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騰火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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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30
鹽務事件後,李長善突然變得很忙碌,府裡人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只有季婉清楚得很,因為那是她向他提議的。後來,李長善在向皇帝請奏後,得皇帝獲准離京詳查,他簡單地收拾了些行囊,欽點了幾個隨身護衛後,便匆匆離開京城。

看著李長善的離開,季婉在王府的日子過得十分地清閒,雖是清閒,但她始終在等著先前那個遲遲未來的契機,那個關於她下一個目標的消息,這讓她心底冒出了些微焦慮感。

倘若計畫沒有辦法如她所料,那麼她就得重新再謀劃一番,那麼花費的時間就會更長,搞不好,還不能在與樓主的一年之期內將事情給辦完。

就當她煩惱之際,一隻信鴿飛快地飛入了她的院落,站在了她的窗臺之上。季婉見狀,亦步亦趨地向前將鴿子腳上的信紙拔了出來,凝神一視後,露出了嫣然一笑。

她慢慢地將那張紙條放在了燭火之上,她看著那紙,慢慢地燃燒了起來,嘴邊喃喃自語地道:「楚王後日親赴騰火山莊宴……」而後,露出了一抹陰狠的淡笑。

那晚,她從錦盒中取出一塊『夜一』的木製腰牌,他將那個腰牌往後一翻,便看到『陸伯遠』三個字刻在了腰牌後頭。

接著,她在她的衣櫃之中,拿出一罐青色的瓷酒瓶,她將瓶蓋抽出,聞了聞裡頭的味道,一股噁心的腥味撲鼻而來,讓她瞬間反胃了一下,她將那個青瓷瓶及那塊木製腰牌放在了包袱裡,又替自己換上了一套夜行服,最後走向她院落的一棵大樹底下,徒手挖開樹旁的土石。

不久後,一包長長的包袱顯露了出來,她將那包裹的布拉開後,便看到一把有著精緻刻文的古刀藏於其中,她輕撫著那刀的刀柄,輕聲道:「夜一,讓你久等了。」

隨後,季婉喚了一聲:「阿陌。」沒過多久,她的一名仕女阿陌便慢慢地走了過來,靜靜地看著季婉。

「我要出門一兩天,李長善也出門了,應該不會有人來我這,但若有人來,妳便打發掉他們,懂了嗎?」季婉快速地說著。

只見阿陌點了點頭後,她便俐落地跳出了燕王府的城牆,策馬狂奔。

隔日傍晚,季婉躍上了騰火山莊東側屋簷上,看著裡頭的學徒及侍婢小廝們匆忙地準備著當晚盛大的宴席。於是她緩緩地躍入一處像是廚房的地方,擊暈了一個看似三等侍女的女子,季婉換上了她的衣賞,梳起了和她一模一樣的丫鬟頭後,低調地來到了廚房內。

「妳這丫頭還愣著做什麼,那兩大罈酒放在地上多久了,妳快將他們用瓷瓶分裝起來,晚點才能送上席宴上啊。」一個廚房內年邁的嬤嬤怒視著季婉,吼著。

這時,季婉連忙應答後,打開了那兩大罈的酒,悄悄地將她從府裡攜帶的青瓷瓶拿了出來,趁所有廚房之人都在忙碌之時,快速地將那不明液體倒入兩罈酒中,然後拿起勺子在裡頭攪了一番後,才開始慢慢地將酒分裝進瓷瓶裡。

在季婉裝成是山莊中的婢女,於裡頭忙進忙出之時,山莊大門口來了一個貴客,那是今晚騰火山莊設此佳宴的目的,他們就是要宴請這名貴客。而莊主聽到小廝通報,從正廳快步來到了大門親自迎接起這名身著華服的男子。

這名男子被熱烈地迎進了正廳之中,坐上了莊主之位的旁側,這時,騰火山莊中的所有長老、舵主及分舵主也依序入了正廳,於是正廳內頓時熱鬧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眾婢女將酒菜依序擺上每個人的桌前,而季婉也身在這群婢女之中,她將幾壺酒,放在了最靠門邊的幾個男子桌上後,慢慢地退出了正廳。而後,她又拿起了幾壺酒瓶,慢慢地走向了騰火山莊的前門之處。

季婉慢慢地走向了山莊大門前駐守的門徒們,輕道:「幾位大哥辛苦了,灶房的沈嬤嬤留了這些酒給你們小酌兩口。」

「這可不行,今日由我們職守,如何能喝酒?」

「今日佳宴,裡頭的人都已經喝得開懷了,沈嬤嬤體恤各位辛勞,你們小酌一兩口,想來也無傷大雅,大哥們就不要推辭了吧。」季婉含笑著說。

那些戍守大門的門徒們相互看了一眼,露出有些猶豫的神情,而後才將那些酒瓶接了過去,道了聲:「那就替我們謝謝沈嬤嬤了。」

季婉看著他們將酒給接下後,便慢慢地走回了廚房,她躲進了一個倉庫之中,換上了夜行服,蒙上了自己的臉,然後將那塊寫有『夜一』的木製腰牌掛在了自己的腰肩上,拿起那把擁有精緻刻文的古刀,躍上了屋簷之上。

她慢慢地來到了前廳之上,從後方的一扇窗戶闖入,躲在了一張矮桌旁邊。此時的她,已經是非常接近騰火山莊的莊主以及楚王的位置,她甚至可以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楚王殿下,您若是可以替我擺平郃州那邊的官員,我們有信心可以在一夜之間瓦解飛絮閣,那我們的生意便可以向郃州延伸,這樣的話我們的利益是可以再翻倍的。』

『本王知道,可郃州那邊的官員一向和太子交好,這還得再想一想法子。』

『那我們山莊的未來,就靠楚王殿下了……』

這時,宴會之中突然傳出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季婉探出頭一看,發現那席間開始有人醉倒在桌上一動也不動,像是昏睡過去一般。

「奇怪,今天老劉怎麼酒量這麼差,敬酒不過三巡就倒下了。」一個彪形大漢看著倒下的男子,大笑了出來。

可彪形大漢此話一出後沒多久,周遭的人便接二連三地倒了下去,彪形大漢蹙眉看了周圍異象後,竟也突然跪倒在了地上。

坐在主位上的莊主及楚王,嚇得立刻站起,可才甫站起,莊主就突然四肢攤軟地向後坐倒在椅子上。

「淳于莊主,你這是怎麼……」楚王話還沒說完,卻感覺他的四肢漸漸不受控制,慢慢地無力了起來,不到一會,他竟也跟著硬生倒下。然而他雖倒臥在地,卻發現自己尚有意識,只是無法驅動起自己的身體,就好像身軀不再是他的一般。

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及其他人都被下了毒,可是一切早已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