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自取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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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2-07
早上七點，世運主場館內臨時組起的會議室，昨晚與我一樣最後離開的幾人再次聚首，只睡了兩個多小時的我們無一不是頂著滿臉的倦容，但無論再累再倦，我們都還是得打起精神，畢竟會場上還有很多大小事等著我們指揮。
「營運長，你們經營公司都這麼隨興的嗎？」
「一開始不是擺明要取消今天的演出，警方也都建議取消了，為什麼又突然說要繼續辦？」鄭桑一邊焦躁的抓著頭，一邊踱著煩亂的步伐，「昨天留下來開會也不說，散會了才打電話，現在時間這麼短你們要我怎麼安排？」
被點了名的營運長則是滿臉莫名其妙地望向我，「妳不是說妳已經和鄭桑一起評估過才……」說道這，再是傻的人也都明白我撒謊了。
昨夜，我刻意選在所有人都抵達飯店，疲累感正濃時發出隔天演出照常舉行的通知。
沒有商量，只有通知。那時候的他們只能接受我的安排，無法反駁，也沒精力反駁。
我利用了營運長急切想收回投資利益的心和鄭桑過度疲勞不甚清晰的精神狀態，在對他們分別說詞不一的情況下取得我想要的結果。若是放到古代，這大概就叫做假傳聖旨吧。
像這種不照流程走的混事，我想大概也只有艾姊會願意不計後果的幫我，相信我。
現在因為我的一句話，所有人忙得人仰馬翻，昨日的混亂景象再度重現。
「所以現在是怎樣？」時間緊迫之下，鄭桑已經管不了我撒不撒謊的問題了，「到底是辦還是不辦？」
「辦！」營運長斬釘截鐵地道。
「通知所有工作人員集合了？」無視他們倆個，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早就通知了！一接到電話我就通知了！」鄭桑的語氣淨是不悅。
「所有人都有通知到了？確定都會來？」
「不然呢？」鄭桑被我問得更加不耐，「他們不來，今晚怎麼辦？誰幫妳打燈？誰幫妳控場？」
確認一切正在順利進行下去，我隨即轉向艾姊，「今天演出取消的新聞稿準備好了嗎？等所有工作人員都集合完畢就發出去。」
聽到我的吩咐，被我擺了一道又一道的鄭桑雙眼瞬間瞪的老大，有什麼逐漸在眼底暴漲。
原先在一旁翹著腿的營運長不可置信的轉過臉，倏地站了起，「鬼玫妳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戲弄別人很好玩嗎？」黑著一張臉，鄭桑一開口就要給我這不識好歹的傢伙教訓，「就算妳是業主，我也必須很嚴肅的告訴妳，演唱會是團隊合作下的成果，不是妳一個人開心說開就開，說不開就不開的遊戲！」
「鄭桑說的對。演出取不取消不是妳說的算，今天的演唱會必須辦下去！」一瞬間鄭桑和營運長站上了同一陣線。
看看他們此刻的模樣，我很慶幸自己昨夜撒謊的選擇。
「好啊！那就開吧，」我好脾氣的點點頭，可營運長還來不及露出喜色，我便接著道：「反正我是不會上台，您就自己上去唱吧。」我心意已決，就算她強行把我綁上台了，我不唱就是不唱，她又能奈我何？
「鬼玫，人要知分寸，這場演唱會是妳求來的，既然妳的工作態度是這樣，以公司的立場，往後妳如果還要再辦演唱會，我們都會更加的審慎考量。」營運長不愧是營運長，比起只會你你你你半天的執行長來得強的多，還知道拿往後的演唱會威脅我。
「求？」冷冷一笑，我可不記得我哪次求過他們了，我只對自己拿演唱會能帶來的利益說服了他們有印象啊。
這一貫自抬身價的風格，果然還是數十年如一日，聽一次惹人厭一次。
不過看看時間，我估摸著大概只要再拖上一陣子便可以了，就讓我再陪營運長玩玩吧！
可我還沒來得及施展以吵架為名的拖延戰術，被我派到外頭的工作助理便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扶著門，氣喘吁吁的對著我道：「抓……抓、抓到了。」
「在哪裡？」我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再也管不了什麼求不求的，急忙跟著工作助理往人員出入口奔去。
這才是我不惜撒謊，連粉絲都騙的真正目的——抓到那兩個對螢幕動手腳的人！
有些計畫為了不走漏消息，知道的人本來就宜少不宜多，而欺敵的最好辦法就是先欺己，越是真實才越容易引人上鉤，即便這代價有些大……
「艾姊，現在就把演出取消的新聞稿發出去！快點！」一邊奔著，我一邊向身後的艾姊喊道。
我當然知道演出取消的通知昨晚就該發出去，拖到這麼晚才發，肯定要引起民怨，但我更清楚，葉氏瘋，我唯有比他們更瘋才有機會戳破他們的伎倆，所以我現在只能祈禱，祈禱通知能盡快傳達到粉絲那，越快越好！
一開始我確實是決定取消演出了，畢竟我無法確定除了已經爆發的螢幕外，葉氏還有沒有在別的我不知道的地方動過手腳，繼續辦下去不只危險，經過昨日那麼一遭，觀眾只怕也沒法放心享受演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取消演出，等待調查是最好的選擇，可我已經有過父母雙亡那次車禍的慘痛教訓，我深知葉氏抹滅證據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我無法相信警方的調查速度能追上葉氏的善後速度，那場車禍是如何從逼車謀殺被硬生生的抹成失控自撞對向大貨車的，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
如果我是葉清婉，我會怎麼做？
在這種時刻，有沒有什麼方法能直接把我拉下馬，甚至置之於死地的？
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果——自取滅亡。
這次我不用自己的線網，而是另外託人放出「鬼玫為了在世運主場館完成演出的演藝資歷，不顧眾人反對，一意孤行堅持不取消演出」的消息。
如果在我的堅持下演唱會繼續進行，卻在演出途中又發生了一次有人傷亡的事故，那麼我的罪名就是罔顧人命了，這個鍋就不再像昨天一樣主要在承包商，而是實打實的背在我身上，推都推不掉，躲都躲不了！
以我對葉清婉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願意錯過這一舉把我拉下馬的好機會的。
既然找不到證據，那我就讓葉氏再出手一次！
果不其然，真的上鉤了！
場館內走廊的景物迅速在我眼前倒退，閃過一個又一個還在執行工作的工作人員，此刻我只希望自己的腳步能快些，再快些。
只要抓到那兩個人，不論他們招不招，我都要讓他們背後的葉氏浮出水面，不管用什麼方法！
這次是危機，卻也是把柄，過去我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進攻，都是葉氏一次又一次的在後頭放冷箭。即便我一遍遍有驚無險地躲過，我也受夠了這樣的被動！
在床上我喜歡主動，在戰場上我當然更不能接受被動！
這回該換他們吃吃我的虧了！
就算冒著可能會被經紀公司發現什麼的風險，我也在所不惜！
可一趕到後台的人員出入口，我便發覺了氣氛的不對，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眼掃過去，我沒看到像是對螢幕動手腳的那兩個人。
「人呢？」我喘著粗氣，急切地問道。
不見人回應，我立刻抓了個離自己最近的人，厲聲問道：「人呢？」
被我抓著的人不知是被我的威壓嚇得，還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嘴抖了半天，卻愣是一個字也沒講出來，只訥訥的抬起手，指向出入口外的方向。
「說話！」時間緊迫，他的拖慢讓我沒耐性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這才弱弱的道：「抓、抓到了，但是……跑了……」
「跑了？」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沒人追？你們就這樣讓人跑了？」
「沒有、沒有！」那名工作人員連忙擺手，「小刀他們追上去了，我們跟不上就、就回來了……」
此刻我怪他們也不是，不怪他們也不是，放開那被我抓著的工作人員，我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去了幾個人？報警沒？」
不敢再耽誤，他隨即迅速應道：「兩、三分鐘前，一群……呃四…不，五個，五個人！報警了！」
奔出世運，看著場館周圍空曠的草皮和大馬路，哪裡還有追趕的人影？
抱著頭，我畢生所學的所有髒話一股腦兒的全劃過腦海，我真的快瘋了，明明就要得手的獵物，卻這樣從我掌中溜走……
「舒穎！」一聲關切的呼喚由遠而近，是剛追上來的方奕汎。
「營運長，你們經營公司都這麼隨興的嗎？」
「一開始不是擺明要取消今天的演出，警方也都建議取消了，為什麼又突然說要繼續辦？」鄭桑一邊焦躁的抓著頭，一邊踱著煩亂的步伐，「昨天留下來開會也不說，散會了才打電話，現在時間這麼短你們要我怎麼安排？」
被點了名的營運長則是滿臉莫名其妙地望向我，「妳不是說妳已經和鄭桑一起評估過才……」說道這，再是傻的人也都明白我撒謊了。
昨夜，我刻意選在所有人都抵達飯店，疲累感正濃時發出隔天演出照常舉行的通知。
沒有商量，只有通知。那時候的他們只能接受我的安排，無法反駁，也沒精力反駁。
我利用了營運長急切想收回投資利益的心和鄭桑過度疲勞不甚清晰的精神狀態，在對他們分別說詞不一的情況下取得我想要的結果。若是放到古代，這大概就叫做假傳聖旨吧。
像這種不照流程走的混事，我想大概也只有艾姊會願意不計後果的幫我，相信我。
現在因為我的一句話，所有人忙得人仰馬翻，昨日的混亂景象再度重現。
「所以現在是怎樣？」時間緊迫之下，鄭桑已經管不了我撒不撒謊的問題了，「到底是辦還是不辦？」
「辦！」營運長斬釘截鐵地道。
「通知所有工作人員集合了？」無視他們倆個，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
「早就通知了！一接到電話我就通知了！」鄭桑的語氣淨是不悅。
「所有人都有通知到了？確定都會來？」
「不然呢？」鄭桑被我問得更加不耐，「他們不來，今晚怎麼辦？誰幫妳打燈？誰幫妳控場？」
確認一切正在順利進行下去，我隨即轉向艾姊，「今天演出取消的新聞稿準備好了嗎？等所有工作人員都集合完畢就發出去。」
聽到我的吩咐，被我擺了一道又一道的鄭桑雙眼瞬間瞪的老大，有什麼逐漸在眼底暴漲。
原先在一旁翹著腿的營運長不可置信的轉過臉，倏地站了起，「鬼玫妳這是什麼意思？」
「這樣戲弄別人很好玩嗎？」黑著一張臉，鄭桑一開口就要給我這不識好歹的傢伙教訓，「就算妳是業主，我也必須很嚴肅的告訴妳，演唱會是團隊合作下的成果，不是妳一個人開心說開就開，說不開就不開的遊戲！」
「鄭桑說的對。演出取不取消不是妳說的算，今天的演唱會必須辦下去！」一瞬間鄭桑和營運長站上了同一陣線。
看看他們此刻的模樣，我很慶幸自己昨夜撒謊的選擇。
「好啊！那就開吧，」我好脾氣的點點頭，可營運長還來不及露出喜色，我便接著道：「反正我是不會上台，您就自己上去唱吧。」我心意已決，就算她強行把我綁上台了，我不唱就是不唱，她又能奈我何？
「鬼玫，人要知分寸，這場演唱會是妳求來的，既然妳的工作態度是這樣，以公司的立場，往後妳如果還要再辦演唱會，我們都會更加的審慎考量。」營運長不愧是營運長，比起只會你你你你半天的執行長來得強的多，還知道拿往後的演唱會威脅我。
「求？」冷冷一笑，我可不記得我哪次求過他們了，我只對自己拿演唱會能帶來的利益說服了他們有印象啊。
這一貫自抬身價的風格，果然還是數十年如一日，聽一次惹人厭一次。
不過看看時間，我估摸著大概只要再拖上一陣子便可以了，就讓我再陪營運長玩玩吧！
可我還沒來得及施展以吵架為名的拖延戰術，被我派到外頭的工作助理便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扶著門，氣喘吁吁的對著我道：「抓……抓、抓到了。」
「在哪裡？」我瞬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再也管不了什麼求不求的，急忙跟著工作助理往人員出入口奔去。
這才是我不惜撒謊，連粉絲都騙的真正目的——抓到那兩個對螢幕動手腳的人！
有些計畫為了不走漏消息，知道的人本來就宜少不宜多，而欺敵的最好辦法就是先欺己，越是真實才越容易引人上鉤，即便這代價有些大……
「艾姊，現在就把演出取消的新聞稿發出去！快點！」一邊奔著，我一邊向身後的艾姊喊道。
我當然知道演出取消的通知昨晚就該發出去，拖到這麼晚才發，肯定要引起民怨，但我更清楚，葉氏瘋，我唯有比他們更瘋才有機會戳破他們的伎倆，所以我現在只能祈禱，祈禱通知能盡快傳達到粉絲那，越快越好！
一開始我確實是決定取消演出了，畢竟我無法確定除了已經爆發的螢幕外，葉氏還有沒有在別的我不知道的地方動過手腳，繼續辦下去不只危險，經過昨日那麼一遭，觀眾只怕也沒法放心享受演出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取消演出，等待調查是最好的選擇，可我已經有過父母雙亡那次車禍的慘痛教訓，我深知葉氏抹滅證據的能力有多麼的強大，我無法相信警方的調查速度能追上葉氏的善後速度，那場車禍是如何從逼車謀殺被硬生生的抹成失控自撞對向大貨車的，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
如果我是葉清婉，我會怎麼做？
在這種時刻，有沒有什麼方法能直接把我拉下馬，甚至置之於死地的？
最後，我得出了一個結果——自取滅亡。
這次我不用自己的線網，而是另外託人放出「鬼玫為了在世運主場館完成演出的演藝資歷，不顧眾人反對，一意孤行堅持不取消演出」的消息。
如果在我的堅持下演唱會繼續進行，卻在演出途中又發生了一次有人傷亡的事故，那麼我的罪名就是罔顧人命了，這個鍋就不再像昨天一樣主要在承包商，而是實打實的背在我身上，推都推不掉，躲都躲不了！
以我對葉清婉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願意錯過這一舉把我拉下馬的好機會的。
既然找不到證據，那我就讓葉氏再出手一次！
果不其然，真的上鉤了！
場館內走廊的景物迅速在我眼前倒退，閃過一個又一個還在執行工作的工作人員，此刻我只希望自己的腳步能快些，再快些。
只要抓到那兩個人，不論他們招不招，我都要讓他們背後的葉氏浮出水面，不管用什麼方法！
這次是危機，卻也是把柄，過去我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進攻，都是葉氏一次又一次的在後頭放冷箭。即便我一遍遍有驚無險地躲過，我也受夠了這樣的被動！
在床上我喜歡主動，在戰場上我當然更不能接受被動！
這回該換他們吃吃我的虧了！
就算冒著可能會被經紀公司發現什麼的風險，我也在所不惜！
可一趕到後台的人員出入口，我便發覺了氣氛的不對，一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眼掃過去，我沒看到像是對螢幕動手腳的那兩個人。
「人呢？」我喘著粗氣，急切地問道。
不見人回應，我立刻抓了個離自己最近的人，厲聲問道：「人呢？」
被我抓著的人不知是被我的威壓嚇得，還是一時反應不過來，嘴抖了半天，卻愣是一個字也沒講出來，只訥訥的抬起手，指向出入口外的方向。
「說話！」時間緊迫，他的拖慢讓我沒耐性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這才弱弱的道：「抓、抓到了，但是……跑了……」
「跑了？」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沒人追？你們就這樣讓人跑了？」
「沒有、沒有！」那名工作人員連忙擺手，「小刀他們追上去了，我們跟不上就、就回來了……」
此刻我怪他們也不是，不怪他們也不是，放開那被我抓著的工作人員，我追問道：「什麼時候的事？去了幾個人？報警沒？」
不敢再耽誤，他隨即迅速應道：「兩、三分鐘前，一群……呃四…不，五個，五個人！報警了！」
奔出世運，看著場館周圍空曠的草皮和大馬路，哪裡還有追趕的人影？
抱著頭，我畢生所學的所有髒話一股腦兒的全劃過腦海，我真的快瘋了，明明就要得手的獵物，卻這樣從我掌中溜走……
「舒穎！」一聲關切的呼喚由遠而近，是剛追上來的方奕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