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天師與夢師的拍檔
本章節 3785 字
更新於: 2023-01-13
看完電影後，他們去吃遲來的午餐。
余餘叫了一堆吃的放滿餐桌，張豐許好奇問︰「你今晚不是約了王泊行吃飯嗎？點這麽多，稍後你還能吃？」
余餘道︰「我特意的，根本就不想和他吃飯。」
張豐許無奈地瞟了眼有點彆扭的友人，「四年了喇，先不要說會否跟對方發展，當作朋友其實也可行呀。」
余餘道︰「我是可以的，但對方不是呢。」
張豐許說︰「難得遇上一個癡情的不好嗎？」
余餘把吃飯的注意力放回張豐許的身上，一臉你敢再說癡情二字，就翻臉給你看的眼神。張豐許即時知道自己用錯字眼來形容，論癡情有誰及得上王為祂呢。但對方是鬼啊，如何癡情也癡不上來獲得幸福，人鬼殊途呀！朋友。
張豐許默默給王泊行點根蠟。
為免惹厭煩好友，他把話題一改，問道︰「你再說一次你病人的夢。」
余餘悠悠道︰「反正又是看到我以前住的地方那些景色，小時候曾經待過的學校，原來對方也剛好讀同一間的小學，這一切可能只是湊巧。」
張豐許後背有些發寒，直覺不會是好事，斟酌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是你病人的問題，還是你又沖撞了什麼東西？所以你一定要跟王泊行說喔。」
余餘淡淡道︰「我明白，若不是也不會約他出去見面。」
張豐許眼定定地望住他，還是有些憂慮，「想當初對方也挺無能，我怕他的功夫仍然只是表面上說得響亮，實質可能只是個裝腔作勢，如果見他還是沒長進，就不要找他幫手了喇。」
余餘失笑，知道張豐許一定記掛住四年前王泊行的窘迫，竟然要由余餘來拯救對方離開夢。
「乞嚏——」
王泊行穿起一套體面的暗色西裝，還在想自己真的帥爆了的時候，就忽然鼻子癢癢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抹了抺鼻，自以為上天有暗示一般，覺得這套服裝不太好，於是重新回到衣帽間再次找尋今晚要穿的衣服。
另一邊還在吃飯的二人繼續聊天。
張豐許說︰「你病人的事還算是小事，但昨晚的夢境分明就是一種暗示，你會告訴他嗎？」
余餘搖頭︰「我不想讓他誤會我掛念對方，你也知道他是什麼人。」
張豐許心想，不就是騷死了的自戀狂吶。
自然的確是，如果告訴王泊行在夢裡見到他的話，對方一定會借題發揮說余餘想念他了。
余餘淡然說︰「那個夢有點蹺蹊，也不好說那位王泊行會否是他，還只是純粹的一個夢。」
張豐許安慰道︰「可能是因為他回來了，又約你吃飯才會做這種夢，我想應該沒有太大的意義。」
余餘惆悵地點頭︰「希望是。」
吃完遲來的午飯後，他們繼續閒逛了一陣子，因為余餘不想回家後又再出門，所以打算讓張豐許再多陪些時間，期間張豐許好奇地問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穿這樣去吃晚餐不好吧……」張豐許看了看余餘一身的悠閒服，「你知道今晚吃什麼菜嗎？萬一是高級餐廳，你這一身可能進不去的喔。」
余餘從街上的店舖玻璃廚窗倒影下，瞥了眼自己一身平凡的服飾，並不覺得自己的裝扮有任何不妥，但誠如他的擔憂，可能性是絕對有。
於是余餘拿出手機看了看餐廳的名字，再鍵進搜尋引擎裡查了查後驚叫一聲。
「真的是呢！」余餘把得出的答案給張豐許看，說︰「怎麼辦？我根本不想到這種侷促的地方吃飯。」
張豐許提議道︰「給他改過便行了。反正你說要到哪裡吃飯，他會敢說不嗎？」
余餘︰「……」
怎麽你這般了解他呢？
十分鐘後，王泊行收到余餘的簡訊，說晚餐地點改定於某間中級路線的泰國菜餐館。
王泊行「哦」了一聲，把先前訂好了的法國高級餐廳取消，然後把身上所穿的一身行頭脫掉。
王清言扶額調侃他︰「又覺得這套不好了嗎？」
王泊行道︰「的確不好，根本不適合那間餐廳。」
他把較早前脫下的輕便服再次穿上，厭厭地說︰「一點都不帥啊……」
王清言︰「……」
感激張豐許先前的提點，王泊行這份人真的即使轉了一間普通的餐廳，耀眼的人依然還是很耀眼，先不管在旁的女生們泛出粉色的泡泡有多強，只是擺放在枱上那束辣眼的紅玫瑰，就讓余餘有點似曾相識。
可能因為兩年前沒能送出祝賀余餘畢業的花束，讓王泊行一直心存遺憾。明知此次場合真的不宜送花，他依然認為身為帥的男人送花才是紳士的所為。
余餘覺得花束很占枱面的空間，他叫了侍應取來一個一向給女生用來裝手袋放於地上的籃，把火紅熱情的玫瑰花丟進去，推到了枱底下，暫時眼不見為乾淨。
王泊行自覺點菜應該由他來做，但余餘真的怕了對方，搶過了餐牌點了恰當的菜色，既然今餐是由自己來請客洗塵，由余餘來點菜較為適合，重點是怕對方自戀過度點了一大堆吃的，放不下這張小得很的二人餐枱。
恰到好處的兩個菜和一個沙律，以及兩杯泰式飲品，已經佔去了大部分枱面的空間。
王泊行有些侷促的感覺，覺得坐得不舒服，吃得更不舒服，唯一好處是他的膝蓋能夠碰觸到余餘的膝蓋。四年來的首度身體接觸，他想好好的從膝蓋處感受余餘的溫度，余餘有點不慣肢體上的接觸，向後縮了縮，對方追過來繼續碰。
余餘︰「……」
王泊行看見余餘露出一臉的不自在，他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診所生意好嗎？我聽清言說你的客路很廣泛。」
「還可以的。」
「……」
沉默。
王泊行撓了撓頭髮，四年的真空期不能就這樣屈服。
他再次開口找話題︰「近來有進夢嗎？」
余餘其實一直想找機會聊聊夢，但怕太唐突，既然對方先開口，他也乘勢而上。
「有，多數用在病人的身上。自己反而都沒……」
他想到不久前夢中吃人場景出現的王泊行，有些心虛地試探問他，「你有在夢裡見到我嗎？」
「有！每天每晚都見到你……」王泊行伸出手握住余餘拿著叉子的手，含情脈脈，「可惜全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都不是你進入我夢鄉。」
「……」
余餘縮手，內心嘆氣，說︰「我想都應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王泊行聽出微妙的聲音，也覺出另有意思，笑得很滿足，心想原來余餘夢到了自己，自信滿滿地問︰「餘，你做夢裡見到我？」
「……」
余餘被人一口戳破心事，心裡不快，整個人坐著連櫈一起，試向後企圖拉開距離。
王泊行笑著連櫈一起向前推進。
「……」
余餘忍耐著不翻白眼，快點把目的帶出來。
「前陣子我有一位病人的夢很古怪，雖然他讀的小學剛巧也是我讀的那一間，但裡面不光是單純的壓力形成，更有可能是鬼怪作祟。」
「呵哦～」
「所以下次我約見他的時候，你能方便……」
「很方便！絕對方便！非常方便啊！」
王泊行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還要強調三回『方便』。
「……」
王泊行挾了一些菜放進余餘的盤子裡說︰「鬼怪的事我在行，我替你看一看也除一除，但相對的，你也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造夢師。」
余餘雖然知道王泊行平時說話很倜儻不羈，但對工作一向很認真，想必真有事情想請求他來幫忙。
余餘問︰「你那邊發生了問題嗎？」
王泊行回答︰「是有一點點。」
其實王泊行一早已準備找機會多點接近余餘，相傳天師跟造夢師在軀鬼捉邪上一向都是搭檔的關係，為了可以增加交習，讓彼此相處溝通，他也豁出去，打算拉余餘進入他的世界，守株待兔等待機會，一向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王泊行決定要自己打出一條血路，一條幸福美滿的婚姻路。
他把一張相片放到枱上，這是他上次見面那位客人的照片。余餘看了一眼便立即打了個突，瞬間的神情變化已給王泊行捕捉到了。
王泊行問︰「你見過他？」
余餘努力掩藏情緒︰「城中富豪排行榜頭二十位裡第十八位的李富豪，誰會不認識？」
王泊行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裡，包括余餘掩藏的所有情緒。
他心裡樂呵呵，讚賞自己這一步做得真夠出色。
余餘之後吃飯都吃不出味道來，王泊行也草草結束飯局送對方返家。
至於那束火熱的紅玫瑰，竟被二人遺忘在餐廳裡，成為了餐廳裡客人的一件失物。
王泊行開車送到余餘家的樓下，煞有介事地問︰「不邀請我上去喝杯茶？」
余餘沉默想了想，發現飯局後半場都只顧想事情而沒理會過他，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說︰「好，但我家地方淺窄，請不要介意喔。」
為了方便工作，兩年前余餘正式獨立，一人在住的房屋簡潔舒服，很有現今余餘的風格，睡房有兩間，客飯廳併合於一起，從開放式的廚房裡，可以嗅出一點飯香的味道，相信假日裡的時候，余餘在家也會自行入廚煮食。
「有兩間睡房？」王泊行較為關注為何有兩間睡房。
「主人房和一間客房，間中我媽或哥會過來睡。」余餘沒半點猶豫老實的回答。
王泊行從青壁虎使鬼口中，知道余餘現今仍沒有女朋友，當然他只能知道在工作場所有關余餘的行蹤，至於下班返家後便不得而知，或許對方其實在家養了嬌妻也說不定。王泊行瞇眼細心嗅了嗅，沒有女人香水味，室內氣場中也沒有任何濃郁的陰氣。
他笑了笑，從褲袋內拋出一樣東西出來。
灰色小壁虎快速落地竄進角落處，祂心想主人你真夠變態，不單止要牠哥去人家的工作場地監視人，現在連人家的家裡也要監視，千萬不要命令牠進去浴室偷窺洗澡，牠還想未來能夠投胎當位正常人家的孩子，才不想當變態色情狂。
王泊行沒有斗膽賴皮不走，喝完一杯茶後便自動離開。
臨離開前，他跟小灰壁虎使鬼打了個眼色，吩咐牠留意家裡的氣場，特別是余餘睡著了之後有否變化，萬一有事便立即通知他。
小灰壁虎點了點頭，明白收到任務。
返家後的王泊行，第一時間給堂弟高調的表示，他追求的第一步很成功。
電話那頭的王清言，靜心聽完了堂哥的報告和未來大計後，吐了吐舌頭，「我爸說你沒回來吃洗塵飯，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王泊行冷笑︰「我求之不得了呢~」
「清語剛才說，餘會每星期的週末，前往王家的大宅當他的家教老師，你真的不回來了嗎？」王清言覺得堂哥的攻勢是不錯，但在夢裡不及現實見面交流來得實際，也感心自家弟弟的追求技巧比堂哥的更有效。
他再補充了一句話︰「建基於互助互利情況下的關係，很勢利市儈喔……」
王泊行被堂弟一擊倒地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在第一部裡，王泊行是以天師身份自居，普遍其他人會用道士或者道長來表示，因為王泊行的確在當中的實力最為強。
余餘叫了一堆吃的放滿餐桌，張豐許好奇問︰「你今晚不是約了王泊行吃飯嗎？點這麽多，稍後你還能吃？」
余餘道︰「我特意的，根本就不想和他吃飯。」
張豐許無奈地瞟了眼有點彆扭的友人，「四年了喇，先不要說會否跟對方發展，當作朋友其實也可行呀。」
余餘道︰「我是可以的，但對方不是呢。」
張豐許說︰「難得遇上一個癡情的不好嗎？」
余餘把吃飯的注意力放回張豐許的身上，一臉你敢再說癡情二字，就翻臉給你看的眼神。張豐許即時知道自己用錯字眼來形容，論癡情有誰及得上王為祂呢。但對方是鬼啊，如何癡情也癡不上來獲得幸福，人鬼殊途呀！朋友。
張豐許默默給王泊行點根蠟。
為免惹厭煩好友，他把話題一改，問道︰「你再說一次你病人的夢。」
余餘悠悠道︰「反正又是看到我以前住的地方那些景色，小時候曾經待過的學校，原來對方也剛好讀同一間的小學，這一切可能只是湊巧。」
張豐許後背有些發寒，直覺不會是好事，斟酌道︰「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是你病人的問題，還是你又沖撞了什麼東西？所以你一定要跟王泊行說喔。」
余餘淡淡道︰「我明白，若不是也不會約他出去見面。」
張豐許眼定定地望住他，還是有些憂慮，「想當初對方也挺無能，我怕他的功夫仍然只是表面上說得響亮，實質可能只是個裝腔作勢，如果見他還是沒長進，就不要找他幫手了喇。」
余餘失笑，知道張豐許一定記掛住四年前王泊行的窘迫，竟然要由余餘來拯救對方離開夢。
「乞嚏——」
王泊行穿起一套體面的暗色西裝，還在想自己真的帥爆了的時候，就忽然鼻子癢癢的打了一個噴嚏。
他抹了抺鼻，自以為上天有暗示一般，覺得這套服裝不太好，於是重新回到衣帽間再次找尋今晚要穿的衣服。
另一邊還在吃飯的二人繼續聊天。
張豐許說︰「你病人的事還算是小事，但昨晚的夢境分明就是一種暗示，你會告訴他嗎？」
余餘搖頭︰「我不想讓他誤會我掛念對方，你也知道他是什麼人。」
張豐許心想，不就是騷死了的自戀狂吶。
自然的確是，如果告訴王泊行在夢裡見到他的話，對方一定會借題發揮說余餘想念他了。
余餘淡然說︰「那個夢有點蹺蹊，也不好說那位王泊行會否是他，還只是純粹的一個夢。」
張豐許安慰道︰「可能是因為他回來了，又約你吃飯才會做這種夢，我想應該沒有太大的意義。」
余餘惆悵地點頭︰「希望是。」
吃完遲來的午飯後，他們繼續閒逛了一陣子，因為余餘不想回家後又再出門，所以打算讓張豐許再多陪些時間，期間張豐許好奇地問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穿這樣去吃晚餐不好吧……」張豐許看了看余餘一身的悠閒服，「你知道今晚吃什麼菜嗎？萬一是高級餐廳，你這一身可能進不去的喔。」
余餘從街上的店舖玻璃廚窗倒影下，瞥了眼自己一身平凡的服飾，並不覺得自己的裝扮有任何不妥，但誠如他的擔憂，可能性是絕對有。
於是余餘拿出手機看了看餐廳的名字，再鍵進搜尋引擎裡查了查後驚叫一聲。
「真的是呢！」余餘把得出的答案給張豐許看，說︰「怎麼辦？我根本不想到這種侷促的地方吃飯。」
張豐許提議道︰「給他改過便行了。反正你說要到哪裡吃飯，他會敢說不嗎？」
余餘︰「……」
怎麽你這般了解他呢？
十分鐘後，王泊行收到余餘的簡訊，說晚餐地點改定於某間中級路線的泰國菜餐館。
王泊行「哦」了一聲，把先前訂好了的法國高級餐廳取消，然後把身上所穿的一身行頭脫掉。
王清言扶額調侃他︰「又覺得這套不好了嗎？」
王泊行道︰「的確不好，根本不適合那間餐廳。」
他把較早前脫下的輕便服再次穿上，厭厭地說︰「一點都不帥啊……」
王清言︰「……」
感激張豐許先前的提點，王泊行這份人真的即使轉了一間普通的餐廳，耀眼的人依然還是很耀眼，先不管在旁的女生們泛出粉色的泡泡有多強，只是擺放在枱上那束辣眼的紅玫瑰，就讓余餘有點似曾相識。
可能因為兩年前沒能送出祝賀余餘畢業的花束，讓王泊行一直心存遺憾。明知此次場合真的不宜送花，他依然認為身為帥的男人送花才是紳士的所為。
余餘覺得花束很占枱面的空間，他叫了侍應取來一個一向給女生用來裝手袋放於地上的籃，把火紅熱情的玫瑰花丟進去，推到了枱底下，暫時眼不見為乾淨。
王泊行自覺點菜應該由他來做，但余餘真的怕了對方，搶過了餐牌點了恰當的菜色，既然今餐是由自己來請客洗塵，由余餘來點菜較為適合，重點是怕對方自戀過度點了一大堆吃的，放不下這張小得很的二人餐枱。
恰到好處的兩個菜和一個沙律，以及兩杯泰式飲品，已經佔去了大部分枱面的空間。
王泊行有些侷促的感覺，覺得坐得不舒服，吃得更不舒服，唯一好處是他的膝蓋能夠碰觸到余餘的膝蓋。四年來的首度身體接觸，他想好好的從膝蓋處感受余餘的溫度，余餘有點不慣肢體上的接觸，向後縮了縮，對方追過來繼續碰。
余餘︰「……」
王泊行看見余餘露出一臉的不自在，他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診所生意好嗎？我聽清言說你的客路很廣泛。」
「還可以的。」
「……」
沉默。
王泊行撓了撓頭髮，四年的真空期不能就這樣屈服。
他再次開口找話題︰「近來有進夢嗎？」
余餘其實一直想找機會聊聊夢，但怕太唐突，既然對方先開口，他也乘勢而上。
「有，多數用在病人的身上。自己反而都沒……」
他想到不久前夢中吃人場景出現的王泊行，有些心虛地試探問他，「你有在夢裡見到我嗎？」
「有！每天每晚都見到你……」王泊行伸出手握住余餘拿著叉子的手，含情脈脈，「可惜全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都不是你進入我夢鄉。」
「……」
余餘縮手，內心嘆氣，說︰「我想都應該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
王泊行聽出微妙的聲音，也覺出另有意思，笑得很滿足，心想原來余餘夢到了自己，自信滿滿地問︰「餘，你做夢裡見到我？」
「……」
余餘被人一口戳破心事，心裡不快，整個人坐著連櫈一起，試向後企圖拉開距離。
王泊行笑著連櫈一起向前推進。
「……」
余餘忍耐著不翻白眼，快點把目的帶出來。
「前陣子我有一位病人的夢很古怪，雖然他讀的小學剛巧也是我讀的那一間，但裡面不光是單純的壓力形成，更有可能是鬼怪作祟。」
「呵哦～」
「所以下次我約見他的時候，你能方便……」
「很方便！絕對方便！非常方便啊！」
王泊行想也不想立即回答，還要強調三回『方便』。
「……」
王泊行挾了一些菜放進余餘的盤子裡說︰「鬼怪的事我在行，我替你看一看也除一除，但相對的，你也可以幫我一個忙嗎？造夢師。」
余餘雖然知道王泊行平時說話很倜儻不羈，但對工作一向很認真，想必真有事情想請求他來幫忙。
余餘問︰「你那邊發生了問題嗎？」
王泊行回答︰「是有一點點。」
其實王泊行一早已準備找機會多點接近余餘，相傳天師跟造夢師在軀鬼捉邪上一向都是搭檔的關係，為了可以增加交習，讓彼此相處溝通，他也豁出去，打算拉余餘進入他的世界，守株待兔等待機會，一向不是他的處事風格。
王泊行決定要自己打出一條血路，一條幸福美滿的婚姻路。
他把一張相片放到枱上，這是他上次見面那位客人的照片。余餘看了一眼便立即打了個突，瞬間的神情變化已給王泊行捕捉到了。
王泊行問︰「你見過他？」
余餘努力掩藏情緒︰「城中富豪排行榜頭二十位裡第十八位的李富豪，誰會不認識？」
王泊行把所有一切都看在眼裡，包括余餘掩藏的所有情緒。
他心裡樂呵呵，讚賞自己這一步做得真夠出色。
余餘之後吃飯都吃不出味道來，王泊行也草草結束飯局送對方返家。
至於那束火熱的紅玫瑰，竟被二人遺忘在餐廳裡，成為了餐廳裡客人的一件失物。
王泊行開車送到余餘家的樓下，煞有介事地問︰「不邀請我上去喝杯茶？」
余餘沉默想了想，發現飯局後半場都只顧想事情而沒理會過他，心裡也有點過意不去，於是說︰「好，但我家地方淺窄，請不要介意喔。」
為了方便工作，兩年前余餘正式獨立，一人在住的房屋簡潔舒服，很有現今余餘的風格，睡房有兩間，客飯廳併合於一起，從開放式的廚房裡，可以嗅出一點飯香的味道，相信假日裡的時候，余餘在家也會自行入廚煮食。
「有兩間睡房？」王泊行較為關注為何有兩間睡房。
「主人房和一間客房，間中我媽或哥會過來睡。」余餘沒半點猶豫老實的回答。
王泊行從青壁虎使鬼口中，知道余餘現今仍沒有女朋友，當然他只能知道在工作場所有關余餘的行蹤，至於下班返家後便不得而知，或許對方其實在家養了嬌妻也說不定。王泊行瞇眼細心嗅了嗅，沒有女人香水味，室內氣場中也沒有任何濃郁的陰氣。
他笑了笑，從褲袋內拋出一樣東西出來。
灰色小壁虎快速落地竄進角落處，祂心想主人你真夠變態，不單止要牠哥去人家的工作場地監視人，現在連人家的家裡也要監視，千萬不要命令牠進去浴室偷窺洗澡，牠還想未來能夠投胎當位正常人家的孩子，才不想當變態色情狂。
王泊行沒有斗膽賴皮不走，喝完一杯茶後便自動離開。
臨離開前，他跟小灰壁虎使鬼打了個眼色，吩咐牠留意家裡的氣場，特別是余餘睡著了之後有否變化，萬一有事便立即通知他。
小灰壁虎點了點頭，明白收到任務。
返家後的王泊行，第一時間給堂弟高調的表示，他追求的第一步很成功。
電話那頭的王清言，靜心聽完了堂哥的報告和未來大計後，吐了吐舌頭，「我爸說你沒回來吃洗塵飯，以後就不要再回來了。」
王泊行冷笑︰「我求之不得了呢~」
「清語剛才說，餘會每星期的週末，前往王家的大宅當他的家教老師，你真的不回來了嗎？」王清言覺得堂哥的攻勢是不錯，但在夢裡不及現實見面交流來得實際，也感心自家弟弟的追求技巧比堂哥的更有效。
他再補充了一句話︰「建基於互助互利情況下的關係，很勢利市儈喔……」
王泊行被堂弟一擊倒地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在第一部裡，王泊行是以天師身份自居，普遍其他人會用道士或者道長來表示，因為王泊行的確在當中的實力最為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