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的雄鷹:雷霆之翼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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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10-15
雪國的雄鷹:雷霆之翼18 執政者的舞會(下)

赫爾曼宅邸的舞廳的天花板上,懸掛著無數的兩層式白銀瑟水晶燈,一旁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描繪著神話故事的大型油畫。

除此之外,牆壁的角落邊也都還擺放著幾組持槍騎士的鎧甲,並且另外一側的大型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後方的大型花園。

舞廳的兩側角落都有擺放著長桌與椅子,長桌之上擺放著餐盤、餐具與空的玻璃杯,並且也擺放著無數裝有食物的大盤子,與裝有飲料的大型玻璃壺,以及提供賓客坐下的椅子。

在舞廳深處的角落的平台上擺放著一個大型的鋼琴,此時一個身穿全套西裝的男子正在彈奏鋼琴,而另外幾位身穿全套西裝的男子則是配合著鋼琴師的節奏,輕巧而優雅的演奏著弦樂。

當換上了全套西裝的威蘭德拿了一瓶甜酒,並且來到落地窗旁邊的時候,他也接著對站在自己身旁、身穿禮服的安娜莉澤說道:「真要我來說的話,這樣子的舞會也算是夠華麗的了,至少老爸很少會舉辦這種活動。」






此時威蘭德穿著深色的全套西裝,並且還在領子的位置別著一個蝴蝶結,安娜莉澤則是穿著純白色的洋裝禮服,而胸口的位置也別著一個小小的別針。






老爸怎麼樣也都不可能舉辦這種活動,畢竟每次這種舞會要舉辦的時候,老爸永遠都只負責參加。」安娜莉澤笑了一下之後說道:「真的要他舉辦這種活動,只怕會要了他的命。」

赫洛斯基男爵雖然是堂堂赫洛斯基集團的總裁,並且也同時具有赫洛斯基男爵家族的當家的身分,但是不論是在漢堡還是在薇絲格勒的社交界,赫洛斯基男爵都是出了名的不喜歡舉辦社交活動。

每次漢堡或薇絲格勒有政經界相關的社交活動的時候,雖然都會能夠看到赫洛斯基男爵親自參與,但是要說赫洛斯基男爵親自舉辦這些活動,卻都顯得像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身穿禮服的史蒂芬妮說道:「我倒是覺得跟皇族的相比,這種舞會實在是給人一種有些寒酸的感覺─雖然我會說真正的原因,是因為皇家舞會都太過招搖與浮誇。」

只見史蒂芬妮的身上穿著粉紅色的洋裝禮服,並且在左側胸口處也別著一枚純白色的祖母綠寶石,甚至肩膀上還掛著一枚禮儀帶

「妳的這個服裝看起來就真的很浮誇了,我敢說妳要不是公主的話,恐怕也不會穿成這種樣子。」威蘭德淺淺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不然妳看安娜莉澤的禮服,跟妳相比較很寒酸呀。」

史蒂芬妮卻在露出優雅的笑容之後說道:「我倒是覺得安娜莉澤的禮服雖然款式較為簡單,本身卻也是一種美學呀─何況應該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比起我身上的這套禮服,你應該比較喜歡看安娜莉澤的禮服。」

「這是當然的了,安娜莉澤可是能夠讓我引以為傲的可愛妹妹,當然是穿什麼都很好看。」威蘭德馬上露出自豪的表情:「倒不如說,就算安娜莉澤不是穿禮服,她也絕對夠格成為舞會之花。」

哥哥太狡猾了…居然當著史蒂芬妮學姊的面前,講出這種話…威蘭德的這句話讓安娜莉澤的臉龐被染紅,並且接著露出有些難為情的表情

「原來赫洛斯基兄妹已經先來到會場了,而且就連史蒂芬妮也到了,看起來還真是稀奇。」愛德嘉爾特在這個時候說道:「不過威蘭德在我們這些女生之中,看起來似乎是有些格格不入呢。」

只見愛德嘉爾特的身上穿著鮮紅色的禮服,並且也披著一件絨毛披肩,而禮服的左側胸口上也別著一朵鮮花。

「這可真是不好意思呀,畢竟在場就只有我不是女性,實在是沒有辦法配合各位的愛好。」威蘭德刻意露出嫌棄的表情之後說道:「要是這邊不歡迎我的話,我就只好去會場的另外一邊了。」

此時身穿與威蘭德相同款式的西裝禮服的維克托出現,並且笑著來到了威蘭德的面前之後說道:「原來威蘭德也有被嫌棄的困境呀,看來我們兩個只能去會場的另外一邊,一起來好好排解我們的憂慮了。」

「如果我想要排解我的憂慮的話,我實在是不會找你這樣的損友,但是眼下我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選擇。」威蘭德露出無奈的表情之後說道:「好吧,那邊似乎有不少食物可以吃,不然我們就過去吧。」

總覺得哥哥有點可憐呀…雖然我應該要幫哥哥說幾句話,但是我們幾個都是女性的話,只有哥哥是男性也是不太對勁。安娜莉澤看著威蘭德的背影的時候,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算了,現在也只能先這樣了。

就在威蘭德與維克托離開的時候,尤斯婷妮也接著現身並且說道:「想不到妳們居然將兩位男士給趕跑了,看來妳們接下來要說的話,似乎是不能讓兩位男士聽到的呀。」

尤斯婷妮的身上穿著淡紫色的禮服,她同樣在背上披著絨毛披肩,並且在禮服胸口的位置別上一枚小小的紅寶石。

「有些事情想要私底下與安娜莉澤閒聊一下,但是因為是以女性的立場來閒聊,威蘭德在場會很尷尬。」史蒂芬妮露出優雅的笑容之後說道:「維克托要視在場的話,我當然同樣不方便隨便開口。」

愛德嘉爾特馬上就笑著接話,對尤斯婷妮說道:「但是真要我說的話,我覺得讓維克托將威蘭德給拉離開這個地方,怎麼看應該都是妳的主意才對。」

「沒有辦法,畢竟我有些可以在女性之間說的話,同樣不能隨隨便便就讓維克托聽到嘛。」尤斯婷妮在這個時候笑著聳肩說道:「就算我與維克托的關係再怎麼好,也不能讓維克托佔我便宜呀。」

這句話讓史蒂芬妮嫣然一笑,並且接著對尤斯婷妮說道:「哦呀,這句話聽起來還真是十分的有意思呢,妳與維克托之間的關係,有到兩個人可以一起睡同一張床過夜的程度嗎?」

「當然還沒有到那種程度,上一次跟維克托睡同一張床的時候,恐怕我們都還在讀小學呢。」臉龐被倏然染紅的尤斯婷妮立刻說道:「有些事情是長大之後,反而就不能隨便做了的呀。」

愛德嘉爾特笑著聳肩說道:「我還以為能夠聽到更有意思的事情呢,結果原來妳與維克托之間的關係早就沒有那麼深入了,這樣子的結果反而是讓我有些小小的失望呀。」

「我與維克托之間本來就沒有不純的男女關係,要是我與維克托發生了那樣的關係,我大概也不用在這裡混了。」尤斯婷妮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再說了,妳們那麼想要刺探男女關係的話,安娜莉澤應該是個不錯的提問對象。」

安娜莉澤苦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我與哥哥可沒有任何不純的男女關係,畢竟即使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只要哥哥沒有與父親斷絕親子關係的話,我們就還是必須頂著兄妹的這層關係。」

「安娜莉澤說的沒有錯,畢竟這與帝國民法有關,威蘭德要是沒有與赫洛斯基男爵殿下脫離親子關係,的確只能跟安娜莉澤當兄妹。」史蒂芬妮在這個時候輕輕點頭說道:「看來要等威蘭德脫離赫洛斯基的姓氏,應該沒有那麼快。」

一個端著托盤、身穿全套西裝的服務生在這個時候經過少女們的身邊,而愛德嘉爾特也在這個時候優雅的抬起了手,示意服務生停下腳步,並且在那之後拿起托盤上一個裝有甜酒的酒杯。

愛德嘉爾特喝了一口甜酒之後說道:「威蘭德那麼愛護安娜莉澤,我覺得威蘭德的問題應該是在於威蘭德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應該要繼續只跟安娜莉澤維持兄妹的關係。」

「我看安娜莉澤應該很樂意與威蘭德發展超越兄妹的關係,不過威蘭德似乎不太像是很放得開的人,明明他常常看起來都一副少根筋的樣子。」尤斯婷妮稍稍歎了一口氣:「真是搞不懂,威蘭德為何無法坦白自己對安娜莉澤的感覺呢。」

史蒂芬妮在這個時候拿起了一個盤子,並且在前往一旁擺著食物的長桌之後,拿了幾塊牛排與一些生菜沙拉,還順便拿了一些燻鮭魚與煙燻肉片以及餐具

在吃了幾口燻鮭魚之後,史蒂芬妮說道:「其實我並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我們是生活在一個養子毫無階級的國家─威蘭德大概是認為,自己如果與安娜莉澤在一起的話,以後會造成安娜莉澤被投以異樣的眼光。」

「威蘭德是赫洛斯基家族的養子,假如養子又娶了自家千金的話,赫洛斯基男爵殿下的立場會變得很微妙。」愛德嘉爾特稍稍沉吟之後說道:「就算安娜莉澤不會特別在意,威蘭德大概也會在意。」

怎麼總覺得話題變得有些沉重呀…雖然我也知道,我與哥哥之間存在某種情感,但是我們就是無法突破兄妹的關係。安娜莉澤聞言,稍稍垂下了眼簾。所以到頭來,最大的問題,其實出在我們互相的身上。

「其實我滿能理解這種感覺的,畢竟我原本也是並沒有皇家血統的公主,只是後來被恢復了皇族的身分。」史蒂芬妮稍稍撥弄頭髮之後說道:「因為這樣的緣故,真正與我關係比較好的兄姊,就只有魯道夫皇兄與馬克西米利安皇兄。」

愛德嘉爾特在這個時候稍稍聳肩:「還真是看不出來,原來魯道夫皇太子殿下與馬克西米利安王子殿下都是好人,而且原來皇族的世界沒有那麼好混。」

「史蒂芬妮學姊所言不假,基本上貴族與皇族都會歧視養子或是非婚生子女,但是其中又以對於養子的歧視更加嚴重。」安娜莉澤說道:「父親過去因為哥哥受到的異樣眼光,可沒有少於哥哥本人遭受的異樣眼光。」

尤斯婷妮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們怎麼不知不覺就跑到這種沉重的話題了,既然我們現在都是在這種比較輕鬆的場合,就應該要談論愉快的話題才對呀,怎麼會談論這種與階級有關的話題。」

「這就是典型的樂天知命,看來我們都應該要好好學習一下。」史蒂芬妮立刻笑了出來,並且接著說道:「不過這樣說也沒有錯,假如我們真的要繼續過生活的話,的確不應該太過頻繁討論這種話題。」

*

此時的維克托與威蘭德正站在舞廳的另外一側,並且兩人的手中都拿著盤子
與餐具,而各自的盤子之中也都裝著食物。

威蘭德吃了一口魚排之後說道:「看來那邊的小姐們聊天聊得很愉快呀,結果我們兩個居然都被支開給晾在這個地方一起吃東西,實在是給我一種讓我不太舒服的感覺。」

「別這麼說嘛,我知道你是想要趁機與安娜莉澤好好相處,但是你也要讓安娜莉澤有一些自己的空間呀。」維克托苦笑著說道:「雖然話這麼說,但是被尤斯婷妮給晾在這邊,我也是覺得有些無奈。」

這讓威蘭德稍稍嘆了一口氣,並且在又吃了一口牛排之後說道:「總而言之,我們這次跑來這個地方擔任護衛,看起來似乎又是另外一次的涼差─畢竟再怎麼說,應該都不會有人想要來這邊找蓋爾勒伯爵殿下的麻煩。」

「我倒是覺得,如果真的有恐怖分子想要動手的話,也許這個時候反而會是最為理想的時候。」維克托吃了一口豬腳之後說道:「畢竟要將交通派系擊潰的話,這是非常理想的時間點。」

威蘭德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該不會是因為自己的父親無法登上總理的位子,所以才會想到這種兇狠的手段吧─幸好我們只是在說悄悄話,不然你的這句話要是被聽到的話,你一定會有大麻煩的。」

「主流派系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就算是金融派系與紡織派系,甚至是工業派系,也不太可能會將自己的對手殺掉。」維克托說道:「畢竟如果是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權位,最終也只會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威蘭德環顧四周之後說道:「這個地方除了赫爾曼伯爵殿下以外,就連克雷威爾男爵殿下與特納爾斯子爵殿下也都有前來參與,假如有了這兩個人的助力,蓋爾勒伯爵殿下想要贏得下一次的大選,並非不無可能。」

維克托順著威蘭德的視線望過去的時候,馬上就看到了兩個正站在落地窗旁邊談話、手中拿著酒杯,並且都是身穿全套西裝的中年男子。

分封於黑森邦(Hesse)的克雷威爾男爵,是發源自舊.條頓帝國的貴族,並且也同時是執政黨交通政策委員會的副委員長,過去也曾經擔任執政黨的秘書長,可以說是執政黨內部的巨頭之一。

而分封於比爾什托納斯邦(Birštonas)的特納爾斯子爵,則是發源自舊.波羅尼亞─利特維尼亞聯邦帝國的貴族,並且也同時是執政黨國土建設委員會的委員長,過去也曾經擔任中央黨務委員,同樣也可說是執政黨內部的巨頭之一。

「這兩個人都可以算是執政黨內部的票倉,假如蓋爾勒伯爵殿下運用得當,那麼他想要勝選的話,大概就如同探囊取物。」維克托稍稍瞇起雙眼:「你說的很有可能會成真,畢竟交通派系可以說是用上了功夫來保住選票。」

正是因為東歐帝制聯邦的執政黨的黨主席選舉,都是與國會大選掛勾,因此執政黨內部的各路派系才會想要趕在國會大選開始之前,就積極的進行布局以贏得下一次的大選。

克雷威爾男爵與特納爾斯子爵雖然都有依附其下者,但是這兩個人與交通派系的關係深厚,在過去幾次進行大選的時候,也都與交通派系以及交通派系密切往來的相關企業有利益交換的關係。

在這層利益交換的關係之下,克雷威爾男爵與特納爾斯子爵基本上可以說是成為了交通派系的保票軍團,甚至交通派系只要經由確保能夠拿到這兩人的票,就能夠更進一步確保總理之位到手。

不管怎麼說,總覺得這次前來這個地方進行護衛任務,實在是給我一種刺探執政黨事務的感覺。威蘭德在這個時候稍稍歪了一下頭。不過照這樣的情況來看,這種政治人物的聚會,以後或許還真的不會少。

此時一位身穿西裝、手中端著托盤的服務生經過威蘭德的身旁,而威蘭德則是順手拿了一個裝著甜酒的杯子之後,接著淺淺的笑了一下。

反正這種事情與我無關,畢竟我們接受委託除了是一種義務以外,也是因為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得到好成績。甜酒下肚之後,威蘭德吐了一口氣。假如在這邊罰站就能夠得到好成績,那麼也許這次的任務並沒有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