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無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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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3-01-01
  索藍想聽的答案……?

  諾林佐迷迷糊糊的腦袋還在思考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索藍已經拆開那一罐全新的潤滑液,倒在他的臀上。

  「啊!」

  太過冰冷的觸感令諾林佐不禁叫出聲來,一叫出聲後他立刻咬住自己的唇,羞紅了臉。

  「就這麼喜歡這個?」索藍笑了笑,手指探入對方的後庭進行開拓、按壓,另一隻手則拿來一個跳蛋,塞入諾林佐的嘴中。

  「唔!」

  「好好舔,要是等等塞進後面受傷我可是會生氣的哦?」索藍一邊用手指按壓著諾林佐的舌頭,一邊替他擴張後穴,相當享受諾林佐模糊不清的呻吟聲音。

  「嗚……」雖然嘴中有異物的感覺很難受,但諾林佐還是聽從索藍的話乖乖舔舐。

  半晌,索藍把跳蛋從諾林佐的嘴中拿出,直接塞入他已經經過潤滑的後穴。

  「等……索、藍……」諾林佐吃痛地叫出聲,身體也扭動著想逃離。

  「我說了,想要我停的話,就說出我想要的答案。這畢竟還是懲罰,當然不能讓你太過舒服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不,你知道的,只是你一直下意識想要否定。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我好歹也看得出來你的情緒如何,你的表現完全就只是在欺騙自己而已。」索藍抓起諾林佐的髮,拉起他的頭,將舌頭伸入他的嘴中,親吻、舔舐。

  欺騙自己、嗎……?

  諾林佐有些恍惚,索藍總是都說著像是這樣理解他的話語,輕易擾亂他的心緒,他卻好像從來就不了解索藍一樣,不管他想要的是什麼答案都說不出口。

  他甚至也不知道索藍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自己。

  他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那個價值。

  索藍和他完全不同,不僅擁有魔法的才能,在政治算計中也是一流,就連目前號稱皇子中最強的第一皇子都無比忌憚索藍,由此可知索藍在他們皇子之中有多麼出類拔萃。

  『要不是索藍,你以為你一個無魔者能在魔宮好好活著?』

  莫名的,他在這時突然想到不久前伊瑟西和自己說過的話。

  就如伊瑟西所說,需要他人的一直都只是他自己而已,索藍根本不需要依附他人而活,只有他,不這麼做就生存不下去。

  一直以來都是他需要索藍而已,索藍卻是隨時都能將他拋棄,去找下一個合他胃口的玩物,從來就不是非要他不可。

  咦……?難道他一直想否認的、一直害怕的是——?

  「真是的,我說過這是懲罰了吧?竟然還有餘力可以不專心?」索藍兇狠地瞇起眼,隨手拿起一旁的按摩棒,直接塞入諾林佐的後穴。

  「痛——!」

  「別亂動。」索藍有些不滿地說,然後又把按摩棒往深處推擠,將已經在諾林佐體內的跳蛋又推向更深處。

  「噫、不要、等等……啊啊……」

  「不要?明明你也興奮起來了不是嗎?」索藍伸出手,在對方顫抖著的脆弱部位上惡質地輕彈了下。

  諾林佐咬著牙顫抖著,體內的跳蛋和按摩棒雖然還沒啟動,但也已經帶給他足夠的疼痛與快感,加上索藍又時不時帶給他刺激,剛抑制了發情的他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要了……不要了……放開我……」諾林佐搖著頭,想要逃離卻又徒勞無功。

  「可以啊,只要你說出我想聽的話就行了。」再次重申,索藍輕撫諾林佐的臉頰,眼神暗了暗,明明期待那個答案卻又下意識想要逃避,就是這種矛盾的心情。

  不管是他或是諾林佐都是一樣。

  只是他這次的情感更明確地偏向了想要知道。

  「不說的話……也罷,就看你能夠撐到什麼時候吧,我也是相當期待呢。」然後,他深深吻上諾林佐的唇。

  「唔……唔唔……」

  趁著諾林佐被自己吻著沒有空注意其他,索藍坐到床緣,然後一個施力就將諾林佐抱起,讓他跨坐到自己腿上。

  「咦……?」一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妙,諾林佐稍微動了動想離開,但現在這個姿勢完全沒有給他逃跑的機會,隨便亂動反而還不小心動到了後穴中的東西,瞬間就剝奪了僅剩不多的力氣,讓他無法再進行反抗。

  「先讓我喝點血吧,有點渴了呢。」

  也不等諾林佐做出回應,索藍的牙尖抵著他的後頸,直接咬了下去。

  「唔……!」

  諾林佐有些吃痛,但畢竟常被索藍這樣吸血,多少也已經習慣了,倒是沒有太大幅度的掙扎,就只是默默忍受對方吸取自己血液時所產生的異樣感。

  相當不舒服,但是,還不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索藍從來不曾觸碰過他所能承受的最後底線,總是不斷不斷地進行試探,然後在他真正承受不住之前停手。

  吸血也是、做愛也是,快要觸及底線時就會轉變為溫柔的對待,令他也不自覺沉溺其中。

  就像是、刻意維持著不想讓他崩潰一樣。

  「索藍、索藍……!」

  諾林佐突然想通了什麼,開始哭喊著索藍的名字,身體也往對方靠去,索藍愣了下才穩住他的身體,沒讓諾林佐從自己身上摔下。

  「怎麼了?我在這裡,別慌……」索藍也被諾林佐的反應弄得有些手足無措,罕見的有些慌亂,好聲好氣地安撫著諾林佐。

  但他的安撫也沒起到什麼實質的效果,諾林佐仍然不斷呼喊他的名字,甚至眼角也落下淚珠,像是在害怕著什麼還未發生、卻可能馬上會發生的事情。

  「啊……你想到那個答案了?」索藍會意過來,這才理解了諾林佐突然反常的原因。「你就放心說出來吧?反正和你自己想去找染血銀翼是同個原因吧?」

  一提到優席恩,諾林佐顫抖的又更加劇烈了。

  「對不起、對不起……!下、下次不會了……!所以、所以……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丟掉……!」

  「丟掉……?等等,你在說什麼?」

  突然的過激話語,饒是索藍也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他什麼時候表現出想把眼前的人丟棄的樣子了?

  而且諾林佐的樣子,有點不太對勁,明明他在剛才吸血的時候並沒有特意注入什麼毒素才對。

  該不會是……

  「諾,你剛才喝酒了?」

  諾林佐大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根本沒聽清楚索藍的問題,就只是否認著一切。

  啊,看來是喝酒了沒錯。大概是為了壯膽吧,不然平常的他絕對不敢就那樣輕率地去告白的。

  索藍有些無奈,這就不難解釋諾林佐的反常了,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再逼迫下去似乎也得不到什麼答案。人都已經混亂了,還能問出什麼?

  真可惜,看來這個『懲罰』也只能暫時緩緩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索藍的火氣其實也消得差不多了,現在還是先安撫諾林佐比較重要,其他的話都可以之後再說,不急於一時半刻。

  他解開諾林佐被反綁的雙手,諾林佐立刻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緊緊貼住他,這是以往從來沒有過的情況,諾林佐甚至還想抱得更緊,身體蹭著他,令他差點又按捺不住。

  「諾,放手。」索藍僵硬地拍拍諾林佐的後腦,似是安撫又似是催促,更像是在壓抑。

  諾林佐卻還是搖著頭,眼角泛著淚光。

  「不要丟掉我、不要丟掉我……」

  「放心吧,我怎麼可能會丟掉你?我之前說過了吧,我不會放開你的,永遠。」索藍將諾林佐抱得更緊,想是在宣示著自己的佔有。

  「所以你害怕的原來是這個嗎?真是的,到底是誰和你說了什麼多餘的話?我怎麼可能會丟掉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可是、可是……我、我一直在惹你生氣……而且你也不是……非要我不可……不是嗎?」

  喝酒後的諾林佐就像個孩子一樣,明明流著淚正害怕不安,卻還是小心翼翼地詢問,就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真的會被丟棄。

  索藍皺起好看的眉,有點不明白諾林佐到底是對他的佔有慾太沒信心,還是對於自己過於自卑。

  「為什麼要這麼說?除了自己倒貼後來被我攆走的男人女人,你什麼時候看過我身邊有別人的?」

  他和諾林佐相差百歲,在連他自己都還未達到成年的一百五十歲之前就費盡心思保護諾林佐,確實憑他的長相要怎樣的床伴都有,就算不想要也會有人瘋狂倒貼,但當諾林佐出現在他的生命中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別的男人女人,專心一意只為將身無魔力、被所有長輩放棄、卻身處魔宮這種凶險環境的弟弟拉拔長大。

  他唯一的失誤,就是在幾十年前害得諾林佐被人送到那該死的實驗場所,還讓諾林佐遇見了優席恩。

  但他忍下了對自己的憤怒,好不容易又將諾林佐帶回魔宮,對於優席恩也並不真的那麼厭惡,畢竟說到底還是優席恩把諾林佐從那個實驗所中救出來的,別說怨恨了,他甚至是感謝的。

  所以,就算偶爾還是會有一絲嫉妒的情緒,他也並不在乎諾林佐對於優席恩到底喜歡與否,反正那種喜歡不可能贏得過對他的習慣性依賴。

  但他不在乎,諾林佐卻自己意識到,並因此產生恐懼了。

  諾林佐需要他,這是最大也是唯一的前提,所以不管他以往如何逼迫諾林佐,諾林佐就算再恐懼、再害怕,遇到事情第一個想到的也絕對會是他,諾林佐的世界理應圍繞著他轉動,這是他們兩人都心照不宣的默契。

  對於優席恩的不確定情感,成為了諾林佐的罪惡感來源。

  當索藍不再是自己的唯一,自己是不是也將被捨棄?——因為抱有這樣的不安,諾林佐才會瞞著他,自己想找優席恩釐清這段情感,然後做個了斷。

  這麼一想,索藍就明白了。但想通了這一點,他反而有點想笑。

  就算諾林佐真的喜歡優席恩、而優席恩也回應了諾林佐的感情,他也絕對不可能就因為這樣的理由捨棄掉諾林佐的。

  無論怎樣都不會。

  「你放心,我不會丟掉你,就算你對那個染血銀翼抱持著怎樣的感情、就算你其實是討厭我的也一樣。」索藍再次重申,他難得相當有耐心地一再重複自己的保證。

  「我不……討厭你……」諾林佐搖著頭,哽咽著說。對於索藍,他從來都只是害怕,卻不曾有過討厭的情緒。

  「嗯?」倒是索藍有些驚喜,他可都已經做足會被討厭的準備了,沒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他的預想之外。

  「那你……喜歡我嗎?」趁著這個機會,索藍終於把埋藏多年的疑問成功說出口。

  諾林佐收緊了抱住索藍脖頸的手,「我……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但確實……無可取代……」

  無可取代……是嗎?

  也好,至少撈到個無可取代,不管是正面意義上還是負面意義上都無所謂了。

  「你就儘管放心吧,衝著你這個評論,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開你的。」




  好不容易才將酒醉的諾林佐哄睡,索藍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收拾善後。

  總算是有點進展了嗎……

  索藍半是無奈半是慶幸,雖然他也並不介意諾林佐一直抱持著害怕他的情緒和他相處,但要是諾林佐能好好依賴他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要一下改善當然很困難,但至少知道了諾林佐的想法,而他們魔族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他也很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他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就不知道伊瑟西那邊如何了。他有點想聯絡一下對方,但想想後還是決定作罷。

  還是等明天再說吧,伊瑟西那傢伙的『懲罰』應該一時半刻搞不定,他可不想壞人好事被記恨。


  *


  在伊瑟西捏碎穿界水晶後,他們兩個人回到的地點是在魔宮不遠處的森林中,但優席恩都還沒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伊瑟西就已經使用傳送法術將兩人轉移到魔宮裡面,接著就是緊抓住優席恩的手,快步往自己的寢宮走去。

  「等——放、放手——」

  優席恩有些慌亂地扯著伊瑟西死握著自己手腕的手,那是幾乎要把他的手握碎的力道,而伊瑟西的手不管他怎麼拉扯都不為所動,還維持著可怕的沉默,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伊瑟西。

  很恐怖。

  伊瑟西隨便打發掉聽到聲響前來詢問情況的欒沙,直接把優席恩拉進寢室,鎖上門,就把人甩上床。

  「伊瑟西……?」

  優席恩抬頭,正好看到伊瑟西也上了床,壓上自己,把自己納入沉重的影子之下。

  他想遠離這樣的伊瑟西,才剛想後退,就被伊瑟西壓住手,並用另一隻手抓住臉,強硬地就吻了上來。

  「唔……唔嗯……」

  和之前的吻都不一樣,帶著純粹的怒火,宣誓主權一般,像是野獸的啃咬。

  在優席恩近乎窒息時,伊瑟西才停了下來。

  他將頭埋進對方的肩,聽呼吸的頻率,像是在努力壓下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優席恩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如此猜測。

  優席恩沒有多說什麼,他感覺得出來伊瑟西已經很努力在緩和情緒,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壓抑恐怖。他知道伊瑟西沒有想要傷害他的意思,也不想要嚇到他,所以他才什麼都沒說,讓伊瑟西抵抗自己身為魔族的傷害本能。

  等到身上的人的呼吸徹底恢復平緩,優席恩才開口:「沒事了?」

  「……」伊瑟西沒有回話,只是微微點了頭。

  又失控了……

  伊瑟西此時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憤怒與衝動,取而代之的,是幾乎要漫溢出來的惶恐。

  他身上所流著的魔族之血實在太過純粹,一旦牽引了情緒必定伴隨著他無法控制的暴力,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傷害到優席恩……

  就在伊瑟西冷靜下來的這時,優西恩才開口:「對不起。」

  帶著愧疚,他道了歉。

  「你為什麼要道歉?」伊瑟西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優席恩沒有錯,他也很清楚優席恩和諾林佐之間根本沒什麼,只是他自己在無理取鬧。
但優席恩道歉卻不是為了和諾林佐的事,他到現在為止還是對於魔族的吃醋沒有任何概念。

  「我……擅自跑掉,給你添麻煩了?」優席恩說得很小心翼翼。面對伊瑟西,他多少還是有些顧忌,他不會忘記以萊亞的下落還在這個魔族手裡,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害到以萊亞。

  ——啊?

  伊瑟西迅速抬起頭,看到的卻是優席恩認真在自我反省的愧疚表情——雖然表情與平時的差別不大,但眼底深處卻是濃烈到快滿溢出來的自我厭惡。

  以為伊瑟西擰起的眉代表著怒意,優席恩更是慌張地道歉:「對、對不起……下次不會再……不是、那個……總之,對不起!」

  看優席恩道歉的如此真誠,正常人都會立刻選擇原諒他,但偏偏他道歉的對象卻是個純血的魔族,字典裡沒有憐惜,只有可以趁火打劫的邪惡點子浮出。

  剛才的消沉彷彿幻覺,伊瑟西的臉上已經咧開了邪惡的笑容。

  「原諒你可以,但可沒那麼簡單,畢竟我很生氣呢。」

  「那、那要怎麼做才行……?」

  腦中的警鈴瘋狂打響,警告優席恩不要挖坑給自己跳,但罪惡感實在太重,他自己都受不了,沒有辦法對這件事情一笑置之,只能想辦法補償。

  「不論是什麼事,你都會答應?」

  點頭點頭。

  「那,首先來個簡單一點的……」伊瑟西想了想,最後比了比自己的唇,「你主動吻我一下吧。」

  優席恩愣了下,盯著伊瑟西的笑臉,半晌,他的臉漸漸泛紅,猛地低下頭,在拒絕與害羞中糾結。

  伊瑟西臉上的笑意加深。果然調戲優席恩這件事,不管幾次他都能樂此不疲,不論是怎樣的反應都很可愛。

  尤其這次是優席恩有錯在先,對於他的提議,在糾結中甚至還能保有答應的這個選項。

  掙扎了很久,優席恩才下定決心,帶著宛如要上戰場的赴死覺悟,主動湊了上去。

  蜻蜓點水。

  「……就這樣?」

  優席恩的臉紅的像是會滴血,光是這樣唇貼唇的動作,他的羞恥心就已經快要突破天際,就算伊瑟西不甚滿意,他也做不出這之上的行動了。

  「我、我不會……」優席恩大力搖頭。他最多就只會這種接吻,再深入一點的,他基本上都沒有經驗,僅有的體驗還是不久前伊瑟西實行在他身上的,他可學不來。

  伊瑟西想了想,這樣也好,要是優席恩真的有和人熱烈深吻的能耐,他恐怕還會生氣,然後忍不住去逼問優席恩那個以前『有幸』和他一起練習熱吻的人到底是誰。

  哎,真強烈的佔有慾。他自己也知道。

  「那也沒關係。需要技術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

  優席恩自然無法理解伊瑟西的意思,但既然不知道,那也就算了,他不會去深究。他現在比較擔心的事另一件事。

  「那、那個……諾、交給索藍……不會有事嗎?」

  小小的青筋浮現,伊瑟西的好心情瞬間就被破壞殆盡。

  「你真的很懂得破壞氣氛呢……」

  「咦?」優席恩又有些慌亂了起來。他總是跟不太上伊瑟西的思路,常常聽不懂他想表達的意思,但每次看伊瑟西的表情就知道那些話語與他相關,他都會有種莫名內疚的感覺,尤其伊瑟西對於他的反應總是無可奈何。

  伊瑟西搖了搖頭,沒有要解釋自己那一句話的意思,只回答了優席恩原本的問題:「反正交給索藍是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不會受傷更不會死,就怕索藍那個傢伙懲罰力度不夠——」讓他沒辦法對諾林佐的所作所為釋懷。

  他還是對諾林佐膽敢強壓在優席恩身上的作為懷恨在心,即使他很明白優席恩對諾林佐本來就沒任何情愛方面的意思。而且更別說,優席恩現在已經改口用更加親暱的叫法稱呼諾林佐,那可是連他都沒有的特別待遇!

  沒聽到伊瑟西最後一句充滿個人怨念的話語,優席恩只注意到諾林佐不會受傷,因而鬆了口氣。

  啊啊,這反應讓他真不是滋味。

  伊瑟西眼神暗了暗。他理智上明白優席恩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情感上就是有些難以接受。

  為什麼是諾林佐?為什麼不是他擁有這樣的關心?要不是優席恩的記憶被封印,那些關心擔憂本該全部屬於他的!

  這是無理取鬧,他自己也很清楚,但那又如何?他為什麼要在乎!

  「伊瑟西?」

  帶著遲疑與試探,優席恩小心翼翼地叫出對方的名字。伊瑟西的心情突如其來盪到低谷,他不明白原因,只能選擇詢問,卻忘記其實自己還有置之不理的這個選項,只是現在愧疚感壓過一切,慌亂中什麼都忘了。

  伊瑟西張口,狠狠咬在優席恩頸側作為回應——那是剛才諾林佐撕咬、啜飲血液,後來用魔法治癒了的部位。

  優席恩有些驚訝,微微咬牙忍住了突如其來的疼痛,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伊瑟西發洩般地咬著,卻還是控制著力道沒有見血,然後他維持著這樣的動作,左手壓制住優席恩的右手,自己的右手撫上對方的胸膛,一顆一顆解開鈕釦。

  「!」

  優席恩慌亂地想阻止那隻想褪去自己衣服的手,但單純比力氣伊瑟西可遠在自己之上,沒一會的工夫他上衣的鈕釦就已經全被解開,露出白皙的胸膛。

  抽了口氣,優席恩左手抵住伊瑟西的肩,猛地推開,不想讓他更進一步。

  推開的動作也讓伊瑟西的牙齒離開他的頸側,伊瑟西有些意外,低頭看著身下的優席恩,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與些許的茫然。

  優席恩對於他一直都沒有太過明確的拒絕動作,最多就是口頭上,或是一個眼神,但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明確的推開,或許是習慣了隱忍、也或許是忌憚他手上有以萊亞的情報,總之就是沒有過。

  被這麼明確的拒絕,伊瑟西其實有些惱怒,但對上優席恩驚疑不定的目光,只是一瞬就令他稍微冷靜下來,腦袋開始運轉,這才想到優席恩反常的原因。

  「不是對你生氣……別擔心。」

  他只是吃醋了而已。而偏偏眼前的神族對於他的吃醋沒有任何概念,甚至會覺得那不是該吃醋的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在意實在可笑,所以他才沒打算說出口。

  優席恩微微鬆了口氣。

  他害怕別人對他感到生氣,因為怒意說穿了就是種變相的失望,他的存在已經可有可無,不論在神皇宮又或是魔宮裡都是,經不起他人一再失望。

  他害怕再度變成不被需要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和伊瑟西認識不久,他卻直覺般的認為伊瑟西不會在他偷跑這件事上做文章,說不出是相信還是依賴,但就是這麼覺得。

  就像是,他很早就與伊瑟西相識,並相處了很久,直到兩人都有種不須明言的默契。

  「唔!」

  倏地,他感覺腦袋一陣刺痛。

  習慣性地動了動慣用的右手,瞬間就掙開伊瑟西的壓制,轉而壓上自己刺痛的腦袋。

  那是像針刺一樣的痛,密密麻麻的,雖然痛卻刺激著他的思考,剛才的一瞬似乎有什麼畫面在他腦海閃過即逝,一張臉、一個名字、一個笑容,本該全部封印在以萊亞的手裡的,卻不知為何鬆動了。些許的畫面像是跑馬燈閃爍,於他而言陌生又熟悉的記憶。

  「伊雷恩……?」

  優席恩有些不確定閃過腦海的名字究竟指的是誰,還來不及細想,就聽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魔族小小地倒抽了口氣,但他因疼痛而半瞇起眼,眼前都是模糊的,這時實在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但伊瑟西不明顯的反應,卻很明確的表示了,他知道這個名字,又或者說,相當熟悉。

  「你知道?」

  優席恩瞬間就把疼痛拋到腦後,眼神立刻就清明了起來,緊緊盯著身上的伊瑟西,期望能得到答案。

  伊瑟西的眼神遊移了下,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一手壓住優席恩的肩頭,俯下身,直接吻了上去,堵住對方的嘴,也堵住了接下來可能的追問。

  結果直到今天最後,優席恩都沒能再把疑問重新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