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徐逸珩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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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0-18
我是徐逸珩。
嗯哼,沒錯,就是我。
我喜歡劭熠哥,這你們應該都清楚。
我喜歡瀾,這你們應該都了解。
但是,若說誰和我最親近,大概是芝言吧。
芝言和我之間,是任何感情都不能比擬的。
我們一起承受宋曉榕的凌虐,鼓勵照顧彼此,在逃脫出來後更是對方唯一的家人。
不過,說的低俗一點,我和芝言,是一種很噁心不要臉的關係。
我們牽手、擁抱、接吻、同居,甚至發生過性關係,我們做盡一切情侶會做的事情,但我們偏偏不是情侶。
我們是家人,即使用這樣高尚的言詞去掩飾,依舊蓋不掉我們那齷齪的行為。
牽手和擁抱,你可以解釋成是朋友,同居,可以認做家人,上床,可以說是我們被逼迫,可是接吻,卻是我們心甘情願在不是情侶的關係下,對對方做的事情。
我們都在利用對方來忘記自己那不符合大眾眼光的感情。
例如,有一次
「哥。」芝言推開房門,輕輕喚了聲當作招呼,然後悶悶不樂地坐在床沿。
我知道,她這個樣子,代表心情不好,更知道,她為什麼心情不好。
於是我放下手邊的工作,坐到她身邊,對她說:「要嗎?」
芝言沒有說話,但以行動來回應。
她側過身,扳住我的後腦杓,毫不猶豫地吻上我的唇。
我伸出雙手,緊緊地環住芝言的肩膀。
我已經不會像第一次她強吻我一樣,驚慌失措地推開了。
我的初吻,是給她的,但她的,並不是給我。
這沒有什麼差別,反正我們都想要慰藉對方,也想要從彼此的身上獲得自我安慰。
芝言扣著我的頭,舌頭撬開我的唇瓣,肆意掠奪我的口腔,說來有趣,誰開的頭,那一次就誰有主導權。
我將一隻手扶著她的後頸,十分配合的任她捲住我的舌頭,我和她的唾液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最後還因來不及吞嚥而流淌下來。
看上去有點噁心,也很激情,但我們都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比這件事更露骨的又不是沒做過。
我的氧氣隨著時間慢慢消逝,芝言的氣很長,每次總讓我喘不過氣來,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讓我換口氣。
但芝言似乎不想理我,真是任性的小孩,她在沒有分離的狀況下,渡了些氣給我。
看來她今天的心情真的很糟呢。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想要撫平她的煩躁和鬱悶。
好不容易,她才甘願放開我。
我們之間因為吻得太久,在分離時還帶著一條銀絲,在汽車旅館的燈光下,顯得十分色情。
但我們不在意。
芝言隨意的抹了抹嘴角,她的眼神仍是陰暗不明,我將她攬進懷裡,安慰地拍著她的背脊。
「沒事的,沒事的。她已經不會再來了。」
芝言沒有回答,她緊緊抓著我的衣服,將臉埋在我的胸口。
過了幾秒,我感到胸前有著些許濕意,我知道,她哭了。
我輕輕地揉著她的長髮,努力的安慰著她。
「哥…」
「我在。」
芝言抬起頭,她看著我,長長的眼睫毛沾著淚珠,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帶著迷濛,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她本來就是一個漂亮的女孩,這樣帶著淚水的眼睛,一定會激起異性的保護欲。
「我們這樣…很不正常吧?」她輕聲地笑起來,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自嘲意味。
我沉默,沒有回答。
我們不正常,當然了。
我有病,她也有病,我們兩個,從那一年被關起來後,就不可能正常了。
但所謂的正常,究竟是什麼呢?
我不想管,當一個正常人,太累也太難,不適合我,也不適合芝言。
我看著她,微笑著說:「我們一起住在這裡,就夠不正常了吧?」
芝言噗哧笑了出來,她撐起身,手搭在我的肩上,用力一推,將我推倒在床上,而她也順勢的壓了上來。
她的臉龐與我湊的極近,彼此的氣息都吐在對方的臉上。
由於動作與姿勢的關係,芝言身上那件寬鬆的落肩上衣有些凌亂。
從我的視角來看,我可以見到她衣領下的肌膚。
蒼白的皮膚上,烙著暗紅的疤痕。
那是她在代替江羽馨挨打的時候,留下的傷痕。
我伸出手,探進她的領口,輕輕觸碰那條疤痕。
芝言笑著抓住我的手,輕聲地說:「哥,你這樣很像性騷擾。」
「誰先撲倒我的?」被她壓在身下的某人不甘示弱地回嘴。
芝言又笑了,笑得很開心,彷彿剛剛的不悅都是曇花一現。
但我知道,她的情緒起伏很大,有時甚至比我這個有吃藥控制的躁鬱症患者還大。
我用力一拉,再次讓她的唇,與我的碰在一起。
我們真的是不正常到了極點。
你說,我們兩個真的是很不知羞恥嗎?
那你繼續看下去吧。
接下來,我們會更加的猖狂。
因為我們本就不屬於道德規範。
世界捨棄了我們,我們也沒必要巴著世界不放,是吧?
「哥」
「怎麼了?」
「我們出去玩吧!就我們兩個。」
「好啊,妳想去哪?」我回過頭,看向坐在小桌前對著筆電敲敲打打的芝言。
「嗯…百貨商圈?」芝言歪了歪頭,如是說著。
「商圈?那裏很多人呢,妳不是不喜歡多人的地方嗎?」我疑惑地說著,芝言闔上筆電,對著我燦笑:「就是要多人啊。」
「啊?」大名鼎鼎的作家冉言說出一句無名小卒聽不懂的話。
「哥,我們假裝成情侶吧。」芝言漾著天真爛漫的笑容,朝著我伸出手來,彷彿是天使般,純真的讓人不忍拒絕。
縱使她的要求,是那樣驚人,且毫無理由。
我將手遞給她,沒有絲毫猶豫。
我從沒想過要拒絕她。
在熙來攘往的路上,我們兩個混在人群裡,相當不起眼。
我們緊緊的十指相扣,親暱的與擦肩而過的情人沒兩樣。
我們在一家咖啡廳點了蛋糕和拿鐵,坐在靠窗的位置。
從我的視角看向整家咖啡廳,不乏有許多情侶,有的十分尷尬羞澀,像剛交往的純情小朋友,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哪;有的互餵對方點心和飲料,互動十分的黏膩親密,兩人的視線都快要擠出蜜一樣,在自己和他人之間築出一道名為熱戀的牆壁,不容他人侵犯;有的則是各吃各的,甚至連眼神也沒有交會,她滑她的手機,他看他的雜誌。
「哥,你在看什麼?」芝言偏了偏頭,問。
我搖搖頭,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蛋糕,遞到芝言的面前。
她想也沒想的張口吞掉,再自然不過。
見到我有些訝異的眼神,她微笑道:「既然裝成情侶,當然要裝得像一點囉。遊戲扮演啊,哥。」
聞言,我笑了,說:「那妳別叫我哥啊,情侶哪有叫哥的?」
「遵命,逸珩。」芝言朝著我眨了眨眼,隨即拿過我手上的叉子,插起蛋糕遞給我。
我輕哂,同樣也張嘴吃掉。
就這樣,我們互餵對方,你一口我一口,我再自己偷吃兩口,解決完桌上的點心。
就連飲料也是,我吸一口,你吸兩口,我再偷灌半杯。
不得不說,我們都很擅長扮演情侶這個角色。
離開咖啡店,我們又牽著手,逛了許多店家,衣服店時我就在芝言身後靜靜看她挑衣服,時不時給點評價,然後被駁回,再適時地將她拖出衣服店裡,免得沒錢吃晚餐加回家;逛到3C店時,換她站在我身後看我,偶爾吐槽個兩句,然後再把我拽出店鋪;再到了精品店、運動器材店、書店、文具店等等。
很快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身為芝言的『男朋友』,我理所應當地幫她拿了所有買的商品,老實說,手有點酸,因為東西太多。
「餓了。」『女朋友』發話。
「那妳想吃什麼?」『男朋友』低頭問著。
此時的我們,坐在商圈裡百貨公司外的石椅上。
「不知道。」芝言嘟著嘴搖搖頭。
我失笑。
「哥,你今天開心嗎?」倏然,芝言抬起頭問我。
我一楞,隨後點頭:「開心啊。」
「真的?」芝言猛的湊向我,我在她的眼瞳裡看出我的倒影。
「真的。」我認真的點點頭,至少在今天,我能放下一切的煩惱,好好投入角色扮演。
「那哥會愛上我嗎?你會想和我繼續當情侶嗎?」芝言再次問道。
我呆了呆,今天的確很開心,也比往常輕鬆,可是我知道,芝言也知道,我們永遠不可能是情侶。
因為我們的心中,早就被另一人侵蝕的再也裝不下任何人的愛情。
可是也是因為這樣,我們能夠盡情地去做悖德的事情,因為無法變成愛情。
我沒有回答,只是將她拉近自己,接起吻。
在大庭廣眾下,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
路過的人,有的見怪不怪,有的露出羨慕極妒恨的神情,有的則是摀著自家小孩的眼睛快步走開,嘴裡還喃喃念著什麼。
我們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只是專注地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這次由我發起,主導權在我。
我一樣撬開芝言的嘴巴,捲住她的舌頭,用力的吸吮。
嘖嘖的水聲在我們的耳朵旁格外的清楚,我們倚仗著自己的角色,去做我們本不該做的事情。
我們拿著情人的身分,褻瀆了愛情。
可是在那之前,愛情就先拋棄了我們。
過了片刻,我們分開,我看著芝言有些泛紅的臉龐,輕輕地笑著:「芝言害羞嗎?」
芝言搖搖頭,她漾起笑容道:「我剛剛沒有好好吸氣,差點被你憋死。」
「哈哈,妳就知道我每次都快窒息了。」我取笑著。
「那不一樣!我會渡氣給你,你又沒渡給我。」芝言哼哼的說著。
我摸了摸她的頭,輕笑著:「好啦,不生氣了?」
芝言雙手抱胸,頭撇到一邊。
我將她拉了過來,將她的頭靠在我的胸口上,柔聲道:「芝言,對不起,我無法愛上妳。」
「我知道,我也愛不了你。」芝言側過臉,再度將臉埋進我的衣服裡。
「但是…」我頓了頓,又道:「今天我很開心,也很放鬆,不用擔心那些事情。謝謝妳,芝言。」
芝言離開我的胸膛,笑著看著我:「那我們以後常扮演情侶吧?」
「遵命,女朋友。」我低聲笑著,隨後再次吻上她。
我們就是如此悖德,如此瘋狂,如此放肆。
但又怎樣?
到死為止,我和芝言扮過七次情侶。
每次我們都會在大街上接吻,回到汽車旅館後再吻得死去活來。
甚至有幾次,我們吻著吻著就滾到床上。
然後呢?沒有然後。
當然沒有應該被打上馬賽克的畫面,因為什麼?對,因為我沒辦法。
沒辦法什麼?去把芝言的HEAVEN看清楚就知道了。
加上芝言不願意。
好啦,我想和你分享的事情結束了,我也該走了。
往後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除非你也死了。
喔,芝言在叫我了,我剛跟她約好要來扮第八次情侶,讓葉陞和阡裔好好學學。
那我就先說聲失陪囉?
掰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