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龍血蠱
本章節 3526 字
更新於: 2022-11-08
「龍血蠱？」這個詞新宇第一次聽說，聽名字明顯是一種蠱，「我沒拿過你什麼蠱。」那種惡心的東西，他碰都不會碰一下。但是話說回來，這個人……怎麼也養了蠱？
「沒碰？沒碰，那個蠱怎麼到你身上去的？」施晟質問道。
「在我身上？你說什麼在我身上！」新宇瞪大眼睛，突然慌了。蠱在自己身上，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身上有個毒蟲？比感染了病毒還要厭惡的感覺……
「別裝蒜了。」施晟沒有那麼多耐心了，偷走別人的蠱蟲這種事，就連一般的巫師都做不到，這個新宇看起來一臉無辜，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他問我什麼企圖？新宇心裡又急又氣，用力抓住施晟的手臂。
施晟垂眸，看著新宇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你真不知道？」
通過新宇的眼神就確認了。他那麼堅定、那麼生氣的看著他，似乎真不知情。
也是，如果昨晚不是龍血蠱接管了他的身體，他早就被人埋在山裡了。
施晟也沒料到，平日死宅在家裡那麼佛係的龍血蠱，被一隻蠍子咬了，竟然直接抄到蠍子家裡去，若不是他及時趕到，真不知道牠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釦子解開。」施晟說。
「什麼？」
「要我幫你解，還是你自己來？」
新宇臉紅了，抓著施晟的手也遲疑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在想什麼呢？你不是問牠在哪兒嗎？釦子解開。」
這下新宇連耳朵也紅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新宇將藍色襯衫的釦子一顆顆解開，這種情境真是十分奇怪，像是在做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不過看對方的態度，不像是在耍他。
「施晟。」
「哦。」只知道讀音，不知道兩個字都是怎麼寫的，但新宇也無意追問，他只想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他敢對自己不利，那麼就報警。
釦子全解開了。
施晟手指輕輕觸到他的胸口，不知是因為冰涼還是因為新宇實在敏感，他的身體微微發抖起來。
「你看。」施晟的手指在新宇胸口處畫了什麼圖形。胸口裡面，出現了深紅發亮的東西，就像另一個正在跳動的心臟！
新宇低頭看去，嚇得的說不出話來。這可不是影視特效，現實中，會發生這種事嗎？這就是...傳說的文化衝擊...吧？
這個不是之前他在香爐裡看見過的東西嗎！
因為這個東西，胸口好像都跟著一起發光了。胸口細小的血管湧動的黑紅的血液都清晰無比。
「這個就是你的龍血蠱？牠怎麼進來的？能拿出去嗎？把這東西從我身上拿出去！」身體沒有不適感，但新宇心裡不能接受這東西的存在。
「你以為我不想？」施晟不無遺憾的收回手，新宇胸口一切異樣都消失了。
將新宇帶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試了。
沒有施蠱，蠱蟲擅自跑到別人身上又沒有發出攻擊，這種事非常罕見。
他用了幾種方法都沒能將龍血蠱分離出來，還有一些辦法要等汪新宇醒了才能試。
施晟轉身離開。
新宇被撂在原地愣了愣，也追了上去。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巫師嗎？」
「目前這是我的副業。」
「你和劉思敏或者許升文認識？」
「不認識。我是受人所託，幫他們解蠱。」
「你的蠱蟲怎麼會跑到我身上？」新宇看施晟的態度，大致猜到了，他要是有意為之，就不會這麼氣急敗壞的質問自己了，「好吧，你也不知道。」
施晟用鑰匙開了一扇原木的門。
自己家門，還鎖上，裡面到底放了什麼東西？新宇不由得好奇起來。
「我不確定這個方法管不管用，只能試一試。」施晟開了燈，把新宇讓到房間裡來。
這裡看似是個書房，但是仔細一看，書架上放著很多都是寫著奇怪文字的古書，還有一些宗教用的法器。
其中有一些，他曾在寺廟裡見過。
「這不是出家人用的東西嗎？」隔著書櫥的玻璃窗，新宇看到一個磬，在他看來這就是僧人用的碗。只是看著這些東西，新宇就覺得稍稍安心了。
「那個是別人送的。」施晟說著走到角落，那裡摞著幾個木箱，他打開第一個，從裡面取出一些瓶瓶罐罐。
打開之後新宇問道濃郁的草藥味，原來這間屋子有淡淡的草藥味是因為這個。
施晟配藥的動作讓新宇聯想到了中世紀的煉金術師，他動作利落，幾分鐘後，就捧了一茶碗類似中藥的深棕色液體給他，讓他喝下去。
「這是什麼東西？」新宇皺著眉，不敢接過來。
「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你還是告訴我吧。」新宇倒是不擔心他害自己，要害早就害了，只是最近發生這麼多離奇的事情，讓他突然對周圍許多事都好奇起來。
「用野生雪蓮熬製的藥湯養的附子草，加上七月初七採集的朝露，配合深海章魚化成的濃汁。大概就這些。」
「這麼聽起來，不就是海鮮湯嘛！」新宇心頭的烏雲散去了大半，接過白瓷小茶碗。
湊到嘴邊，這難聞的味道裡，還真有那麼一絲海鮮味。
一口喝下去，這個味道要是形容，那就是海水加中藥，苦中有鹹，鹹中有一絲腥臭。
「嘔！」差點吐出來！空腹喝真的沒問題嗎？
新宇眼眶裡頓時充滿淚水。
「已經好了嗎？」除了惡心，沒感覺到其他變化。
「哪有那麼快。」施晟把那些東西收回木箱中。
待他們離開那個房間，施晟再次鎖上門之後，問他要不要吃早餐。
「嗯……」新宇真的要餓死了，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尤其剛剛喝了那一茶碗的藥水，十分需要食物來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施晟做早餐的時候，要新宇去一邊休息，新宇想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就拉了個高腳椅坐在旁邊問個不停。
昨天發生了什麼，自己見到劉女士殺了自己的丈夫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拉著薇兒逃走之後突然到了山裡，薇兒還變成了蠍子……
施晟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講給他，他昨天中的不是蠱，而是一種咒術。推測是在他跟蹤到劉思敏家的時候，劉思敏用咒術喚出蠱蟲，攻擊許升文的時候，連在附近的他也被波及了。
昨天他救出薇兒、逃到公交站都是幻覺。他差點被那隻蠍子殺死了。
「對了！吳博士！」新宇拿出手機，要給吳博士打電話。
現在外面天光大亮了，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都溫暖明亮了起來。
新宇看到許多未接電話，都是吳博士打來的。
吳博士還給他發了消息，「汪老師！劉思敏心臟病發。許先生暈倒了！我已經叫救護車了，看到請回電！」
看到這條消息，新宇一方面鬆了一口氣，吳博士沒事，一方面為劉思敏和許升文一家的變故感到難受。
「你和薇兒都沒事吧？你們現在在哪兒？」吳博士電話打不通，只能發簡訊發過去。
新宇問施晟，劉思敏和他一樣也是巫師嗎？
「她只是養蠱的人，並不是巫師。」
「哦，她的那個是一隻蠍子，那你養的蠱是什麼蟲子？龍血...蛇也被說成是小龍，是蛇嗎？」
「龍多出沒在有水的地方。在有龍出沒的水邊，設下法陣，祭以食物，被困法陣中的龍在掙脫時，會在法陣中留下龍血。將龍血置於容器中供奉、餵養，便能得到龍血蠱。」施晟簡要的說明之後，不覺一笑，說起來簡單，實際是要兩三代人才可能練成。中途功虧一簣的人不在少數。光是設法陣困龍，就可能耗盡一個巫師大半生的心血。時運、意志、能力，缺一不可。
新宇似懂非懂的點頭，又問「龍血蠱是做什麼用的？」
「解蠱、解毒，都能幫上些忙。」下蠱、下毒亦可。
不多時，生滾牛肉粥、香煎土豆餅和兩份小菜都端上桌了。
簡直和外面賣的差不多。
「好吃嗎？」施晟看著新宇一勺一勺往嘴裡送粥，突然對這個一無所知的人抱有一絲愧疚。
「比外面賣的都好吃！你手藝太好了！」
「那就多吃點。我今天下班晚，中途你要是想吃東西，去冰箱裡自己拿。」
「？」新宇嚥下香粥，「我也要去上班的，還有...」要去醫院看劉思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想躲起來，讓吳博士一個人忙裡忙外。
「在藥發揮作用之前，你最好哪兒都不要去。」
「你確定那個藥會有效？」新宇小聲嘀咕，也不知道龍血蠱什麼時候能從他身上滾蛋。
「不確定。」
新宇沒見過這麼沒把握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我不管，我得去上班，我還有好多事要忙...」話沒說完，迎上施晟銳利的目光，剩下的感歎號都被新宇吞回去了。
「在你吐出龍血蠱之前，最好哪兒也別去。」
當時新宇沒理解到，吐出用詞的意味，直到施晟上班將他留在家裡的兩個小時之後。
他正窩在沙發上打手機遊戲。這房子裡所有的東西他都不想再手賤打開了，包括冰箱。誰知道這個巫師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機關。
胃突然痛了起來，而且疼痛的強度超出他有生以來經歷過的任何疼痛。
他把手機丟在一邊，痛得滾下沙發，趴在地上，汗水快速從額頭冒了出來。
他吐了半個小時，之後開始慢慢吐出黑色的血...
「媽的...是龍血蠱被他吐出來了嗎？」新宇虛弱的想著，又吐出一口黑血。
胸口又開始火燒似的難受，真想把心臟扯出來透透氣！
幾乎窒息的昏睡了一段時間，從冰涼的地面醒來，身體也動不了，腦子遲緩的想「要不要寫份遺書？算了，我也沒什麼遺產...就算沒多少，我寶貴的遊戲賬號、網站會員、還沒拆的快遞...銀行卡裡還有一點存款...」沒想完，又睡了過去。
如此折騰了三四次。
施晟回來後，急著尋找新宇，終於在洗手間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新宇。
他推了一把新宇，讓他翻過身來，解開他兩顆釦子。冰涼的手探到新宇胸口，深紅的光亮回應似的向他的手指湧動了起來。
這次配的藥非常強勁，如果是普通的蠱蟲，早就從人身上溜出來了。龍血蠱竟紋絲不動，真不愧是他養的。
新宇隱約覺得身邊有人，迷迷糊糊的抓住施晟的手，嘴裡咕噥著「我是不是死了，啊？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沒碰？沒碰，那個蠱怎麼到你身上去的？」施晟質問道。
「在我身上？你說什麼在我身上！」新宇瞪大眼睛，突然慌了。蠱在自己身上，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身上有個毒蟲？比感染了病毒還要厭惡的感覺……
「別裝蒜了。」施晟沒有那麼多耐心了，偷走別人的蠱蟲這種事，就連一般的巫師都做不到，這個新宇看起來一臉無辜，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有什麼企圖？」
他問我什麼企圖？新宇心裡又急又氣，用力抓住施晟的手臂。
施晟垂眸，看著新宇抓著自己手臂的手。
「你真不知道？」
通過新宇的眼神就確認了。他那麼堅定、那麼生氣的看著他，似乎真不知情。
也是，如果昨晚不是龍血蠱接管了他的身體，他早就被人埋在山裡了。
施晟也沒料到，平日死宅在家裡那麼佛係的龍血蠱，被一隻蠍子咬了，竟然直接抄到蠍子家裡去，若不是他及時趕到，真不知道牠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釦子解開。」施晟說。
「什麼？」
「要我幫你解，還是你自己來？」
新宇臉紅了，抓著施晟的手也遲疑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在想什麼呢？你不是問牠在哪兒嗎？釦子解開。」
這下新宇連耳朵也紅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新宇將藍色襯衫的釦子一顆顆解開，這種情境真是十分奇怪，像是在做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不過看對方的態度，不像是在耍他。
「施晟。」
「哦。」只知道讀音，不知道兩個字都是怎麼寫的，但新宇也無意追問，他只想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他敢對自己不利，那麼就報警。
釦子全解開了。
施晟手指輕輕觸到他的胸口，不知是因為冰涼還是因為新宇實在敏感，他的身體微微發抖起來。
「你看。」施晟的手指在新宇胸口處畫了什麼圖形。胸口裡面，出現了深紅發亮的東西，就像另一個正在跳動的心臟！
新宇低頭看去，嚇得的說不出話來。這可不是影視特效，現實中，會發生這種事嗎？這就是...傳說的文化衝擊...吧？
這個不是之前他在香爐裡看見過的東西嗎！
因為這個東西，胸口好像都跟著一起發光了。胸口細小的血管湧動的黑紅的血液都清晰無比。
「這個就是你的龍血蠱？牠怎麼進來的？能拿出去嗎？把這東西從我身上拿出去！」身體沒有不適感，但新宇心裡不能接受這東西的存在。
「你以為我不想？」施晟不無遺憾的收回手，新宇胸口一切異樣都消失了。
將新宇帶回來的第一時間，他就試了。
沒有施蠱，蠱蟲擅自跑到別人身上又沒有發出攻擊，這種事非常罕見。
他用了幾種方法都沒能將龍血蠱分離出來，還有一些辦法要等汪新宇醒了才能試。
施晟轉身離開。
新宇被撂在原地愣了愣，也追了上去。
「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巫師嗎？」
「目前這是我的副業。」
「你和劉思敏或者許升文認識？」
「不認識。我是受人所託，幫他們解蠱。」
「你的蠱蟲怎麼會跑到我身上？」新宇看施晟的態度，大致猜到了，他要是有意為之，就不會這麼氣急敗壞的質問自己了，「好吧，你也不知道。」
施晟用鑰匙開了一扇原木的門。
自己家門，還鎖上，裡面到底放了什麼東西？新宇不由得好奇起來。
「我不確定這個方法管不管用，只能試一試。」施晟開了燈，把新宇讓到房間裡來。
這裡看似是個書房，但是仔細一看，書架上放著很多都是寫著奇怪文字的古書，還有一些宗教用的法器。
其中有一些，他曾在寺廟裡見過。
「這不是出家人用的東西嗎？」隔著書櫥的玻璃窗，新宇看到一個磬，在他看來這就是僧人用的碗。只是看著這些東西，新宇就覺得稍稍安心了。
「那個是別人送的。」施晟說著走到角落，那裡摞著幾個木箱，他打開第一個，從裡面取出一些瓶瓶罐罐。
打開之後新宇問道濃郁的草藥味，原來這間屋子有淡淡的草藥味是因為這個。
施晟配藥的動作讓新宇聯想到了中世紀的煉金術師，他動作利落，幾分鐘後，就捧了一茶碗類似中藥的深棕色液體給他，讓他喝下去。
「這是什麼東西？」新宇皺著眉，不敢接過來。
「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你還是告訴我吧。」新宇倒是不擔心他害自己，要害早就害了，只是最近發生這麼多離奇的事情，讓他突然對周圍許多事都好奇起來。
「用野生雪蓮熬製的藥湯養的附子草，加上七月初七採集的朝露，配合深海章魚化成的濃汁。大概就這些。」
「這麼聽起來，不就是海鮮湯嘛！」新宇心頭的烏雲散去了大半，接過白瓷小茶碗。
湊到嘴邊，這難聞的味道裡，還真有那麼一絲海鮮味。
一口喝下去，這個味道要是形容，那就是海水加中藥，苦中有鹹，鹹中有一絲腥臭。
「嘔！」差點吐出來！空腹喝真的沒問題嗎？
新宇眼眶裡頓時充滿淚水。
「已經好了嗎？」除了惡心，沒感覺到其他變化。
「哪有那麼快。」施晟把那些東西收回木箱中。
待他們離開那個房間，施晟再次鎖上門之後，問他要不要吃早餐。
「嗯……」新宇真的要餓死了，昨天晚上就沒有吃東西，尤其剛剛喝了那一茶碗的藥水，十分需要食物來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施晟做早餐的時候，要新宇去一邊休息，新宇想知道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就拉了個高腳椅坐在旁邊問個不停。
昨天發生了什麼，自己見到劉女士殺了自己的丈夫是不是真的，為什麼拉著薇兒逃走之後突然到了山裡，薇兒還變成了蠍子……
施晟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講給他，他昨天中的不是蠱，而是一種咒術。推測是在他跟蹤到劉思敏家的時候，劉思敏用咒術喚出蠱蟲，攻擊許升文的時候，連在附近的他也被波及了。
昨天他救出薇兒、逃到公交站都是幻覺。他差點被那隻蠍子殺死了。
「對了！吳博士！」新宇拿出手機，要給吳博士打電話。
現在外面天光大亮了，陽光從落地窗照射進來，整個房間都溫暖明亮了起來。
新宇看到許多未接電話，都是吳博士打來的。
吳博士還給他發了消息，「汪老師！劉思敏心臟病發。許先生暈倒了！我已經叫救護車了，看到請回電！」
看到這條消息，新宇一方面鬆了一口氣，吳博士沒事，一方面為劉思敏和許升文一家的變故感到難受。
「你和薇兒都沒事吧？你們現在在哪兒？」吳博士電話打不通，只能發簡訊發過去。
新宇問施晟，劉思敏和他一樣也是巫師嗎？
「她只是養蠱的人，並不是巫師。」
「哦，她的那個是一隻蠍子，那你養的蠱是什麼蟲子？龍血...蛇也被說成是小龍，是蛇嗎？」
「龍多出沒在有水的地方。在有龍出沒的水邊，設下法陣，祭以食物，被困法陣中的龍在掙脫時，會在法陣中留下龍血。將龍血置於容器中供奉、餵養，便能得到龍血蠱。」施晟簡要的說明之後，不覺一笑，說起來簡單，實際是要兩三代人才可能練成。中途功虧一簣的人不在少數。光是設法陣困龍，就可能耗盡一個巫師大半生的心血。時運、意志、能力，缺一不可。
新宇似懂非懂的點頭，又問「龍血蠱是做什麼用的？」
「解蠱、解毒，都能幫上些忙。」下蠱、下毒亦可。
不多時，生滾牛肉粥、香煎土豆餅和兩份小菜都端上桌了。
簡直和外面賣的差不多。
「好吃嗎？」施晟看著新宇一勺一勺往嘴裡送粥，突然對這個一無所知的人抱有一絲愧疚。
「比外面賣的都好吃！你手藝太好了！」
「那就多吃點。我今天下班晚，中途你要是想吃東西，去冰箱裡自己拿。」
「？」新宇嚥下香粥，「我也要去上班的，還有...」要去醫院看劉思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不想躲起來，讓吳博士一個人忙裡忙外。
「在藥發揮作用之前，你最好哪兒都不要去。」
「你確定那個藥會有效？」新宇小聲嘀咕，也不知道龍血蠱什麼時候能從他身上滾蛋。
「不確定。」
新宇沒見過這麼沒把握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我不管，我得去上班，我還有好多事要忙...」話沒說完，迎上施晟銳利的目光，剩下的感歎號都被新宇吞回去了。
「在你吐出龍血蠱之前，最好哪兒也別去。」
當時新宇沒理解到，吐出用詞的意味，直到施晟上班將他留在家裡的兩個小時之後。
他正窩在沙發上打手機遊戲。這房子裡所有的東西他都不想再手賤打開了，包括冰箱。誰知道這個巫師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機關。
胃突然痛了起來，而且疼痛的強度超出他有生以來經歷過的任何疼痛。
他把手機丟在一邊，痛得滾下沙發，趴在地上，汗水快速從額頭冒了出來。
他吐了半個小時，之後開始慢慢吐出黑色的血...
「媽的...是龍血蠱被他吐出來了嗎？」新宇虛弱的想著，又吐出一口黑血。
胸口又開始火燒似的難受，真想把心臟扯出來透透氣！
幾乎窒息的昏睡了一段時間，從冰涼的地面醒來，身體也動不了，腦子遲緩的想「要不要寫份遺書？算了，我也沒什麼遺產...就算沒多少，我寶貴的遊戲賬號、網站會員、還沒拆的快遞...銀行卡裡還有一點存款...」沒想完，又睡了過去。
如此折騰了三四次。
施晟回來後，急著尋找新宇，終於在洗手間裡發現了昏迷不醒的新宇。
他推了一把新宇，讓他翻過身來，解開他兩顆釦子。冰涼的手探到新宇胸口，深紅的光亮回應似的向他的手指湧動了起來。
這次配的藥非常強勁，如果是普通的蠱蟲，早就從人身上溜出來了。龍血蠱竟紋絲不動，真不愧是他養的。
新宇隱約覺得身邊有人，迷迷糊糊的抓住施晟的手，嘴裡咕噥著「我是不是死了，啊？我是不是已經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