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互相依偎的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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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02
  雪城,綜合體育館。
  綠蔭蔽日也擋不住驕陽如火,場館內熱火朝天,鼓譟的加油團一聲高過一聲,裁判的哨音、正中央的電子時鐘倒數,場邊的吉祥物、加油團的口號、融合成了雜亂無章的青春的節奏,響徹雲霄的是青年人的銳氣、一往無前的決心,還有奮不顧身的勇氣。
  學生時期青春熱血的球賽,是職業隊也無法取代的,雖然青澀、技巧也不不上成人,但是那股不顧一切的韌勁,顯得每一刻都像蜂蜜一樣濃郁。
  回味起來的時候,還能感受到那種活著真好的快樂。
  榮中男籃提早一週到達以利熟悉場地,淘汰賽開始後,所有人都被綑綁在一艘緊張的船上,一起乘風破浪,一路高歌挺進。
  榮中一向被視為奪冠大熱門,所有人都不意外總決賽名單會有榮中的一席之地,終於殺盡總決賽的時候,只有球員才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的辛苦,多麼不容易。
  入場的時候,兩邊選手都在過道裡等著,場外的喧囂聽不真切,有一種虛虛實實的不真實感,環狀的場館坐滿了觀眾,榮中加油團和吉祥物在場邊高舉著加油口號,場上的對壘延續到了場邊,整場都是紅金色對抗藍白色。
  冠亞軍名單恰好和去年一樣的陣容。
  宿命一般的劇情上演,更是將賽前期待度推到了最高潮,去年斬斷榮中霸業的正是來自雅城的雅拉中學,雅中的這一批黑馬締造了校史第一座冠軍,要再老牌霸主榮中搶下二連霸頗有難度。
  而榮中能否一雪前恥,將去年沒拿到的冠軍獎盃收入囊中,延續往常的榮光,都為人所津津樂道,球賽還沒開始,網上就吵成一團,各大體育雜誌還提出了專題報導,據賽前分析榮中這次的奪冠機率高於雅中,但雅城人不甘示弱地表示去年的傷好了就忘了疼嗎?
  比起場外的火藥味十足,選手在過道中也不遑多讓,榮城和雅城一向互看不順眼,自命清高的雅城人覺得榮城充滿粗人,開朗耿直的榮城人則覺得雅城太假了。
  去年輸了,還是輸給最討厭的雅城人,郝隊長簡直是憋著一股氣發不出來,他面無表情地列隊,後面的六號正式新加入繆凱弟弟,選六號當然是因為排隊的時候可以和隊長連線。
  時時刻刻都要一起,就是蝴蝶王子最喜歡唱的歌。
  ***
  場內的光影明明暗暗,主持人在萬眾矚目之下開始歡迎選手入場,所有的選手入場都牽著自己的家人,郝明也不例外,郝悅悅特地到了現場,比較特別的事,她可以一次牽兩位帥氣的哥哥。
  郝明和郝明被郝悅悅拉著一起進場,特別的組合引起了觀眾的大歡呼,拍手鼓譟連綿不絕,郝悅悅也是身高腿長的排球女將,場邊的主持人還特意點名了一下,下週換成女排總決賽,妹妹也是要上同一個場館比賽,這也算是變相的熟悉場地了。
  當然,下一次換小悅悅入場的時候,她一樣可以牽著兩位帥氣的哥哥進場,一想到這個,她的小臉就快樂的飛揚著。
  榮城中學靠著高顏值的隊長一家刷了不少的好感,郝明身為明星隊伍的隊長自然也是腦殘粉眾多,除了榮中自有的加油團外,許多他的球迷都舉了看板,站定位後,繆凱越過小悅悅和隊長咬耳朵。
  「萌萌這麼多人喜歡,證明我眼光好,不過萌萌已經是我的了,我是追星最成功的腦殘粉,她們不能給你傳球,我能,她們不能給你取暖,我也能。」蝴蝶王子一心一意只有自家隊長,這個最重要的場合也當然要留下更多的儀式感。
  「說錯了,是我給你傳球,也是我幫你取暖,不要搞錯。」郝明越聽越不對勁,這傢伙邀功真是不擇手段,明明打得是射手位,一整個冬天也是賴在自己家不走,怎麼通通都成了他的功勞,「你給我皮繃緊一點,今天不可以調皮,聽懂了沒有,我很認真。」
  「知道啦,大家都很認真,沒有人調皮。」凱凱弟弟說罷眨了眨電眼當作保證,看起來依舊頗不正經。
  紅色球衣的榮中,對上藍白球衣的雅中看點十足,熱身熟悉場地的時候由場邊記者邀請了榮中畢業的學長做採訪,這也是去年含恨畢業的前隊長,和教練討論過後將隊長職務交給了數據驚人、個性穩重的郝明。
  說起去年的那場失利,榮中人都得嘆息,大學長百感交集,「去年真的很可惜,不過比賽就是這樣,不是強者勝,是勝者強,希望大家都可以放開來打,好好享受高中籃球最高殿堂的比賽。」
  看台主播也適時提出了去年的數據當作談資,「去年的榮中相當可惜,和雅中廝殺到了延長賽,最後以98-96兩分差輸掉,最後一個攻勢就是郝明的單刀,可惜被封,榮中鎩羽而歸。」
  繆凱想起了他看到的那一場球賽,明明是去年的事情了,他的記憶依然深刻,郝明低垂著頭顱,和相信他能夠突圍的學長道歉。
  賽後在休息室裡面坐了好一會。
  ***
  場上的比賽很快開打,紅色球衣的榮中驕陽如火,像一位銳利的戰士,白色球衣的雅中優雅睿智,一樣被譽為騎士,兩方的愛恨情仇要追溯到久遠的歷史,不論勝敗,誰都不會低下驕傲的頭顱。
  賽前合圍的時候,郝明又仔細叮囑,「就跟學長說得一樣,等等放開來打,我們首節先不貪功,把機會優先做給射手,小廖和阿凱會輪流,看誰手感好,關鍵時刻的得分也要保握著,我們一開始就要擴大優勢。」
  朝夕相處的隊友合攏著,凝聚起人心和勝負欲。
  隨著哨音響起,嚴嘉威拍到了球,莊仁達第一時間空中攔下,往前一傳到了繆凱手中,射手位的新生沒有辜負學長的信任,流暢出手,腳步、投籃弧度、落點以及出手時的圓柱體都瞭然於胸。
  空心命中三分球的時候揚起自信的笑容,他燦爛地朝郝明笑了笑,帥得要命。
  又朝著郝隊長的加油團揮揮手,挖牆腳的意味很明顯。
  「好啦,別得意忘形,回防。」郝明拍了拍開局就建功的小凱弟弟,鼓勵他再接再厲。
  而這個鼓勵直接讓凱凱弟弟打出了一波5-0,徹底引起雅中的注意,為了截斷繆凱的出手,改成盯人戰術,直接在後場就進行壓迫。
  必要時刻會靠技術犯規將得分者的威脅性降低,這些都是賽前莊教練精準提醒過的,於是榮中隊員應對起來不慌不忙。
  雖然出手的時機不多,但繆凱頗為熱衷無球跑動,他身法輕盈,踏步的時候令人聯想起蝴蝶,飄移的又快又穩,急停的速度無與倫比,非常人能及,就連郝明都還會不自覺讚一聲。
  更別提初次遇到他的雅中了,雅中教練這才意識到榮中藏了一個秘密武器,積分賽的時候完全不派繆凱上場,就是為了放鬆最大對手的警戒,讓雅中以為這只是個會在場邊加油的傻小子。
  「你有沒有看到他們教練的臉,好像吃到大便,我快笑死。」莊仁達做擋切的時候忍不住和郝明交換了一下場邊花絮。
  郝隊長趕緊讓他看球不要看些沒用的,「老莊,才第一節,正經點。」
  榮中的攻勢凌厲極了,烈火一般地焚燒了整個賽場,第一節打完的時候分差竟然來到十位數,榮中強勢領先,這下雅中該傷腦筋了。
  ***
  第二節開始的時候雙方都調整了陣容,雅中反應飛快地強化了內線的防守,又有陣中的高手挺身而出,將危機化解,雅中的隊長是名頭腦清楚的得分後衛,恰好和郝明是同樣的位置,兩人都表現出色又是隊長,經常被放在同一個欄目做比較。
  只不過郝明自己知道,對方的身體素質比自己好多了,再加上打法聰明,比起自己得分,雅中隊長更熱衷於傳球給隊友創造優勢,時不時會放冷箭,就是因為這個核心人物,使得雅中的主力幾乎是場上五人,可以點點開花。
  郝明以為他要切禁區,對方卻給了一個極妙的頸後傳球,將球配給了射手,又是一個三分入帳,本來十分差的優勢只剩下個位數,外線火力又出不來,郝明只好也自己回敬一個外線,甚至還製造了一個犯規。
  場上兩名隊長互不相讓的樣子看得人熱血沸騰。
  加罰成功的時候,郝明開心地扯了下嘴角,加油團都瘋了。
  「隊長笑了!啊!!對長好帥!」
  「隊長我要給你生孩子!你好棒啊!」
  繆凱被換下來在場邊,只能嘟著嘴巴看隊長好帥,他突然不想要當加油團團長了,他要上場,「教練,我什麼時候可以上啊!」
  莊教練呵呵一笑,「不著急,你看他們的陣容,你去不合適啊,再等等,先交給隊長搞定了。」
  「喔。」繆凱的小影片沒有白看,他知道這種防守陣對射手不太友善,但是他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切禁區啊,不對,教練不知道,都怪他太聰明,在那邊賣弄自己的外線得分能力,禁區的實力一點都展現給教練看。
  「啊!都怪我!沒事沒事,隊長可以搞定。」繆凱用力地為場上奔跑中的萌萌隊長喝采,享受著自己在搖滾區加油的快樂,這可是他去年最想做的事。
  攻防兩端都有爆炸的能量,場館的火熱程度節節高升,主播的快嘴都快播報不過來了,每一分都是一個精彩的畫面。
  這場註定會留下青春印記的球賽,也是繆凱和郝明的第一次完美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