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楊瑞的請求

看著熱騰騰的熱氣，滿桌的蔬菜鮮肉，聞著香辣的氣味，外面的天還沒黑，夏天的夜晚來得有點慢，窗外的紅霧久久不散。
六人圍坐在桌前，誰也不知道對方心裡思考著什麼。桌子不大還有點擠，很多菜都用袋子當盤子用，還好有一次性塑料碗，至少老武準備還挺充分的。
楊瑞坐在我右側，老武喜歡坐在我和老郭中間，兩人在我左側。張麗麗姐妹坐在老郭和楊瑞之間。都低著頭，氣氛尷尬。
我們三個男人低頭看著手機。
「網站沒有更新太多報道，只有一些小編的發言。」老武說。
「沒有救援消息嗎？」老郭問道。
「有也算沒有，還是讓民眾耐心待在家裡等待救援之類的話，沒有新的進展。」老武扶了扶眼鏡說道。
「那萬一是已經在救援了呢？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沒時間發布消息呢？」楊瑞說道。
「或許吧，但網路現在挺先進的，誰都會網路直播，但為什麼沒有被救援的人有直播消息呢？我不排除懷疑是政府封鎖了消息，也或許是行動力有限，沒辦法救多少人。」我說道，扎心的話說出口，我吸了吸鼻子，繼續給我媽發起了消息，下午就充好了電，現在有大把的時間能關心家人情況了。
「開吃吧，想吃啥往裡放，不用客氣。」老武說道。
......
回到開飯前十分鐘，老郭，老武看我搬好六個人的椅子，坐在椅子上往鍋里放食物，又看了看坐在床邊的三個女孩，便邀請她們一起吃飯。
三個女孩又看向我，見我依舊不為所動。老武看出了尷尬，這時對女孩們說「天哥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們看，他都給你們留著位置的，骨湯其實也是天哥考慮你們不吃辣特意準備的，快過來吃吧！不然我們也不好意思吃，天哥很餓也沒自己偷吃一口，就是在等著我們呢！」
我心想，老武啊老武，你真是心太軟~心太軟~把所有的累都讓我扛~算了！我也心軟，但我就得裝我沒情商還缺心眼。
五個人磨蹭坐了過來，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但嘴角還是不禁有些絲絲微笑。三個女孩似乎領會的老武的意思，放開了些足措的情緒，細細觀察起我的神色，想看出點什麼來。
我被她們看得很彆扭，輕咳了兩聲，說道「吃飯！不~不去洗手？」緊張地說話使我結巴了下。
三個女孩發出了輕笑，都去衛生間洗手去了，我只能聽到，衛生間里她們止不住的笑意，我滿頭黑線地瞪了老武一眼。老武玩味地看著我，問我喜歡那個。
我雙手撐著下巴，同樣玩味地看著老武，說道「爸爸我全都要！」
心想，讓你皮，我沒考慮那麼多，只是霸氣的回懟，一張無情鐵嘴。
……
回到現在，眾人開吃，真是活在當下，享受當下，珍惜眼前，我心裡感嘆。老武找出了紙杯給眾人倒起了可樂，氣氛不太壓抑且歡樂，和外面的地獄世界相比，這裡就像我們的天堂。
眾人開始閑聊了起來。問起了日常，興趣和愛好。
「天哥哥他有沒有女朋友啊？」張麗麗看了我一眼向老郭老武詢問。突然問關於我的問題以至於我被嘴裡的辣肉片噎到了嗓子，郭武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沒有！」我同時說了聲「有！」
「！！！？？？」五人疑惑。當我看了眼張麗麗又看了看旁邊胡思亂想的楊瑞。但我的無心之舉被人看在眼裡，但我當時沒覺得我在暗示啥，難道我看人都有錯？
張麗麗看我看了她一眼，她害羞地低下了頭，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楊瑞看我看了張麗麗一眼，又看向她，也是低下了頭，不知想著什麼。
我看一個人就低一個腦袋，索性我直接看向老武老郭。這倆人一臉壞笑，我摸了摸下巴，可能是我也是塊木頭，我愣是沒看出啥，我以為老郭他們壞笑懷疑我真有女朋友了，於是開口「別聊我啊！都吃飯。」沉默了一段時間。
「色狼！昨天和你兄弟聊天的時候，我聽他們說了你們的安排，你們就是覺得可能有事發生，才都到這裡躲著的，還準備了很多吃的，大概是這個意思吧？看你們還做了武器，甚至還有防毒面罩。」楊瑞說道。
「嗯？怎麼了？覺得我們沒必要？當時寢室里的那些人也覺得我們神經質，也沒錯，我們也沒真希望會變成這樣，做這些就是鬧著玩的，畢竟來電競酒店打個遊戲也不算什麼吧？」我反問說道，心情不太好，明顯是老武倆人交代了我們的安排。
「我沒這麼覺得呀～至少你們還有個先見之明，才有了現在的安全環境，而別人現在都不知道怎麼過的，我閨蜜說她倆躲在了儲物室，什麼也吃不上，希望讓我拜託你能去救救她們。」楊瑞說道，眼神里有著些許委屈和懇求。畢竟在我也一樣在意老郭他們，我也能理解楊瑞在意朋友的意義。
「給我一個救人的理由，今天中午那時候我也說了，我們和你們不熟，你們也選擇可以離開,你覺得她們有什麼理由讓我救她們，救了她們只會有更多的人讓我去救，我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老郭他們都沒出過這個門，我們有能力嗎？還是說你敢出去自己救？」我一字一句地刺破她的美好幻想，讓她考慮現實。
楊瑞看著手機里來自朋友的求救信息，眼泛淚花，有點哭腔地說道「可她們是我的朋友啊！我不能坐視不理，我知道自己救不了她們，我明白中午你刻薄無情的話語，你不希望我們麻煩你們，你有你的顧慮，你認為你不是超人，不是好人，你在我心裡，不帥不高，甚至猥瑣，但你救了我，也帶著她們，到現在你也沒真的趕我們走，甚至給我們吃的，你給人感覺不是表面那種薄情寡義的人，所以我求你能救救她們，我感覺你能做到很多事。」
所以我覺得女孩很麻煩，可以好好吃飯非要這樣，但我也知道，她這一番說辭，把我推到了道德制高點，加上些許的英雄形象，讓我難以拒絕，我不由得心想著，但她也不明白我只是個很軟弱的人，臉可以丟的那種。
「我考慮考慮，你再哭，就沒得商量。」我拍了拍楊瑞的肩膀。
哄女孩不如寫論文簡單，論文起碼不要我命吧。
總感覺一切發生的好快，莫名我就睡了一天，錯過了很多，醒來還有這麼多事。
老郭老武也明白了我當時中午為什麼那麼說話，逃也逃不過。至少有了楊瑞的開頭，張麗麗倆人也知道要求不了我什麼，也不會這種場合提出來，很不合時宜。
一頓晚飯過後，我收拾了沒吃完的東西，整理了一番，將肉類和一些不容易存放的食材放進了小冰箱。
天色漸漸暗去，我打開了燈，拉上了窗帘。看外面的喪屍對燈光沒什麼反應也就沒在意了。
眾人無事可做，我坐在電腦面前看起了微博，貼吧，甚至直播。網路問題不大，老郭老武玩起了遊戲，我沒有玩遊戲的興緻，我拒絕了一同排位的請求。
我從包里拿出了我的硬碟，連接了電腦，打開了翻牆軟體，訪問起了各大國際網站，也看不出有用的信息，唯一知道的就是每個國家的災難發生時間是不一樣的，我找出了世界地圖認真比對起來。從我開始在電腦面前敲擊鍵盤的聲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圍在我身後端詳著我在做什麼，我又調出了世界時間，利用文本軟體記錄了起來，琢磨了半個鐘頭，我大致明白了一些規律，見我停止了思考，我和老武老郭相視了眼，眼神交流，無需多言。
我看了看身後的三個女孩，我挑了挑眉，看來不是人人都能看的懂得，後面三個女生可能看懂一點，但不是很明白。
我開口說道，「昨天帝都時間凌晨兩點左右，甚至可能更早的時候，全球處於夜晚的地區包括將要進入夜晚和將要日出的地方，都出現了大霧，隨著大霧的擴散和蔓延，帝都時間九點左右，全球幾乎都是大霧，除了南北極地區。不過那地方太冷了！大霧想形成都難啊～而全球病發的時間是帝都時間十點到十二點。全球的大霧由白變紅。只是大概推測，信息有限。導航在大霧產生的時候就用不了。所以國家不是沒有採取行動的，在和衛星失聯的時候，我覺得國家開始有所準備的，大霧當時確實沒有任何不良反應，所以當時在宿舍的時候老武看氣象局發文說沒有異常，而後面的紅霧才是異常開始。大概能判斷的信息就這麼多，網民的力量挺大的，當然也有輿論和虛假信息，所以我有很多事也判斷不出，僅僅依靠自己的多年網路經驗。」我試著組織語言，還有很多我不清楚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麼講，因為我自己都接受不了，相當於全球淪陷，但我不能慌，也不能給自己徒增壓力，或許南北極是安全的呢。
眾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