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持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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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10-01
  「為了一顆聖人的頭顱而來,最終卻連自己的首級都弄丟了,你說這是不是很諷刺呢?」

  優蘭妲對著依舊緊閉門扉的教堂喊到。

  沉默了一會,門後才傳來一道清亮的嗓音:「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事情而來的?總不會是單純的見義勇為吧!」

  「持顱者竟然是妳嗎?我只是想賣個面子給亞琛教廷而已。聖德尼──戴奧尼修斯之顱,能讓這種聖器失而復得,那位對立教宗想來會願意付出巨大的代價吧。」

  在尤利安皇帝──也就是現任神聖羅馬皇帝,他曳死了上一任教宗後,自己則擁立了格里高利作為新任教宗,不過卻沒有受到教廷的認可,自此成了亞琛與羅馬南北兩個教廷對立的狀態。

  當然,尤利安皇帝也為此舉受到了巨大的損失,雖然所有人都稱呼他為皇帝,但至今為止,這位尤利安陛下還從未受到羅馬教廷的正式加冕,也即是說他實際上並非羅馬皇帝,而僅僅是羅馬皇帝當選人。

  「若只是這樣的話,我已經將此事銘記於心,必然會將您的恩惠一五一十的向格里高利大人報告,您有任何需要的話,現在直接向我明說即可。」

  門後的女性推門而出,金色的秀髮綁成了一束馬尾,髮梢襯得小臉潤嫩,清澈的瞳孔讓人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絲罪惡感,像是光這樣看著就犯了甚麼罪過一樣。

  她正是日南斐法。

  日南斐法此時懷中抱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頭骨,雖是骷髏,但那如水晶般的光澤顯得異常神聖,配合上金髮少女的純潔氣質,就像是某種高貴的飾品一般。

  那顆聖德尼之顱此時上下顎開開合合的,如同在吟唱著無聲的禱告,優蘭妲身上的細微擦傷也隨此不藥而癒。

  優蘭妲卻語氣冰冷地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是要你們失而復得啊!」

  「將遺失的聖器戴奧尼修斯之顱取回,跟路過時幫助了這座教堂,這兩件事情的價值完全不同啊!」

  「你的意思是要強搶嗎?」

  日南斐法臉上仍然掛著充滿親和力的笑容,但心底可就不這麼平靜了。

  「會死,跟這女人動手的話真的會死的!」

  剛才目睹了優蘭妲與海爾高等人交戰的日南斐法,心底非常肯定這一點,因此勸說道:「就算你搶走了戴奧尼修斯之顱,等到歸還時又該要怎麼解釋呢?」
  
  「先舉辦一場拍賣會,然後再自己把東西買下來,至於是誰搶走了戴奧尼修斯之顱,還拿去拍賣的?那不是應該亞琛教廷自己去追查嗎?怎麼會是向花了一大筆錢來歸還聖物的虔誠信徒追問呢!」

  日南斐法頓時啞口無言,只能拚命運轉著自己的腦筋。

  活路、活路,活路?活路……最終還是只能依靠這個……

  日南斐法輕聲低語:「機械降神。」

  她的身上心火的光芒一閃而過。

  「你現在立刻退去,我還可以將你的行為當作善意。」

  日南斐法身後的小教堂,突然傳出了一道渾厚的男聲。

  「喔?格里高利你竟然親自出現在這裡?不對,只有聲音而已,這是某種特殊的傳訊用鍊金道具嗎?」

  優蘭妲似乎頗有興致地看著教堂之中。

  「竟然你都清楚具體的情況了,那看來我的謀算也沒有甚麼意義了呢。」

  優蘭妲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可記好了,亞琛教廷現在欠我一次。」

  「至於她嗎?算了,就姑且饒過她一命吧。」

  優蘭妲用眼神掃視過日南斐法,然後在她那有些貧瘠的胸口停了一會,用相當微小的聲音自言自語道:「反正不會是埃澤喜歡的類型。」

  優蘭妲卻是不知道,這位金髮少女柔軟的身子此時幾乎癱在石牆之上了,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太過複雜──而且她還不算是徹底脫離了險境,要是被對方察覺了真相,那可就糟糕了。

  腹語術和變聲術。日南斐法貼在教堂的牆上,讓聲音像是從裡面傳出來的,然後模仿著格里高利的聲音,成功騙倒了優蘭妲。

  當然,在今天之前這兩項雜技她是一個也不會的,讓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模仿某位特定的中年男性的聲音,這本身就極其困難了,更何況還要加上腹語術,而對於從來沒學過這種特殊才藝的日南斐法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但是在她發動了機械降神之後,這一切都成為了可行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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