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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夕飛翔的龍
本章節 7009 字
更新於: 2022-09-17
那時，我確定自己被炸彈炸到了。
隨後就是一片的白，
白的令人發慌。
我低頭試圖看自己的手，
一樣只有令人絕望的慘白。
我死了嗎…？
——我死了！？
——我不能死！！！！！
…因為……古鷹…
…古鷹！！！！
『艦長？？』
我似乎聽到古鷹正在呼喚我？
彷彿間好像也聽到佳那的聲音…？
「……看起來有動作了呢…」
我可以看到細小的色素粒子在眼前重聚…
我沒有死嗎？
正當我用盡全力想伸手時…
有一股力量朝著我正面襲來，似乎是要把我推倒。
在這模糊的景象中，似乎是一位少女在我身上哭得唏嘩慘。
——古鷹…我回來了…
我擠出全身的力量試著回應她。
『歡迎回來…艦…長。』
「走吧，我們回去艦橋…工作還沒結束呢…」
『笨蛋！！給我好好待在這裡！！不準再亂來了…』那位少女在我懷中用淚吆喝著。
原來我昏迷了十分鐘…
「我被什麼炸到了？」
「聽說那是陸軍支援的防空飛彈近距離爆炸的陣波……」一旁正在做各種檢測的佳那解釋著…
「佳那，妳本業是不是醫療人員啊？」
她放下手中的事，疑惑的看著我。
「沒事，只是想問一下…」
她又低頭繼續工作…
「應該要說是準護理士，我還是護理系的學生而已。」
「這樣啊…」
「還好你的傷勢遇到了我，換作是在其他艦上可能就是當成陣亡處理了。」
我們同時笑了出來…
「話說我怎麼到這裡的？」
「是古鷹，她一路把你從艦橋外搬下來醫務室。」
這樣阿…
看了下緊抓著我的古鷹，她像極了被過度驚嚇後的小貓。
我摸摸她的頭。「沒事了，我還在這裡。」
「好了，你可以回去艦橋了。」
「謝謝妳，佳那。」
「好了，古鷹，請妳起來一下。」
我坐了起來，體力似乎已經恢復了。
古鷹還壓著我半條腿，剛哭紅的眼框似乎短時間內不會消失。
伸手摸著她的頭髮，那宛若綢絲般，很難想像這程式能這麼細致。順著她的髮絲，安撫著她……
「我們先回艦長室整理一下吧。」
接下來…發生了不太好說明的事情…
在回到艦長室的路上，她一直抓著我的手，像極了第一次去百貨公司的小孩…就連我要進去艦長室更衣也要跟進來…
「我說…古鷹妳可以轉過去一下嗎…」
『不要！』
就這樣…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沾滿煙灰的這套衣服換掉…
既然等下沒有戰事了，索性就換上了海軍的禮規正裝。
剛打開衣櫥就看到長版的海軍大衣真是令人興奮。不得不稱讚一下老爸，連我用的手套都出現了…
我在鏡子前不斷拉整大衣，我被這套衣服的效果震懾的好一段時間…
「好了，轉過來吧！」
剛轉過來的她立即目不轉睛地用驚訝的眼光掃描我全身，似乎不認識我似的。
『這是艦長嗎？』
「是艦長喔。」
看著她的臉，似乎方才的悲傷已不復見。
「古鷹醬，妳的衣服我放在一旁的床上了，我出去外面等妳換好喔。」
『不要…』她眼角的淚似乎又要噴發一般凝聚著。
「好吧，那我轉過去喔，換好了跟我說！」
正當我背對她時，忽然間，她敲了我的肩膀。『那個…這個要怎麼穿…』
「啊？」
『這套衣服是上次優依幫我換的…』
「好吧，轉過去，雙手舉平……」
無奈地說，我竟然在教這位少女穿衣服……
「好了！完成！」
無可否認地說，禮規正裝真的會對外觀有很大的改變……就連我也差點認不得古鷹。那服裝緊緊地貼合著她的身型，完美的將古鷹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別著那新的發亮的一串獎章，她的氣質提升到新的層級，將那原本青澀的少女添加了幾分成熟。
奈凪呆看了一會兒，才從床沿坐起。
「衣服換完了，我們也該回到工作崗位上了！回去艦橋吧！」
『好～』她笑了，燦爛的笑著。
「歡迎艦長回到艦橋！～」
大家都把眼光投射在兩人身上，可能是因為這套「禮服」吧？
艦橋的人連同雷望著先後走入的那兩人，他們臉部都展示著眼神呆滯的表情許久。
「好了，待會大家都輪流去換裝吧，等一下就到漢堡了！」
看著艦橋的人都還在，奈凪心中的糾結就暫時解開了。
「雷，報告受損情況。」
似乎剛才支援的飛彈一波就把飛機給全部清空了，當然，近距離爆炸害得有些在甲板上的設施受損。還好整個結構受到近失彈攻擊的傷害不大，最多也只有那兩座曙光鏈鋸過熱熔斷的炮管與沾上火藥灰的塗裝。
奈凪重新站在指揮位上，調整無線電轉到艦隊公用頻道。
「這裡是指揮艦，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不死鷹。」」」除了優依外，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
『不亡之鷹』，這是在那個遊戲內流傳於其他玩家間對奈凪的稱號。據說這個稱號的由來是因為奈凪在古鷹艦上的不沉戰績。
「好了，距離易北河還有116浬，艦隊全速北上！」
遊戲時間，15：32。
聽到左岸響起的國歌，就知道我們抵達漢堡了。
［這裡是旗艦，我們抵達目的地，大家辛苦了，請依照港務人員指示停泊。］
望著左右的貨櫃堆疊，果然還是依照現代的港口為模型來設計的。從這些堅硬的鋼筋水泥之間，還可隱約看見柔和斑爛的木材灰泥。
艦隊被共同引導到K400泊位，一起停泊在附近。一旁看見潮勢號正在補給，醫務船則已經開始他們的工作。
完成停泊時，那已經是餘暉環照之時。
奈凪讓大家都完整的著上軍裝，才領頭離艦。
「歡迎來到漢堡，戰隼。」
「再次見面了呢，緹潔。」
「我帶你們去宿舍，這裡來。」
結果，等著我們的是一棟飯店？
原本還以為會與日本一樣用復古的建築……
清脆的兩聲敲門聲在奈凪正想一頭埋入沙發時發出。
「請進！是紅隼啊。」
「英國船好開嗎？戰隼。」
看老爸這個樣子進來，應該八成又有任務了…
「還好有兩門方陣系統，差點就被消失了…」
啪！門被大力關上，鎖也被爸爸順勢帶上了。
「問你幾個問題。」
雖然平時習慣了他會瞬間變臉的技能，但臨時來還是會不太適應，更別說是古鷹了，她都已經縮到奈凪背後了…
「呀？嚇到古鷹了？非常抱歉…」查覺到古鷹的動作後他才放出笑容。
「我說！不是叫你別再這樣了嗎！」
「看古鷹這麼依靠你真好呢～～」一瞬間惱怒的奈凪又不自覺地微微臉紅…
「說吧，剛剛在船上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只是剛才所有的飛機都往我這邊砸…」
難道說！！！
「你是不是刻意做了那顆近接爆炸的飛彈！！！！」
箱根極力的反駁著，一旁看戲的古鷹笑了出來。
「——好了，說正事吧…」
他現在的這個表情，是在準備釐清事物時會出現的。
「敵人的攻擊越來越集中在你身上了，可能…」
「我也發現了，可能目標是古鷹…」
「敵人的目標可能是你，奈凪，因為他們要脫離古鷹程式設計的方式，只能從你身上來。」
「我知道了，我會提防的。」
「那麼，入侵德國服的是什麼東西？」
在這一問之下，奈凪才瞭解到它是怎樣的存在。
為了重現細緻的細節，遊戲方不只用了三角程式，還在德國服嘗試奈米化，用上億條程式堆疊成我們在遊戲內看到的各項事物。換句話說，這個遊戲把各個基本程式當成細胞，甚至是更細微的粒子。
所以，才會出現了像是現實世界中的病毒。
現在遊戲的情況就像是二零零三年的SARS一樣，所以管理方用現實中疾病管制的方式來控制著疫情發展。雖然目前管理方給受感染的玩家提供『阻斷節點』，不過這只能減緩病毒在玩家程式中與更多細胞程式的結合速度。
最完美解決方案是使用特定的『剝離節點』，這類似於疫苗，需要時間研發，然後生產。
我們這次的護航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剝離節點』的研發原料。
「對了！你們可以先登出了！」
「這麼說，沒有戰事了嗎？」
「可以這麼認為，自從你們處理掉『理查大帝』後，增生的速率大量降低，暫時應該不會出事。還有，幸運的是，北方的孤獨女王及她所屬的艦隊全員通過檢測，他們將分開安置。」
聽到這裡，奈凪下意識的說了太好了三個字。
「對了，我有寄了一個開發中的粒子投射平面回去，好好利用！」
簡單的道別後，老爸回去繼續工作了。
——Trennen。
端詳窗外的景色後，沒有稜角紋，確定在現實世界了。
看了一下時間，西元2082年6月17日。
過了一天而已啊…
對了，要先吧古鷹弄出來才行，記得只有粒子雷射頻幕才能勉強投射艦魂幻境的內容。
－－叮咚！～喂～有包裹！
輕率又青澀的吼叫聲明顯與之前常來送貨的那位大叔不同，應該是新進的人員。
那是爸爸寄來的，應該就是他說的粒子投射平面了。一個掌心大小的盒子，奈凪疑惑了一下…
難道又是個『變形金剛』？
簽完名後，奈凪就拿到客廳打開了，它長的跟杯墊不分上下。
對了，既然它是高級的投射平面，應該可以用！
「只要把古鷹的外型下載到這上面，再來連結到伺服器內讀取古鷹的資料就應該可以了。」
喔～這裡還有一個小東西，難道是……看著那東西的接口長得跟這『杯墊』側邊的某個洞有點像，下意識的就插進去了…
隨即，像是雷射印表機般，從三個角射出了淡藍色的光束。
它顯示著資料下載中。
「哥哥，等下的午餐我來煮好了。」仮霄從二樓走下來。
「喔！你也登出了喔！」
「嗯，因為只能待在地上，沒事做。」
「哥哥，桌上那『杯墊』是什麼？」
「聽說這是測試中的投影平面，老爸寄的。」
「喔！」
——茲茲…茲..
——資料下載完成，生成影像！
有動靜了，色素粒子從表面那三個洞射了出來。
「是色素聚集耶，竟然做到了！」
兩人同時冒出驚訝的表情，因為粒子成型立體投影原本已經是宣告死亡的計劃。
那麼，既然爸爸送了這個…那應該就是…
——主機連結完成。
沒錯，是那位少女。
『艦長？』
是那位我已發誓要用生命守護的少女。
「歡迎到現實世界，古鷹醬。」
第一次看到現實世界的古鷹反應不大，只是察覺四周的事物怎麼都變大了。
「古鷹醬，那是萊傑喔。」
「對了奈凪，既然古鷹第一次來到現實世界，得要把汐音叫過來一起慶祝一下呢。」
「那我去找她了喔～這裡交給你了！」
奈凪隨便整理了一下，連同投影平面一同帶了出門，
順便帶著古鷹逛一下前庭好了。
「古鷹，這是我們的世界喔。」
『跟遊戲裡差不多呢。』
奈凪將古鷹湊近庭園中的其中一株植物。
「伸手摸摸看吧！」
她將手放在葉子上，葉子竟然沉了一點。
這個粒子投影技術這麼神奇嗎，連投影物都變成實體？
『感覺不到程式碼的摩擦呢！』
「是啊，現實世界的生命體是用細胞構成的，而遊戲內則是由指令碼串接而成的，觸感當然不一樣。」
出於古鷹對現實世界的好奇心，一路上讓她摸了許多東西，就連主動接近兩人的貓咪也是。
「按下門鈴吧！優依的名字是汐音，在現實世界裡得用真實名字互相稱呼喔～」
——「請問找誰？」應門的是汐音本人。
奈凪示意古鷹發出聲音。
『那個…是汐音嗎？』
「哦！是古鷹醬啊～」
喀喀！
電子門打開了。「進來吧！」
門的後面沒人，汐音應該還在房間內。
整棟房子看起來空無一人，記得這個時間汐音的爸媽應該有年度的公差要出。
奈凪將古鷹放在客廳的桌上，自己則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這裡跟艦長家不一樣呢～』
「當然啊，汐音家的建築風格跟我們家不一樣喔～」
「我們家的風格是仿和室的，汐音家則是現代建築，這個差別就跟我們在日本時的宿舍與德國時的宿舍差不多。」
「奈凪～～」汐音剛從二樓下來，在樓梯間呼喚著。
「剛剛阿，我好像聽到古鷹醬的聲音，難道我們還沒醒來嗎？」
奈凪微微笑著，看著她無知的表情。
「我們的確是完成斷開連結啦。」
「……說話…」奈凪小聲的暗示古鷹叫汐音的名字。
『汐音姊！』
「咦！～我又聽到古鷹的聲音了？」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心中的大笑差點隱藏不住…
應該是因為奈凪剛好完全擋到視線的關係吧，汐音似乎還不知道聲音的來源。
奈凪示意要她走過來。
可能是看到投影的關係，汐音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這是……」
「是古鷹醬呦～」
「這麼說，古鷹醬可以從艦魂幻境跑出來了？」
「是啊，古鷹可以用老爸寄來的投射屏作為實體了。那，等一下過來我們家吧，仮霄有準備午餐喔。」
「好的，我準備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奈凪又想到了。
既然古鷹的資料已經可以外連到這個平面上，那麼應該只要有網路連結的設備，古鷹也能控制吧？
奈凪隨即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看古鷹能不能經由網域到我的手機裡面。
經過一番比對，她終於找到手機的輸入埠。
『艦長，影像需要轉碼，聲音可以先出來。』
「這麼厲害的嗎？」
看起來爸爸已經解除古鷹的網域限制，所以古鷹應該可以處理開放網域的資料。
「那妳先試著整理一下艦魂幻境在網路上的新聞吧！拜託了！」
『艦長要這些資料幹嘛？』
「這些資料也可以讓我們大概猜測一下病毒的感染情況。」
「對了，鐵必制四艦的資料也找個獨立的伺服組隔離起來，未來的洋上清理可能會用到。」
到了家門前，已可感覺到前庭飄著的香味，那是青草混著各種植物的香味。
這是個炎熱的中午，但太陽過度的閃耀卻使我感到涼爽。我喜歡紫外線灼熱的快感，卻不喜歡濕黏的感覺。
無止的鳥鳴，無盡的翠綠。高掛的艷紅，滿蓋的湛藍。
自從進入艦魂幻境後，就無法分辨何者是現實。這是它的缺點，也是它的優點。
原本在一進入深層夢境後，我馬上就能察覺，但從古鷹能在現實中的硬體設備出現後，我不曉得還能不能判斷深層夢境的與否。但，就這樣吧，困在我想守護的那個人身邊，好像也不錯。
「我回來了～～」
「今天有TOMATO TAMAGOYAKI喔～」
「哦！那不是……蕃茄炒蛋嗎？…」
「是喔！但是跟普通的不一樣，是仮霄特製的喔！」
叮噹！～
「汐音來了！我去開門！」
在門後的她，已經與剛才的氣質截然不同。午後的耀陽灑落——在她的肩上順髮反襯著。
「請進！今天的大廚是仮霄桑喔！」
大家到客廳等待著，仮霄完成還要十分鐘。
對了，先看一下新聞好了。
「古鷹醬，把查到的消息在這個螢幕上顯示吧！」
因為爸爸的工作需要，所以奈凪家的各項設備早已與網路整合，因此有很多設備都可以遠端操作。
在這些琳瑯滿目的消息中，日本新聞的數量比起德國顯得少了許多。
「現在的日本伺服器是完全禁止登錄的，加上遊戲公司也祭出令人滿意的賠償措施，所以新聞才會顯得那麼少。」
聽到仮霄這麼說，奈凪大致猜到為什麼那時遊戲方可以安排護衛艦隊給他了。
「所以你們才會來德國幫我啊。」
「對啊，畢竟我們是艦隊成員啊，哪有艦隊會丟下旗艦自己作戰的啊？」
一直快速的向下看著大量的新聞標題，似乎…有些奇怪。
「古鷹！這則！翻譯一下！」
忽然間，奈凪在大量德文報導的標題中發現了特別的一點。
「怎麼了？」
「『under dreaming』這個名字是一個運行錯誤，記得內容是…」
『深層夢境。』
「沒錯，就連測試組也可能無法偵測的錯誤。」
報導中的玩家大多數都是在遊戲內受到病毒感染而造成的，看來這個病毒的目的應該是控制艦魂幻境的登錄系統。
但是，對方控制這個系統的目的是什麼……
「午餐好了！～先來吃吧！～」
「好了！奈凪，這些事就等官方說明吧，現在！吃飯！」
優依起身前往餐桌，好吧，我也該去吃飯了。
奈凪將古鷹的顯示器放在餐桌的一角，她正面對著一道香氣異常四溢的料理。
「誒…古鷹的…」
「不用擔心喔！古鷹醬，執行指令T1639E2！」
『艦長！這個是！』
「其實啊！這是我在封測時代的艦魂幻境裡覺得最好吃的東西，所以就把ID背下來了。」
『謝謝艦長！那古鷹開動惹！～』
「大家開動！」
汐音與仮霄以飛快的速度處理著，而我卻沒有什麼胃口。一方面是因為剛才的那些消息，另一方面則是一直分心的看著古鷹，看著她幸福的模樣，我自然就忘記自己正在吃飯。
另一角落——
北半地球的某一點——
「資料借用的情況如何。」
「德國的伺服器似乎比較好進入，日本那邊可是完全被封鎖了。」
微弱的灰綠燈光顯得格外陰暗。
「這可是元首重要的命令，不準搞砸了！」
「克里希斯廷，來我辦公室找我。」
少年迅速站挺，用端正的步伐走向大廊深處的玻璃門，迅速地敲了兩下門板。
進來！把門帶上！
這裡看起來是高級主管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是一位外表陰森的中年男子。
被叫進來的是一位少年，正值發光發熱時期的他，雖然內心有點不太願意，但長期受到的思想訓練使他對上級的命令絕對順從。
「我們的前線基地『理查大帝』在幾小時前遭到毀滅性打擊。為了確保我們在德國的工作進度，因此上級決定派出墮落天使的三大騎士——克里希斯廷閣下，帶領所屬的艦隊進入並控制大西洋海域。」
「遵命。」
「退下吧。」
走出辦公室的這位少年臉上的笑容不禁綻放著，想著這或許是一次可以報效元首的重要機會，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恐怖陰森…
這位少年正走向預備室，這裡停放的是三騎士的機台，屬於他的是中間那個，在他右手的那組是——『拉斯普丁』。
「克里希斯廷閣下，您專屬的指揮裝置已準備好，請躺下來。」
在一旁幫這位少年調校設備的是一位叫查特的技師。
「查特，最近的連線狀況如何？」
這位少年的言語處處透露著緊張的感覺。
「除了日本那邊的連線封閉外，德國的連線還算正常。」
「對了閣下，『理查大帝』的受損是非普通炮擊造成的，應該是反艦飛彈。」
「還有其他消息嗎？」
「日本的對德支援艦隊應該到了，推測用反艦飛彈攻擊『理查大帝』的就是那支艦隊，他們也消滅了我方的反擊機群。」
「聽起來好像很強呢。」
「不會，他們的飛彈存量應該見底了。雖然對方是現代船艦，但是與反擊機群戰鬥消耗了他們大量飛彈。還有，偵察發現『旗艦』出現了。」
「是空襲日本時的那艘『旗艦』嗎？」
「是的。」
「知道了。」
「閣下，連線準備開始了。」
——倒數…3
——…2
——…1
那位少年闔上了眼睛。
—…—…身分確認。
—…—…克里希斯廷閣下，您的艦隊已準備好了。
—…—…生成畫面中…
暗夜的加勒比海異常通明，在左舷遠方閃耀著。
夜空萬里，汪洋浩蕩。暗湧不息，紅光不滅。
夜鷗正趕路著，高鳴永恆不滅的歌。
吾奉命於此立起城隍，
予領旨在此鎮其四方。
萬物非得入吾之控域，
煤鐵休得進余之佔地。
吾等奉天巡狩此地，逆吾者予行天之正道也。
「！！！哇哈哈哈哈哈！！！～～～」那位少年大笑著，笑得令人發慌。
「這就是元首賜予我的艦隊啊！！各艦！！共同為元首效命吧！！！」
艦魂幻境，灣島實業控制中心。
「箱根，德國方面檢測到大量程式生成。」
「是哪種指令？！」
「生成位置是加勒比海東方，這是偵測點位。」
螢幕上顯示了大量紅點，而這些紅點代表著艦艇。
「這是…一個艦隊…？趕快通知德方防禦易北河！！」
隨著敵人增援，原本的計劃都被打亂。日本伺服器的解放時間再度延後，只能等待德國穩定下來再說了。
隨後就是一片的白，
白的令人發慌。
我低頭試圖看自己的手，
一樣只有令人絕望的慘白。
我死了嗎…？
——我死了！？
——我不能死！！！！！
…因為……古鷹…
…古鷹！！！！
『艦長？？』
我似乎聽到古鷹正在呼喚我？
彷彿間好像也聽到佳那的聲音…？
「……看起來有動作了呢…」
我可以看到細小的色素粒子在眼前重聚…
我沒有死嗎？
正當我用盡全力想伸手時…
有一股力量朝著我正面襲來，似乎是要把我推倒。
在這模糊的景象中，似乎是一位少女在我身上哭得唏嘩慘。
——古鷹…我回來了…
我擠出全身的力量試著回應她。
『歡迎回來…艦…長。』
「走吧，我們回去艦橋…工作還沒結束呢…」
『笨蛋！！給我好好待在這裡！！不準再亂來了…』那位少女在我懷中用淚吆喝著。
原來我昏迷了十分鐘…
「我被什麼炸到了？」
「聽說那是陸軍支援的防空飛彈近距離爆炸的陣波……」一旁正在做各種檢測的佳那解釋著…
「佳那，妳本業是不是醫療人員啊？」
她放下手中的事，疑惑的看著我。
「沒事，只是想問一下…」
她又低頭繼續工作…
「應該要說是準護理士，我還是護理系的學生而已。」
「這樣啊…」
「還好你的傷勢遇到了我，換作是在其他艦上可能就是當成陣亡處理了。」
我們同時笑了出來…
「話說我怎麼到這裡的？」
「是古鷹，她一路把你從艦橋外搬下來醫務室。」
這樣阿…
看了下緊抓著我的古鷹，她像極了被過度驚嚇後的小貓。
我摸摸她的頭。「沒事了，我還在這裡。」
「好了，你可以回去艦橋了。」
「謝謝妳，佳那。」
「好了，古鷹，請妳起來一下。」
我坐了起來，體力似乎已經恢復了。
古鷹還壓著我半條腿，剛哭紅的眼框似乎短時間內不會消失。
伸手摸著她的頭髮，那宛若綢絲般，很難想像這程式能這麼細致。順著她的髮絲，安撫著她……
「我們先回艦長室整理一下吧。」
接下來…發生了不太好說明的事情…
在回到艦長室的路上，她一直抓著我的手，像極了第一次去百貨公司的小孩…就連我要進去艦長室更衣也要跟進來…
「我說…古鷹妳可以轉過去一下嗎…」
『不要！』
就這樣…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沾滿煙灰的這套衣服換掉…
既然等下沒有戰事了，索性就換上了海軍的禮規正裝。
剛打開衣櫥就看到長版的海軍大衣真是令人興奮。不得不稱讚一下老爸，連我用的手套都出現了…
我在鏡子前不斷拉整大衣，我被這套衣服的效果震懾的好一段時間…
「好了，轉過來吧！」
剛轉過來的她立即目不轉睛地用驚訝的眼光掃描我全身，似乎不認識我似的。
『這是艦長嗎？』
「是艦長喔。」
看著她的臉，似乎方才的悲傷已不復見。
「古鷹醬，妳的衣服我放在一旁的床上了，我出去外面等妳換好喔。」
『不要…』她眼角的淚似乎又要噴發一般凝聚著。
「好吧，那我轉過去喔，換好了跟我說！」
正當我背對她時，忽然間，她敲了我的肩膀。『那個…這個要怎麼穿…』
「啊？」
『這套衣服是上次優依幫我換的…』
「好吧，轉過去，雙手舉平……」
無奈地說，我竟然在教這位少女穿衣服……
「好了！完成！」
無可否認地說，禮規正裝真的會對外觀有很大的改變……就連我也差點認不得古鷹。那服裝緊緊地貼合著她的身型，完美的將古鷹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別著那新的發亮的一串獎章，她的氣質提升到新的層級，將那原本青澀的少女添加了幾分成熟。
奈凪呆看了一會兒，才從床沿坐起。
「衣服換完了，我們也該回到工作崗位上了！回去艦橋吧！」
『好～』她笑了，燦爛的笑著。
「歡迎艦長回到艦橋！～」
大家都把眼光投射在兩人身上，可能是因為這套「禮服」吧？
艦橋的人連同雷望著先後走入的那兩人，他們臉部都展示著眼神呆滯的表情許久。
「好了，待會大家都輪流去換裝吧，等一下就到漢堡了！」
看著艦橋的人都還在，奈凪心中的糾結就暫時解開了。
「雷，報告受損情況。」
似乎剛才支援的飛彈一波就把飛機給全部清空了，當然，近距離爆炸害得有些在甲板上的設施受損。還好整個結構受到近失彈攻擊的傷害不大，最多也只有那兩座曙光鏈鋸過熱熔斷的炮管與沾上火藥灰的塗裝。
奈凪重新站在指揮位上，調整無線電轉到艦隊公用頻道。
「這裡是指揮艦，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不死鷹。」」」除了優依外，大家都異口同聲地說。
『不亡之鷹』，這是在那個遊戲內流傳於其他玩家間對奈凪的稱號。據說這個稱號的由來是因為奈凪在古鷹艦上的不沉戰績。
「好了，距離易北河還有116浬，艦隊全速北上！」
遊戲時間，15：32。
聽到左岸響起的國歌，就知道我們抵達漢堡了。
［這裡是旗艦，我們抵達目的地，大家辛苦了，請依照港務人員指示停泊。］
望著左右的貨櫃堆疊，果然還是依照現代的港口為模型來設計的。從這些堅硬的鋼筋水泥之間，還可隱約看見柔和斑爛的木材灰泥。
艦隊被共同引導到K400泊位，一起停泊在附近。一旁看見潮勢號正在補給，醫務船則已經開始他們的工作。
完成停泊時，那已經是餘暉環照之時。
奈凪讓大家都完整的著上軍裝，才領頭離艦。
「歡迎來到漢堡，戰隼。」
「再次見面了呢，緹潔。」
「我帶你們去宿舍，這裡來。」
結果，等著我們的是一棟飯店？
原本還以為會與日本一樣用復古的建築……
清脆的兩聲敲門聲在奈凪正想一頭埋入沙發時發出。
「請進！是紅隼啊。」
「英國船好開嗎？戰隼。」
看老爸這個樣子進來，應該八成又有任務了…
「還好有兩門方陣系統，差點就被消失了…」
啪！門被大力關上，鎖也被爸爸順勢帶上了。
「問你幾個問題。」
雖然平時習慣了他會瞬間變臉的技能，但臨時來還是會不太適應，更別說是古鷹了，她都已經縮到奈凪背後了…
「呀？嚇到古鷹了？非常抱歉…」查覺到古鷹的動作後他才放出笑容。
「我說！不是叫你別再這樣了嗎！」
「看古鷹這麼依靠你真好呢～～」一瞬間惱怒的奈凪又不自覺地微微臉紅…
「說吧，剛剛在船上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只是剛才所有的飛機都往我這邊砸…」
難道說！！！
「你是不是刻意做了那顆近接爆炸的飛彈！！！！」
箱根極力的反駁著，一旁看戲的古鷹笑了出來。
「——好了，說正事吧…」
他現在的這個表情，是在準備釐清事物時會出現的。
「敵人的攻擊越來越集中在你身上了，可能…」
「我也發現了，可能目標是古鷹…」
「敵人的目標可能是你，奈凪，因為他們要脫離古鷹程式設計的方式，只能從你身上來。」
「我知道了，我會提防的。」
「那麼，入侵德國服的是什麼東西？」
在這一問之下，奈凪才瞭解到它是怎樣的存在。
為了重現細緻的細節，遊戲方不只用了三角程式，還在德國服嘗試奈米化，用上億條程式堆疊成我們在遊戲內看到的各項事物。換句話說，這個遊戲把各個基本程式當成細胞，甚至是更細微的粒子。
所以，才會出現了像是現實世界中的病毒。
現在遊戲的情況就像是二零零三年的SARS一樣，所以管理方用現實中疾病管制的方式來控制著疫情發展。雖然目前管理方給受感染的玩家提供『阻斷節點』，不過這只能減緩病毒在玩家程式中與更多細胞程式的結合速度。
最完美解決方案是使用特定的『剝離節點』，這類似於疫苗，需要時間研發，然後生產。
我們這次的護航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剝離節點』的研發原料。
「對了！你們可以先登出了！」
「這麼說，沒有戰事了嗎？」
「可以這麼認為，自從你們處理掉『理查大帝』後，增生的速率大量降低，暫時應該不會出事。還有，幸運的是，北方的孤獨女王及她所屬的艦隊全員通過檢測，他們將分開安置。」
聽到這裡，奈凪下意識的說了太好了三個字。
「對了，我有寄了一個開發中的粒子投射平面回去，好好利用！」
簡單的道別後，老爸回去繼續工作了。
——Trennen。
端詳窗外的景色後，沒有稜角紋，確定在現實世界了。
看了一下時間，西元2082年6月17日。
過了一天而已啊…
對了，要先吧古鷹弄出來才行，記得只有粒子雷射頻幕才能勉強投射艦魂幻境的內容。
－－叮咚！～喂～有包裹！
輕率又青澀的吼叫聲明顯與之前常來送貨的那位大叔不同，應該是新進的人員。
那是爸爸寄來的，應該就是他說的粒子投射平面了。一個掌心大小的盒子，奈凪疑惑了一下…
難道又是個『變形金剛』？
簽完名後，奈凪就拿到客廳打開了，它長的跟杯墊不分上下。
對了，既然它是高級的投射平面，應該可以用！
「只要把古鷹的外型下載到這上面，再來連結到伺服器內讀取古鷹的資料就應該可以了。」
喔～這裡還有一個小東西，難道是……看著那東西的接口長得跟這『杯墊』側邊的某個洞有點像，下意識的就插進去了…
隨即，像是雷射印表機般，從三個角射出了淡藍色的光束。
它顯示著資料下載中。
「哥哥，等下的午餐我來煮好了。」仮霄從二樓走下來。
「喔！你也登出了喔！」
「嗯，因為只能待在地上，沒事做。」
「哥哥，桌上那『杯墊』是什麼？」
「聽說這是測試中的投影平面，老爸寄的。」
「喔！」
——茲茲…茲..
——資料下載完成，生成影像！
有動靜了，色素粒子從表面那三個洞射了出來。
「是色素聚集耶，竟然做到了！」
兩人同時冒出驚訝的表情，因為粒子成型立體投影原本已經是宣告死亡的計劃。
那麼，既然爸爸送了這個…那應該就是…
——主機連結完成。
沒錯，是那位少女。
『艦長？』
是那位我已發誓要用生命守護的少女。
「歡迎到現實世界，古鷹醬。」
第一次看到現實世界的古鷹反應不大，只是察覺四周的事物怎麼都變大了。
「古鷹醬，那是萊傑喔。」
「對了奈凪，既然古鷹第一次來到現實世界，得要把汐音叫過來一起慶祝一下呢。」
「那我去找她了喔～這裡交給你了！」
奈凪隨便整理了一下，連同投影平面一同帶了出門，
順便帶著古鷹逛一下前庭好了。
「古鷹，這是我們的世界喔。」
『跟遊戲裡差不多呢。』
奈凪將古鷹湊近庭園中的其中一株植物。
「伸手摸摸看吧！」
她將手放在葉子上，葉子竟然沉了一點。
這個粒子投影技術這麼神奇嗎，連投影物都變成實體？
『感覺不到程式碼的摩擦呢！』
「是啊，現實世界的生命體是用細胞構成的，而遊戲內則是由指令碼串接而成的，觸感當然不一樣。」
出於古鷹對現實世界的好奇心，一路上讓她摸了許多東西，就連主動接近兩人的貓咪也是。
「按下門鈴吧！優依的名字是汐音，在現實世界裡得用真實名字互相稱呼喔～」
——「請問找誰？」應門的是汐音本人。
奈凪示意古鷹發出聲音。
『那個…是汐音嗎？』
「哦！是古鷹醬啊～」
喀喀！
電子門打開了。「進來吧！」
門的後面沒人，汐音應該還在房間內。
整棟房子看起來空無一人，記得這個時間汐音的爸媽應該有年度的公差要出。
奈凪將古鷹放在客廳的桌上，自己則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這裡跟艦長家不一樣呢～』
「當然啊，汐音家的建築風格跟我們家不一樣喔～」
「我們家的風格是仿和室的，汐音家則是現代建築，這個差別就跟我們在日本時的宿舍與德國時的宿舍差不多。」
「奈凪～～」汐音剛從二樓下來，在樓梯間呼喚著。
「剛剛阿，我好像聽到古鷹醬的聲音，難道我們還沒醒來嗎？」
奈凪微微笑著，看著她無知的表情。
「我們的確是完成斷開連結啦。」
「……說話…」奈凪小聲的暗示古鷹叫汐音的名字。
『汐音姊！』
「咦！～我又聽到古鷹的聲音了？」
看著她疑惑的表情，心中的大笑差點隱藏不住…
應該是因為奈凪剛好完全擋到視線的關係吧，汐音似乎還不知道聲音的來源。
奈凪示意要她走過來。
可能是看到投影的關係，汐音露出極為驚訝的表情。
「這是……」
「是古鷹醬呦～」
「這麼說，古鷹醬可以從艦魂幻境跑出來了？」
「是啊，古鷹可以用老爸寄來的投射屏作為實體了。那，等一下過來我們家吧，仮霄有準備午餐喔。」
「好的，我準備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奈凪又想到了。
既然古鷹的資料已經可以外連到這個平面上，那麼應該只要有網路連結的設備，古鷹也能控制吧？
奈凪隨即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看古鷹能不能經由網域到我的手機裡面。
經過一番比對，她終於找到手機的輸入埠。
『艦長，影像需要轉碼，聲音可以先出來。』
「這麼厲害的嗎？」
看起來爸爸已經解除古鷹的網域限制，所以古鷹應該可以處理開放網域的資料。
「那妳先試著整理一下艦魂幻境在網路上的新聞吧！拜託了！」
『艦長要這些資料幹嘛？』
「這些資料也可以讓我們大概猜測一下病毒的感染情況。」
「對了，鐵必制四艦的資料也找個獨立的伺服組隔離起來，未來的洋上清理可能會用到。」
到了家門前，已可感覺到前庭飄著的香味，那是青草混著各種植物的香味。
這是個炎熱的中午，但太陽過度的閃耀卻使我感到涼爽。我喜歡紫外線灼熱的快感，卻不喜歡濕黏的感覺。
無止的鳥鳴，無盡的翠綠。高掛的艷紅，滿蓋的湛藍。
自從進入艦魂幻境後，就無法分辨何者是現實。這是它的缺點，也是它的優點。
原本在一進入深層夢境後，我馬上就能察覺，但從古鷹能在現實中的硬體設備出現後，我不曉得還能不能判斷深層夢境的與否。但，就這樣吧，困在我想守護的那個人身邊，好像也不錯。
「我回來了～～」
「今天有TOMATO TAMAGOYAKI喔～」
「哦！那不是……蕃茄炒蛋嗎？…」
「是喔！但是跟普通的不一樣，是仮霄特製的喔！」
叮噹！～
「汐音來了！我去開門！」
在門後的她，已經與剛才的氣質截然不同。午後的耀陽灑落——在她的肩上順髮反襯著。
「請進！今天的大廚是仮霄桑喔！」
大家到客廳等待著，仮霄完成還要十分鐘。
對了，先看一下新聞好了。
「古鷹醬，把查到的消息在這個螢幕上顯示吧！」
因為爸爸的工作需要，所以奈凪家的各項設備早已與網路整合，因此有很多設備都可以遠端操作。
在這些琳瑯滿目的消息中，日本新聞的數量比起德國顯得少了許多。
「現在的日本伺服器是完全禁止登錄的，加上遊戲公司也祭出令人滿意的賠償措施，所以新聞才會顯得那麼少。」
聽到仮霄這麼說，奈凪大致猜到為什麼那時遊戲方可以安排護衛艦隊給他了。
「所以你們才會來德國幫我啊。」
「對啊，畢竟我們是艦隊成員啊，哪有艦隊會丟下旗艦自己作戰的啊？」
一直快速的向下看著大量的新聞標題，似乎…有些奇怪。
「古鷹！這則！翻譯一下！」
忽然間，奈凪在大量德文報導的標題中發現了特別的一點。
「怎麼了？」
「『under dreaming』這個名字是一個運行錯誤，記得內容是…」
『深層夢境。』
「沒錯，就連測試組也可能無法偵測的錯誤。」
報導中的玩家大多數都是在遊戲內受到病毒感染而造成的，看來這個病毒的目的應該是控制艦魂幻境的登錄系統。
但是，對方控制這個系統的目的是什麼……
「午餐好了！～先來吃吧！～」
「好了！奈凪，這些事就等官方說明吧，現在！吃飯！」
優依起身前往餐桌，好吧，我也該去吃飯了。
奈凪將古鷹的顯示器放在餐桌的一角，她正面對著一道香氣異常四溢的料理。
「誒…古鷹的…」
「不用擔心喔！古鷹醬，執行指令T1639E2！」
『艦長！這個是！』
「其實啊！這是我在封測時代的艦魂幻境裡覺得最好吃的東西，所以就把ID背下來了。」
『謝謝艦長！那古鷹開動惹！～』
「大家開動！」
汐音與仮霄以飛快的速度處理著，而我卻沒有什麼胃口。一方面是因為剛才的那些消息，另一方面則是一直分心的看著古鷹，看著她幸福的模樣，我自然就忘記自己正在吃飯。
另一角落——
北半地球的某一點——
「資料借用的情況如何。」
「德國的伺服器似乎比較好進入，日本那邊可是完全被封鎖了。」
微弱的灰綠燈光顯得格外陰暗。
「這可是元首重要的命令，不準搞砸了！」
「克里希斯廷，來我辦公室找我。」
少年迅速站挺，用端正的步伐走向大廊深處的玻璃門，迅速地敲了兩下門板。
進來！把門帶上！
這裡看起來是高級主管的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的是一位外表陰森的中年男子。
被叫進來的是一位少年，正值發光發熱時期的他，雖然內心有點不太願意，但長期受到的思想訓練使他對上級的命令絕對順從。
「我們的前線基地『理查大帝』在幾小時前遭到毀滅性打擊。為了確保我們在德國的工作進度，因此上級決定派出墮落天使的三大騎士——克里希斯廷閣下，帶領所屬的艦隊進入並控制大西洋海域。」
「遵命。」
「退下吧。」
走出辦公室的這位少年臉上的笑容不禁綻放著，想著這或許是一次可以報效元首的重要機會，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恐怖陰森…
這位少年正走向預備室，這裡停放的是三騎士的機台，屬於他的是中間那個，在他右手的那組是——『拉斯普丁』。
「克里希斯廷閣下，您專屬的指揮裝置已準備好，請躺下來。」
在一旁幫這位少年調校設備的是一位叫查特的技師。
「查特，最近的連線狀況如何？」
這位少年的言語處處透露著緊張的感覺。
「除了日本那邊的連線封閉外，德國的連線還算正常。」
「對了閣下，『理查大帝』的受損是非普通炮擊造成的，應該是反艦飛彈。」
「還有其他消息嗎？」
「日本的對德支援艦隊應該到了，推測用反艦飛彈攻擊『理查大帝』的就是那支艦隊，他們也消滅了我方的反擊機群。」
「聽起來好像很強呢。」
「不會，他們的飛彈存量應該見底了。雖然對方是現代船艦，但是與反擊機群戰鬥消耗了他們大量飛彈。還有，偵察發現『旗艦』出現了。」
「是空襲日本時的那艘『旗艦』嗎？」
「是的。」
「知道了。」
「閣下，連線準備開始了。」
——倒數…3
——…2
——…1
那位少年闔上了眼睛。
—…—…身分確認。
—…—…克里希斯廷閣下，您的艦隊已準備好了。
—…—…生成畫面中…
暗夜的加勒比海異常通明，在左舷遠方閃耀著。
夜空萬里，汪洋浩蕩。暗湧不息，紅光不滅。
夜鷗正趕路著，高鳴永恆不滅的歌。
吾奉命於此立起城隍，
予領旨在此鎮其四方。
萬物非得入吾之控域，
煤鐵休得進余之佔地。
吾等奉天巡狩此地，逆吾者予行天之正道也。
「！！！哇哈哈哈哈哈！！！～～～」那位少年大笑著，笑得令人發慌。
「這就是元首賜予我的艦隊啊！！各艦！！共同為元首效命吧！！！」
艦魂幻境，灣島實業控制中心。
「箱根，德國方面檢測到大量程式生成。」
「是哪種指令？！」
「生成位置是加勒比海東方，這是偵測點位。」
螢幕上顯示了大量紅點，而這些紅點代表著艦艇。
「這是…一個艦隊…？趕快通知德方防禦易北河！！」
隨著敵人增援，原本的計劃都被打亂。日本伺服器的解放時間再度延後，只能等待德國穩定下來再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