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本章節 3279 字
更新於: 2022-11-06
休息不到三天，黑蝶又來到亞諾緹亞星。
來的時候太急忙，連改變瞳色的藥也忘記吃，令現在他的雙眼是一金一黑。露出本來面目，也算是一種變裝，所以他沒打算另找藥劑代替。
為免過於觸目，他特別叮囑無名，別準備太華麗的翅膀。
結果而言真的很……
說真的，他很不喜歡這對翅膀。
為什麼要選蟑螂翅！
無名真的這麼喜歡蟑螂嗎？繼上次那該死的引路器後，現在還給他弄了對模擬度極高的蟑螂翅。
她是不知道，他在看見的那刻就想昏倒裝死。
這回黑蝶的目標是「迪維亞娜光環」，光是名字就極具宗教色彩。現在持有者是三大親王之一的熾親王——希爾若德靠有。
依翼人的階級觀念，居住地越接近天空，相對階級越高。他這回傳送到達的地方，和目的地判若雲泥，是處於地表的集落森林。
不過，此處是熾親王的直轄管理地界，多少還是有牽扯。
這裡的住屋和上層相似卻不同，這兒是依靠真正的樹木，再加上人工物料建成，與他在靛縞星中見過的樹屋相似。
為了方便準備事前工作，及有效率地收集情報，黑蝶大出血地租住一間小屋，位處整棵樹的中層，這位置不至於太觸目，亦不怕被人看扁。
來到這星球之前，無名給他兩個方案選擇。
其一是冒充為翼人的貴族。在貴族的定期禮拜聚會時，迪維亞娜光環必定會於禮拜堂內展示，只要成功冒充貴族就有靠近的機會。
亞諾緹亞的貴族與靛縞星不同，雖則貴族都有特殊權利，性質卻類似公務員，需要定期考核。
他們主要工作是傾聽與溝通非翼人種的各界，這種能力是天生靠有，貴族子弟會遺傳到能力的機率較高，故此不是世襲又似世襲。
偶爾會有些新人出現，這點能夠偽裝。
這個點子黑蝶覺得頗不錯，但既然是定期聚會，貴族間必然非常熟識。月乃子爵那次有無名幫忙他才勉強過關，苦於自己對貴族禮儀的不了解，他便決定選第二的方案。即是以平民的身份，一樣是借參加教會禮拜時混進去。
與貴族禮拜不同，光環是不會展示，倒是有贈予物資的環節。貧民的禮拜在早上，貴族的則在午後，中場的時間竟是一個機會。
為了準備更萬全，他從無名處習得簡單的翼人語言，其中基礎的話比想像中簡單，她解釋是兩個星球間的殖民關係影響。
自古在靛縞星裡，各地都曾出現亞諾緹亞星翼人的足跡。
不過當時未有宇宙觀，人們將這些翼人當作從天而至的神仙或天上來使。於雙方的接觸下，產生的影響之一就是語言與文字。
兩者的形式是相近，但始終不是自己母語，所以語言能力比想像中好的黑蝶，仍然費了幾天時間，才把基礎的學會。
暫住了幾天，借著翻譯之便與自身的技巧，他總算是出口能言，外加上他昔日在貧民窟的經驗，整體來說在這裡算是如魚得水。
黑蝶免得下回又為錢苦惱，就飛快地找些零散的工作，賺取翼人貨幣，同時收集多點消息。其中最有用的情報，就是熾親王將於近日會把「光環」暫時交由這星球最大的教會保管。
坐在窗台上的黑蝶肩膀一沉，便反射地往下縮，避開對方的掣肘。
抽身一看，他便見到張艷麗的臉龐。來者靠有一對漂亮的蝶翅，有雙勻稱的長腿，是他最近認識的一名女性。
不過若說雙方的相遇時間，倒是於頗久之前，他在靛縞星時曾與她有一面之緣，只是他時常易容變裝，她認不出才是正常。
「哈哈，反應不錯。」
「菲諾小姐，怎麼了？」
「當然是有工作。」她一邊說，一邊大剌剌地飛進他的房間內。
別看這女人身材玲瓏浮突，身體軟若無骨且打扮性感，就以為她是做皮肉生意。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人，大多數都半死不活。能夠在這種地方活得風生水起的人，怎可能是泛泛之輩。
她是這帶頗有名的傭兵團副隊長。
黑蝶初來此地時，曾被集落的人以為是凱子，朝他打主意。
他不可能蠢得入局，反之當然是給予那些人一點教訓，沒料到那些傢伙逃跑時，為阻擋他的追趕就橫衝直撞，一不留神就波及到這位小姐。
他從來都不是個熱心的人，「樂於助人」簡直完全和他扯不上關係。他其實當時只是反射性地虛扶一下她，就被她看中想將他拉入小隊中。
可惜他來這裡是為了偷東西，怎可能和其他人有太多牽扯。
對自己，或對方都不好。
不能太強硬地拒絕，他唯有婉轉地說喜歡獨自一人。接下來的日子，她有空就過來介紹工作給他。
態度真是熱情過頭了！
他現在經過科技的力量，變得可以和人簡單溝通。然而他依然是個聾子，即使能讀取別人的說話，但語氣和語調間的差異，也可能將同樣的文字，分別出幾個不同的意思。
可以的話，工作期間他希望能避免和人有太多的溝通，免得露出馬腳，可惜現在菲諾未有退意，他也只能小心行事。
「我沒法理解，你為什麼要幫我。」
菲諾收起笑嘻嘻的表情，神色變得認真多，她瞇起眼睛盯著他，勾起嘴角地笑說。
「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真是天大的笑話，他來這個集落連一星期都沒有，和她相處的時間更屈指可數，喜歡什麼，他真的不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難道，她是認錯人？
「我來這裡之前，應該不曾見過你。」
「對，但我見過你啊。」
她笑得極為燦爛，本想拍拍他背，但最後還是決定避開他的蟑螂翅，把手改搭在其肩上。她轉動眼珠，整個人貼近他耳邊輕語。
「上次在蝶系的蒙特羅美術館中，我見過你。」
黑蝶略為挑起眉，倒沒表現出太驚訝或作賊心虛。「蒙特羅美術館」？這名字他並不知曉，但近期他到過的美術館只有一間。
「一定是你認錯人。」他語氣平淡地回應。
「是吧。」菲諾沒所謂地說道，眼睛卻盯著他好一會兒，彷彿想從他身上找出破綻，可惜雙方對視之下她首先敗陣。
要移植翅膀極為困難，不單是時間與金錢的問題，最重要的翼源真的少之又少。再加上他的神色過於坦蕩，讓人很易反懷疑自己猜錯。
會選擇試探他，是因為她早就得到偷畫者的影像。雖然她對外稱自己為菲諾，但實際上她是《唯白》的創作者——夜螢。
菲諾是她離開家族，參加傭兵團時起的化名，而她現在的樣子、身材和翅膀色澤，都是她花費唇舌哀求父親，借歷練以提前取得的短期改容藥劑。
她討厭無力的自己，不想再呆在家中自怨自艾，面對問題時，只能眼睜睜地呆在一旁。對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她沒有一刻忘記。
前陣子她借月乃子爵舞會之便，用送出人工翅膀為借口，到她家找到點證據。當年的事件竟然與她有關！要非翠親王芷苡介入，她定會拼盡全力起訴那女人！
月乃子爵的線索斷了後，就發生她考試作品被偷的小事。
本來她不怎上心，可是畫裡的虛異分身，與自己的連繫被切斷前，傳來了令她在意的訊息，讓她即使不確定，仍決意尋找那個賊人。
「所以你說喜歡我，不如說正在懷疑我。」黑蝶鬆鬆肩，像是沒所謂的語氣，眼神間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先別說她裝得太差勁，懷疑的話說得這麼直接，她那嫌棄他那對蟑螂翅的眼神，真的極為明顯。
最好這叫喜歡。
再者，誰料到他早就習慣這種情況，應對表現早就爐火純青，不可能輕易被抓包。
現在借口送上門，他能直接把她劃為拒絕往來戶。不然這敏銳的女人，很可能真有天能拆穿他的偽裝。
「不是啦，我當然相信你是好人，不然都不會介紹工作給你啦。」見他轉身離開，夜螢就大步追上前，急切地解釋。
黑蝶得出這個答案，心底一沉，差點陷入大麻煩中。興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比起臉上的變裝，翼人對翅膀更為重視。
「那你先說是什麼工作。」他瞄了眼肩上的手，然後面無表情地回望她。他眼中的她，是甩不掉的牛皮糖。既然甩不開，那麼多賺點錢來補貼開支也不錯。
外加上距離教會禮拜的日子還有兩天，情報收集得七七八八，現在算是處於空檔期，可以來個簡單的工作練練手。
不過這女人得到的工作，都是屬於正派的類別，他能不能參與也是大問題。
「我們接到教會幫忙運送的單子。」
「運送？補貼物資嗎？」
「不是啊，這次是協助運送『光環』。」
「光環？聽起來很有宗教色彩。」
作為被懷疑的一方，會將重要的工作交給他。
絕對不可能。
美術品的「迪維亞娜光環」，基本只有貴族知曉，而不曾向大眾公開展出。
依無名給予的情報，光環是熾親王出巡時配戴的裝飾，是家傳之物，普通平民頂多會見過，但不會知道其名字。
……其實他有時也對無名產生疑惑，她為什麼能夠知道這麼多翼人的東西？
當下，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個大麻煩吧。
「多少錢？」
「哦？」她本來想多加解釋，沒想到對方直奔主題。
「我可不會做免費勞工。」
「放心！不可能少啦！」得到黑蝶的肯首，她心情更是歡快。
這種簡單且賺錢的工作，誰也想分一杯羹，可是夜螢仍決意找上黑蝶。她最終目的並非想逮捕他，單純要確認一件事——
《唯白》在哪兒？
來的時候太急忙，連改變瞳色的藥也忘記吃，令現在他的雙眼是一金一黑。露出本來面目，也算是一種變裝，所以他沒打算另找藥劑代替。
為免過於觸目，他特別叮囑無名，別準備太華麗的翅膀。
結果而言真的很……
說真的，他很不喜歡這對翅膀。
為什麼要選蟑螂翅！
無名真的這麼喜歡蟑螂嗎？繼上次那該死的引路器後，現在還給他弄了對模擬度極高的蟑螂翅。
她是不知道，他在看見的那刻就想昏倒裝死。
這回黑蝶的目標是「迪維亞娜光環」，光是名字就極具宗教色彩。現在持有者是三大親王之一的熾親王——希爾若德靠有。
依翼人的階級觀念，居住地越接近天空，相對階級越高。他這回傳送到達的地方，和目的地判若雲泥，是處於地表的集落森林。
不過，此處是熾親王的直轄管理地界，多少還是有牽扯。
這裡的住屋和上層相似卻不同，這兒是依靠真正的樹木，再加上人工物料建成，與他在靛縞星中見過的樹屋相似。
為了方便準備事前工作，及有效率地收集情報，黑蝶大出血地租住一間小屋，位處整棵樹的中層，這位置不至於太觸目，亦不怕被人看扁。
來到這星球之前，無名給他兩個方案選擇。
其一是冒充為翼人的貴族。在貴族的定期禮拜聚會時，迪維亞娜光環必定會於禮拜堂內展示，只要成功冒充貴族就有靠近的機會。
亞諾緹亞的貴族與靛縞星不同，雖則貴族都有特殊權利，性質卻類似公務員，需要定期考核。
他們主要工作是傾聽與溝通非翼人種的各界，這種能力是天生靠有，貴族子弟會遺傳到能力的機率較高，故此不是世襲又似世襲。
偶爾會有些新人出現，這點能夠偽裝。
這個點子黑蝶覺得頗不錯，但既然是定期聚會，貴族間必然非常熟識。月乃子爵那次有無名幫忙他才勉強過關，苦於自己對貴族禮儀的不了解，他便決定選第二的方案。即是以平民的身份，一樣是借參加教會禮拜時混進去。
與貴族禮拜不同，光環是不會展示，倒是有贈予物資的環節。貧民的禮拜在早上，貴族的則在午後，中場的時間竟是一個機會。
為了準備更萬全，他從無名處習得簡單的翼人語言，其中基礎的話比想像中簡單，她解釋是兩個星球間的殖民關係影響。
自古在靛縞星裡，各地都曾出現亞諾緹亞星翼人的足跡。
不過當時未有宇宙觀，人們將這些翼人當作從天而至的神仙或天上來使。於雙方的接觸下，產生的影響之一就是語言與文字。
兩者的形式是相近，但始終不是自己母語，所以語言能力比想像中好的黑蝶，仍然費了幾天時間，才把基礎的學會。
暫住了幾天，借著翻譯之便與自身的技巧，他總算是出口能言，外加上他昔日在貧民窟的經驗，整體來說在這裡算是如魚得水。
黑蝶免得下回又為錢苦惱，就飛快地找些零散的工作，賺取翼人貨幣，同時收集多點消息。其中最有用的情報，就是熾親王將於近日會把「光環」暫時交由這星球最大的教會保管。
坐在窗台上的黑蝶肩膀一沉，便反射地往下縮，避開對方的掣肘。
抽身一看，他便見到張艷麗的臉龐。來者靠有一對漂亮的蝶翅，有雙勻稱的長腿，是他最近認識的一名女性。
不過若說雙方的相遇時間，倒是於頗久之前，他在靛縞星時曾與她有一面之緣，只是他時常易容變裝，她認不出才是正常。
「哈哈，反應不錯。」
「菲諾小姐，怎麼了？」
「當然是有工作。」她一邊說，一邊大剌剌地飛進他的房間內。
別看這女人身材玲瓏浮突，身體軟若無骨且打扮性感，就以為她是做皮肉生意。敢對她動手動腳的人，大多數都半死不活。能夠在這種地方活得風生水起的人，怎可能是泛泛之輩。
她是這帶頗有名的傭兵團副隊長。
黑蝶初來此地時，曾被集落的人以為是凱子，朝他打主意。
他不可能蠢得入局，反之當然是給予那些人一點教訓，沒料到那些傢伙逃跑時，為阻擋他的追趕就橫衝直撞，一不留神就波及到這位小姐。
他從來都不是個熱心的人，「樂於助人」簡直完全和他扯不上關係。他其實當時只是反射性地虛扶一下她，就被她看中想將他拉入小隊中。
可惜他來這裡是為了偷東西，怎可能和其他人有太多牽扯。
對自己，或對方都不好。
不能太強硬地拒絕，他唯有婉轉地說喜歡獨自一人。接下來的日子，她有空就過來介紹工作給他。
態度真是熱情過頭了！
他現在經過科技的力量，變得可以和人簡單溝通。然而他依然是個聾子，即使能讀取別人的說話，但語氣和語調間的差異，也可能將同樣的文字，分別出幾個不同的意思。
可以的話，工作期間他希望能避免和人有太多的溝通，免得露出馬腳，可惜現在菲諾未有退意，他也只能小心行事。
「我沒法理解，你為什麼要幫我。」
菲諾收起笑嘻嘻的表情，神色變得認真多，她瞇起眼睛盯著他，勾起嘴角地笑說。
「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種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真是天大的笑話，他來這個集落連一星期都沒有，和她相處的時間更屈指可數，喜歡什麼，他真的不覺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
難道，她是認錯人？
「我來這裡之前，應該不曾見過你。」
「對，但我見過你啊。」
她笑得極為燦爛，本想拍拍他背，但最後還是決定避開他的蟑螂翅，把手改搭在其肩上。她轉動眼珠，整個人貼近他耳邊輕語。
「上次在蝶系的蒙特羅美術館中，我見過你。」
黑蝶略為挑起眉，倒沒表現出太驚訝或作賊心虛。「蒙特羅美術館」？這名字他並不知曉，但近期他到過的美術館只有一間。
「一定是你認錯人。」他語氣平淡地回應。
「是吧。」菲諾沒所謂地說道，眼睛卻盯著他好一會兒，彷彿想從他身上找出破綻，可惜雙方對視之下她首先敗陣。
要移植翅膀極為困難，不單是時間與金錢的問題，最重要的翼源真的少之又少。再加上他的神色過於坦蕩，讓人很易反懷疑自己猜錯。
會選擇試探他，是因為她早就得到偷畫者的影像。雖然她對外稱自己為菲諾，但實際上她是《唯白》的創作者——夜螢。
菲諾是她離開家族，參加傭兵團時起的化名，而她現在的樣子、身材和翅膀色澤，都是她花費唇舌哀求父親，借歷練以提前取得的短期改容藥劑。
她討厭無力的自己，不想再呆在家中自怨自艾，面對問題時，只能眼睜睜地呆在一旁。對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她沒有一刻忘記。
前陣子她借月乃子爵舞會之便，用送出人工翅膀為借口，到她家找到點證據。當年的事件竟然與她有關！要非翠親王芷苡介入，她定會拼盡全力起訴那女人！
月乃子爵的線索斷了後，就發生她考試作品被偷的小事。
本來她不怎上心，可是畫裡的虛異分身，與自己的連繫被切斷前，傳來了令她在意的訊息，讓她即使不確定，仍決意尋找那個賊人。
「所以你說喜歡我，不如說正在懷疑我。」黑蝶鬆鬆肩，像是沒所謂的語氣，眼神間卻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先別說她裝得太差勁，懷疑的話說得這麼直接，她那嫌棄他那對蟑螂翅的眼神，真的極為明顯。
最好這叫喜歡。
再者，誰料到他早就習慣這種情況，應對表現早就爐火純青，不可能輕易被抓包。
現在借口送上門，他能直接把她劃為拒絕往來戶。不然這敏銳的女人，很可能真有天能拆穿他的偽裝。
「不是啦，我當然相信你是好人，不然都不會介紹工作給你啦。」見他轉身離開，夜螢就大步追上前，急切地解釋。
黑蝶得出這個答案，心底一沉，差點陷入大麻煩中。興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比起臉上的變裝，翼人對翅膀更為重視。
「那你先說是什麼工作。」他瞄了眼肩上的手，然後面無表情地回望她。他眼中的她，是甩不掉的牛皮糖。既然甩不開，那麼多賺點錢來補貼開支也不錯。
外加上距離教會禮拜的日子還有兩天，情報收集得七七八八，現在算是處於空檔期，可以來個簡單的工作練練手。
不過這女人得到的工作，都是屬於正派的類別，他能不能參與也是大問題。
「我們接到教會幫忙運送的單子。」
「運送？補貼物資嗎？」
「不是啊，這次是協助運送『光環』。」
「光環？聽起來很有宗教色彩。」
作為被懷疑的一方，會將重要的工作交給他。
絕對不可能。
美術品的「迪維亞娜光環」，基本只有貴族知曉，而不曾向大眾公開展出。
依無名給予的情報，光環是熾親王出巡時配戴的裝飾，是家傳之物，普通平民頂多會見過，但不會知道其名字。
……其實他有時也對無名產生疑惑，她為什麼能夠知道這麼多翼人的東西？
當下，還是先解決眼前這個大麻煩吧。
「多少錢？」
「哦？」她本來想多加解釋，沒想到對方直奔主題。
「我可不會做免費勞工。」
「放心！不可能少啦！」得到黑蝶的肯首，她心情更是歡快。
這種簡單且賺錢的工作，誰也想分一杯羹，可是夜螢仍決意找上黑蝶。她最終目的並非想逮捕他，單純要確認一件事——
《唯白》在哪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