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談

　　「說到校園動畫，果然……唔噁……」

　　合宿後的第一次社團課，作為動漫社不成文規定的開場白，社長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直接摀住嘴巴，整個人蹲到地上。社長瑟瑟發抖的背影看起來就像是隻倉鼠。

　　不過這也怪不得社長，動漫社才剛經歷印象深刻的恐怖合宿，任誰都會留下陰影。

　　就連平常社團課總是開著手機玩音樂遊戲的小夏，如今也兩眼無神趴在桌上喃喃自語：

　　「本宮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外面的世界好可怕……大人好骯髒……」

　　「唉……」

　　我長嘆口氣，放下手中的輕小說。

　　其實不只社長和小夏，合宿結束後就連我也受到了影響，從剛才開始輕小說裡的一個字都讀不進去。

　　看來動漫社要恢復以往充滿活力的樣子，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唯一不受影響的，只有在這次合宿事件中從頭睡到尾的冬學姐。

　　附帶一題，冬學姐如今已經完全康復，一如往常坐在社長右邊，口裡哼著少年漫畫改編的動畫主題曲，手裡還拿著螢光筆在少年週刊上劃重點。

　　雖然我不知道少年週刊有什麼重點可畫，不過看到恢復正常的冬學姐比什麼都好。

　　「話說回來，冬學姐真的不記得合宿發生的事了嗎？」我問。

　　聞言的冬學姐，舉起看到一半的少年週刊遮住下半張臉，黑框眼鏡背後的雙眼不停游移，小聲地說：

　　「記得……把行李搬到門口。」

　　這時，原本蹲在地上的社長像是被啟動開關似的，從地上跳起來，生氣地拍桌說道：

　　「說到底！這次合宿會遇到這麼多事！都是身為社團最終兵器●女的冬妳昏倒的關係！」

　　「可是冬學姐又不是故意的。」我緩夾說。

　　雖然一個禮拜沒睡的人，什麼時候昏倒也不奇怪，但我相信冬學姐沒有惡意，少根筋倒是真的。

　　「不是故意的又怎樣？這次合宿動漫社可說是腹背受敵！要不是小明忘了自己不會游泳，Ｍ君早就領便當了！」

　　「別亂詛咒人啊！」我吐槽：「話說社長還是沒記住陸學長的名字嗎？」

　　「那種只會出現一次的龍套角色，誰管他啊！ 」社長說。

　　「我有點開始同情學長了……」

　　不過陸學長作為這次合宿事件主謀的學生會的共犯，也不好多說什麼。

　　「重——點——是！」

　　社長把身體趴在社團的桌上，瞪向我說：

　　「今天幕後黑手如果不是學生會的人，動漫社早就完蛋了！冬妳身為副社長難道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

　　只見冬學姐咬住嘴唇，低頭不語。

　　「如果妳還有一點身為副社長的自覺的話，就給我露出妳雄偉的胸部道歉！然後下台負責！」

　　「蛤？」

　　社長突如其來的性騷擾發言，讓我的大腦瞬間當機。

　　「我……知道了。」

　　冬學姐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的少年週刊。

　　「慢著！冬學姐妳不要聽社長的鬼話！合宿明明是社長提議的！還有話說社長平常都在看什麼奇怪的動畫啦！」

　　就在冬學姐解開制服上衣扣子時，社辦大門突然被人打開。

　　「……打擾了。」

　　缺乏抑揚頓挫的聲音從門後傳來，當門完全打開時，留著鮑伯頭髮型，臉上戴著眼鏡的學生會二把手——副會長小研走了進來。

　　然而，出現在副會長眼前的，卻是一幅難以啟齒的辛辣場景，我彷彿可以感受到社辦的室內溫度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下一秒，副會長小研熟練地掏出手機，舉到耳邊說：

　　「喂？警察局嗎？」

　　「慢、慢著！」

　　社長快步衝向副會長，最終費了九牛二虎才阻止報警電話。　　

▼　　

　　「請用茶。」

　　我把用紙杯裝著的熱茶小心翼翼放到學生會副會長面前的桌上。

　　如果讓天然呆的小夏來，恐怕會發生手中的熱茶不知怎麼地飛到副會長頭上的意外。

　　為了避免足以爆發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意外發生，只好由我代勞，真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副會長斜眼看了眼前的紙杯一眼，說道：

　　「看來是沒有下毒。」

　　「誰會那麼無聊啦！」我吐槽。

　　不過副會長居然能一眼看出飲料有沒有下毒，儘管平時在小萌會長身邊一點也沒有貼身護衛的樣子，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如今的副會長翹著二郎腿、坐在社長平時的寶位上。身為原本主人的社長則是正襟危坐跪在地上。

　　副會長拿起紙杯，喝了一口後，說道：

　　「詳細情形我就不深究了，畢竟這次學生會有事相求。」

　　「妳、妳們學生會又想來找動漫社的麻煩了嗎？」社長從地上跳起，激動地說。

　　「請不要把學生會跟你們無所事事的動漫社相提並論好嗎？」

　　副會長推了推眼鏡，惡狠狠地瞪向社長。

　　「我、我們平常也很忙碌啊！」社長別開眼，心虛地說。

　　雖然不想附和副會長，不過動漫社平時確實沒什麼活動，社團課也大多在做自己的事。

　　「校慶就快要到了，學生會也到了每年最忙碌的時候。要不是碰到特殊情況，我也不想跟動漫社扯上關係。」

　　「可、可惡……居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社長咬著嘴唇，不甘心地說。

　　「我記得你們動漫社的宗旨是──過著動畫般的校園生活吧？」

　　沒想到副會長會提起自己的名言，社長先是楞了一秒，才搓了搓鼻子說：

　　「妳還挺懂的嘛！」

　　「既然如此，接下學生會的提案，對你們也沒壞處。」

　　副會長推了推眼鏡，說道。

　　「叫你們那個有錢到不行的會長去處理不行嗎？」社長說。

　　「小姐雖然也想親自出馬，不過家裡有門禁。」

　　小萌會長不愧是真正的大小姐，家裡還有門禁這種東西。

　　「那找小明不就好了嗎？」

　　「推理研究社的話，這次合宿已經見識過他們的本事，實在沒什麼好託付的地方。」

　　副會長嘆了口氣，一臉嫌棄地說。

　　「等等！不要那麼順的把話接下去啊！陸仁賈學長的名字明明跟小明一點關係也沒有吧？」

　　我替不在場的學長進行發聲，但另外兩位顯然完全沒聽進去。

　　「算了，到底是什麼委託？妳就說來聽聽吧！」

　　社長雙手叉腰，擺出社團最高領導人的架子，說道。

　　聞言的副會長突然臉色一沈，露出詭異的笑容，說：

　　「是學校怪談喔。」　　

▼　　

　　「駁駁駁駁駁駁駁回回回回回回回回——————————！」

　　社長雙手用力拍桌，發出震天的怒吼。有如當初我們第一次跑去學生會遇到的小萌會長。

　　「Ｍ君，出去門口灑鹽！」

　　「為什麼是我啊！」我說。

　　「小夏也行！總之隨便找個人出去灑點東西就對了！順便把這個充滿污穢的傢伙給我趕出動漫社！」

　　社長指著坐在自己寶位的副會長。大喊說。

　　「真是失禮啊。」

　　副會長又喝了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快說！學生會這次又想搞什麼鬼？上次合宿被你們整到，別以為可以故技重施！」

　　「嚴格來說是社長先讓小萌會長穿上女僕裝就是了。」我吐槽。

　　「Ｍ君你幫誰啊！」

　　在社長緊迫盯人的氣勢下，副會長不慌不忙地舉起紙杯，說：

　　「如果能解決這次事件，學生會就不會追究動漫社第五位社員的事。」

　　「咦？第五位社員？」我問。

　　副會長說的第五位社員，應該是社長口中的隱藏社員吧？

　　「慢、慢著！那不是這一集可以說的事！」

　　本來盛氣凌人的社長，突然間變得慌張起來。總覺得背後有些隱情，讓人在意。

　　「總之，協助學生會對妳們也有好處，你們幾個就乖乖聽下去吧。」　　

▼　　

　　諸君，我喜歡Vtuber！

　　諸君，我很喜歡Vtuber！

　　諸君，我最喜歡Vtuber了！

　　第一次在網路上見到Vtuber時，該怎麼說呢？雖然說起來有點害羞，但我哭了。

　　不覺得Vtuber根本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嗎？

　　在這個三次元當道的世代，為了拯救像我們這樣迷惘的二次元信眾而誕生的最棒的奇蹟！

　　只要有Vtuber看，我可以直接配三碗飯，不對，要我直接吃下一個電鍋也完全沒問題！

　　為了更接近喜歡的Vtuber，我決定選修青山高中的第二外語。

　　缺點是第二外語下課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了，會錯過晚上的直播，這點實在沒辦法，幸好還有烤肉Man的精華可以惡補。

　　話說有天第二外語下課的時候，我經過學校圖書室，結果發現裡頭傳來有人講話的聲音，甚至還有蠟燭亮著，但我走近一看，裡面卻一個人也沒有，嚇得我趕緊跑回家看Vtuber。

　　因為實在太恐懼了，我還投了SC告訴喜歡的Vtuber這件事，結果居然被對方安慰了，這件事還被收進烤肉Man的精華，簡直讚到不行！

　　能認識Vtuber實在太好了，Vtuber最高！

▼

　　「聽完有何感想？M君。」

　　副會長翹腳坐在社長的寶座上，拿起紙杯喝了一口，悠哉地說。

　　難得副會長居然指定我來回答，還有不知為什麼連副會長也開始叫起M君這個綽號，這該不會變成某種流行了吧？

　　我看了社長一眼，摸了摸下巴，說：

　　「感想嗎？說的也是呢。首先，這傢伙腦子沒問題嗎？」

　　「哦？怎麼說？」

　　副會長放下紙杯，眼鏡背後的雙眼不知為何變得犀利起來，但我還是繼續說道：

　　「整段回憶基本上都是針對那個什麼Vtuber的感想吧？真正重要的情報反而少得可憐。」

　　「是這樣沒錯呢。」

　　「還有啊，明明就是來找學生會幫忙，結果幾乎從頭到尾都在介紹自己的興趣，根本是想找人吵架吧？」

　　「是這樣呢。」

　　「那個……副會長？請問可以先放開我嗎？好像快要看到內褲了……啊痛痛痛痛痛！手臂要斷掉了！」

　　此時的我躺在社團教室的地板上，副會長以十字固定的姿勢抓住我的左手，雙腳則是壓在我的胸口上。

　　「難、難不成報案的人其實是副會長嗎？副會長也是那個什麼Vtuber的粉絲嗎？」

　　「請正名36P。」

　　「完全聽不懂妳在說什麼！還有為什麼小夏也加入了？」

　　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小夏突如其來的加入戰場，和副會長同樣以十字固定的方式抓住我的右腿。

　　「快跟Vtuber道歉！Vtuber可是偶像的夥伴！」

　　「原來小夏也是粉絲嗎？話說學●偶像的守備範圍也太廣了吧！啊啊！手臂真的要斷掉了！我道歉就是了！拜託饒了我吧！」

　　在我狼狽的求饒下，副會長跟小夏這才鬆手。終於鬆一口氣的同時，晚點可能得去保健室一趟。

　　「總之，最近學生會收到這樣的委託。」

　　副會長推了推眼鏡，看向社長：

　　「不覺得很有你們說的校園動畫的感覺嗎？」

　　從剛才到現在不發一語的社長，一臉嚴肅地望向副會長說：

　　「妳是想用校園怪談來收買動漫社嗎？這是對動漫社的侮辱！」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見社長猛然伸出手，緊緊握住副會長的手，說道：

　　「我本來想大聲斥責的！可是這實在太有趣了！」

　　就這樣，動漫社最偉大的社長完全沒有記取先前合宿的教訓，接下了學生會的委託。

▼

　　「這麼說起來，學校怪談應該也算校園動畫的一種吧？像是靈異教師神●之類的。」

　　社長拿著學校附近五金行買的黑色手電筒，說道。

　　晚上的學校，除了晚自習和第二外語的學生，只剩我們這些學生會副會長口中無所事事的動漫社成員還留在學校。連平時放學後總會在操場出沒的慢跑大嬸大伯都不見蹤影。

　　夜晚的校園和白天有著截然不同的氛圍。平時除了上課或午休，總是人聲鼎沸的教室和走廊，如今連個人影都沒有。

　　動漫社一群人簇擁著唯一拿著手電筒的社長，在二樓走廊前進。除了消防設備和逃生出口指示燈，整條走廊暗的出奇。偏偏在這樣的日子裡，天空被雲層覆蓋，連星光也看不到。

　　雖然動漫社有冬學姐在，以冬學姐的武力值，恐怕幽靈也不是對手。不過合宿的時候冬學姐才昏倒過，話還是別說得太早。

　　我嘆了口氣，附和走在前方的社長說：

　　「校園怪談確實是校園動畫的一種類型，我自己不怎麼喜歡就是了。話說回來，社長到底是幾歲的人啊？居然知道靈異教師●眉。」

　　「最、最近不是有重置還是新作的消息嗎？我才沒有那麼老！」社長轉過頭，怒目瞪我說。

　　「小夏不喜歡鬼故事……」

　　躲在冬學姐背後、抓著冬學姐制服的小夏，細聲說道。

　　「最後的……●牙天衝。」

　　走在小夏前面的冬學姐，不知為何一臉嚴肅。

　　「冬學姐，雖然●神確實是校園篇起家，但是請不要一見面就放大絕好嗎？這樣後面劇情要怎麼演啊？」

　　冬學姐眨了眨眼，思考片刻後，豎起手指說：

　　「領●……展開？」

　　「●域展開不是主角的招式吧？連作品都不一樣了！」我吐槽。

　　「不過冬學姐不愧是每週都有追少年週刊的人，至少情報還有更新。」

　　「我、我也有看咒●迴戰啊！」

　　社長揮舞著手電筒，不滿地說。

　　「喂喂！會打到人啊！」

　　就在我和社長僵持不下的時候，小夏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在晚上的學校探險，總覺得有點像試膽大會呢。」

　　聞言的社長，總算放下手電筒，說道：

　　「這次明明是去合宿，卻沒體驗到校園動畫都有的試膽大會，實在是太浪費了！」

　　「不不，這次合宿根本就是有史以來最過分的試膽大會吧？還是能讓人得PTSD的那種！」我吐槽。

　　或許是一路上都在聊天的關係，不知不覺我們已經來到目的地的圖書室。　比起熟悉的教室，平時很少來的圖書室感覺特別陰森。

　　和Vtuber狂熱粉絲的學生說的不同，圖書室附近一片漆黑，也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太早到了嗎？」社長說。

　　社長舉著手電筒，臉湊到圖書室的窗戶前。

　　「不，現在跟那個學生發現異狀的時間一樣。」我從口袋拿出手機：「搞不好整起事件就只是惡作劇也說不定。」

　　「可惡！居然敢戲弄動漫社！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算帳！」

　　社長說完，漆黑的圖書室突然冒出一盞燭光。儘管比起日光燈十分微弱，但是在原本一片漆黑的空間卻十分顯眼。仔細一看還會發現燭光周圍有許多晃動的人影。

　　「「有、有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長拋下手電筒，和小夏抱在一起，放聲尖叫。

　　與此同時，一道細微的聲音傳進我的耳中，伴隨著一陣柔軟的觸感和香氣。

　　「啊……啊！」

　　我轉過身，發現聲音和觸感的真面目，原來是緊閉雙眼的冬學姐，豐滿的身體緊緊貼著我，讓人不禁有些暈眩。

　　「冬、冬學姐？！」我聲音拉高八度問道。

　　沒想到冬學姐還有怕鬼這種弱點。不過強如超人也怕氪星石，所向無敵的冬學姐怕鬼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好死不死在這種緊要時候發現。

　　話說回來，既然她們三個都怕鬼，幹嘛還要答應學生會的委託？雖然很想吐槽，但眼下連我都自顧不暇。

　　被冬學姐緊緊抓住的我完全無法動彈，就在我焦頭爛額想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危機時，圖書室的大門突然打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社長和小夏再次發出慘叫，然而與此同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從圖書室裡頭傳了出來：

　　「咦？這不是M學弟嗎？」

　　我轉頭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身青山高中制服的陸仁賈學長，站在圖書室門口，一臉困惑地看著我們。

　　「陸、陸仁賈學長？！」我驚呼。

▼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陸仁賈學長抓了抓頭，苦笑說。

　　在陸仁賈學長的邀請下，動漫社一行人進入圖書室。

　　圖書室裡頭除了陸仁賈學長以外，還可以看到其他推理研究社的社員。然而每個人都跟陸仁賈學長一樣缺乏外觀的辨識度，屬於那種走在路上也不會注意的類型。

　　「難怪上禮拜也是這樣，外頭突然冒出陌生的人影，把我們幾個嚇了一大跳呢。」

　　「這是我們的台詞吧！」

　　心有餘悸的社長拍桌吐槽，坐在一旁的小夏跟冬學姐也跟著點頭如搗蒜。

　　「欸欸？不過上禮拜的那個同學，應該有看到我們吧？」陸學長一臉委屈地說：「他走進圖書室的時候，我還有跟他招手耶！」

　　「那恐怕是推理研究社的路人屬性發揮到極致的結果吧。」

　　我看向站一整排的推理研究社成員，總覺得每個人的臉部輪廓開始模糊起來，莫非是什麼黑科技的光學迷彩不成？

　　「不要說出這麼可怕的事啊！」陸學長欲哭無淚地說。

　　「話說回來，現在都這麼晚了，推理研究社為什麼還待在圖書室？」我問。

　　陸學長搔了搔臉頰，有些害羞地說：

　　「其實我們幾個在為校慶活動做準備。」

　　「校慶？」

　　「動漫社也要辦活動吧？成果發表會之類的？」陸學長問。

　　「這麼說來……」

　　我看向動漫社最偉大的社長大人。只見社長不知為何別開臉，還吹起彆扭的口哨，兩眼直盯著窗外。

　　眾目睽睽之下，社長這才心不甘情不願開口：

　　「這、這不能怪我啊！都是學生會搞砸我們原本的計畫！我、我才沒忘記校慶的事喔！」

　　動漫社原本打算在校慶執行小夏提議的學●偶像唱歌跳舞方案，但是為此準備的合宿卻變成類似暴風雨山莊的事件，最終計畫不了了之。

　　「推理研究社要辦什麼活動呢？」

　　小夏眨了眨眼，歪頭問道。

　　陸學長和其他推研社的成員突然臉色鐵青，沉默降臨圖書室，最後是身為推研社社長的陸學長率先打破沉默，說道：

　　「校、校慶的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了！」

　　陸學長不知為何滿頭大汗，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令人起疑。

　　「啊對了！我這邊剛好有東西要交給你們！」

　　「有東西？」社長問。

　　雖然有點像是轉移焦點，不過陸學長煞有其事地翻起書包，從裡頭拿出一個大大的白色信封，交到社長手上。

　　動漫社所有人圍到社長旁邊。白色信封用黑色毛筆豪邁地寫上「挑戰書」三個大字，署名的地方則寫著「漫研社」。

　　自從社團祭之後就沒出現的漫研社，本以為他們記取上次失敗的教訓，放棄對動漫社出手，沒想到如今又捲土重來。

　　當時的我們萬萬沒想到，在這次校慶活動上，將會遇見那個被我們遺忘許久、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由那個人和漫研社四天王所帶來的，襲捲動漫社的空前危機。

　　當時的我們，仍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