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通靈（上）
本章節 3229 字
更新於: 2022-11-18
某教學樓走廊中，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大步的奔跑。在她後面，幾個同齡的女生也大步追趕。
雜亂的腳步聲在放學後的教學樓裡非常明顯。
跑在前面的是王丹，她最後還有四格階梯，她直接跳了下去。朝著大門的方向跑著。
夕陽的光芒讓那扇敞開的大門變得無比耀眼。
在光亮中，出現了攔住她去路的人。
「你跑的還挺快的嘛。」站在門口的是個高個子女生，後面追過來的幾個人也趕到了。
王丹被夾在中間，她只是有些氣喘，沒有特別慌張。
有個女生從後面推了她一下，「就是你，欺負我妹妹是嗎？」
王丹皺眉看她，臉上的表情緩緩舒展開。
「你是妹妹先來惹我的。在背後說人壞話的綠茶。」王丹不屑的瞥了一眼昨天被自己教訓的女同學，理直氣壯。
女生一把抓住王丹的頭髮，「你再敢說！」
王丹也不示弱，也抓住女生的頭髮，兩人扯著對方頭髮誰也不肯鬆手。
其他人一擁而上，女生們在教學樓門口打了起來。
「不許打架！你們是哪個班的！」穿著保安制服的大叔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跑出來。
除了王丹和死抓著她不放的女生以外，其他女生都跑掉了。
保安將他們帶到老師辦公室，正準備下班的班主任氣得要她們家長明天來學校一趟。
王丹放學後，獨自去麵館吃了拉麵之後，又去了電玩聽。抓了好幾次娃娃都沒成功，她踹了一腳娃娃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工作人員責備她。她「咁」了一聲，離開了。
很晚的時候才到家，家中還是沒人，她打開投影播放電影，又拿了可樂和薯片。
電影看到一半，就在沙發上睡著了。待她醒來，看到苦著臉看著自己的呂美嘉，還以為是在做夢。
「你幹什麼來了？」她問。
「你又闖什麼禍了？啊？老師給我打電話，要我一定要去學校一趟。」
「沒什麼。」
「沒什麼老師能找家長？你們老師都和我說了，你昨天和別人打架了？」
「知道你還問我。」
「你都幾次了啊？這次搞不好要被退學，你知道嗎？」
王丹冷冷的看著呂美嘉，「你身上有股燒焦的怪味，你自己聞不到嗎？」
她們要出門的時候，王志的車剛剛開回來。
「你們去哪兒？」王志問。
「不用你管。」呂美嘉說。
「丹丹，上車。」
「她跟我走就行。」
王丹冷冷的看了一眼呂美嘉，「不用你去了。」拉開後門上了車。
呂美嘉也想跟上去，後門『彭』的一聲關上了。呂美嘉賭氣似的打開前門。
車子裡沉靜了很久，還是呂美嘉起的頭，對王丹說，如果被開除，一定沒有學校願意接收她了。王丹還沒說話，王志就說了一大堆反對意見。
兩個人吵嘴讓王丹心煩意亂，她戴上了耳機，眼睛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爸，你開空調了嗎？」不多一會兒，王丹就趕到車內溫度上升。
往前看去，坐在前面的兩個人皮膚一道道不規則的裂口，裡面好像有岩漿在流動！
王丹尖叫一聲，叫他停車，前面的兩個人無動於衷，不只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不再吵架了。
車內的高溫讓王丹忍不住降下車窗，車窗降下之後，王志和呂美嘉連衣物帶皮肉開始燃燒起來。
王丹尖叫著，那是她那天最後的記憶。
後來汽車撞上其他車，王丹被人拖出來，她雖然還醒著，但大腦已經完全停止運作了。
彷彿是看了一場電影，新宇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丹。
關於王丹身上發生的事，和現在自己扶穩王丹，這一幕幕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即視感』嗎？
王丹站穩了身子，衝兩名親戚大聲道「你們這幫見錢眼開的老傢伙。我爸媽活著的時候也就知道來要錢，都說了有詛咒，你們還爭相空後的搶，急著入土是吧？」
「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啊！」兩個親戚被氣的怒目圓瞪。
「如果你們真要來搶，我就找律師告你們。」王丹年紀不大，刁蠻得讓大人沒辦法。然後她衝施晟說「這件東西就拜託你了。」
#
#
#
『叮～～』
一聲清脆的敲缽聲，把新宇的心神拉回來。
佛殿中，他和施晟並肩坐在蒲團上，一位老和尚坐在最前，穿黃色僧衣、披紅棕色袈裟，只能看到他圓圓的後腦。
剛才那一下，便是他敲的。
嘴裡唸著佛經。新宇想看到他的動作，所以微微歪了身子。看到木案上除了缽，還燃著一盞酥油燈。這些物件，新宇都在施晟家見過。
和尚徒手從酥油燈裡抓出火苗，原本酥油燈裡的火苗搖晃一下，和尚掌心就多了一把火。
他又拿了白色絹帕放在手心，手心裡的火焰瞬間高漲，在絹帕中燃起。隨後將絹帕丟入小火盆中，小火盆的火旺盛的燃燒。
和尚將對戒丟入火盆。
新宇聽到了像老鼠叫聲的慘叫從火盆中傳出來。
烈焰灼燒空氣，新宇望著不遠處的佛像，跟著空氣搖曳了起來。
不多一會兒，火勢變小，然後漸漸熄滅。
新宇忍不住湊過去看火盆裡的狀況。之前投進去的對戒已經不見，只剩一隻肥大的白色蟲子在火盆中打滾。
和尚不再誦經，雙手合十。
蟲子拚命翻滾一陣，力氣越來越小，沾滿煙灰的身體一點點也變成煙灰，消失不見。
法事結束，和尚邀兩人到客堂飲茶。
「慧源大師，這次多謝您。」
「哎，別客氣。」
來的路上，施晟就說，慧源大師是他的舊相識了。兩人總是互相幫助。
他不明白巫師為什麼要請和尚幫忙處理蠱蟲。
看完法事之後他明白了，比起巫師的手段，慧源大師處置的方法相當柔和。
慧源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人很隨和，給新宇斟茶，新宇借機問能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蠱蟲拿掉。
慧源尷尬的笑了一下，看向施晟。
「看來是有不傷害我，只弄死蠱蟲的辦法！」新宇非常激動。
「如果真要除掉，汪施主還要受些苦才行。」慧源說。
「那沒事的。」我受的苦還少嗎？
慧源大師還是搖頭。
「你不必擔心我。」新宇說。
「他不是擔心你，是擔心他自己。」施晟用指節敲了新宇的頭一下。
「老衲修為是否足夠，就算老衲修為足夠，又緣何與我的朋友結仇呢？」慧源笑眯眯的說。
新宇以為，再怎麼說，出家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應該不是說著玩的，但再怎麼說，出家人也是人。
而且在慧源大師看來，蠱蟲也是一命。
剛剛超渡之時，他聽到大師嘆氣，說苦了這隻蟲，為了生存，惡鬥一生。
慧源大師笑眯眯的取了禮物，贈予施晟。
「這次出差學習也給你帶了些當地的特產。」
施晟打開小禮盒，裡面是一個小瓷瓶。
新宇猜想，那瓶子里肯定又是什麼不知名的藥。
「汪施主，這是你的。」慧源和尚遞上一小串念珠。
「我也有？大師你怎麼知道我也會來？」
「這是方才我臨時準備的。」一邊幫新宇戴在手腕上，一邊說「你要曉得控制，通靈長久，必耗損精神。」
「通靈，你說我嗎？」新宇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夢和今天鬧鐘突然出現的記憶。
「我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道？」施晟有點不太相信的問他。
「就是又些噩夢、和本來沒有的記憶……」
施晟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要新宇閉上眼睛。
施晟手指慢慢接近新宇眉心，新宇覺得有什麼東西朝自己過來，不禁坐直了。
迎面強烈的壓迫感之下，新宇忍不住伸手撥開施晟的手。
「其實這就是測驗一個人靈識最簡單的辦法。靈識強的人，距離非常遠，就能感覺到其他事物的存在和運動，靈識弱的人，可能到了面前才能感覺到。一般能通過某種媒介活著直接感覺到遠處事物的人，就是通靈者。」
「你就騙人吧，我以前怎麼沒有這個能力？自從那個蠱蟲來了之後，就各種不對勁。」要是早有這個能力，他還至於像現在這樣朝九晚五努力工作嗎？直接去感應彩票中獎號碼就好了。
「你自己沒發現還怪上我囉？」
「你是說我分不出平時見到的都是人是鬼？」
「能跟鬼神溝通的是靈媒。」
「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說了。我回家了。」
慧源和尚在一邊笑眯眯的看兩人吵嘴，想再留他們坐一會兒，新宇說還有工作要做，所以沒再挽留。
夜幕緩緩降臨，銀色的汽車匯入車流，又駛出車流。
車裏的音響隨機播放著音樂，從抒情到搖滾，從粵語的到西班牙語的。
施晟注意到，新宇又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做噩夢，連睡著的時候都愁眉苦臉的。
施晟輕輕拉拽他的袖子，「你醒醒。」
從白襯衫袖扣，爬出一條黑色的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的東西，即將纏住施晟手腕的時候，從施晟身上也出現一條同樣的東西，兩條蟲子挽住彼此的身體，施晟這邊的正在用力拉扯。
施晟皺眉，自己身上的是龍血蠱的力量，它正在想把蠱種從新宇體內拖出來。
「現在想出來卻出不來了？」
黑色『蟲子』緩緩退縮回去。施晟繼續搖晃新宇，可他就是不醒。
施晟只好用力的推了一把，新宇的頭『邦』的撞在車窗上。
「你幹嘛！」新宇驚醒。
「幹嘛，到家啦，下車！」
新宇迷迷糊糊的解開安全帶。
「又做噩夢了？」施晟問。
「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在一個很黑的地方躺著，動也動不了，總覺得……我要死了……」
雜亂的腳步聲在放學後的教學樓裡非常明顯。
跑在前面的是王丹，她最後還有四格階梯，她直接跳了下去。朝著大門的方向跑著。
夕陽的光芒讓那扇敞開的大門變得無比耀眼。
在光亮中，出現了攔住她去路的人。
「你跑的還挺快的嘛。」站在門口的是個高個子女生，後面追過來的幾個人也趕到了。
王丹被夾在中間，她只是有些氣喘，沒有特別慌張。
有個女生從後面推了她一下，「就是你，欺負我妹妹是嗎？」
王丹皺眉看她，臉上的表情緩緩舒展開。
「你是妹妹先來惹我的。在背後說人壞話的綠茶。」王丹不屑的瞥了一眼昨天被自己教訓的女同學，理直氣壯。
女生一把抓住王丹的頭髮，「你再敢說！」
王丹也不示弱，也抓住女生的頭髮，兩人扯著對方頭髮誰也不肯鬆手。
其他人一擁而上，女生們在教學樓門口打了起來。
「不許打架！你們是哪個班的！」穿著保安制服的大叔聽到聲音，從辦公室跑出來。
除了王丹和死抓著她不放的女生以外，其他女生都跑掉了。
保安將他們帶到老師辦公室，正準備下班的班主任氣得要她們家長明天來學校一趟。
王丹放學後，獨自去麵館吃了拉麵之後，又去了電玩聽。抓了好幾次娃娃都沒成功，她踹了一腳娃娃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工作人員責備她。她「咁」了一聲，離開了。
很晚的時候才到家，家中還是沒人，她打開投影播放電影，又拿了可樂和薯片。
電影看到一半，就在沙發上睡著了。待她醒來，看到苦著臉看著自己的呂美嘉，還以為是在做夢。
「你幹什麼來了？」她問。
「你又闖什麼禍了？啊？老師給我打電話，要我一定要去學校一趟。」
「沒什麼。」
「沒什麼老師能找家長？你們老師都和我說了，你昨天和別人打架了？」
「知道你還問我。」
「你都幾次了啊？這次搞不好要被退學，你知道嗎？」
王丹冷冷的看著呂美嘉，「你身上有股燒焦的怪味，你自己聞不到嗎？」
她們要出門的時候，王志的車剛剛開回來。
「你們去哪兒？」王志問。
「不用你管。」呂美嘉說。
「丹丹，上車。」
「她跟我走就行。」
王丹冷冷的看了一眼呂美嘉，「不用你去了。」拉開後門上了車。
呂美嘉也想跟上去，後門『彭』的一聲關上了。呂美嘉賭氣似的打開前門。
車子裡沉靜了很久，還是呂美嘉起的頭，對王丹說，如果被開除，一定沒有學校願意接收她了。王丹還沒說話，王志就說了一大堆反對意見。
兩個人吵嘴讓王丹心煩意亂，她戴上了耳機，眼睛望著窗外倒退的風景。
「爸，你開空調了嗎？」不多一會兒，王丹就趕到車內溫度上升。
往前看去，坐在前面的兩個人皮膚一道道不規則的裂口，裡面好像有岩漿在流動！
王丹尖叫一聲，叫他停車，前面的兩個人無動於衷，不只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已經不再吵架了。
車內的高溫讓王丹忍不住降下車窗，車窗降下之後，王志和呂美嘉連衣物帶皮肉開始燃燒起來。
王丹尖叫著，那是她那天最後的記憶。
後來汽車撞上其他車，王丹被人拖出來，她雖然還醒著，但大腦已經完全停止運作了。
彷彿是看了一場電影，新宇不可思議的看著王丹。
關於王丹身上發生的事，和現在自己扶穩王丹，這一幕幕不就是人們常說的『即視感』嗎？
王丹站穩了身子，衝兩名親戚大聲道「你們這幫見錢眼開的老傢伙。我爸媽活著的時候也就知道來要錢，都說了有詛咒，你們還爭相空後的搶，急著入土是吧？」
「你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啊！」兩個親戚被氣的怒目圓瞪。
「如果你們真要來搶，我就找律師告你們。」王丹年紀不大，刁蠻得讓大人沒辦法。然後她衝施晟說「這件東西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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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一聲清脆的敲缽聲，把新宇的心神拉回來。
佛殿中，他和施晟並肩坐在蒲團上，一位老和尚坐在最前，穿黃色僧衣、披紅棕色袈裟，只能看到他圓圓的後腦。
剛才那一下，便是他敲的。
嘴裡唸著佛經。新宇想看到他的動作，所以微微歪了身子。看到木案上除了缽，還燃著一盞酥油燈。這些物件，新宇都在施晟家見過。
和尚徒手從酥油燈裡抓出火苗，原本酥油燈裡的火苗搖晃一下，和尚掌心就多了一把火。
他又拿了白色絹帕放在手心，手心裡的火焰瞬間高漲，在絹帕中燃起。隨後將絹帕丟入小火盆中，小火盆的火旺盛的燃燒。
和尚將對戒丟入火盆。
新宇聽到了像老鼠叫聲的慘叫從火盆中傳出來。
烈焰灼燒空氣，新宇望著不遠處的佛像，跟著空氣搖曳了起來。
不多一會兒，火勢變小，然後漸漸熄滅。
新宇忍不住湊過去看火盆裡的狀況。之前投進去的對戒已經不見，只剩一隻肥大的白色蟲子在火盆中打滾。
和尚不再誦經，雙手合十。
蟲子拚命翻滾一陣，力氣越來越小，沾滿煙灰的身體一點點也變成煙灰，消失不見。
法事結束，和尚邀兩人到客堂飲茶。
「慧源大師，這次多謝您。」
「哎，別客氣。」
來的路上，施晟就說，慧源大師是他的舊相識了。兩人總是互相幫助。
他不明白巫師為什麼要請和尚幫忙處理蠱蟲。
看完法事之後他明白了，比起巫師的手段，慧源大師處置的方法相當柔和。
慧源大概五六十歲的模樣，人很隨和，給新宇斟茶，新宇借機問能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蠱蟲拿掉。
慧源尷尬的笑了一下，看向施晟。
「看來是有不傷害我，只弄死蠱蟲的辦法！」新宇非常激動。
「如果真要除掉，汪施主還要受些苦才行。」慧源說。
「那沒事的。」我受的苦還少嗎？
慧源大師還是搖頭。
「你不必擔心我。」新宇說。
「他不是擔心你，是擔心他自己。」施晟用指節敲了新宇的頭一下。
「老衲修為是否足夠，就算老衲修為足夠，又緣何與我的朋友結仇呢？」慧源笑眯眯的說。
新宇以為，再怎麼說，出家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應該不是說著玩的，但再怎麼說，出家人也是人。
而且在慧源大師看來，蠱蟲也是一命。
剛剛超渡之時，他聽到大師嘆氣，說苦了這隻蟲，為了生存，惡鬥一生。
慧源大師笑眯眯的取了禮物，贈予施晟。
「這次出差學習也給你帶了些當地的特產。」
施晟打開小禮盒，裡面是一個小瓷瓶。
新宇猜想，那瓶子里肯定又是什麼不知名的藥。
「汪施主，這是你的。」慧源和尚遞上一小串念珠。
「我也有？大師你怎麼知道我也會來？」
「這是方才我臨時準備的。」一邊幫新宇戴在手腕上，一邊說「你要曉得控制，通靈長久，必耗損精神。」
「通靈，你說我嗎？」新宇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夢和今天鬧鐘突然出現的記憶。
「我都知道了，你還不知道？」施晟有點不太相信的問他。
「就是又些噩夢、和本來沒有的記憶……」
施晟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要新宇閉上眼睛。
施晟手指慢慢接近新宇眉心，新宇覺得有什麼東西朝自己過來，不禁坐直了。
迎面強烈的壓迫感之下，新宇忍不住伸手撥開施晟的手。
「其實這就是測驗一個人靈識最簡單的辦法。靈識強的人，距離非常遠，就能感覺到其他事物的存在和運動，靈識弱的人，可能到了面前才能感覺到。一般能通過某種媒介活著直接感覺到遠處事物的人，就是通靈者。」
「你就騙人吧，我以前怎麼沒有這個能力？自從那個蠱蟲來了之後，就各種不對勁。」要是早有這個能力，他還至於像現在這樣朝九晚五努力工作嗎？直接去感應彩票中獎號碼就好了。
「你自己沒發現還怪上我囉？」
「你是說我分不出平時見到的都是人是鬼？」
「能跟鬼神溝通的是靈媒。」
「算了算了，不想跟你說了。我回家了。」
慧源和尚在一邊笑眯眯的看兩人吵嘴，想再留他們坐一會兒，新宇說還有工作要做，所以沒再挽留。
夜幕緩緩降臨，銀色的汽車匯入車流，又駛出車流。
車裏的音響隨機播放著音樂，從抒情到搖滾，從粵語的到西班牙語的。
施晟注意到，新宇又睡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做噩夢，連睡著的時候都愁眉苦臉的。
施晟輕輕拉拽他的袖子，「你醒醒。」
從白襯衫袖扣，爬出一條黑色的似蛇非蛇、似龍非龍的東西，即將纏住施晟手腕的時候，從施晟身上也出現一條同樣的東西，兩條蟲子挽住彼此的身體，施晟這邊的正在用力拉扯。
施晟皺眉，自己身上的是龍血蠱的力量，它正在想把蠱種從新宇體內拖出來。
「現在想出來卻出不來了？」
黑色『蟲子』緩緩退縮回去。施晟繼續搖晃新宇，可他就是不醒。
施晟只好用力的推了一把，新宇的頭『邦』的撞在車窗上。
「你幹嘛！」新宇驚醒。
「幹嘛，到家啦，下車！」
新宇迷迷糊糊的解開安全帶。
「又做噩夢了？」施晟問。
「我也不知道。就覺得在一個很黑的地方躺著，動也動不了，總覺得……我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