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病人的夢
本章節 3261 字
更新於: 2023-01-03
余餘先把鬧鐘調教設定為三十分鐘，這已經足夠一個療程的時間。
蘇姑娘走進來換走先前那壼茶，改沖泡了一壼新的薄荷茶及放下一杯溫水。
余餘點了點頭，感謝蘇姑娘的幫忙。
他待對方離開後，重新看向躺在臥椅上的中年男人，問道︰「上次給你開的藥有效嗎？還是睡了，卻依然疲累？」
中年男人回答︰「是。藥有吃，也很快便能睡了，老婆告訴我，我是在五分鐘之內睡過去，但仍然在我醒後很累啊。」
余餘繼續發問。
「近來工作如何？」
「還是老樣子，老闆在追數，大家都在找客源。」
「有否食欲不振？」
「都可以了啦。」
「有跟同事、朋友或家人聊聊？」
「天天都跟同事聊，何時中彩票不用工作，哈哈哈——」
「近日是否容易心煩氣躁？」
「嗄……又不是女人，我沒有每月那些日子在煩喔！」
「……」
余餘在這名男人的病歷表上寫了寫，再問道︰「可記得夢？」
中年男人深深嘆出一口氣︰「不太記得，場景斷斷續續，就是有房屋，還好像是在郊區呢……」
其實余餘每次問診病人時，必定會查問上述的問題，這是要在進行某項治療前，必須要先確定的重要事項。
首要先調查病人是否有明顯的心理問題存在，當發現所問的問題裡，作出的回答有著偏頗或不正常的時候，那便是說病人可能很嚴重，那就能快速確定治療情緒病的藥物。如果藥物吃下來能緩和失眠的情況，那就代表可以暫時改善對方的日常，只要之後再慢慢調適，很有可能回復當初。只不過，若吃了藥依然出現疲倦的狀況，那就能歸究是潛意識的影響，夢是最能反映潛意識。
當余餘發現是這類的情況後，他就要決定是否需要進行另一種治療的方案，因為一直這樣持續下去，會讓病人有可能引發其他身體上的毛病。
余餘在上一次問診時，已評估了對方可能是深層次的心理問題，還有可能是不明究竟的因由引發，他需要了解哪個因由。
他再次看病歷，發現縱使病人有睡，也不能妥善解決疲勞的問題，那就是說他睡眠質素出了事。詳細地檢查了身體一遍後，並沒發現對方有任何病症的警號，這便是說有可能是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深層次記憶事故引發的多夢失眠，多數到這種時候便要使出心理醫生的看家本領——催眠治療法。
余餘所使用的並非一般醫生的催眠治療法，他是要入夢進行分析及評估，從而探討問題出在哪處。
自四年前的事件解決以後，余餘開始懂得如何有效地利用造夢師的技能，進入其他人的夢。正因為他擁有的天生能力，讓他在短短的一年間，在行頭裡聲名大噪，行裡行外都知道余餘是最能解決心魔和心病的聖手，所以無頭公案都跑來找余餘解決，而余餘也制定了一項手則，讓自己更能小心處理入夢後所面對的過程。
他會先詢問病人是否記得夢，免得一入夢便掉進一處鬼地方，跟患者一併受驚嚇。
然後余餘會給病人一枚輕量的安眠藥，以防他忽然甦醒，再設定了一個鬧鐘，不管是否順利，都設定了三十分鐘後，大家一起醒來並再次檢討問題。
余餘知道對方夢裡片段是房屋和郊區後，便安然的遞上一片藥給對方，男人也一早知道余醫生的治療程序，坦然的吃下藥片，數分鐘過後，余餘已經聽到對方那穩定的呼吸聲，知道病人已經入睡。於是他按下調較好時間制的鬧鐘，再喝了一口薄荷茶，自己也躺在沙發上準備開始睡覺。
只要患者進夢，他就能入夢。
一條石造的梯級在一道交匯處正中央如浮島般出現，周邊全都是車路，只有餘餘一人站於這有如小孤島的位置，意外地有不少的林木生長特顯中間這條灰白色的梯級兩旁，其實這裡是位於四面車路中央一處小山崗，就像一條交通樞紐上的小型人工島。
余餘看著後方的車子呼嘯而去，眨了眨眼便朝梯級爬上去。
梯級只有兩層樓的高度，余餘爬到盡處，看到一間只有地面一層的長方型屋舎。
白牆黑瓦頂，鄉校風味的建築物。
這類長型屋舎只有四、五間建於地面的房間，余餘一走近便看清房屋的間隔其實是一所小學。至於裡面的學生，正吵吵鬧鬧的等待老師到來。
余餘一間一間地仔細看過去，終於在最後一間課室裡，發現了中年男人的蹤影。他看見對方如孩子般地跟其他同學嬉鬧，異樣的違和感讓余餘有些發冷。男人一定不認為自己跟課室裡的同學有何不同，最終余餘撇了臉，準備四處調查。
他走了走，對於這處場景彷彿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但又想不出為何讓他有這種感覺。然後余餘重返剛才的課室，先嗅到一陣古怪的氣味，那並非是四周林木的環境下，所散發出來的大自然草木香氣，而是一種像生物的排泄物味道。
余餘在其中一張書桌上發現了一些黑色的排泄物，他自然地抬高頭朝屋頂上的瓦片看過去，發現了一隻又一隻的倒掛生物，蝙蝠。
這類鄉郊的學校設計愛用瓦片做屋頂，但為何會有蝙蝠在這裡寄居，余餘不明白，相信在這裡教書和讀書的學生們都不會知道。
他隨意找了張空位置坐下來，繼續觀察病人跟孩子們在互動。不久後，下課鈴聲響起，課室內的眾人全往外面走，當中包括余餘的病人。
余餘也跟隨對方走到外面，拐了個彎後看到一處很小的運動場，想要做大型的球類活動根本不可能，想必只是小休時間裡給學生們來打打鬧鬧，舒展筋骨之用。余餘卻在小運動場的後方，發現竟然還有延伸之處，當然完全不合邏輯，但夢境從來都沒有邏輯可言。
夢的邊沿上還可能接連著其他的夢境，一小處接連著一小處，讓人一邊走，一邊活得多姿多彩。
余餘考慮著不如離開這間小學，走到外面看一看究竟有什麼地方，身背的小運動場忽然湧出潮水，明明不久前才看到前方有建築物，此刻卻是一大片野生林木，面積竟然廣大遼闊，看不出遠方究竟如何。
他站在水中央，茫然了好一會，病人早已不知所蹤。
余餘並不擔心病人的情況，因為有很多的時候，病人不一定會讓自己成為夢中主角，反而會以旁觀者身份觀看著夢境主角的活動，因此余餘認為病人現在極有可能以自己的眼睛，看向即將面對的不明事件。
他緩步退回去，不想繼續向外走，反正只有樹林一片，他也不知道是否有路可以離開此地，心想還是退回去較妥當，然後從另一邊的通道折返課室。
突然一名女老師攔住了余餘，開聲問道︰「你要去哪？」
余餘怎會知道自己要去哪呢？
他呆愣了一陣，隨口答︰「回家。」
女老師說︰「你今晚要留校喔。」
余餘沉默。
他心想，劇情最好不要向鬼怪的方向發展。
其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結果。根據經驗，病人口述的場景聽起來並不像會遇上可怖怪異的事件，但其實當中有一半的機會是個坑。
病人的心結往往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鬱結於哪裡，不能說無波的夢境裡沒隱藏危機，有時病人自己也不一定會引爆那些情緒，因為那類情緒也未必一定很可怕。若果有外人進夢，跟夢主同立場站在夢境，對於不理解夢的外人來說，肯定作出抗拒或疑惑為何會這樣，因為夢本來就存在著自我保護機制。
余餘咽了一口口水，無奈地進入一間課室裡過夜。他一進入課室，外面的天色馬上便暗起來。
課室裡並沒有人，只有餘餘一個人。
他習慣性地抬手看錶，查看時間過了多久，手錶的時間竟然跟隨夢境天色而改變。其實他亦知道在夢裡看錶，並不能確定到正確的時間，只不過慣性使然罷了。
外頭的風沙沙作響，把圍住學校的林木吹得左搖右擺，間中會有些許蟲嗚叫聲，把這間本來不大的學校，映襯出陰森的感覺。正如余餘所預料，這類場景十之有八九不離是鬼怪風格，也代表病人心裡最害怕的事物應當會在此時出現。
咣啷咣啷的異音響起，余餘知道來了。
他平靜地離開課室，緩步走出去，在學校前庭處仍有街燈亮著的兩旁，余餘站在課室門口左右兩邊看了看，什麼東西也沒有，他走到外面回首抬頭再看，這間在大圓月之下白得透光的房屋，黑瓦頂上有隻古怪的黑貓走在上面。
余餘被黑貓輕巧的動作吸引，沒注意到身後出現的人物，到那人走到跟前時，他才驚覺背後生寒。
那名日間的女老師問余餘︰「大家都走了，你留在這裡不回家？」
余餘沒吭聲，只瞟了對方一眼，心想道，明明是你要求留校，現在卻叫人回家。
他自然沒跟對方理論，越過老師後便朝梯級向下走，他走完了梯級橫過一條已經沒車行走的夜深馬路，站在小學的對街回首再看。
學校依然寂靜陰暗地在一處四面都是道路的正中央，沒情由地余餘知道學校背後確是有一片小小的荒地，那裡有一間鬼屋，那是一間已荒廢很久沒有人居住的老房子，它的四周有林木包圍。
『沒可能……』
『根本沒可能的呀……』
這分明不是病人的夢，因為這是余餘的夢。
余餘瞳孔閃縮，突然耳畔一陣鈴響吵鬧，把他散亂的魂魄召喚返回現實世界。
蘇姑娘走進來換走先前那壼茶，改沖泡了一壼新的薄荷茶及放下一杯溫水。
余餘點了點頭，感謝蘇姑娘的幫忙。
他待對方離開後，重新看向躺在臥椅上的中年男人，問道︰「上次給你開的藥有效嗎？還是睡了，卻依然疲累？」
中年男人回答︰「是。藥有吃，也很快便能睡了，老婆告訴我，我是在五分鐘之內睡過去，但仍然在我醒後很累啊。」
余餘繼續發問。
「近來工作如何？」
「還是老樣子，老闆在追數，大家都在找客源。」
「有否食欲不振？」
「都可以了啦。」
「有跟同事、朋友或家人聊聊？」
「天天都跟同事聊，何時中彩票不用工作，哈哈哈——」
「近日是否容易心煩氣躁？」
「嗄……又不是女人，我沒有每月那些日子在煩喔！」
「……」
余餘在這名男人的病歷表上寫了寫，再問道︰「可記得夢？」
中年男人深深嘆出一口氣︰「不太記得，場景斷斷續續，就是有房屋，還好像是在郊區呢……」
其實余餘每次問診病人時，必定會查問上述的問題，這是要在進行某項治療前，必須要先確定的重要事項。
首要先調查病人是否有明顯的心理問題存在，當發現所問的問題裡，作出的回答有著偏頗或不正常的時候，那便是說病人可能很嚴重，那就能快速確定治療情緒病的藥物。如果藥物吃下來能緩和失眠的情況，那就代表可以暫時改善對方的日常，只要之後再慢慢調適，很有可能回復當初。只不過，若吃了藥依然出現疲倦的狀況，那就能歸究是潛意識的影響，夢是最能反映潛意識。
當余餘發現是這類的情況後，他就要決定是否需要進行另一種治療的方案，因為一直這樣持續下去，會讓病人有可能引發其他身體上的毛病。
余餘在上一次問診時，已評估了對方可能是深層次的心理問題，還有可能是不明究竟的因由引發，他需要了解哪個因由。
他再次看病歷，發現縱使病人有睡，也不能妥善解決疲勞的問題，那就是說他睡眠質素出了事。詳細地檢查了身體一遍後，並沒發現對方有任何病症的警號，這便是說有可能是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深層次記憶事故引發的多夢失眠，多數到這種時候便要使出心理醫生的看家本領——催眠治療法。
余餘所使用的並非一般醫生的催眠治療法，他是要入夢進行分析及評估，從而探討問題出在哪處。
自四年前的事件解決以後，余餘開始懂得如何有效地利用造夢師的技能，進入其他人的夢。正因為他擁有的天生能力，讓他在短短的一年間，在行頭裡聲名大噪，行裡行外都知道余餘是最能解決心魔和心病的聖手，所以無頭公案都跑來找余餘解決，而余餘也制定了一項手則，讓自己更能小心處理入夢後所面對的過程。
他會先詢問病人是否記得夢，免得一入夢便掉進一處鬼地方，跟患者一併受驚嚇。
然後余餘會給病人一枚輕量的安眠藥，以防他忽然甦醒，再設定了一個鬧鐘，不管是否順利，都設定了三十分鐘後，大家一起醒來並再次檢討問題。
余餘知道對方夢裡片段是房屋和郊區後，便安然的遞上一片藥給對方，男人也一早知道余醫生的治療程序，坦然的吃下藥片，數分鐘過後，余餘已經聽到對方那穩定的呼吸聲，知道病人已經入睡。於是他按下調較好時間制的鬧鐘，再喝了一口薄荷茶，自己也躺在沙發上準備開始睡覺。
只要患者進夢，他就能入夢。
一條石造的梯級在一道交匯處正中央如浮島般出現，周邊全都是車路，只有餘餘一人站於這有如小孤島的位置，意外地有不少的林木生長特顯中間這條灰白色的梯級兩旁，其實這裡是位於四面車路中央一處小山崗，就像一條交通樞紐上的小型人工島。
余餘看著後方的車子呼嘯而去，眨了眨眼便朝梯級爬上去。
梯級只有兩層樓的高度，余餘爬到盡處，看到一間只有地面一層的長方型屋舎。
白牆黑瓦頂，鄉校風味的建築物。
這類長型屋舎只有四、五間建於地面的房間，余餘一走近便看清房屋的間隔其實是一所小學。至於裡面的學生，正吵吵鬧鬧的等待老師到來。
余餘一間一間地仔細看過去，終於在最後一間課室裡，發現了中年男人的蹤影。他看見對方如孩子般地跟其他同學嬉鬧，異樣的違和感讓余餘有些發冷。男人一定不認為自己跟課室裡的同學有何不同，最終余餘撇了臉，準備四處調查。
他走了走，對於這處場景彷彿有種似曾相識之感，但又想不出為何讓他有這種感覺。然後余餘重返剛才的課室，先嗅到一陣古怪的氣味，那並非是四周林木的環境下，所散發出來的大自然草木香氣，而是一種像生物的排泄物味道。
余餘在其中一張書桌上發現了一些黑色的排泄物，他自然地抬高頭朝屋頂上的瓦片看過去，發現了一隻又一隻的倒掛生物，蝙蝠。
這類鄉郊的學校設計愛用瓦片做屋頂，但為何會有蝙蝠在這裡寄居，余餘不明白，相信在這裡教書和讀書的學生們都不會知道。
他隨意找了張空位置坐下來，繼續觀察病人跟孩子們在互動。不久後，下課鈴聲響起，課室內的眾人全往外面走，當中包括余餘的病人。
余餘也跟隨對方走到外面，拐了個彎後看到一處很小的運動場，想要做大型的球類活動根本不可能，想必只是小休時間裡給學生們來打打鬧鬧，舒展筋骨之用。余餘卻在小運動場的後方，發現竟然還有延伸之處，當然完全不合邏輯，但夢境從來都沒有邏輯可言。
夢的邊沿上還可能接連著其他的夢境，一小處接連著一小處，讓人一邊走，一邊活得多姿多彩。
余餘考慮著不如離開這間小學，走到外面看一看究竟有什麼地方，身背的小運動場忽然湧出潮水，明明不久前才看到前方有建築物，此刻卻是一大片野生林木，面積竟然廣大遼闊，看不出遠方究竟如何。
他站在水中央，茫然了好一會，病人早已不知所蹤。
余餘並不擔心病人的情況，因為有很多的時候，病人不一定會讓自己成為夢中主角，反而會以旁觀者身份觀看著夢境主角的活動，因此余餘認為病人現在極有可能以自己的眼睛，看向即將面對的不明事件。
他緩步退回去，不想繼續向外走，反正只有樹林一片，他也不知道是否有路可以離開此地，心想還是退回去較妥當，然後從另一邊的通道折返課室。
突然一名女老師攔住了余餘，開聲問道︰「你要去哪？」
余餘怎會知道自己要去哪呢？
他呆愣了一陣，隨口答︰「回家。」
女老師說︰「你今晚要留校喔。」
余餘沉默。
他心想，劇情最好不要向鬼怪的方向發展。
其實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結果。根據經驗，病人口述的場景聽起來並不像會遇上可怖怪異的事件，但其實當中有一半的機會是個坑。
病人的心結往往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鬱結於哪裡，不能說無波的夢境裡沒隱藏危機，有時病人自己也不一定會引爆那些情緒，因為那類情緒也未必一定很可怕。若果有外人進夢，跟夢主同立場站在夢境，對於不理解夢的外人來說，肯定作出抗拒或疑惑為何會這樣，因為夢本來就存在著自我保護機制。
余餘咽了一口口水，無奈地進入一間課室裡過夜。他一進入課室，外面的天色馬上便暗起來。
課室裡並沒有人，只有餘餘一個人。
他習慣性地抬手看錶，查看時間過了多久，手錶的時間竟然跟隨夢境天色而改變。其實他亦知道在夢裡看錶，並不能確定到正確的時間，只不過慣性使然罷了。
外頭的風沙沙作響，把圍住學校的林木吹得左搖右擺，間中會有些許蟲嗚叫聲，把這間本來不大的學校，映襯出陰森的感覺。正如余餘所預料，這類場景十之有八九不離是鬼怪風格，也代表病人心裡最害怕的事物應當會在此時出現。
咣啷咣啷的異音響起，余餘知道來了。
他平靜地離開課室，緩步走出去，在學校前庭處仍有街燈亮著的兩旁，余餘站在課室門口左右兩邊看了看，什麼東西也沒有，他走到外面回首抬頭再看，這間在大圓月之下白得透光的房屋，黑瓦頂上有隻古怪的黑貓走在上面。
余餘被黑貓輕巧的動作吸引，沒注意到身後出現的人物，到那人走到跟前時，他才驚覺背後生寒。
那名日間的女老師問余餘︰「大家都走了，你留在這裡不回家？」
余餘沒吭聲，只瞟了對方一眼，心想道，明明是你要求留校，現在卻叫人回家。
他自然沒跟對方理論，越過老師後便朝梯級向下走，他走完了梯級橫過一條已經沒車行走的夜深馬路，站在小學的對街回首再看。
學校依然寂靜陰暗地在一處四面都是道路的正中央，沒情由地余餘知道學校背後確是有一片小小的荒地，那裡有一間鬼屋，那是一間已荒廢很久沒有人居住的老房子，它的四周有林木包圍。
『沒可能……』
『根本沒可能的呀……』
這分明不是病人的夢，因為這是余餘的夢。
余餘瞳孔閃縮，突然耳畔一陣鈴響吵鬧，把他散亂的魂魄召喚返回現實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