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七章：勸說。

　　「既然妳知道這些丹藥會導致個體虧空，為何還讓她們服用？」

　　正殿上，夜白問道。

　　「不只虧空，還會因為肉身無法承受而喪命。」看著他夜鶯苦澀：「你之前進去過吧！」

　　「是。」

　　對此夜白並不否認，就因當下的慘況，才錯當夜鶯是敵人。

　　「你看的只是後來，不是她們被送來的時候，要是見了最初，你會了解為何。被抽取靈根靈骨靈血之人，基本是徹底淪為廢人，就算僥倖痊癒，手不能扶重，腳不能遠行，這樣的狀況，只有透過藥物再生，賭那千分之一的機率。」

　　「妳……」

　　夜白沉聲，無法想像當下狀況，可是清楚對方並未說謊：「妳是唯一一個自主逃脫的？那妳的靈根……」

　　「也、也被奪取了。」夜鶯偏過臉龐：「有一類人會比別人好上些許，應該就是她們說的根本厚實，但也只是好上些許，如何修補我……我不想多談。」

　　「抱歉。」夜白能夠理解，又問：「方才妳說再生，是指我所見的外露的靈根與靈骨都是透過藥物再生的？」

　　「大多數是，有一部份是向他們買的……」

　　夜鶯講述下，夜白對整件事情有了粗淺的了解。

　　人體本身是個完整的迴路，透過修練自強不息，所謂的靈根、靈骨、靈血，都是修者達到一定程度，自體產生的精華。

　　這也呼應了輕狂所說，不存在先天無靈根，只有靈根不顯者的說法。

　　靈根並非肉瘤狀，那是因為強行抽取催化導致，藥物是加速它們匯聚，自體不足的情況強行凝聚，虧空的不只當事者的精氣神，壽元、健康，連同氣運等無形的都會被抽空。

　　逃離後，夜鶯藏於黑市佈局，新立了此組織，透出風聲碩造組織龐大的假象，最終牽上對方，從對方手中購買女子，以管教為由向他們買了那些催命毒藥，初時她甚至買取該組織的次等靈根。

　　那實對這些駭人的手段不甚了解，亦有不少人鑲入排斥靈根而喪命，直至後期城鎮初成，她對這些手法也有一定了解，在不段改良下，不論是陣法、藥品等，一切可以增加姊妹生還機率的，她都盡力去嘗試。

　　某方面來說，夜鶯的手段就是承襲對方，雖然有所改良，但因個體狀況、傷勢、求生欲的不同，終究是死亡多於生還，這些死去的姊妹，就是夜白在那間停屍房所見。

　　她透過同樣的手法培育新的靈根、靈骨、靈血，不同對方的是，這些屍體上有怨，可她們所培育出的本質卻沒有怨氣，不過也因虧空過一次，這些本質比不上對方，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修仙者。

　　至於為何她能成功買來這些，或說連靈骨都能購買，夜鶯本認為是因為他們缺錢，如今想來多半是千萬當時就起疑，刻意默許的所下的鉤。

　　遲遲沒有殺來，可能有別的考量或是因為大陣完整後藏身所被掩蓋，他未察覺才沒尋到此處。

　　「夜白……」

　　夜鶯凝重地看向他，道：「這件事，希望你……你和那個人不要再參與了！」

　　「為何？」夜白不解。

　　「那些人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

　　凝視著她，確認她的本意，可就如夜鶯語中意思，她的目光堅定。

　　遭遇苦難的是她們，夜鶯更是當事人，卻是由她開口勸說。由此回想，雖然夜鶯逃脫，她所做的卻不是報復，就算想也不是對那個組織反擊，而是報復那個負心漢，不過做得最多的始終是解就苦難的女子。

　　正因為那股黑暗太過龐大，她無法抗衡才不得不放棄，轉而成立這個組織解救同病相憐的女子。購入藥品、靈根，所消耗的金額絕不是小數目，這必是易家在後援助，因此可說易家並非完全不管，而是不能在明面上支援，也間接說明對方的勢力就是易家都要忌憚。

　　就算不知易家如今強弱，可一個曾經威名在外的家族，一個失去根本卻能將陣法運用如神的女子，夜白不信這樣的家族與普通世家可以相提，並且願意耗費如此金額資助她，說明易寒月在家族地位同樣不低。拉回原處，這些原因更能證明他們掌握一定訊息，卻不敢或者不能和這股勢力起衝突。

　　「可我知道了。」夜白沉聲：「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又有誰能保證，我不去管，他們就不會把爪子伸向我？」

　　聞言，夜鶯好上一會兒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他，許久才探了口氣：「千萬，那人渣你覺得他強嗎？」

　　「強。」夜白無須思考答道。

　　這讓夜鶯搖頭：「可是他在那個組織是最不入流的！正因為不夠強大才留在此處，你知道這代表什麼！你要面對的敵人不是只有千萬那樣。」

　　「這……」

　　這確實讓雲凡震驚，對方那些屬下也強，千萬更強，這樣的人不是最強的存在夜白信，如今夜鶯卻說他是棄子，這就讓他詫異了。

　　「易師姐，如果妳知道些什麼，請妳告訴我。」

　　這也說明，方才言論下，夜鶯有所保留。

　　「明明……明明與你無關，為何你非要……非要往火坑裡跳！」

　　夜鶯不懂，全然搞不懂他的想法。

　　夜白苦笑：「誰讓我答應了她，要討個公道，也答應要好好保護她。」

　　答應是答應同一個人，而她卻是另外一個她。

　　這只是一部分，雖對華夏沒有多大歸屬，然而這事十有八九也在華夏發生，因此他不能不管，更別提如此天理難容的事情，本身就讓他無法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