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四十五章：人性的惡。

　　
　　「這都是他們所施加的傷害……」

　　一個女子開口，回想那段過往她掐緊五指，比起憤怒更多的是懼怕。

　　「我們本來不能開口，聲帶也被他們摧毀，是、是在大人幫助，我們才能……比起其他人我們還算好運，那些沒被大人拯救的……」

　　另一個女子開口，雙眼同被恐懼浸染。

　　「他們將我們囚禁，用殘忍的手段滋長我們的靈根、靈骨、靈血，然後……然後逐一抽取……」

　　女子們斷斷續續的闡述，每句、每字都在內心落下深深的傷口，說道中間就已經泣不成聲了，只是她們並沒有放棄，每個人依然強迫著自己將遭遇道出。

　　她們所說一切令人髮指，這世間惡人很多，粗暴、殘忍的手段是一般人無法想像的，很多時候非要遭遇、親眼目睹，才會知曉原來人可以如此可惡。

　　夜白改變了方才的想法，述說不會讓她們走出陰霾，而是在傷口撒鹽，她們內心的傷與兩處缺口一樣，永遠無法癒合，沒有痊癒的那天！

　　從她們口中得知，夜鶯易寒月是唯一一個逃出的女子，逃離後棲身黑市，用自己的方法向那些惡人購入她們，她們也因此得救，隨著時間久了，夜鶯成了對外代稱，易寒月則不斷改造地下城市的陣法，盡可能幫那些還未度過危難的女子奪得一線生機。

　　那些惡人培養靈根、靈骨、靈血的方法與在牢籠中給女子灌食的藥物相似，這類藥物會使個體損傷甚至虧空肉身，強行凝聚三物，就算肉身已經難以承受了她們也不會停手，隨著培養茁壯或事人彌留，他們就用殘忍的手段強行摘取。

　　在場所有人，該說運氣好或說運氣差，沒在當下死去，完整承受當下所有傷害。

　　被抽去修仙的根本後，她們會如死狗般被拋到一間黑房，不論樣貌好壞都會遭到無法想像的虐待，有時是獸慾，有時是鞭打、凌虐，那就是個人間煉獄。

　　在她們闡述的內容中，受害的不只女性，也有男性，只是夜鶯對男性感冒，從來只救助女性。

　　那地獄般的環境，想要回復修為、想要活命就必須服從，服從就是為其賣命。

　　他們都是人囚，分成兩類人，一類不願同流隨著時間飽受折磨而死，另一類人成為了同夥將其他受害者誆騙進來。

　　眼前的女子都是前一類人，這地下城市中全部都是，也因為如此她們才被夜鶯救贖，而後一類人被抽取根本後還留有一定底蘊者，會鑲上提煉後的靈根、靈骨、融入靈血披著人上人的外皮，雖沒言明，可誰又能確定千萬不是曾經的人囚，如今的同流者？

　　這部分要看對象的底子，有些人抽取根本後，就算鑲嵌強化的靈根、靈骨、靈血回填無法被視為天才，這類人只會留在該區域做苦力，好處就是管理她們、施虐她們。

　　這就是先把你的一切奪走讓你受盡折磨，再把部分還之於你要你賣命，這些訊息令人側目，只是她們並沒能涉及核心，不知規模，連自己被囚禁在哪都不清楚，碰上的說是敵人，更像是用著囚犯管理囚犯。

　　女性同流者會派往他處，姿色尚佳沒被玩壞的，做著誆騙男修，至於那些姿色不好的，青樓是她們的歸宿，財富對這個組織也是重要，他們以藥物控制，強迫這些同流者賣命，更有些姿色不差的男修，在囚籠內的遭遇也是淒慘，最終還被做成人裘賣給有興趣的富人。

　　「虹、虹影……要是妳……可以……不要勉強。」

　　眾人說完後，皆是側頭看向後方。

　　這時夜白才注意到人群中沒有虹影，也是入目畫面太過震撼，腦袋無法轉動因此他才忽略。

　　「我……我可以的……我會……會克、克服的……」

　　脆弱而顫抖的聲音，從她們視野匯集處傳來。

　　虹影的身高相較一般女子都嬌小，如今小小的身子板不安的晃了出來。

　　「夜……夜大哥我……」

　　嬌小身軀的傷疤繁多，要就傷疤數量分辨，誰受苦多誰受得少毫無意義，雪頸、小巧的雙峰、腹部、臍下，然後是……

　　當視線落到那處，夜白瞳孔陡然一縮，暴戾的怒火從心底竄升。

　　「我是……是墨者，這個身份被他、他們知道……」

　　顫抖著聲音一字一字的傳入耳裡，虹影闡述著她的經歷，任何字詞都無法去形容她所受的遭遇。

　　「夠、夠了……妳不用……不用強迫自己。」

　　夜白失聲，不忍更是不捨這樣去撕開她的傷疤，幾步上前擁住對方，行為出於情感，只想給她溫暖，只想告訴她不需要去回想，一切都過去了。

　　懷中，墨虹影顫抖，淚水無聲落下，可依舊擺動著臉龐，幾許開口帶著鼻音：「你需要知道……別讓她和我一樣受傷，那些人……那些人是惡魔，知道墨者身份只會讓他們更加殘暴……讓他們……」

　　她很堅強，這些痛苦是過去，卻永遠過不去，斷斷續續間虹影將自己如何失手、被捕、其後遭遇等一一道出。

　　「好、我答應妳絕不會讓這事發生，若我沒做到便自刎祭天！」

　　夜白沉聲，一路至今，這是他所碰過最慘絕人寰的遭遇。

　　墨者雖是殺手，但有原則，血殺殿那是鳩佔鵲巢，雖說他們的正義在一般人而言或許可笑，可是他們自身定義確實只殺惡徒，哪怕眼中的惡未必是真正的惡，不過這就是他們的宗旨。

　　殺手接任務，誓死完成，虹影是殺手，也貫徹墨者的規矩，在這一切前提上她還是個女子，她可以忍受極刑，不畏生死，可失手被捕，然而這些卻人用藥物引發本能，那藥物本就針對女性，她如何能抵抗。

　　隨後更是側錄反覆在她面前嘲諷羞辱，本家不可與外族通婚、不可對伴侶不忠，當自己失態的樣子呈現在眼前，虹影無法接受，她的信仰產生裂痕，身體被烙印了無法洗盡的髒汙，不論身心都被對方瓦解。

　　那是一段痛苦的過往，在夜鶯救助前她一直備受著折磨這些折磨。

　　墨者的身份讓這些人更加猖狂，因此相比其他人虹影的遭遇更淒慘，而當她徹底心死，這些人「興趣」缺缺後，就用更為殘忍的手段……火吻……

　　那部位被高溫灌入，傷口相互黏著後癒合，當它完整癒合，屬於性別的象徵消失，隨後又被殘忍的割開反覆摧殘，直至如今，夜白無法形容，更不敢想像人類能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