服成功的可能性,喵喵眨著大眼,撒嬌的說道。

看到喵喵這樣我實在很難拒絕,「可以。」

「太好了!只要有黎黎在,我們一定會成為商店街裡最大的甜點店的!」高興地放開我的手,喵喵鬥志高昂的說。

「既然沒事了,大家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吧。」太陽一說完,其他人陸陸續續的離開,只剩我們幾個知根知底的人。在太陽沉默的帶領下,我們進到了一間小屋。

「有問題就問,不要欲言又止的。」看著眼前一群坐定後一直盯著我看的人,隨手下了隔絕結界,我忍不住說道。

「你為什麼會認識親長大人他們?」他們對看一眼,由太陽率先開口。

「這個嘛,我是先認識亞那和凡斯,再認識加利他們。」我聳肩,「在他們封印陰影前我還不知道亞那和加利認識。」

「你怎麼會認識父親?」冰炎問道。

「他從樹上掉下來,砸到我,直接把我砸暈過去。」我看見對面的人頭上掉下一打斜線。

「然後醒來時就看到凡斯了。大概是因為我昏了很久也沒醒所以亞那就把我帶去見他吧。」那時候凡斯正在教訓亞那,罪魁禍首正低著頭懺悔,害我完全不敢打斷凡斯的怒罵。

「你怎麼會被他砸到?」夏碎好奇地問道。

「我只是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哪知道才剛坐下他就這樣掉下來了。」幽幽的說。天知道我也是很無奈的好嗎?

「那你和親長大人是怎麼認識的?」太陽問道。

「他和薩拉切磋時波及到經過附近的我,我反射性的回擊後就被薩拉纏上,躲都躲不掉,就這樣認識了。」嘆了口氣,孽緣,真的是孽緣。「附帶一提我的空間法術是他教的,雖然沒過多久我就學得差不多了。」

「難怪我就想說為什麼有時候你和審判的招很類似。之前還以為是審判從你那裡學來的,沒想到根本就是同一類嘛!」暴風恍然大悟的說。

「那也是這輩子才弄得出來,上輩子有血緣限制那些各族專屬術法根本用不出來,雖然用不出來我還是自己改良了。」

「那你現在怎麼用的出來?」審判好奇地問。

「我的血緣是「無」。雖然不能完全使用,不過發揮個幾成力還是沒問題的。」用比較容易懂的話來說,就像是一灘水,你可以把水裝入各種容器使它改變形狀,但在沒有顏料的情況下你無論如何都無法使其染上顏色。所以我只能學習外在的形式,而無法將其精髓真正完全的使用出來。

「原來如此。」

「離題了。你有一起去處理陰影?可是親長大人的記憶中你並沒有出現啊?」把話題拉了回來,太陽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只有跟亞那他們一起行動一陣子,在他們會合前我就因為身體因素被趕回去了,直到封印時才又出現。」

「你那時候怎麼了?」

「快成年了,身體撐不住,所以就被他們勒令回去休息,凡斯居然還對我下言靈不讓我偷跑。」嘖了聲,「不過後來我還是偷偷跟了上去。我到達時他們已經在封印了,我只來得及擋下一部分的詛咒,不然原本的詛咒是奪取他們的性命。」

「你付出了什麼?」審判皺眉問道。

「除了聽覺以外的所有感覺,就是包括視覺觸覺那種的,反正那時也快死了拿不拿走都無所謂。畢竟陰影無法詛咒我的靈魂,所以只能拿點實質上的東西走了。」我聳肩,「拿走也好,死前身體痛的要命,感覺不到也是好事一件。」

「你什麼時候認識他們的?」綠葉好奇的問道。

「亞那他們是在九歲的時候,加利他們則是十歲。」想起過往,我笑了出來,「亞那跟他姐一樣堅持小孩子不可以一個人在外流浪,而且我身體這麼差所以更不可以獨自在外行走。每次我逃跑時他都不知道為什麼找的到我然後拼死拼活的也要把我帶回去,還硬要凡斯顧著我不准我逃跑,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和凡斯住在一起的。」

停了下,「說真的,我還蠻喜歡凡斯的。」

此話一出,一票人瞬間用被鬼打到的表情看著我。

「你認真?」大地的臉扭曲的有點嚴重。

「我很認真啊。怎麼了?」疑惑的反問回去,思索一番後我恍然大悟。「等一下,你們誤會什麼了?我們只是朋友而已。而且要不是凡斯我現在根本不可能站在這裡。」

「為什麼?」他們馬上被轉移注意力。

「因為我只要一死我馬上就會重生。所以在我死亡的那一刻凡斯詛咒我的靈魂只能困在這顆寶石裡,之後我再自己磨成幻武兵器。」

「你說成為幻武兵器的過程很痛苦?」冰炎皺眉問道。

「那是因為我強制轉化。如果是長時間的話靈魂可以慢慢融入寶石,可是我沒那麼多時間,凡斯的詛咒無法影響我太久,所以我只能硬逼自己盡快轉化,不然我就又要輪迴了。不過還真沒想到會痛這麼久。」抖了下,那時候都覺得下一刻我的靈魂就會被扯成一片一片的,叫我再經歷一次我一定會崩潰。

「你和親長大人他們約定了什麼?」太陽問道。

「你和冰炎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我反問回去。

「你們在說什麼?」夏碎疑惑的問道。

「先前那位魔族談條件時,他說契約到約定實現完畢為止,又說他們的目標近乎一致。」太陽說道。

「在封印地的時候,他跟戰靈天使族長說會顧好我們,還說「說好的,我沒忘」。」冰炎接著說道。

「既然這樣答案不就呼之欲出?」我好整以暇的說道。

「太陽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烈火完全不明白,除了少數幾個外其他人也都是一臉迷茫。

「我對他們四個承諾過一件事。」看他們想半天還想不出來,我只好自己開口解答,「我承諾他們如果我真的成功成為幻武兵器,我會付出一切去保護他們的下一代。」

「所以你是因為這樣才和他們簽約?」此話一出冰炎和太陽瞬間一震,神色複雜的盯著我看。

「不是,我沒有那麼隨便好嗎?要是他們自己不長進我也不會和他們簽約的。」沒好氣的說,「我沒必要去服從我不認可的人,這樣我很快就會忍不住強制解除契約的。」他們兩個立刻鬆了口氣。

「所以你當初進來學院的目的……?」夏碎突然問道。

「扇告訴我我會看到跟他們很相似的人我就答應就讀了,所以一看到冰炎、太陽、審判我就認出來了,褚學弟則是因為血緣比較淡薄所以我花了久一點的時間才認出來。」

看著他們有些凝重的神色,我很認真的看著他們,「我並不是把你們當成他們的替代品相處,雖然我一開始的確是衝著約定去認識你們,但你們對我而言是無可取代的。你們都是我重要的人,是你們救贖了我,讓我不至於成為真正的墮落。」 接著我伸出手,「相信我,就打勾。」

他們對看一眼,冰炎率先伸出小指和我勾了勾,再來是太陽,然後是審判。接著我看向其他人,夏碎微笑著伸出了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和我打勾。

「那好,既然這樣,我有件事要說。冰炎太陽,扇的條件你們說了嗎?」他們兩個齊齊搖頭。

「你跟扇董事交易?」夏碎問道。

「正確來講是強買強賣。總之,畢業後我答應她去當學院的老師。照扇的個性來看我大概大學畢業就會任教了。」對面的人紛紛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去申請當聯研部的老師,到時候你們一定要給我選修啊,沒給我選的小心我放……去追你。」我看見有人摸著胃部趴了下去,臉色慘白。

「那你從她那邊得到什麼?」這是不受我威脅的審判。

「情報。附帶一提,我接下來不會跟你們回學院了,有九成的機會我會暫時休學。」我講完立刻摀住耳朵。

「「……什麼!!!」」原本不知情的人瞬間驚呼了。

放下手,我默默地感謝自己的先見之明,「沒辦法,情況不樂觀,所以處理完陰影我馬上就得走了,必須先養好身體才行。」

「這樣啊……」

「既然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了,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站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暴風連忙喊住我。

「怎麼了?」

「我可以問一下那個稱號是怎麼來的嗎?」暴風一說完,知道的綠葉和寒冰馬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什麼稱號?」太陽問道。

「銀白處刑者。只是之前想不開的時做出了大規模屠殺危害世界的鬼族和妖魔的舉動,然後就被別人冠上這個稱號了。」無視其他人有些扭曲的神色,我不甚在意的說,「不過那都是一兩千年前的事了,就當作不知道吧。」

「你為什麼想不開?」冰炎皺眉問道。

「我那時候在想,擁有感情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我偏頭,「如果沒有情感,我是不是就不會對不斷的輪迴感到這麼痛苦了?」

「不過現在想開了,所以就算了吧。」我解除結界,走到門邊,握住門把,然後想起一件應該算是挺有爆點的事。

「對了,各位,我跟你們說一件事。」我轉頭,笑瞇瞇的說道。

一看到我的笑容他們立刻露出戒備的神情。「什麼事?」

「就是啊,我的初吻,其實是給了亞那了。」說完我飛快的離開屋子關上門,過了幾秒裡面傳出了巨大的驚呼聲,在他們還沒追出來問細節前我衝回那個空間躲了起來。

「他們的反應果然很有趣呢。」笑了笑,我看向在我離開前沒有的一疊紙,上面還有一張便條。

拿起來一看,「現有的資訊,剩下的明後天再給」署名夏侯。

坐了下來,我拿起整疊資料開始翻看,越看臉越黑。上面的資訊寫出了幾隻確定有加入那邊陣營的鬼族和妖魔,就初步統計來說至少有二、三十支,換算成數量大約就有十萬,雖然那些都是炮灰,不過也不能置之不理,我對腹背受敵一點興趣也沒有。

先調新進的部隊去處理,以他們的實力應付那些雜魚根本是綽綽有餘的事。我比較擔心的是其它世界會不會也出現相同的狀況,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下就真的很麻煩了。

不過他們明知道這點程度的妖魔和鬼族對我們來說根本連對手都稱不上,那麼為什麼他們還要招攬它們呢?難不成是和今天那些人一樣為了之後的計畫做前置作業嗎?

瞇起眼。他們這幾次的進攻實在太過詭異,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只是一般的突襲,仔細觀察比對後則卻發現一切實在太過巧合,巧合到像是刻意為之。明知道他們在計畫著什麼,但我卻抓不到當中的核心,這種感覺真讓人厭惡。

現下的情況我們處於被動方面,在查清楚他們的企圖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之後也要派臥底去探查他們的目的以及虛實。雖然我有點想把沙利葉扔過去,不過白白把一個將領等級的人扔過去實在有點浪費,所以暫且作罷。

思考的同時我也翻完那些資料了,放了把火把資料全數銷毀,我躺了下來。

「這次處理完,應該可以放個長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