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清晨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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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2-13
  清晨,在這鄉下農村,大部分人都很早起,特別是可莉兒的父母這時已經準備好工具,前往農場工作了。
  這時有人推開了可莉兒的家門,這時丹尼爾已經醒了,不過他依然窩在離房門最近的角落,想試著多爭取一點睡眠時間,這段旅途中真的太累了。
  但是有人走進來,他還是不免稍微抬起頭來看一下。
  他只有在這種時候會真正顯露出他的疲憊,無人的早晨,所以才不會讓琦莉雅跟莉莎他們感到擔憂。
  進來的那個人踏著緩慢的步伐走到丹尼爾的身前,將臉湊近確認丹尼爾的情況。
  她的眼神透露出了內心溫柔的一面,臉上掛著微笑,很久沒有如此坦承自己的內心了,不過看在丹尼爾眼中,簡直就像是作夢一樣的場景。
  「莉莉。」
  半睡半醒的丹尼爾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辛苦了,尼爾。」
  莉莉安娜在丹尼爾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
  「果然是作夢啊。」
  丹尼爾又閉上了眼睛。
  莉莉安娜這時站了起來,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臉上泛起了一片紅暈,但很快就消退了。
  「接下來……」
  莉莉安娜準備離開,但才剛一個回頭,突然有人從背後抱緊了她。
  「報酬會不會太低了?」
  「我明明施了魔法了!」
  莉莉安娜不甘心回頭一看,丹尼爾露出惡作劇得逞的愉快笑容。
  「誰知道,不過你想就這樣瞞混過去,也太狡猾了吧?」
  「哼!」
  「不過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還在阿斯卡米爾學院時就經常過來的地方,琦莉雅沒跟你說嗎?」
  「是被逼著過來的吧?」
  「是啊,伊爾瑪很喜歡來這,類似在學院太無聊了,所以來遛狗的心情吧。」
  「那麼現在是抱著什麼心情?」
  丹尼爾臉上帶著自信滿滿的笑容,認為莉莉安娜是為了自己跟琦莉雅才會過來,不過莉莉安娜卻給他潑了桶大冷水。
  「只是在學院受不了伊織吵著在學院很無聊,然後有點懷念起學院時的生活才剛好經過這裡。」
  莉莉安娜想了一會,接著說道:
  「在我看到睡在外面的白雪跟萊恩之前,完全沒想到你們也會來這。」
  「還真是巧合?」
  丹尼爾這時抓起莉莉安娜的手,往樓上走去。
  首先是第一個房間。
  丹尼爾禮貌性敲了敲門。
  很遺憾,沒有回應。
  「現在果然太早了。」
  「當然,琦莉雅不會那麼早起,更何況她旅行這麼久,這段時間根本沒有睡好吧?」
  丹尼爾聳了下肩膀,苦笑了一下。
  「要在這等她醒來嗎?」
  「才不要,太無聊了。」
  莉莉安娜直接否決了。
  「那麼去外面走走吧,應該有很多話可以談。」
  莉莉安娜想了一下,最後點了下頭。
  「好吧,不過我想先跟你確認一下,這封信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已經變非常皺了,但還是能隱約看見裡面的幾個字。
  「就只寫著學院的名字,是什麼意思啊?把我當傻瓜嗎?」
  丹尼爾這時看見這種情況其實也是預料之外,只能乾笑了幾聲。
  在內心暗罵起負責送信的霍克。
  怪不得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看著莉莉安娜拿著那張信紙質問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
  因為看見她現在佯怒的模樣,臉上掛著紅暈,橫眉豎目的樣子意外很可愛。
  「看什麼?快解釋啊!」
  見丹尼爾沒有給答案,繼續追問。
  丹尼爾乾咳了一下。
  「這個啊?其實,是我認為你太聰明了,只要寫個重點就能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
  「少開玩笑了,給我說實話!」
  「我想是霍克突然被雨給淋濕了,所以才害得連信的內容都被雨水沖洗掉了吧。」
  「果然是這樣,那信的內容是什麼?」
  「已經不重要了。」
  丹尼爾看著莉莉安娜,突然,有人走動的聲音,丹尼爾抓起她的手,然後說道:
  「走吧,我們去外面走走!」
  「耶?等等!」
  不等莉莉安娜的反應,丹尼爾逕自將她給帶出房外,而腳步聲的主人,推開了門,尼克頂著膨鬆亂翹的頭髮,他抓了抓頭。
  「吵死了。」
  尼克一身亂糟糟的,只是到走廊看了一眼,一看沒有人就又走了回了房間,碰一聲,聽見他又一次躺回床上呼呼大睡的聲音。
  看來這趟旅行對於他來說,也是不斷累積疲憊的一段旅程吧。
  
  兩人走在附近的森林裡面,享受著這種清晨時光的森林浴,丹尼爾稍微放慢了步伐,讓莉莉安娜可以很輕鬆跟在身旁。
  莉莉安娜內心很複雜,第一次覺得就像站在講台上演講,卻突然忘了詞。
  丹尼爾看出了莉莉安娜內心的尷尬,於是他先開口了。
  「這趟旅行很愉快。」
  「因為琦莉雅在身邊嗎?」
  莉莉安娜知道丹尼爾想稍微放緩氣氛,但還是忍不住調侃她一直以來很在意的事情。
  「嗯,有她在確實很開心,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你別故意挖坑給我跳。」
  「莉莎很可愛。」
  「就像多了個妹妹,吃了不少苦頭啊。」
  「莉莎還是很討厭你吧?」
  「因為她最喜歡的是你。」
  兩人相視笑了出來。
  氣氛緩和了許多,這也讓莉莉安娜可以稍微鬆了口氣面對丹尼爾。
  「把我找出來就為了向我炫耀,說我離開了更愉快嗎?」
  丹尼爾聽到她這麼說,苦笑了一下。
  「還是這麼嘴不饒人。」
  丹尼爾拉著她的手,用了點力讓她跌入自己懷裡。
  「你不在大家都不開心。」
  「你這狡猾的傢伙!」
  莉莉安娜將他推開。
  「別太隨便了,你這輕挑的傢伙。」
  「好了,可以鬆口氣了吧?因為我是很輕浮的傢伙,所以不會在意那些尷尬的情緒。」
  莉莉安娜冷哼一聲,想了一會才問道:
  「你們在我離開後去了哪?」
  「算是跟在你後面跑吧,不過最主要的是跑到了琦莉雅的家。」
  「查到什麼了?」
  「關於第二次的動亂。」
  「你也查到這件事情?」
  「看來殊途同歸了。」
  莉莉安娜這時想了起來,問道:
  「珍妮絲教授怎麼回學院了?」
  「是我們帶她回去的,繼續讓她在公爵的宅邸,很危險。」
  「謝謝,珍妮絲教授是少數幾個我認同的人。」
  「喔?想不到你也會認同其他人。」
  「少胡說八道,珍妮絲教授可不得了了,她是我認為怪癖最嚴重的人了,每個魔法師都有些奇怪的癖好這你知道吧?」
  「那麼你也有怪癖嗎?」
  「這先不管,有些教授是因為喜歡收集些奇怪的東西,所以才被說那是怪癖,其中撇開珍妮絲,我認為最嚴重的是伊恩,他喜歡收集泥土,想研究每個地方不同的泥土所隱藏的生命,不過這是他的說法。」
  「所以珍妮絲小姐最嚴重的是什麼?」
  「她喜歡的是伊恩。」
  「啊?這個能說是怪癖嗎?」
  「喜歡一個人是很難的,要包容他的缺點,欣賞他的優點,接受他的想法,甚至要可以容忍他的一切,這我可真的辦不到。」
  丹尼爾卻搖了下頭。
  「你會認同珍妮絲小姐的原因這下我聽懂了。」
  「喔?」
  「因為你喜歡琦莉雅,所以你跟珍妮絲小姐挺像的。」
  「這麼說也是。」
  莉莉安娜稍微思考了一下,最後聳了下肩膀。
  「不過她回去後被伊恩罵了一頓,臉上竟然帶著笑容,這我倒是辦不到。」
  「因為你比較固執,誰敢罵你,肯定會被你轟出去吧。」
  「你要試試看?」
  莉莉安娜被他這麼一激,也跟著反唇相譏。
  「笨蛋!」
  丹尼爾毫不客氣開罵了。
  「你說什麼?」
  沒想到這麼一下就點起了莉莉安娜的怒氣。
  丹尼爾臉上卻掛著笑臉。
  「傻瓜!」
  「你……」
  丹尼爾一說完,立刻放開了莉莉安娜的手,因為他知道,莉莉安娜肯定會生氣。
  無數的冰之箭矢往丹尼爾飛射過去,丹尼爾瞪大了眼睛,專心閃躲,不過玩心不改。
  他很輕鬆閃開箭矢,不時還會拿起劍鞘格檔。
  不過可以看出莉莉安娜並不是認真的,因為都沒有瞄準,只是嚇唬他而已。
  兩人喘了口氣,丹尼爾又再次走到莉莉安娜身旁。
  「發洩完了?」
  「哼!」
  莉莉安娜收起手來,將雙手都放到背後,不再給丹尼爾機會。
  「你去看過雪中的小屋了嗎?」
  丹尼爾突然說起那個被大雪包圍的小木屋。
  「沒有。」
  「等到事情都結束後,一起去吧,這次一定要一起去,琦莉雅跟莉莎也這麼想的。」
  「你們在那裡面看見什麼?」
  「看見了幸福。那真的是很幸福的場景,我只能這麼形容。」
  「是嗎?太好了。」
  莉莉安娜鬆了口氣,不過她搖了下頭。
  「我不能去,因為我去只會看到悲傷。」
  「還沒去就這麼判定?」
  「這是我的預感。」
  莉莉安娜這時突然回過身去,說道:
  「我們回去吧,你們應該想進去學院吧?」
  「原本是想珍妮絲小姐先去報告她所得到的各種情報,而我們在這座村莊等消息,等她回來才帶我們進學院。」
  「這樣啊,不過我想珍妮絲小姐不會來接你們了,她現在整天就黏在伊恩旁邊,大概把你們忘了吧?」
  「耶!怪不得你會說這是她的怪癖!」
  「你就把這種情況跟伊爾瑪看見食物一樣吧。」
  「原來如此。」
  丹尼爾點了下頭,竟然就這麼接受這個說法。
  
  兩人一回到村子,首先歡迎他們的是琦莉雅跟莉莎。
  特別是莉莎,她抱著莉莉安娜大哭了起來,不過臉上帶著笑容。
  琦莉雅則是緩步走上前靠近他們。
  「好久不見了,莉莉。」
  莉莉安娜拍了拍莉莎,安撫好她之後,主動給琦莉雅一個擁抱。
  「讓你擔心了。」
  這時帶著倦容,打著呵欠,一臉準備睡回籠覺,身上竟然還穿著睡衣的伊爾瑪在稍遠的地方站著一點也不敢靠近。
  「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
  「她不是你的主人嗎?」
  尼克的提問,讓她尷尬苦笑了一下。
  「總覺得莉莉的心情特別好,這時候我靠近她總是沒有什麼好處。」
  「這樣啊,果然是個奇怪的女人。」
  「才不是呢!你什麼都不懂!」
  伊爾瑪嘟著嘴反駁,但沒多久,丹尼爾他們也走了過來。
  「簡直就像是一隻野貓啊,我什麼時候這麼教養你了?」
  莉莉安娜毫不留情開始數落伊爾瑪的穿著。
  「啊!這個是因為莉莉你突然回來我太高興了,所以才沒時間換衣服就走下來,絕對不是我太懶或是……」
  不等她繼續解釋下去,莉莉安娜的眼神逼得她立刻跑回房間換衣服。
  「呼,寵物稍微給她放鬆一下就開始亂來了。」
  尼克這時看了眼丹尼爾。
  「喂,這下可有時間了吧?」
  丹尼爾尷尬地笑了一下。
  「這個……」
  不等他的回答,尼克架著丹尼爾的肩膀。
  「跟你借一下這個臭小鬼。」
  「請便,並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
  莉莉安娜並不在乎的樣子,讓丹尼爾緊張了一下。
  「等等!」
  但是尼克依然不給機會,死抓著他的肩膀,往房子後面走去。
  這時可莉兒也在房門前,開口問道:
  「他們關係從以前就這麼要好嗎?」
  「可莉兒,也好久不見了。」
  「快點進來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我想每個人都餓了吧?伊爾瑪已經開始吃了唷。」
  莉莉安娜推開餐廳的房門,看見紅色的頭髮隨處亂翹,睡衣比剛才還要凌亂的伊爾瑪正大口吃著麵包,又喝著牛奶,不時還隨手拿起泡芙跟馬卡龍等甜點往嘴裡塞。
  「啊!莉莉,琦莉雅,還有莉莎!這些真的很好吃,全都是可莉兒親手做的唷!以後要娶老婆一定要像可莉兒這樣子的才好!肚子就不怕餓了,所以說你們這些貴族出生的根本不了解……」
  一口氣念了一長串,她竟然開始指責起了莉莉安娜跟琦莉雅。
  但就在她將桌上最後一個麵包拿起來,準備吃下去時,她這才意識到莉莉安娜冰冷的眼神。
  「啊,我是在幫你們試吃看看合不合你們的胃口,莉莉應該很清楚吧,你們這些貴族女孩都吃那些豪華美食,太難吃就嫌東嫌西的……」
  「伊爾瑪。」
  莉莉安娜的語氣非常寒冷,就連在旁邊的琦莉雅等人都往旁退了一步。
  「去換衣服。」
  「是。」
  伊爾瑪將麵包放回盤子上。
  踏著緊張的腳步,往樓梯走去,當與莉莉安娜擦肩而過的同時,莉莉安娜又說了一句話。
  「待會有你受的。」
  伊爾瑪就像作錯事情的小孩一樣,只能點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