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最後一舞（全文完）
本章節 3796 字
更新於: 2023-01-02
繆凱終於還是上場了，第一節命中高達五成二的小新生，迎著眾人的目光踏上了內場，莊教練的意思是讓他加強一下外線火力，但繆凱並不打算完全照做，他的中心思想很簡單。
隊長需要什麼，他就給隊長什麼。
不論是冒險單打，還是縮小協防，只要郝明一個眼神過來，他最忠誠的蝴蝶犬就會上前撕咬，
更別提繆凱出色的外線能力，郝明和繆凱就像共用同一個腦波一樣，裡應外合地撕裂了雅中的防線，先傳外線，趁對方補防的時候冷不妨改強攻，抑或是假擋真切、無數次破壞換防節奏，可怕的連線讓運動的激烈增添了許多可看性，眾人都在注目著這對破壞力極強的搭檔。
連莊教練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郝明發揮得這麼好，繆凱做到了一個最完美的隊友應該做的事，他成就了郝明的無限可能。
身體的碰撞、團隊的配合，都成了一幕幕青春球賽的高光時刻。
雅中的隊長雖然有極強的組織進攻天賦，卻也被榮中新成立的雙人搭檔搞得煩不勝煩，這是場極為拉鋸的低得分比賽，第三節打完居然只有41-40。
「謝謝。」郝明下了場，滿身的汗累得粗喘，他將白色的毛巾蓋在頭上，閉著眼接過學弟遞來的水，喘著氣灌了一口，打滿三節的隊長嘴唇都是鹹味，他的這聲道謝，有數不盡的含義。
謝謝你給我水、謝謝你做我的隊友、謝謝你讓我笑、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汗水流進了眼瞼，搞得郝隊長的眼睛有些酸澀。
繆凱拍了拍他的手臂，站在一旁露出生人勿近的表情，他的隊長有點太累了，坐在椅子上的大腿微微抽蓄著。
但這是場最重要的比賽，他們會一起跳完這最後一支舞。
第四節一開始，郝明就因為體力不足被撞倒，來不及回防，被雅中先馳得點，繆凱氣勢一變，發狠出手連續兩記三分，基本鎖住了賽局，也逼出了雅中珍貴的暫停，他們不得不應對這個超級新人的得分點，否則只能含恨離開賽場。
「萌萌，你抽筋了是不是？」繆凱將隊長架起來，三步併作兩步來到場邊趕緊讓隊醫急救，一臉的心急，好像這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常有的事，大概是肌肉太疲勞，一會就好了。」郝明神色如常地讓隊醫治療自己的小腿，運動過後的肌肉熱燙腫脹，趁著暫停的時候被好好舒緩了一番。
緊縮的肌肉逐漸放鬆，繆凱也回復了他輕鬆的一面，「怎麼只打⋯⋯這麼一點時間就抽筋了，那打⋯⋯久一點你要怎麼辦。」
「你說呢？」郝明冷笑一聲，自己走回了賽場。
來到末節，榮中和雅中的競爭益發白熱化，對爭球的執著、對進攻的選擇都考驗著主帥和選手的能力。
隨著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郝明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繆凱的手掌，紅色的球衣被汗水染成了深色，依舊是驕傲如火。
＊＊＊
天階夜色涼如水，今夜雪城的星空特別亮，銀河如洩，編織出許多遊人的美夢，陽台的窗戶半開著，遮光簾隨著風在明亮的陽台內外進進出出。
飯店房有著淺淺的暖黃光，像極了榮城的春日暖陽，在冠軍戰大放異彩的雙子星在床上相擁著，前後交疊地互啄著嘴唇，又深又淺，珍惜的愛戀和急躁的情慾同時間發生，切換得如換防一樣快速。
「隊長為什麼運動過後特別香，這就是隊長的魅力嗎？」繆凱大狗般地舔弄著身下人，只覺得哪裡都順眼，他的萌萌擁有了一副完美的身軀，是生來就是要和他一起跳舞的人。
「你閉嘴！要做就快點！」郝明還是第一次答應要和繆凱進行雙人舞，又緊張又害臊，偏偏該著急的人偏偏不著急，他這個不應該著急的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都打完球了，打⋯⋯我是說慶祝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啊我的隊長。」繆凱慢條斯理地引導著臉色通紅的身下人，賽後的郝明被評為當仁不讓的最有價值球員。
而繆凱則是憑藉著決賽時的出色表現撈到了一個新人王，得獎的時候他都愣了一下，因為他的出賽次數實在不高，就算數據很漂亮，但是累積也不夠，不過，能夠和隊長一起踏上頒獎台，他也是興高采烈得很。
然而現在撫摸著隊長的身體，比拿到了獎盃還令他開心。
順著富含爆發力的肌理作出了許多的探尋，月光和著喘息輕淺的搖曳，情動得濃烈時，郝明吞了口口水，「其實⋯⋯我捅你也可以吧！」
繆凱嬌羞地笑了笑，撕開了保險套，繼續將手放在該放的地方，「我沒有準備好啊。」
「你以為我就有準備好嗎！」郝明對他這個慢條斯理的樣子十分沒轍，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啦，是我轉學的時候，以為用不到，所以就沒帶來了。」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郝明長腿一伸，準備將不要臉的傢伙踢下床。
繆凱捏住隊長的小腿笑了笑，決定和隊長進行更有意義的舞蹈取代這些無意義的對話。
＊＊＊
清晨六點，風吹過半開的陽台，也吹散了一室的狼藉，郝明坐起身，只覺得身上又累又痛，他沒時間細想，俐落地翻身收拾，室內只剩下金光燦爛的獎盃在閃耀著光芒。
將那個耀眼的存在打包進行李箱裡，郝明總覺得悵然若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心裡缺了一大塊，而且腰疼得不太自然，走起路來有些酸楚。
他如往常一樣，一個人騎車上下學，一個人練球到了最晚走，偶爾會去檢查一下清點倉庫，有時候不自覺走著走著，到了撞球教室，可是他對撞球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裡。
還去了二宿看了看環境，新落成的宿舍就是高級，夾層設計的四人間能夠很好的保有隱私，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又不需要住宿。
他甚至在午休的時候折了紙飛機，捏在手上，盯著窗外，似乎有什麼記憶曾經穿透某扇窗戶，讓他有了同樣的心情。
走在林蔭大道的時候，一隻白色的蝴蝶飛起，引得郝明抬頭看向天際，疏影橫斜的日光打在黃沙土壤，他突然不自覺地哼起一首歌。
這首歌，曾經有人告訴過他，旋律是有顏色的。
輕快的旋律哼完了，他突然好難過。
＊＊＊
校慶的時候，也是籃球隊獻獎日，男籃終於又將金陽盃捧了回來，郝隊長還拿到了個人的榮耀，挺拔的身姿和端正的神色，郝明又成了校園人氣王，雖然依舊嚴肅認真，但比起從前的不苟言笑帶了一絲溫暖和輕鬆。
連副隊長都覺得隊長可愛了許多，特愛打趣他。
經過圖書館的時候，郝明突然很想進去看一看，他總覺得踏進去裡面，會得到一些什麼神明的啟示。
榮中的圖書館確實是歷史悠久，星形的閱覽室是許多人的打卡點，郝明突然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坐上了古老的雕花電梯，隨著景色變化上了五樓。
往下一看，就是星形的閱覽室，他看了看時間，鬼使神差地按開了相機功能，上傳了一張自拍照。
他的社交帳號沒什麼人知道，過了一會有了一個讚，對方的頭像是長春花藍的帝王蝶，美麗得不像凡物，郝明多看了一眼，沒想起和對方有過什麼交集。
大概又是他的某個粉絲，想方設法拿到了他的社交帳號吧。
長春花藍不一會傳了訊息過來，是一則圖片訊息，正巧是一隻萬歲洋紅的帝王蝶，兩隻蝴蝶看起來十分般配，郝明突然不太想看蝴蝶了。
「隊長，聽說你喜歡紅色，找了漂亮的紅蝴蝶圖給你，喜歡就換上嘛。」
「不了。」郝明想也不想就拒絕，沒想到這年頭粉絲搭訕都這麼愛套路，還特意找蝴蝶給他，這也太講究，但是蝴蝶在他心中的意義太特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要喜歡上蝴蝶。
「還是你喜歡我藍色的這隻，給你也可以喔。」長春花藍鍥而不捨地繼續推銷著蝴蝶。
「那就藍色的吧。」隨著另一張藍色蝴蝶的圖片發過來，郝明乾脆利落地換上了，這隻蝴蝶確實漂亮得像是他心目中存在已久的蝴蝶。
「隊長的眼光很好耶。」長春花藍的頭像換成了那隻萬歲洋紅的蝴蝶，兩人的頗有默契的停止了對話。
＊＊＊
再度到了放學後的練球時間，莊教練喊了郝明過去，說今天臨時有轉學生要加入，讓他去帶帶新生，這個時候還轉學，確實是挺奇怪，郝明沒說什麼，換好了體育服就在場館內練球等著新生。
一名高壯的青年踏著慢條斯理的腳步進了體育館，一見到郝隊長就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陽還要溫暖，開口的聲音華麗極了，「隊長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小蝴蝶喔。」
「是你？」郝明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以為的腦粉是個高壯的體育好手，除了長得帥了點以外，看起來身體條件還不錯，就不知道腦子有沒有問題。
「隊長好，我叫繆凱，高一甲班，今天剛轉學過來。」繆凱笑嘻嘻地和隊長打招呼，演練過許多次的台詞，說得順口極了。
可是這一次，他的隊長突然沉下臉，露出了極為難過的表情，下一刻快步朝自己跑了過來。
「繆！凱！」郝明的腦子突然充斥著跑馬燈，都是兩人牽連頗深的過往，尤其是那一次的冠軍之夜，這傢伙居然像渣男一樣那啥就消失了，還消除了他的記憶。
「等等、聽我解釋，我去下蛋了，好嗎？」繆凱趕緊拿出手機，「長春花藍是哥哥，萬歲洋紅是弟弟，你既然喜歡哥哥，那我就收留弟弟好啦，怕你擔心所以只好把蛋孵出來再回來找你，對不起嘛萌萌。」
郝明啊了一聲，生氣得情緒蕩然無存，外星人還負責下蛋嗎？
繆凱依舊是嬌羞一笑，「本來蝴蝶的壽命就不長，交配之後就只剩⋯⋯」
「三天？」郝明的生物學得不怎麼樣，但蝴蝶壽命短這種常識還是知道的。
「一百年。」繆凱很沉痛地說道，「還好我們已經留下了子嗣。」
「你繼續編，要不要練球了？」郝明對於此人的幹話已經免疫了，他現在一點都不相信這些鬼話，還氣得想拿球砸他。
「這都被你發現，太機智了吧，那我們打完球可以打一些別的事情嗎？」趁著萌萌轉身之際，凱凱弟弟從後面抱著他，要把分離這段時日的份量都抱回來。
「你既然走入了我的世界，就不可以走了，知道嗎？小蝴蝶。」郝明惡狠狠地威脅道，直到右耳又被塞入了一個耳釘，朱紅色六角形的，熟悉的硬塊被安上了同樣的位置，他卻覺得很有安全感。
繆凱指了指自己的左耳，那裡有一顆淡藍色的耳釘，「這是我的兩片翅膀，也是我的第二個心臟，藍色是我、紅色是你，我們正好是一對。」
「嗯。」郝明摸了摸耳垂，只覺得自己的血液裡也被注入了新的心跳。
感受著和那人同樣的血脈，就像是領域之內的互相溫柔豢養。
無止盡的黑夜，終於找到了屬於他的光明。
全文完。
隊長需要什麼，他就給隊長什麼。
不論是冒險單打，還是縮小協防，只要郝明一個眼神過來，他最忠誠的蝴蝶犬就會上前撕咬，
更別提繆凱出色的外線能力，郝明和繆凱就像共用同一個腦波一樣，裡應外合地撕裂了雅中的防線，先傳外線，趁對方補防的時候冷不妨改強攻，抑或是假擋真切、無數次破壞換防節奏，可怕的連線讓運動的激烈增添了許多可看性，眾人都在注目著這對破壞力極強的搭檔。
連莊教練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郝明發揮得這麼好，繆凱做到了一個最完美的隊友應該做的事，他成就了郝明的無限可能。
身體的碰撞、團隊的配合，都成了一幕幕青春球賽的高光時刻。
雅中的隊長雖然有極強的組織進攻天賦，卻也被榮中新成立的雙人搭檔搞得煩不勝煩，這是場極為拉鋸的低得分比賽，第三節打完居然只有41-40。
「謝謝。」郝明下了場，滿身的汗累得粗喘，他將白色的毛巾蓋在頭上，閉著眼接過學弟遞來的水，喘著氣灌了一口，打滿三節的隊長嘴唇都是鹹味，他的這聲道謝，有數不盡的含義。
謝謝你給我水、謝謝你做我的隊友、謝謝你讓我笑、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汗水流進了眼瞼，搞得郝隊長的眼睛有些酸澀。
繆凱拍了拍他的手臂，站在一旁露出生人勿近的表情，他的隊長有點太累了，坐在椅子上的大腿微微抽蓄著。
但這是場最重要的比賽，他們會一起跳完這最後一支舞。
第四節一開始，郝明就因為體力不足被撞倒，來不及回防，被雅中先馳得點，繆凱氣勢一變，發狠出手連續兩記三分，基本鎖住了賽局，也逼出了雅中珍貴的暫停，他們不得不應對這個超級新人的得分點，否則只能含恨離開賽場。
「萌萌，你抽筋了是不是？」繆凱將隊長架起來，三步併作兩步來到場邊趕緊讓隊醫急救，一臉的心急，好像這是天塌下來的大事。
「常有的事，大概是肌肉太疲勞，一會就好了。」郝明神色如常地讓隊醫治療自己的小腿，運動過後的肌肉熱燙腫脹，趁著暫停的時候被好好舒緩了一番。
緊縮的肌肉逐漸放鬆，繆凱也回復了他輕鬆的一面，「怎麼只打⋯⋯這麼一點時間就抽筋了，那打⋯⋯久一點你要怎麼辦。」
「你說呢？」郝明冷笑一聲，自己走回了賽場。
來到末節，榮中和雅中的競爭益發白熱化，對爭球的執著、對進攻的選擇都考驗著主帥和選手的能力。
隨著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郝明抬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繆凱的手掌，紅色的球衣被汗水染成了深色，依舊是驕傲如火。
＊＊＊
天階夜色涼如水，今夜雪城的星空特別亮，銀河如洩，編織出許多遊人的美夢，陽台的窗戶半開著，遮光簾隨著風在明亮的陽台內外進進出出。
飯店房有著淺淺的暖黃光，像極了榮城的春日暖陽，在冠軍戰大放異彩的雙子星在床上相擁著，前後交疊地互啄著嘴唇，又深又淺，珍惜的愛戀和急躁的情慾同時間發生，切換得如換防一樣快速。
「隊長為什麼運動過後特別香，這就是隊長的魅力嗎？」繆凱大狗般地舔弄著身下人，只覺得哪裡都順眼，他的萌萌擁有了一副完美的身軀，是生來就是要和他一起跳舞的人。
「你閉嘴！要做就快點！」郝明還是第一次答應要和繆凱進行雙人舞，又緊張又害臊，偏偏該著急的人偏偏不著急，他這個不應該著急的人反而不知所措了。
「都打完球了，打⋯⋯我是說慶祝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啊我的隊長。」繆凱慢條斯理地引導著臉色通紅的身下人，賽後的郝明被評為當仁不讓的最有價值球員。
而繆凱則是憑藉著決賽時的出色表現撈到了一個新人王，得獎的時候他都愣了一下，因為他的出賽次數實在不高，就算數據很漂亮，但是累積也不夠，不過，能夠和隊長一起踏上頒獎台，他也是興高采烈得很。
然而現在撫摸著隊長的身體，比拿到了獎盃還令他開心。
順著富含爆發力的肌理作出了許多的探尋，月光和著喘息輕淺的搖曳，情動得濃烈時，郝明吞了口口水，「其實⋯⋯我捅你也可以吧！」
繆凱嬌羞地笑了笑，撕開了保險套，繼續將手放在該放的地方，「我沒有準備好啊。」
「你以為我就有準備好嗎！」郝明對他這個慢條斯理的樣子十分沒轍，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啦，是我轉學的時候，以為用不到，所以就沒帶來了。」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講什麼。」郝明長腿一伸，準備將不要臉的傢伙踢下床。
繆凱捏住隊長的小腿笑了笑，決定和隊長進行更有意義的舞蹈取代這些無意義的對話。
＊＊＊
清晨六點，風吹過半開的陽台，也吹散了一室的狼藉，郝明坐起身，只覺得身上又累又痛，他沒時間細想，俐落地翻身收拾，室內只剩下金光燦爛的獎盃在閃耀著光芒。
將那個耀眼的存在打包進行李箱裡，郝明總覺得悵然若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一樣，心裡缺了一大塊，而且腰疼得不太自然，走起路來有些酸楚。
他如往常一樣，一個人騎車上下學，一個人練球到了最晚走，偶爾會去檢查一下清點倉庫，有時候不自覺走著走著，到了撞球教室，可是他對撞球一點興趣都沒有，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要來這裡。
還去了二宿看了看環境，新落成的宿舍就是高級，夾層設計的四人間能夠很好的保有隱私，不過這也不關他的事，他又不需要住宿。
他甚至在午休的時候折了紙飛機，捏在手上，盯著窗外，似乎有什麼記憶曾經穿透某扇窗戶，讓他有了同樣的心情。
走在林蔭大道的時候，一隻白色的蝴蝶飛起，引得郝明抬頭看向天際，疏影橫斜的日光打在黃沙土壤，他突然不自覺地哼起一首歌。
這首歌，曾經有人告訴過他，旋律是有顏色的。
輕快的旋律哼完了，他突然好難過。
＊＊＊
校慶的時候，也是籃球隊獻獎日，男籃終於又將金陽盃捧了回來，郝隊長還拿到了個人的榮耀，挺拔的身姿和端正的神色，郝明又成了校園人氣王，雖然依舊嚴肅認真，但比起從前的不苟言笑帶了一絲溫暖和輕鬆。
連副隊長都覺得隊長可愛了許多，特愛打趣他。
經過圖書館的時候，郝明突然很想進去看一看，他總覺得踏進去裡面，會得到一些什麼神明的啟示。
榮中的圖書館確實是歷史悠久，星形的閱覽室是許多人的打卡點，郝明突然拿起了自己的手機，坐上了古老的雕花電梯，隨著景色變化上了五樓。
往下一看，就是星形的閱覽室，他看了看時間，鬼使神差地按開了相機功能，上傳了一張自拍照。
他的社交帳號沒什麼人知道，過了一會有了一個讚，對方的頭像是長春花藍的帝王蝶，美麗得不像凡物，郝明多看了一眼，沒想起和對方有過什麼交集。
大概又是他的某個粉絲，想方設法拿到了他的社交帳號吧。
長春花藍不一會傳了訊息過來，是一則圖片訊息，正巧是一隻萬歲洋紅的帝王蝶，兩隻蝴蝶看起來十分般配，郝明突然不太想看蝴蝶了。
「隊長，聽說你喜歡紅色，找了漂亮的紅蝴蝶圖給你，喜歡就換上嘛。」
「不了。」郝明想也不想就拒絕，沒想到這年頭粉絲搭訕都這麼愛套路，還特意找蝴蝶給他，這也太講究，但是蝴蝶在他心中的意義太特別，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要喜歡上蝴蝶。
「還是你喜歡我藍色的這隻，給你也可以喔。」長春花藍鍥而不捨地繼續推銷著蝴蝶。
「那就藍色的吧。」隨著另一張藍色蝴蝶的圖片發過來，郝明乾脆利落地換上了，這隻蝴蝶確實漂亮得像是他心目中存在已久的蝴蝶。
「隊長的眼光很好耶。」長春花藍的頭像換成了那隻萬歲洋紅的蝴蝶，兩人的頗有默契的停止了對話。
＊＊＊
再度到了放學後的練球時間，莊教練喊了郝明過去，說今天臨時有轉學生要加入，讓他去帶帶新生，這個時候還轉學，確實是挺奇怪，郝明沒說什麼，換好了體育服就在場館內練球等著新生。
一名高壯的青年踏著慢條斯理的腳步進了體育館，一見到郝隊長就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比冬日的暖陽還要溫暖，開口的聲音華麗極了，「隊長還記得我嗎？我是你的小蝴蝶喔。」
「是你？」郝明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以為的腦粉是個高壯的體育好手，除了長得帥了點以外，看起來身體條件還不錯，就不知道腦子有沒有問題。
「隊長好，我叫繆凱，高一甲班，今天剛轉學過來。」繆凱笑嘻嘻地和隊長打招呼，演練過許多次的台詞，說得順口極了。
可是這一次，他的隊長突然沉下臉，露出了極為難過的表情，下一刻快步朝自己跑了過來。
「繆！凱！」郝明的腦子突然充斥著跑馬燈，都是兩人牽連頗深的過往，尤其是那一次的冠軍之夜，這傢伙居然像渣男一樣那啥就消失了，還消除了他的記憶。
「等等、聽我解釋，我去下蛋了，好嗎？」繆凱趕緊拿出手機，「長春花藍是哥哥，萬歲洋紅是弟弟，你既然喜歡哥哥，那我就收留弟弟好啦，怕你擔心所以只好把蛋孵出來再回來找你，對不起嘛萌萌。」
郝明啊了一聲，生氣得情緒蕩然無存，外星人還負責下蛋嗎？
繆凱依舊是嬌羞一笑，「本來蝴蝶的壽命就不長，交配之後就只剩⋯⋯」
「三天？」郝明的生物學得不怎麼樣，但蝴蝶壽命短這種常識還是知道的。
「一百年。」繆凱很沉痛地說道，「還好我們已經留下了子嗣。」
「你繼續編，要不要練球了？」郝明對於此人的幹話已經免疫了，他現在一點都不相信這些鬼話，還氣得想拿球砸他。
「這都被你發現，太機智了吧，那我們打完球可以打一些別的事情嗎？」趁著萌萌轉身之際，凱凱弟弟從後面抱著他，要把分離這段時日的份量都抱回來。
「你既然走入了我的世界，就不可以走了，知道嗎？小蝴蝶。」郝明惡狠狠地威脅道，直到右耳又被塞入了一個耳釘，朱紅色六角形的，熟悉的硬塊被安上了同樣的位置，他卻覺得很有安全感。
繆凱指了指自己的左耳，那裡有一顆淡藍色的耳釘，「這是我的兩片翅膀，也是我的第二個心臟，藍色是我、紅色是你，我們正好是一對。」
「嗯。」郝明摸了摸耳垂，只覺得自己的血液裡也被注入了新的心跳。
感受著和那人同樣的血脈，就像是領域之內的互相溫柔豢養。
無止盡的黑夜，終於找到了屬於他的光明。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