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8 砂糖化開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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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30
  12月31日,跨年夜的傍晚。

  「這樣穿應該沒問題吧......?」

  秋淼然站在浴室鏡前,看著鏡中反射的自己。

  黑白格紋長袖襯衫搭配藍色牛仔褲,外套一件黑羽絨大衣。除了牛仔褲並不屬於自己經常使用的配件以外,這幾乎是跟平常無異的打扮。

  今天是他與乃乃花成為戀人之後的第一次,以約會的名義一起出門。

  儘管他也想過,是不是應該改變平時的風格,參考時尚雜誌去穿得更時髦一點。但是根據經驗豐富的友人A(鄭文語)所言,只要品味不是毀滅性的糟糕就沒什麼大礙,那種過度打扮只會讓自己迅速邁向滅亡。

  姑且就相信他吧。

  秋淼然走出浴室,來到客廳,拎起放在沙發上的側背包。

  「奶奶,我出門了。」

  與平時一樣,他雙手合十,在出門前向照片上的老婦人道別,然後走出了家門。

  只不過相比以前,那道走出家門外的身影看起來不再那麼落寞。

  「阿秋!」

  一出門外,就看到乃乃花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走道上等著自己。

  她身上穿著的是相當保暖的棉織針衫,再外穿著一件粉色的冬季大衣。一如既往,是合適她的打扮風格。

  「今天一樣很可愛呢。」

  說完,秋淼然搔了搔臉頰。雖然以前也不妨有過在她自誇時配合著稱讚她的時候,但是換個身分,像現在這樣搶先說出來,總還是有點害臊。

  「欸嘿嘿~」

  乃乃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向秋淼然伸出了手。

  「對了!一起牽手吧!戀人都會這麼做吧!我們也來吧,阿秋!」

  「......嗯。」

  聽到乃乃花的提議,秋淼然笑了笑,緊握了那隻柔軟的小手,感受著手心上傳來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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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糾結得那麼久,哭得夭壽難看,結果才過半個月就變成現充來曬我一臉是吧?」

  「......對不起。」

  「哎呀,結局皆大歡喜就好了不是嗎,哪個青春戀愛喜劇不是這樣演的,小直就別那麼苛刻了。」

  「去死吧你們這兩個死現充!」

  「嗚哇!小直今天的仇恨量表好像爆掉了耶。」

  「......不對,她是喝多了吧,怎麼已經空了三瓶酒?」

  「我紀直熙今天就要NTR你鄭文語的女人,小玥,我們走!」

  「好好,小直不氣。文語,我陪小直去一下洗手間。」

  「喔喔,好。」

  以約會的名義出門是僅限前半段的行程,後半段的行程則是與朋友們一同歡慶的跨年晚會。

  在與乃乃花商量過後,兩人便定下了這樣的規劃。於是在考慮著應該去哪裡跨年比較適宜的時候,乃乃花就提起自己的朋友有訂好一間露天餐廳的座位。

  「不過,三水,這樣好嗎?」

  紀直熙被葉芯玥帶走以後,剩下兩個男人被留在這一桌,鄭文語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東西?」

  「第一次有了戀人,第一次能出門約會,兩件加起來(註1)──嗯,格式不太對,不玩梗了。所以說,難得的跨年,你不想與乃乃花度過甜甜蜜蜜的二人世界嗎?」

  「要這麼說的話,你不也一樣嗎?」

  「我跟小玥都什麼老夫老妻的關係了,想要甜甜蜜蜜什麼時候都行啊。」

  「嘖,死現充。」

  「罵屁啊,你現在不是也踏入這邊的世界了。」

  「抱歉,聽到你在那邊曬恩愛就不自覺產生條件反射了。」

  「三水你這人有時候真的挺惡劣的,算了,我這寬宏大量的朋友就不跟你計較了。所以,你的答案呢?」

  停下了手中的那雙筷子,秋淼然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兩人世界雖然也不錯,不過,那之後有的是機會吧。我跟乃乃花還是覺得,跨年的時候大家一起熱熱鬧鬧得比較好。」

  「沒想到見色還沒忘友,我很感動啊,三水。」

  「......」

  繼續動著筷子夾起一片肉吃進嘴巴裡,對於鄭文語的調侃,秋淼然選擇沉默。而鄭文語拍了拍他的肩膀,壞笑的表情看起來十分欠揍。

  「我是~不會~把乃乃花~讓給你的~混帳蘿莉控!」

  隔壁桌的女酒鬼來了。

  這副找碴的語氣,正是宮昕蘭,也就是乃乃花所說的那位「有訂位的朋友」。

  而理所當然,她們本來是預計三人一起度過的,只在餐廳裡預約了一桌的位置而已。像這樣子臨時更改訂位的行為理論上來說是不可能的。

  但是,宮昕蘭似乎是超出料想之外的大小姐,對於像她這樣的VIP而言,在跨年這個高峰時段,多訂到這家餐廳的一桌位置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在乃乃花的請託攻勢之下,宮昕蘭心軟了。她恨恨地為她視為一生之敵的那個男人在內的文學社成員們,訂下了屈辱的第二桌座位。

  某方面來說,秋淼然也覺得自己挺對不起她就是了。

  「這發酒瘋的行為是一脈相承的吧。」

  看到這跟紀直熙相似的舉動,鄭文語嚇得趕緊吃口肉壓壓驚,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留下了秋淼然一個人在那邊乾笑,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面前這個女酒鬼。

  「抱歉抱歉,不小心讓宮大小姐喝太多了。」

  「我才~沒喝多~」

  李天和見狀,趕緊起身把宮昕蘭帶回隔壁桌的座位上,然後交到乃乃花的身上。

  乃乃花也像是理所當然一般,輕柔地安撫著宮昕蘭。本來還在吵鬧的她就這樣漸漸地安靜下來。

  「回來了。」

  「嗝......嗝......嗯......」

  又過沒多久,葉芯玥帶著紀直熙回到了座位上,只見紀直熙不斷地打著酒嗝,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小直看起來還是很不妙耶。」

  「她平常會喝那麼多?」

  「天曉得。」

  「......她睡著了。」

  「學長學姊,煙火差不多快開始了哦。」

  就在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李天和看了一下時間,示意他們該是時候看向餐廳外頭的夜空。

  「......那這兩個女酒鬼怎麼辦?」

  秋淼然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他們今天的主要目標畢竟還是來看跨年煙火的,讓這兩人就這麼睡著真的好嗎?

  不過鄭文語卻是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放著不管啊,沒看到跨年煙火又沒差,氣氛享受到就好。」

  「鄭學長說得挺對的。」

  「嗯。」

  「讓小蘭和小直學姊好好睡一覺吧~」

  「......好吧。」

  既然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那他也順應了這個趨勢。

  不如說就算現在強迫她們起來看煙火,留下的記憶也不知道能有多少。

  剩下的時間飛快地經過,轉眼間就來到了周遭的人們開始倒數煙火施放的時刻:

  「五!」

  「四!」

  「三!」

  「二!」

  「一!」

  煙火當空,點亮了這整片夜空。

  在那絢爛的高潮,他不禁望向乃乃花,想要看見戀人在此刻欣賞這副美景的側臉。然而,乃乃花也同時望向了他。

  這般心有靈犀的舉動,讓兩人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笑。

  「乃乃花,新年快樂。」

  「阿秋!新年快樂!」

  有了鼓勵自己前行的朋友;有了自己珍視的戀人;能更加坦然地面對自己擁有的現在。

  未來,一定可以朝向更好的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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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1:網路梗,出自作品《白色相簿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