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命網——瑟雷斯汀篇繼續
本章節 3283 字
更新於: 2022-12-06
已經一個月零一周了。
一個月零一周。
令人煩躁的一月零一周。
在這荒涼燥熱的沙漠里。
一點發現都沒。
毫無進展。
煩躁！
一個多月的搜索，除了來這裡第一天知道很多人對這月神遺迹感興趣外，根本就是一無所獲。
現在唯一可以斷定的，就是這裡的月神遺迹和道術有關，並且是那個混蛋夏南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
因為，據第一天老蘇克（就是一直想占我便宜的貪婪老頭）所說，幾年前有個吟遊詩人裝扮的人來過這裡（頭戴斜插五色羽毛的氈帽——絕對是夏南！），之後他又帶一個眼睛有問題的年輕人來過（肯定是櫻的師傅白隨云），而來過這裡的青袍老者應該是教授我劍術，收露絲雅為孫女，白隨云的父親白老大。另外，那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騎士，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原葬送兵團團長，魔界將軍亞舍塔羅。
他們都來過這裡。
都來過這裡。
竟然都來過這裡。
雖然猜不到十多年前來這月神遺迹的神官是誰，不過我相信他們的目的都是同一個。
同一個目的。
因為，他們都問老蘇克——傳說中的月神究竟住在哪裡？
住在哪裡？
是的，住在哪裡？
這不是像身為當地人老蘇克理解的那樣——月神就像月光一樣無處不在，整個遺迹都是月神的住所。
而是真真切切地問出一個真實的問題：月神住在哪裡？是住在遺迹，還是在別的地方？
我相信，這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月神住所就是我搜尋的目標，而且是混蛋夏南引導我來邊境城塞的最終目的。
然而已經一個多月了，我竟然什麼都沒發現。
什麼都沒發現。
可惡！該死的夏南！直接帶我去不行么？——我絕對不相信他沒發現月神住所。即使他沒發現，之後他帶白隨云來這裡，一個世界聆聽者一個世界窺視者，依靠他們兩人的力量，有什麼發現不了？！
可是那混蛋夏南每次都這麼無聊，說不定現在又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用魔法一邊嬉笑一邊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可惡！要是現在見到他一定要把那混蛋的頭按沙子里去！狠狠地拷問一番！有沒有結果不重要，先把那混蛋折磨到死再說！
可惡！
不過……我也知道，指望那混蛋吐露真相是不可能的。
的確他的計劃和我有關，但我絕不是他計劃的目標。
我只是他那混蛋計劃中的棋子而已——即便那個混蛋不斷地對我表示友好；即便他為了救我甚至不惜得罪白隨云，不惜得罪魔族；即便他在我變成廢物后一直在一旁協助。
這些，都不能掩蓋他在利用我實現他計劃的事實。（不過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想掩蓋——至少對我是這樣，硬說他要掩蓋的話，那麼隱瞞的對象也不是我）
這是一個根本無法反抗的事實。
就像是命運安排那樣，讓人不得不走下去的事實。
而且是，不得不去心甘情願去面對的事實。
——我想知道真相。
——我想知道結果。
——我想解開身上的詛咒。
——我想解開身上一直和櫻，和小荻聯繫在一起的命網。
那道她們不斷將自己生命能量輸送給我，補充我的命網。
該死的命網。
該死的，我。
我……想死。
是的，想死。
每當站起身邁不開腿，每當伸手拿不起麵包，每當的四肢傳來難以忍受的酸痛，我都想死。我都會憤恨自己為什麼還活著。一個比廢物還垃圾的存在。
誘餌，一個誘餌，我僅僅是一個誘餌，上古巨龍陷阱里的誘餌，欺騙了櫻，欺騙了小荻，用虛假愛情誘惑身邊人的誘餌。
該死的誘餌。
想死的誘餌。
卻無論如何不能去死的誘餌。
不是沒有嘗試過——每當我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想要讓自己痛快死去的時候，就有股異常溫暖的能量自胸口升起，在這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的同時，還治癒了我自殘時留下的創傷。
生命能量——那是櫻的生命能量。
那是櫻不惜捨棄自己生命，為我編織的命網。
一旦我生命能量開始損失，就會自動將櫻的生命分擔給我的命網。
哪怕她不在我身邊，哪怕她現在在遙遠的東方，哪怕她在世界的盡頭。
只要她活著，只要我活著。
命網就會一直存續下去。
在櫻和我這個廢物之間一直存續下去。
可惡！
「大人，天快亮了，我們回去么？」身邊的小弗瑞輕聲問。
「好吧……」又一次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下小弗瑞的協助下我努力站起身，然後不甘心地環視四周。
一如既往的荒涼，一如既往的寂靜。
什麼都沒有。
但，月神的住所應該是在這附近。
這是個假設，假設月神遺迹中央的噴泉及其周圍建築類似現在的那些貴族庭院，也就是說那個噴泉就是月神住所庭院的中央。
同時假設噴泉出水的確實和月光有關，噴泉出水是因為月光照射到某個位置導致噴泉出水的話——即便相對於月亮升起時間晚了五分鐘。
那麼，根據從月亮升起到噴泉開始噴水的時間差，很容易就能得出接受月光照射，導致噴泉出水的地點就在月神遺迹外向東約七百米的位置。
——也就是我和小弗瑞現在站的位置。
荒涼，一無所有的郊外。
因為沙漠白天風沙很大，而且遺迹的秘密和月光有關，所以我們都是在夜間來這裡搜尋，清晨回遺迹休息。
可惜的是我行動不便，一來一回著實浪費很多時間。
特別是馬車被老蘇克帶走，用去採購補給品的現在。
唉……瑟雷斯汀·羅克塔爾，你真的是廢物。
。。。。。。。
「伯爵大人！老蘇克我運氣真好！」一回到遺迹，就見老蘇克滿面笑容地迎過來，手裡，還拎著個鼓囊囊的皮袋，「正巧有旅行商人來——您看！」說著他從皮袋裡掏出個碩大卻有些發黑的西瓜，「竟然有這東西！」
「這是……」小弗瑞好奇地用手戳戳那已經明顯皺縮的西瓜。
「這是西瓜，東方沙漠的特產，」我解釋，「是東方商隊帶過來的。」
「啊？大人您知道？」老蘇克一愣，細小的眼珠立即開始緊張地轉動。
「恩，」我點點頭，「三年前我在凱西爾吃過——那次正好東方船隊進港。」
說到這裡，忽然回憶起那場不算特別奢華的宴會——那天櫻穿著東方式樣的，點綴著櫻花花瓣的粉色衣服，真的好美。
再也見不到櫻了呢——心中一陣酸痛。
「這個……好吃嗎？」小弗瑞繼續表示好奇。
「曾經好吃，」我笑著拍怕他的小腦袋，「可惜這個是三年前的西瓜，早就幹掉了——老蘇克，你說是不是？」
——整個大陸哪裡有那麼多西瓜？眼前這個一定是三年前白隨云的貿易船隊帶來的。雖然保存還算完好，看起來也是做了一定的防腐處理，可是……還能吃么？！
「……」被拆穿的老蘇克急忙賠笑道，「伯爵大人真是好眼力！——我這就去找那該死的旅行商人！」說完他抬腳想走。
「這次又從我這裡賺了多少？」見他還想掩飾，我索性直接問，「三個金幣？七個？——不會是十個金幣吧？」
「呃……」老蘇克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坦白道，「都被伯爵大人您看穿了……嘿嘿！」
「到底多少？」小弗瑞追問了句。
「商人要價三金幣——」
「你準備對我說你出了十金幣？」我面露不悅地打斷他。
「呃！是……」老蘇克膽怯地縮了縮脖子。
「先去噴泉邊收拾下——我一會過去。」
「啊？！」沒有挨罵的老蘇克困惑一愣，隨即放心地笑道，「是！是！——大人您早上想吃肉乾還是麵包？」
「……肉乾吧。」
雖然旅行食品也就這幾樣，但對於身邊正在長身體的小弗瑞來說，還是稍微奢侈點好——這是以前和貪吃的小露卡在一起養成的習慣。
。。。。。
「伯爵大人，」半路上，一直嘟著嘴的小弗瑞終於開始不滿地抱怨，「我不喜歡他！」
「老蘇克？」
「是呀！」小弗瑞點點頭，「他就是個騙子嘛！」
「留個騙子在身邊不是很有趣么？」
「有趣？他可是在騙大人您的錢！」
「反正又不是我的錢，」我輕描淡寫地聳聳肩，「騙就騙去唄！」
「伯爵大人您怎麼能這樣？！」小弗瑞不高興了，「就算不是您的錢，可也是夏柏菲大人給您的呀！」
「弗瑞，別忘了，」我故意加重語氣地逗他，「你可是我的侍從！」
「呃！」小弗瑞愣了愣，還是不甘心地張開嘴，「可是……」
呵，這傢伙固執的精神和小露卡有得一拼。
雖然不似小露卡那麼貪吃，也沒小露卡那麼懶（主要指在讀書方面，練習槍術小露卡還是很認真的），但都是一樣的單純，一樣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要說這一個多月有什麼事讓我開心的話，也就是閑暇時教導小弗瑞了。
讀書認字，世界歷史，只要是我會的，小弗瑞都想學，而且，他就像一塊乾燥的海綿一樣，貪婪地汲取所能學到的一切——除了劍術。
雖然他很高興做我的侍從，藉以脫離他那鐵匠父親，從而不用去繼承家業，但似乎小弗瑞並不想成為騎士。
雖然這小傢伙很好學，也很聰明，不過要是說到觀顏察色，謀略心機么，我只能說，他和他所崇拜的夏柏菲大人是同一級別的。
「大人？」見我不說話，小弗瑞小心地問，「我惹您生氣了嗎？」
「要我生氣了你會怎麼樣？」我反問。
「恩……」小弗瑞微微沉思了下，然後倔強地抬起頭，「可我還是要說！我討厭老蘇克！」
「哈！」
一個月零一周。
令人煩躁的一月零一周。
在這荒涼燥熱的沙漠里。
一點發現都沒。
毫無進展。
煩躁！
一個多月的搜索，除了來這裡第一天知道很多人對這月神遺迹感興趣外，根本就是一無所獲。
現在唯一可以斷定的，就是這裡的月神遺迹和道術有關，並且是那個混蛋夏南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
因為，據第一天老蘇克（就是一直想占我便宜的貪婪老頭）所說，幾年前有個吟遊詩人裝扮的人來過這裡（頭戴斜插五色羽毛的氈帽——絕對是夏南！），之後他又帶一個眼睛有問題的年輕人來過（肯定是櫻的師傅白隨云），而來過這裡的青袍老者應該是教授我劍術，收露絲雅為孫女，白隨云的父親白老大。另外，那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騎士，不用想也能猜到是原葬送兵團團長，魔界將軍亞舍塔羅。
他們都來過這裡。
都來過這裡。
竟然都來過這裡。
雖然猜不到十多年前來這月神遺迹的神官是誰，不過我相信他們的目的都是同一個。
同一個目的。
因為，他們都問老蘇克——傳說中的月神究竟住在哪裡？
住在哪裡？
是的，住在哪裡？
這不是像身為當地人老蘇克理解的那樣——月神就像月光一樣無處不在，整個遺迹都是月神的住所。
而是真真切切地問出一個真實的問題：月神住在哪裡？是住在遺迹，還是在別的地方？
我相信，這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月神住所就是我搜尋的目標，而且是混蛋夏南引導我來邊境城塞的最終目的。
然而已經一個多月了，我竟然什麼都沒發現。
什麼都沒發現。
可惡！該死的夏南！直接帶我去不行么？——我絕對不相信他沒發現月神住所。即使他沒發現，之後他帶白隨云來這裡，一個世界聆聽者一個世界窺視者，依靠他們兩人的力量，有什麼發現不了？！
可是那混蛋夏南每次都這麼無聊，說不定現在又在哪個不知名的地方用魔法一邊嬉笑一邊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可惡！要是現在見到他一定要把那混蛋的頭按沙子里去！狠狠地拷問一番！有沒有結果不重要，先把那混蛋折磨到死再說！
可惡！
不過……我也知道，指望那混蛋吐露真相是不可能的。
的確他的計劃和我有關，但我絕不是他計劃的目標。
我只是他那混蛋計劃中的棋子而已——即便那個混蛋不斷地對我表示友好；即便他為了救我甚至不惜得罪白隨云，不惜得罪魔族；即便他在我變成廢物后一直在一旁協助。
這些，都不能掩蓋他在利用我實現他計劃的事實。（不過那個混蛋根本就沒想掩蓋——至少對我是這樣，硬說他要掩蓋的話，那麼隱瞞的對象也不是我）
這是一個根本無法反抗的事實。
就像是命運安排那樣，讓人不得不走下去的事實。
而且是，不得不去心甘情願去面對的事實。
——我想知道真相。
——我想知道結果。
——我想解開身上的詛咒。
——我想解開身上一直和櫻，和小荻聯繫在一起的命網。
那道她們不斷將自己生命能量輸送給我，補充我的命網。
該死的命網。
該死的，我。
我……想死。
是的，想死。
每當站起身邁不開腿，每當伸手拿不起麵包，每當的四肢傳來難以忍受的酸痛，我都想死。我都會憤恨自己為什麼還活著。一個比廢物還垃圾的存在。
誘餌，一個誘餌，我僅僅是一個誘餌，上古巨龍陷阱里的誘餌，欺騙了櫻，欺騙了小荻，用虛假愛情誘惑身邊人的誘餌。
該死的誘餌。
想死的誘餌。
卻無論如何不能去死的誘餌。
不是沒有嘗試過——每當我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想要讓自己痛快死去的時候，就有股異常溫暖的能量自胸口升起，在這股暖流流遍四肢百骸的同時，還治癒了我自殘時留下的創傷。
生命能量——那是櫻的生命能量。
那是櫻不惜捨棄自己生命，為我編織的命網。
一旦我生命能量開始損失，就會自動將櫻的生命分擔給我的命網。
哪怕她不在我身邊，哪怕她現在在遙遠的東方，哪怕她在世界的盡頭。
只要她活著，只要我活著。
命網就會一直存續下去。
在櫻和我這個廢物之間一直存續下去。
可惡！
「大人，天快亮了，我們回去么？」身邊的小弗瑞輕聲問。
「好吧……」又一次無奈地嘆了口氣，在下小弗瑞的協助下我努力站起身，然後不甘心地環視四周。
一如既往的荒涼，一如既往的寂靜。
什麼都沒有。
但，月神的住所應該是在這附近。
這是個假設，假設月神遺迹中央的噴泉及其周圍建築類似現在的那些貴族庭院，也就是說那個噴泉就是月神住所庭院的中央。
同時假設噴泉出水的確實和月光有關，噴泉出水是因為月光照射到某個位置導致噴泉出水的話——即便相對於月亮升起時間晚了五分鐘。
那麼，根據從月亮升起到噴泉開始噴水的時間差，很容易就能得出接受月光照射，導致噴泉出水的地點就在月神遺迹外向東約七百米的位置。
——也就是我和小弗瑞現在站的位置。
荒涼，一無所有的郊外。
因為沙漠白天風沙很大，而且遺迹的秘密和月光有關，所以我們都是在夜間來這裡搜尋，清晨回遺迹休息。
可惜的是我行動不便，一來一回著實浪費很多時間。
特別是馬車被老蘇克帶走，用去採購補給品的現在。
唉……瑟雷斯汀·羅克塔爾，你真的是廢物。
。。。。。。。
「伯爵大人！老蘇克我運氣真好！」一回到遺迹，就見老蘇克滿面笑容地迎過來，手裡，還拎著個鼓囊囊的皮袋，「正巧有旅行商人來——您看！」說著他從皮袋裡掏出個碩大卻有些發黑的西瓜，「竟然有這東西！」
「這是……」小弗瑞好奇地用手戳戳那已經明顯皺縮的西瓜。
「這是西瓜，東方沙漠的特產，」我解釋，「是東方商隊帶過來的。」
「啊？大人您知道？」老蘇克一愣，細小的眼珠立即開始緊張地轉動。
「恩，」我點點頭，「三年前我在凱西爾吃過——那次正好東方船隊進港。」
說到這裡，忽然回憶起那場不算特別奢華的宴會——那天櫻穿著東方式樣的，點綴著櫻花花瓣的粉色衣服，真的好美。
再也見不到櫻了呢——心中一陣酸痛。
「這個……好吃嗎？」小弗瑞繼續表示好奇。
「曾經好吃，」我笑著拍怕他的小腦袋，「可惜這個是三年前的西瓜，早就幹掉了——老蘇克，你說是不是？」
——整個大陸哪裡有那麼多西瓜？眼前這個一定是三年前白隨云的貿易船隊帶來的。雖然保存還算完好，看起來也是做了一定的防腐處理，可是……還能吃么？！
「……」被拆穿的老蘇克急忙賠笑道，「伯爵大人真是好眼力！——我這就去找那該死的旅行商人！」說完他抬腳想走。
「這次又從我這裡賺了多少？」見他還想掩飾，我索性直接問，「三個金幣？七個？——不會是十個金幣吧？」
「呃……」老蘇克尷尬地笑了笑，隨即坦白道，「都被伯爵大人您看穿了……嘿嘿！」
「到底多少？」小弗瑞追問了句。
「商人要價三金幣——」
「你準備對我說你出了十金幣？」我面露不悅地打斷他。
「呃！是……」老蘇克膽怯地縮了縮脖子。
「先去噴泉邊收拾下——我一會過去。」
「啊？！」沒有挨罵的老蘇克困惑一愣，隨即放心地笑道，「是！是！——大人您早上想吃肉乾還是麵包？」
「……肉乾吧。」
雖然旅行食品也就這幾樣，但對於身邊正在長身體的小弗瑞來說，還是稍微奢侈點好——這是以前和貪吃的小露卡在一起養成的習慣。
。。。。。
「伯爵大人，」半路上，一直嘟著嘴的小弗瑞終於開始不滿地抱怨，「我不喜歡他！」
「老蘇克？」
「是呀！」小弗瑞點點頭，「他就是個騙子嘛！」
「留個騙子在身邊不是很有趣么？」
「有趣？他可是在騙大人您的錢！」
「反正又不是我的錢，」我輕描淡寫地聳聳肩，「騙就騙去唄！」
「伯爵大人您怎麼能這樣？！」小弗瑞不高興了，「就算不是您的錢，可也是夏柏菲大人給您的呀！」
「弗瑞，別忘了，」我故意加重語氣地逗他，「你可是我的侍從！」
「呃！」小弗瑞愣了愣，還是不甘心地張開嘴，「可是……」
呵，這傢伙固執的精神和小露卡有得一拼。
雖然不似小露卡那麼貪吃，也沒小露卡那麼懶（主要指在讀書方面，練習槍術小露卡還是很認真的），但都是一樣的單純，一樣地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要說這一個多月有什麼事讓我開心的話，也就是閑暇時教導小弗瑞了。
讀書認字，世界歷史，只要是我會的，小弗瑞都想學，而且，他就像一塊乾燥的海綿一樣，貪婪地汲取所能學到的一切——除了劍術。
雖然他很高興做我的侍從，藉以脫離他那鐵匠父親，從而不用去繼承家業，但似乎小弗瑞並不想成為騎士。
雖然這小傢伙很好學，也很聰明，不過要是說到觀顏察色，謀略心機么，我只能說，他和他所崇拜的夏柏菲大人是同一級別的。
「大人？」見我不說話，小弗瑞小心地問，「我惹您生氣了嗎？」
「要我生氣了你會怎麼樣？」我反問。
「恩……」小弗瑞微微沉思了下，然後倔強地抬起頭，「可我還是要說！我討厭老蘇克！」
「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