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 《魔女—小心不要被慾望吞噬》 057 陰影

　　優花梨看見克里絲達的瞬間，發紅的雙眼流出眼淚，放棄的念頭消逝，情緒瞬間變得激動不已。克里絲達耗費一秒收集室內的情況，對眼前的狀況感到極度憤怒。

　　優花梨紅腫的雙眼以及臉頰，身體上殘留著許多噁心黏稠的液體，下體部分流出血液，一個個都在觸動克里絲達的神經。

　　「克里絲達？！妳怎麼會…」並未等待蘭迪說完話，克里絲達已經飛身對著他的臉踢出一腳，能夠清楚看見他的下巴試圖脫離身體，卻因為皮膚以及肌肉死命撐著而無法離開。

　　蘭迪因為劇烈的疼痛昏厥過去，克里絲達不再多理會，而是將纏繞在優花梨手上的繩索切斷。

　　獲得自由的優花梨緊緊抱住克里絲達，克里絲達見狀，原先想責備她的話語全然消失，只是回以擁抱並說著沒事了。

　　這讓克里絲達想起以前在森林迷路，擔心自己會不會被爸媽罵，結果得到的是歡喜的淚水，只是慶幸克里絲達毫髮無傷地被找到。

　　克里絲達稍微檢查優花梨的身體，並使用自己不太擅長的治癒魔法，確認傷勢沒什麼問題後，拿起微微破損的衣物幫優花梨穿戴好，再用棉被包裹住她的身體。

　　而後離開床鋪，使用魔法將門口封住，沒有打算就這樣離開。

　　「醒來。」克里絲達跨坐到蘭迪的腹部上，使用治癒魔法並喚醒他。

　　恢復下巴傷勢的疼痛感不禁讓克里絲達皺眉，不過克里絲達沒有停止，而是準備讓蘭迪付出代價。

　　「是誰指使你做這種事？」克里絲達看著逐漸清醒的蘭迪問道，蘭迪回以一個輕蔑的微笑。

　　「把妳的屁股多往下移幾公分就告訴妳。」

　　面對自以為有趣，甚至覺得自己才是優勢方的蘭迪，克里絲達如同之前的做法，直接將他的一顆牙齒拔下。

　　「廢話不要太多。」克里絲達冷冷地說道。

　　「妳居然敢！啊！」

　　一顆略黃的牙齒再次被拔下，「廢話不要太多。」

　　克里絲達加重語氣重複敘述一遍。

　　當蘭迪想開口威嚇，沒有等他說話，就再次拔下一顆牙齒。

　　這時候，蘭迪才真正體會到掌控話語權的人到底是誰。

　　面對他黑色瞳孔中的恐懼，克里絲達再次發問。

　　「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

　　「曝清楚…」蘭迪口齒不清地說道。

　　「不清楚？」克里絲達凝聚魔力，蘭迪趕忙解釋。

　　「是一份文件的內容…」

　　一份文件上寫著計畫，同時將勢力問題點出，藉此來蠱惑克倫以及蘭迪。

　　雖然不清楚這份文件是由誰所提供，但克里絲達打從內心感到噁心以及厭惡。

　　突然，幾聲吶喊以及腳步聲傳來，陣陣攻擊朝著門口的魔法發動。

　　引起這場騷亂的克里絲達對於士兵的到來沒有表現出驚訝，甚至覺得對方的速度比想像中慢好多。當克里絲達將注意力放在門口時，血沫從蘭迪口中吐出，克里絲達趕忙閃避瞄準臉面的突襲。

　　蘭迪奮力一搏跳起來，因為體型差距加上注意力分散，克里絲達一時間沒壓好，讓蘭迪能夠脫離控制奔向門口，不過克里絲達沒有表現出慌亂，而是淡定地往蘭迪靠近。

　　「快點放我出去！」蘭迪發出難堪的大吼命令，但是門外的士兵太多，擅長解析魔法的人一時間無法靠近。

　　「要去哪呢？」好女色的蘭迪在心中將克里絲達排為前幾名，然而眼前的笑容絕對不是單純的美麗。

　　「我還有其他問題。」克里絲達將魔力鍛造成棍，毫不遲疑地將蘭迪的小腿骨打成兩半。

　　「是什麼讓你如此肆無忌憚？王族血脈？男女文化？」克里絲達的聲音冰冷不帶感情，「在他們解析完成前，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改正你體內的劣根性。」

　　蘭迪支支吾吾地想說什麼求饒，但克里絲達沒有賜予他機會，蘭迪無法反抗地面對接下來的事情。

　　皮膚被緩慢扒開亦或是被狠狠打擊綻開，面對蘭迪的嚎叫、哀求，克里絲達只覺得吵雜，拿起破布塞入他的嘴內。

　　將肌肉如同料理般撕裂開，蘭迪拼了命地扭動哀嚎；將他的筋脈挑出，蘭迪因此雙眼發白昏去，克里絲達隨即使用魔法讓他醒來；骨頭被打碎也有辦法復原。沒有慈悲心，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承受與蘭迪相同的痛苦，只為了令蘭迪感受痛苦。

　　地毯伴隨時間被鮮血染紅，當蘭迪毫無抵抗之力的時候，克里絲達才就此停手，避免出現血液流失過多而死的狀況。

　　克里絲達除了在告訴他自己不好惹外，也要讓他了解自己的行為是需要付出代價。

　　士兵們耗費十幾分鐘終於破解魔法進入房間，蘭迪基本上毫髮無損地昏倒在地板上，除了牙齒以及指甲不知道被拔去多少，只是不停地喃喃道放過我吧。

　　克里絲達安靜地抱著優花梨在床上休息，面對進來的士兵露出冷酷的態度，發現優花梨會害怕後，露出幾分凶光逼退士兵靠近。

　　「我已經很累了，不要再給我添麻煩。」

　　數名士兵在最前排看見剛才的慘況，以及克里絲達在外頭的所作所為，緊張的氛圍被渲染，士兵們紛紛不敢出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讓開。」克里絲達的一句話如同有控制力，士兵們移動雙腳讓出一條道路，克里絲達因此安然無恙地走出房間。

　　優花梨畏縮在克里絲達的懷中不敢多看，直到陽光再次充斥空間，無法適應的優花梨眨了眨眼睛，等到看清楚時，看見許多士兵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肇事者出現的瞬間，士兵們拿起武器保持警戒，克里絲達思考著自己是否該動手，但一個人的出現迫使眾人停下動作。

　　「沒想到妳會做出這種行為。」奧羅拉露出笑容說道。

　　奧羅拉的笑容給克里絲達一種預料之內的自信感，甚至懷疑這一切該不會是她安排好的，但由於身體以及精神因素，不容許克里絲達在做多餘的思考，只得將精力放在可能會發生的事態上。

　　「為了隊員。」克里絲達毫不避諱地對視，氣勢絲毫不弱。

　　奧羅拉輕輕一笑，「國王陛下下了命令，妳先帶著隊員回去吧，過幾天，我們會再發出邀約，請妳務必過來。」

　　克里絲達先是沉默，像是在思考什麼，隨後點點頭。

　　克里絲達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是能夠被稱作戰爭的開端，對方此刻故意不追究，對克里絲達是最大的容忍。

　　克里絲達疲倦地帶著優花梨回去。魔武雙修的特色就是如同有兩個腦袋般戰鬥，實際上就是一人負責兩件複雜的事，不停地戰鬥讓克里絲達此刻的思緒已經緩慢許多，只是還要保護優花梨，還不能夠倒下。

　　克里絲達在眾人的環視下離開，持續維持在高度的戒備中，直到帶著隊員們回到房間，安置好優花梨後，立馬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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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終於睡醒爬起床，已經過了十二個小時，時間點是半夜，當我環顧四周檢查狀況時，發現隊員們都在身旁熟睡，使我浮躁的情緒瞬間安定不少。

　　我摸了摸黏在我身上的優花梨，表情與之前相比放鬆不少，但還是能看得出來處於緊張的狀態。

　　我離開床鋪到椅子上坐著，操縱魔力檢查體內的狀況，發覺體內的魔力迴路比想像中受損的還嚴重。慶幸自己在一開始的戰鬥中，運用特別的方式操作魔力，不然魔力迴路肯定受損的更嚴重。

　　除開魔力迴路外，肉體部分因為纏繞過量的魔力同樣受損，微微一動都會令我不舒服地呻吟。揮之不去的疲勞同樣煩惱著我，壓縮魔力、魔力變化還得使用魔法，久違地感受到疲勞。

　　我運作魔力以及伸展身體，稍稍放鬆下來的同時緩解酸痛，棉被的摩擦聲引起我的注意。

　　「不用勉強自己睡覺。」

　　優花梨聽到我說的話坐起身，很有可能是因為我離開她身邊而醒來。

　　優花梨的臉上滿是愧疚，雖然她身上的傷口已經復原，但看到她這副表情就讓我感到心疼。

　　「來這邊坐一下吧。」我拍了拍身旁的椅子說道。

　　優花梨緩步走到我面前，低著頭久久不發一語，只是一直往下看而已。

　　我不打算強迫優花梨說什麼，就靜靜地坐著，直到她開口為止。

　　「對不起。」

　　沒想到優花梨首先會說這個，口氣滿是自責，想必她很清楚會發生這些事都是因為她先亂跑。為了救回她，我耗費許多心力闖進敵營，就算有可能會因此引發戰爭。

　　「妳的確該向我以及其他人道歉，不過這樣就夠了，妳已經受到超出本來應該受到的嚴重懲罰。」

　　我站起身，動作輕柔地將優花梨的臉抬起，擦拭她眼角的淚，這一舉動讓我能夠直視著她的雙眼。

　　雙眼內充斥著蘭迪帶給他的陰影，我希望自己能夠照亮黑暗並為她帶來幾分勇氣。

　　「可是…」優花梨想要道歉，身體卻是頻頻顫抖，貌似是回憶起當時的事情。

　　「我在妳身旁，不要擔心。」我牽住優花梨的手。

　　優花梨的第一個道歉代表清楚做錯了什麼，主動道歉這點讓我很開心。後面就不用多說，不管是身心靈，妳都已經受到太多傷害，道歉什麼的太多餘，因為不是妳的錯，有錯的是他們。

　　雖然輸給慾望，不理會我的命令跟著他們，但是就算亂跑，我只會稍微生氣而已，帶著邪淫心思的他們才是錯誤的。

　　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只要身而為人，沒有人想要在被強迫的狀態下做任何不願意的事情，也沒有人該遇到這種事。

　　「先坐下來吧。」優花梨順應著我點點頭，靜靜地坐在我身旁。

　　現在只需要陪伴她就好，不用刻意去提起當時的事，那只是不停地在揭瘡疤，當她的傷口復原後，才是能夠好好談話的時機。

　　優花梨原先冰冷的手隨著時間逐漸溫暖起來，或許是因為我帶給她溫暖，她的情緒漸漸放鬆下來，不過她不敢靠在我身上，明顯是害怕我會生氣。

　　「沒關係。」

　　優花梨想說些什麼，但又不敢說，隨後靜靜地動作，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希望優花梨能夠在靜養的過程中，恢復原先的心理狀態，現在的她很有可能會得到男性恐懼症以及其他恐懼症。

　　身為魔女讓隊員們的思緒變得較為簡單以及直接，心思單純的他們在未來都有可能會遭受這樣的事情，我要制定出更加完善且能夠保護的方式。

　　我抱起淺眠的優花梨到床上，估計這段期間她都會睡得不好，現在就先陪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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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沒問題了。」希爾薇施放完魔法後對我說道，我隨即活動身軀感受，酸痛感已經消失。

　　「謝謝妳。」我摸了摸希爾薇的頭表示感謝。

　　有能夠專門使用治癒魔法的成員令人感到放心，不過看著希爾薇身體痠痛的樣子，內心還是有點不捨，但為了之後幾天的到來，我得先恢復好身體。

　　講到治癒魔法，為什麼我會刻意選擇用拔牙的方式來拷問以及折磨，因為牙齒是不太好治療的部分，需要拔下來的牙齒放在正確的位置，復原時將會感受到神經強烈的疼痛，而且找不到牙齒就不能復原，不像骨頭，碎片停留在體內方便許多。

　　一想到他們接下來可能會缺牙的畫面就覺得舒坦許多，比較可惜的是蘭迪的牙齒都丟在房間內，還有機會復原，克倫的就是直接亂丟。

　　「你們繼續練習魔力，幾天後我需要你們。」為了面對幾天後的邀約，我必須要再次訓練他們，讓他們至少能保護自己。

　　不過優花梨已經沒辦法納入戰力中。看見男性的時候，她會開始緊張害怕；吃東西必須要我先吃她才敢吃；只要有人的手在她的視線前或是高於她的視線，就會閉上眼摀住頭做出防衛行為。

　　恐懼症逼迫她待在房間內靜養，我決定暫時不打算帶她出門，維持現狀這樣就好，等到狀況逐漸穩定再說。

　　優花梨身體所受到的傷害已經復原，除了魔力迴路以外。不知道是不是有被下藥，優花梨的魔力迴路出現問題，無法流暢地使用魔力，檢查時能夠察覺到裡頭發生異變，短時間內我無法治好她，希爾薇的魔法也不行，我需要一點時間分析，才能夠治療她的魔力迴路。

　　優花梨還有行為異常的問題，當恐慌症發作的時候，她就會渴求般地開始纏著我，試圖用我來蓋去陰影。還會不停地用手抓全身上下，導致身上出現許多紅腫的抓痕，開始特別想要洗澡以及刷牙，即使紅腫也不會想停。我只好一直看護著她，以免造成更大的傷口甚至感染。

　　「手伸出來。」當大家睡著，我與優花梨單獨相處時，優花梨乖乖照我說的做，將左手伸出來。

　　我拿出之前她遺失的手環，上頭多了不少傷痕。

　　這個物品已經伴隨優花梨許久，我相信對她會有所幫助。

　　我幫優花梨戴上後，她露出久違的淡淡微笑。不過我沒有啟動魔法，只是單純的讓她戴著。

　　「對不起，那天我不該亂跑出去。」優花梨再次道歉。

　　「沒關係，人平安回來就好。」

　　優花梨面對我的溫柔，情緒開始潰堤，一直封在心裡的話伴隨安心崩開。

　　「我想要隊長多陪我才做這種蠢事！結果害得妳受傷！也害其他人陷入危險！」我將優花梨抱入懷裡，在她的心中，除開自己的受傷外，也在擔心著其他人。

　　優花梨只是很懶而已，實際上還是有在觀察別人。

　　她在這幾天內，明白我做了哪些事情，也明白可能會發生的後果，除開自己的陰影外，愧疚感以及自責等負面情緒纏著她。

　　「沒事的，沒事的，我會讓這一切都沒事。」

　　我的話沒有讓優花梨馬上安定情緒，所以我只能等待而已，等待她的情緒，等待時間的到來，然後把這一切都解決。

　　優花梨的哭泣聲使得隊員們紛紛爬起床偷看，不過他們皆是沉默，只是看著我們而已，他們只有聽到我大略的口述，無法知道優花梨遭遇到什麼，但是每個人內心或多或少都有個底。

　　古拉首先動作，矮小的她從側邊抱住優花梨，優花梨緩緩停下哭泣，看向淚眼汪汪的古拉。

　　情感會擴散，我發覺隊員們的眼中都帶著些許淚光，希爾薇甚至是直接哭起來，當所有人抱在一起的時候，我發覺自己的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

　　一想到優花梨單獨一人受到虐待，心臟無法止住地抽痛，情緒伴隨大家受到波動。我將頭緊靠著優花梨，輕撫著她的頭髮，只為了讓自己以及她的心情平復下來。

　　當大家的啜泣聲逐漸平息，只留下穩定的鼻息時，我的心情已經平穩下來。

　　我一一把棉被蓋好，他們疲憊熟睡的模樣是我此刻該守護的對象。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處理好所有事情並保護好你們。」

　　誓言已下，必定要達成，沒有失敗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