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太子設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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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30
隨後,季婉將程彥送回了他在京城的家中後,獨自回到了燕王府之中。而在這日,李長善也回到了京城之中,然而他才剛府,便埋首於書房中忙於要匯報給皇帝的各地鹽務狀況。
而季婉聽聞,王妃至今還因為李長善未替他爹爹求情之事,不願意踏出房門一步,也不願意和李長善說一句話。可李長善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他與他王妃之間,一直都沒有什麼情份。
大約在李長善歸家後的第三天,他才將政務忙到一個段落。那晚,李長善出現在了季婉的房前,當他走入時,季婉正好梳洗完,僅穿著一件素色的裏衣,而烏黑柔亮的髮絲散披在了季婉的肩頭上。此時的她正坐在了梳妝台前,拿著木梳梳起了那秀髮。
季婉見李長善出現在了她面前,有些訝異地道:「六郎,您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這時,李長善緩緩從後方環抱住了季婉,輕道:「多日不見,季兒可有想我?」
「自然,我日日都盼著您早日回來。」季婉含笑說。
「這次,鹽務的事情,父皇對我的處置很滿意,於是連帶賞賜了我許多珍寶,有幾件很適合你用,明日我讓人給妳送來。」李長善靠在了季婉的肩窩處,親暱地道。
聞言,季婉含笑著提醒了一句:「六郎要送季兒,季兒自然無比歡喜,可六郎也別忘了拿些給王妃,她還在氣中呢。」
可李長善一聽到王妃二字,竟冷哼了一聲,滿臉不屑地低聲道:「那女人自己父親出了事,竟然還怪到我頭上來了,難不成是我讓他貪污的嗎?」
季婉這時撫上了李長善的手,輕聲道:「父親遭了罪自然是難過的,六郎還是去安撫她一下吧,畢竟夫妻一場。」
那一夜,李長善早早地歇在了季婉房中,而隔日他上朝回來後,居然聽了季婉的話,出現在了王妃院前。可他才剛跨入院中,便被兩名王妃身邊的嬤嬤給請了出來,說是王妃病了,怕沾染病氣給李長善。但李長善自然沒有將這理由聽了進去,他只當自己吃了一次王妃的閉門羹,氣憤地甩袖離開了王妃的院落。
之後的幾日,李長善再也沒有主動去找過王妃半次,也不曾派人關心過她的情況。
幾日後,太子廣發請帖,他以賞秋景為由宴請朝中諸大臣一同前往赴宴。而此封請帖竟也投到了李長善的門庭前,讓他有些訝異了起來,畢竟他與太子水火不容早已不是秘密。於是李長善看著這封請帖,面有所思地考慮了一下,而後才讓小廝到東宮去回覆他會赴宴的消息。
隨後,他來到了季婉的房間,她一見到李長善的前來,便匆匆替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輕聲道:「六郎這個時辰來我這,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我說的嗎?」
「過幾日,太子於東宮設宴,妳隨我一起去吧。」
聞言,季婉愣了一下,才道:「太子設宴?太子的宴席,季兒這身份怎麼好隨您一同出席?怕是要惹來非議的。」
而李長善則是不以為意地說:「反正王妃還關在自己房裡,我也不想找她了,況且妳心細,隨我去一趟搞不好還能幫我看著太子他們的一舉一動,省得他們想動什麼歪腦筋。」
「太子這時還會宴請您,確實不太符合常理。」季婉這時有些擔心地說。
這時,李長善露出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低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既然六郎決意赴宴,那季兒便陪您走一遭吧。」
與季婉說定後,李長善便又踏出了她的廂房回到了書房處理政務。當季婉送走了他後,她才一臉多思地取出筆墨,寫了幾個字。隨後,她走到了庭院之中,輕輕吹了聲口哨,便有一隻鴿子飛了下來,她將將紙條塞入牠腳邊的圓筒之中後,隨之將牠拋入空中。
看信鴿飛出了燕王府後,她回到了房中靜待情報的歸來,大約一個時辰後,一隻信鴿站在了季婉的窗邊。她飛快地拿出了那紙捲,打開一瞧,裡頭卻寫著『東宮近期無異狀』幾個字。
她蹙眉想了一下,才又大筆一揮,寫了『這幾日務必密切觀察』的字條,塞進了信鴿的圓桶中,才放那隻信鴿離開了她院落。
然而,這幾日不論季婉如何等,都只等到了寫著『無異狀』的紙條,眼看著宴席就在隔日,可她卻還是不知道這場宴席之中究竟有何貓膩。可是樓中的情報一直都以準確著稱,若連他們都沒有察覺一絲異象,或許太子的這場宴席真沒有一點陰謀在其中……
而後,季婉決定不再想這些繁瑣之事,反正明日去了,便知道了。
隔日,她在房中細細地替自己打扮了一番,她穿上了她衣櫃中一件顏色雖低調,卻不失典雅莊重的衫裙,之後她略施粉黛,便到了燕王府前院等著李長善。沒過多久,便見李長善緩緩從書房走來,他一見到今日季婉特意打扮的模樣,微笑道:「季兒今日可真美。」
季婉聞言,有些靦腆地低笑說:「六郎好意帶我出門見世面,季兒也不好讓您失了臉面吧。」
這時,李長善牽起了季婉的手,微笑道:「妳永遠也不會讓我丟了臉面的。」語畢後,他拉著季婉,走上了門前的馬車。
他們在馬車上約待了一炷香的時間後,馬車才緩緩地停下,這時季婉將馬車的門簾掀了開,一個高大威嚴的門樓映入眼簾,門樓上方寫著大大的『東宮』二字,聽聞那字是大岳開國皇帝岳聖祖親筆所寫。
待他們倆下了馬車後,東宮的侍從們連忙到了李長善面前跪地請安,而後他們便被恭敬地帶進了宴會場之中,而當李長善與季婉抵達東宮時,裡頭早已有著無數大臣及其親眷抵達,宴會場之中可謂熱鬧非凡。
而李長善踏入宴會廳之中時,立刻被幾位相熟的大臣攔截暢聊了起來,於是季婉便在一旁默默地候著,她此時低調地張望起了這東宮,若非這次經驗,怕是她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東宮內大搖大擺走動了。
「六弟,你可終於來了。」一句高喚從遠方而來,原來來者便是此次宴席的東道主,太子。他大步地走了向前,面帶大方微笑地道:「你來的太晚了,剛才嚴大人正在說起他幼時去西疆的故事,可謂是精彩萬分,你沒聽到甚是可惜。」
「臣弟,給太子殿下請安。」李長善這時有禮地作揖道。
這時,太子拍了拍李長善的肩膀,笑道:「這是孤的私宴,宴請的都是與孤相熟之人,沒有這麼多的禮節,大家愜意就好,六弟也不必拘禮了。」
「是。」李長善答。
而太子掃視了一番周圍後,將視線停在了季婉身上,略作疑惑樣地問:「這位是……」
「這是臣弟的妾室,楊氏。」
隨後,太子也未繼續將話題擺在了季婉身上,而是轉頭道了聲:「既然諸位大人都幾乎抵達了,那宴席便開始了吧。」
聽到太子此言,原本散落在廳中三兩成群的大臣們,依序坐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而李長善與太子慢慢地走向了前頭,待太子入座主位後,他便隨即坐在了最靠近太子主位的席位上,季婉見狀,便安靜地坐在了李長善的左後方。
太子的賞秋宴在此時盛大展開,一群群的侍女太監們捧著菜餚與美酒魚貫而入,一一走向了每位大臣的桌前。
這時,兩名侍女跪在了李長善的前方,將幾道菜餚放在了他的桌上,同時也擺上了酒杯,替李長善倒了一杯酒。李長善隨即拿起了那酒,細聞了一番,驚嘆道:「這是秦淮春吧?皇兄可真是大手筆,拿了這等名酒宴請我等。」
太子聞言,笑道:「六弟可真是好品味,這樣一聞,便知道這酒的名稱。」
而李長善則是向婢女又拿了一個酒杯,親手接過那酒,替季婉倒了一杯後,遞給了她,含笑道:「這可是世間少見的名酒,產量特別少,一壺便值百金,妳喝喝看。」
季婉恭敬地接過了酒,側身以袖口微遮口鼻,準備優雅地小口品茗一番,然而那酒才剛沾上她的舌尖,她便蹙眉了起來,她立刻轉頭看了李長善一眼,卻發現為時已晚,他早已將那一杯酒一飲而盡。
她趁旁人不注意之時,悄悄將那杯酒倒在了身後,然後警覺地注意起四週的任何變化,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便開始有人醉倒在了地上,一個接著一個,就像那晚的騰火山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