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本章節 3415 字
更新於: 2022-09-12
一當戰鬥開打，整個星系中為之最感到興奮的一群人，莫過是意外參加了這次特遣作戰的隨軍記者了。他們原本都只是為了採訪在帕里昂星系舉辦的常規軍事演習而登上軍艦，結果到頭來才發現所謂的訓練艦隊其實是一支防範巴庫爾可能爆發事變而預先集結的快速反應部隊，固然有超過半數的記者因為突發局勢而離開，至於那些決定留下的可都是不畏風險也要追求報導的頑強份子，如果能夠有機會跟隨首發部隊降落到戰區，這些記者當中恐怕也會有不少人會不假思索的立刻簽下切結書，然後跳上離自己最近的一架登陸艇吧。
然而，軍方當然不可能提供這樣的選項，姑且不論讓被視為非戰鬥人員的記者因為捲入交戰而喪命的倫理問題，負責打頭陣的先鋒部隊本來就已經要面對充滿未知的艱難戰鬥，如果還得分心照顧記者的安全，那就是太過份的要求了。被指派來應付這群記者的是一名專事公關工作的少校，費盡口舌的解釋下才總算讓媒體人們接受安排，必須等到登陸部隊在灘頭堡站穩腳步後，才能開放讓他們前往地表進行訪攝。
為了進一步安撫記者，少校特別挑選了機庫區的一角來舉辦採訪活動，這裡因為機艇出勤而淨空，周邊還可以見到整備官兵搬運彈藥和資材的繁忙身影，作為背景而言正好適合營造戰地肅殺的氣氛，另外再架設幾部投射器以轉播從戰區即時回傳的影像，並且安排手下的幾個初階軍官擔任解說員，他自認在職權範圍內盡量做好了這份工作。
至於記者們對於這個排場還談不上滿意，但也只能暫時將就配合，畢竟都是靠這行吃飯的專業人士，沒有人會不明白戰時規定的嚴格性，只是口頭上的抱怨也就算了，假如造成太大騷動而被以擾亂軍務的罪名關進禁閉室，結果錯失前往地表採訪的機會可就得不償失了。記者別無選擇，他們在執著於第一手資料的職業精神（ 慾望 ）上所無法得到滿足的失落感，轉嫁對著解說人員宣洩而去，如同饑餓的狼群朝向倒地的獵物蜂擁而上，包圍著丟出各種早先擬好題庫的問題，弄得那些小少尉也亂了方寸，一時之間整個會場鬧哄哄的。
這一幕被在旁的少校看在眼中，暗自露出滿意的微笑，他承認把工作推給部下這件事實在有點厚顏，但是最起碼可以確定不會有記者因為不滿而會跑去向司令部投訴自己怠慢了職責。少校無意批判長官，不過就算要委婉的形容古德曼准將，那位也是個喜歡用直線性思維看待事物的單純軍人，雖然還不至於會用輕浮的態度對待非戰鬥兵科的部下，但瓦金˙古德曼的確不瞭解宣傳工作的重要性，若是拿招待記者的問題去煩到正在督戰的准將，那還不把自己給扒一層皮才怪呢。
少校在慶幸之餘，也就沒仔細去清點在場的記者，以至於完全沒發現居然會有兩家媒體缺席了。
打開關島號的船艦設計藍圖，位於第41甲板的右前外舷區塊是被規劃為 SLBM 設施的一部分，這裡分作外層的發射艙以及內層的儲存艙，一道狹而高的長廊將兩個艙間分隔開來，用途是作為人工維護作業的準備區。由於飛彈從填裝到發射的過程完全由行動指揮中心進行遠端遙控，因此維護作業區也就沒有固定編制的船員崗位，這裡一般只有在返港進行補給彈藥時才會派人到現場監督，就算在戰時也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只有機械裝置將飛彈自儲存艙牽引到發射艙，從連接兩個艙區間的柱管通過時所發出的細微運轉聲響。
因此，當這時出現一名女子，站在主控電腦前埋首操作著管制系統，就呈現出一幅極度異常的畫面。
女子拆下了主控電腦的操作面板，查看內部的迴路介面片刻，便將自己的腕部終端接上介面的外阜端子，以特地偽造的權限身份登入緊急人工操作模式，她的手法是利用當艦上的指揮區發生技術問題，而必須改由現場執行發射飛彈的備用機制，因此只要操作得當，就能對飛彈重設參數，這包含了選用彈頭的型號、飛行軌跡以及所要攻擊的座標。
她鎖定一枚正移動到92號發射口的飛彈，將修正坐標輸入飛彈的導航電腦，然而這時從背後傳來一聲輕咳，接著一句命令式的低語。
「 不準動，慢慢轉身過來。 」
她全身一僵，原本伸向確認指令的手指停在僅三公分的距離外微微顫抖，暗自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面對那個連自己都無法察覺氣息的不速之客。
來者站在十步開外，正是曾有一面之緣的賈昆，這位青年仍穿著充滿帕里昂星系風格、彷彿在熱帶休閒度假的鮮豔套裝，但是他的右手卻持著和一身派頭極不相襯的武器。
女子從對準自己的槍口認出那是只有在極少數軍方單位才配發的武器，間接透露出賈昆隸屬於特種活動指揮部（ 請參第一章註釋的『 特種活動指揮部 』介紹 ）的身份。
該組織的成員被知情者封有幽鬼的別名，據說這群狠角色在暗殺和破壞工作方面的能力，就連羅希斯帝國情報局也要忌憚三分。女子本身雖然在刺殺技巧方面也算是專業人士，但是面對上幽鬼的此刻，她很清楚自己毫無勝算。
「 羅溫小姐， 」賈昆用像是閒聊般的歡快口吻說道，「 可以的話，能否請妳稍微跟主控面板保持一點距離呢？ 」
她舉起雙手，按對方的要求默默緩步移動，絲毫不敢有逾矩的動作。
這位自稱來自帕里昂的特派記者雖然表面上一派輕鬆，但向自己投射的銳利視線中透著藏不住的殺意，那是她每在鏡前審視時也能看到的熟悉眼神，是那種已經跨越道德，不會受良心束縛而能夠毫不遲疑扣下板機的職業修養，當生死掌握在這種人手中時不會有任何的周轉餘地，老實遵從指令才是唯一的聰明之舉。
「 這樣就夠了， 」賈昆待對方移動四步的距離後說道，「 那麼，妳可以開始解釋了。 」
被稱作羅溫的女子雙唇抿得緊緊的，似乎也在藉此觀察賈昆的反應。
「 嗯？我覺得在這個情況下，提問就算略嫌籠統也是能被理解的啊， 」他的語氣充滿著濃濃的嘲諷味道，「 那麼我就說清楚一點，從偽裝成記者潛伏到作戰群，還有現在對艦上系統進行未授權的竄改行為，希望妳可以好好交代自己的理由和目的。 」
然而她依舊保持緘默。
賈昆擺出失望的表情，皺眉道，「 如果有職業禮儀的默契為基礎，對話就能保持在優雅的氣氛中進行，難道妳不這麼認為嗎？羅溫 …… 喔，抱歉，應該稱呼為伊蓮娜˙彼得洛維奇˙伊凡諾夫？ 」
賈昆並沒有期望這種程度的起底就能讓警務總署的資深幹員陷入慌亂，不過同樣身為為這行的老手，他還是能感到對方平靜表情下的波動。
他進一步逼問，「 我知道妳此行是受凱南˙布里托組長的指使，但是妳的詳細任務內容是什麼？妳對飛彈的導航系統動手腳又是為了什麼？ 」接著稍微放軟口氣，「 妳的行為可視為在軍事作戰期間進行破壞工作，罪重致死，真的值得為那種上司扛下全部的責任嗎？ 」
伊蓮娜沒有立刻做出回應，不過臉上逐漸顯露出豁然的神色，她聽出賈昆一連串的問題，其實就是在暗示第六組（ 特別調查組 ）內有對方安插的線人，而且可能就在凱南的身邊。
「 你的目標是布里托組長嗎？ 」伊蓮娜終於開口。
「 我『 們 』跟貴處還談不上組織之間的瓜葛， 」賈昆說，「 不過對於凱南˙布里托本身，妳應該也很清楚他就是會招惹怨恨的那種人。 」
布里托在接管特別調查組後，利用這個組織的特性來滿足他個人的利益，多年來樹敵的對象不僅止於犯罪組織，甚至也包含其他的政府單位，伊蓮娜作為那位濫權主管的御用愛將，當下除了理解賈昆的意思，另一方面卻也不禁擔心考慮自己在其中所涉入的程度。
「 那我會怎麼樣？ 」她沉聲問道。
「 這不是我能裁定的事情， 」賈昆老實承認，「 畢竟我也不清楚妳過去為凱南幹過哪些勾當，不過就現在這件事，我的報告在上級眼中多少還是有點參考價值的。而且就我來看，只有當造成實際的傷害，人們才比較會在追究兇手的同時，也要連帶關注於兇器的檢討吧。 」
這對伊蓮娜來說已經是非常露骨的暗示，賈昆是在傳達自己目前的立場只在乎取得能用來攻擊凱南的材料，至於她會在過程中受到多少波及，就取決於配合的程度了。
看著對方陷入思索的神態，賈昆也在心中對那位潛入警務總署的同僚豎起拇指，因為有了釐清伊蓮娜和凱南的關係，才能確立從利害算計的角度來切割她們的主從組合，伊蓮娜甘為凱南圍事只是基於純粹的私利，這樣的人也會為求自保而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的上司。
果然不消多久，伊蓮娜便下了決定。
「 我知道了。 」她不再繃著表情，露出順從的態度，「 我願意配合訊問。 」
接著便簡短供出自己是受命於凱南，試圖暗殺另一名同事，那位叫做卡特˙布肯尼的幹員在幾個月前便潛入巴庫爾蒐集情報，目前正藏身於秘密設置在這個殖民地的安全屋，而她原本的計畫就是駭進一枚用來轟炸地表的飛彈，直接摧毀暗殺目標躲藏的安全屋。
比對飛彈瞄準的座標來證實伊蓮娜的說詞，賈昆滿意的點頭。
「 很高興妳願意跟我們合作， 」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諷刺意味。
語畢的同時，手持的武器射出一道波束，被擊中的伊蓮娜緩緩癱倒在地。
「 下一次對話就是在火星進行了。 」
這是她完全失去意識前，殘留在耳際的模糊話語。
然而，軍方當然不可能提供這樣的選項，姑且不論讓被視為非戰鬥人員的記者因為捲入交戰而喪命的倫理問題，負責打頭陣的先鋒部隊本來就已經要面對充滿未知的艱難戰鬥，如果還得分心照顧記者的安全，那就是太過份的要求了。被指派來應付這群記者的是一名專事公關工作的少校，費盡口舌的解釋下才總算讓媒體人們接受安排，必須等到登陸部隊在灘頭堡站穩腳步後，才能開放讓他們前往地表進行訪攝。
為了進一步安撫記者，少校特別挑選了機庫區的一角來舉辦採訪活動，這裡因為機艇出勤而淨空，周邊還可以見到整備官兵搬運彈藥和資材的繁忙身影，作為背景而言正好適合營造戰地肅殺的氣氛，另外再架設幾部投射器以轉播從戰區即時回傳的影像，並且安排手下的幾個初階軍官擔任解說員，他自認在職權範圍內盡量做好了這份工作。
至於記者們對於這個排場還談不上滿意，但也只能暫時將就配合，畢竟都是靠這行吃飯的專業人士，沒有人會不明白戰時規定的嚴格性，只是口頭上的抱怨也就算了，假如造成太大騷動而被以擾亂軍務的罪名關進禁閉室，結果錯失前往地表採訪的機會可就得不償失了。記者別無選擇，他們在執著於第一手資料的職業精神（ 慾望 ）上所無法得到滿足的失落感，轉嫁對著解說人員宣洩而去，如同饑餓的狼群朝向倒地的獵物蜂擁而上，包圍著丟出各種早先擬好題庫的問題，弄得那些小少尉也亂了方寸，一時之間整個會場鬧哄哄的。
這一幕被在旁的少校看在眼中，暗自露出滿意的微笑，他承認把工作推給部下這件事實在有點厚顏，但是最起碼可以確定不會有記者因為不滿而會跑去向司令部投訴自己怠慢了職責。少校無意批判長官，不過就算要委婉的形容古德曼准將，那位也是個喜歡用直線性思維看待事物的單純軍人，雖然還不至於會用輕浮的態度對待非戰鬥兵科的部下，但瓦金˙古德曼的確不瞭解宣傳工作的重要性，若是拿招待記者的問題去煩到正在督戰的准將，那還不把自己給扒一層皮才怪呢。
少校在慶幸之餘，也就沒仔細去清點在場的記者，以至於完全沒發現居然會有兩家媒體缺席了。
打開關島號的船艦設計藍圖，位於第41甲板的右前外舷區塊是被規劃為 SLBM 設施的一部分，這裡分作外層的發射艙以及內層的儲存艙，一道狹而高的長廊將兩個艙間分隔開來，用途是作為人工維護作業的準備區。由於飛彈從填裝到發射的過程完全由行動指揮中心進行遠端遙控，因此維護作業區也就沒有固定編制的船員崗位，這裡一般只有在返港進行補給彈藥時才會派人到現場監督，就算在戰時也是靜悄悄的空無一人，只有機械裝置將飛彈自儲存艙牽引到發射艙，從連接兩個艙區間的柱管通過時所發出的細微運轉聲響。
因此，當這時出現一名女子，站在主控電腦前埋首操作著管制系統，就呈現出一幅極度異常的畫面。
女子拆下了主控電腦的操作面板，查看內部的迴路介面片刻，便將自己的腕部終端接上介面的外阜端子，以特地偽造的權限身份登入緊急人工操作模式，她的手法是利用當艦上的指揮區發生技術問題，而必須改由現場執行發射飛彈的備用機制，因此只要操作得當，就能對飛彈重設參數，這包含了選用彈頭的型號、飛行軌跡以及所要攻擊的座標。
她鎖定一枚正移動到92號發射口的飛彈，將修正坐標輸入飛彈的導航電腦，然而這時從背後傳來一聲輕咳，接著一句命令式的低語。
「 不準動，慢慢轉身過來。 」
她全身一僵，原本伸向確認指令的手指停在僅三公分的距離外微微顫抖，暗自深吸一口氣，緩緩轉身，面對那個連自己都無法察覺氣息的不速之客。
來者站在十步開外，正是曾有一面之緣的賈昆，這位青年仍穿著充滿帕里昂星系風格、彷彿在熱帶休閒度假的鮮豔套裝，但是他的右手卻持著和一身派頭極不相襯的武器。
女子從對準自己的槍口認出那是只有在極少數軍方單位才配發的武器，間接透露出賈昆隸屬於特種活動指揮部（ 請參第一章註釋的『 特種活動指揮部 』介紹 ）的身份。
該組織的成員被知情者封有幽鬼的別名，據說這群狠角色在暗殺和破壞工作方面的能力，就連羅希斯帝國情報局也要忌憚三分。女子本身雖然在刺殺技巧方面也算是專業人士，但是面對上幽鬼的此刻，她很清楚自己毫無勝算。
「 羅溫小姐， 」賈昆用像是閒聊般的歡快口吻說道，「 可以的話，能否請妳稍微跟主控面板保持一點距離呢？ 」
她舉起雙手，按對方的要求默默緩步移動，絲毫不敢有逾矩的動作。
這位自稱來自帕里昂的特派記者雖然表面上一派輕鬆，但向自己投射的銳利視線中透著藏不住的殺意，那是她每在鏡前審視時也能看到的熟悉眼神，是那種已經跨越道德，不會受良心束縛而能夠毫不遲疑扣下板機的職業修養，當生死掌握在這種人手中時不會有任何的周轉餘地，老實遵從指令才是唯一的聰明之舉。
「 這樣就夠了， 」賈昆待對方移動四步的距離後說道，「 那麼，妳可以開始解釋了。 」
被稱作羅溫的女子雙唇抿得緊緊的，似乎也在藉此觀察賈昆的反應。
「 嗯？我覺得在這個情況下，提問就算略嫌籠統也是能被理解的啊， 」他的語氣充滿著濃濃的嘲諷味道，「 那麼我就說清楚一點，從偽裝成記者潛伏到作戰群，還有現在對艦上系統進行未授權的竄改行為，希望妳可以好好交代自己的理由和目的。 」
然而她依舊保持緘默。
賈昆擺出失望的表情，皺眉道，「 如果有職業禮儀的默契為基礎，對話就能保持在優雅的氣氛中進行，難道妳不這麼認為嗎？羅溫 …… 喔，抱歉，應該稱呼為伊蓮娜˙彼得洛維奇˙伊凡諾夫？ 」
賈昆並沒有期望這種程度的起底就能讓警務總署的資深幹員陷入慌亂，不過同樣身為為這行的老手，他還是能感到對方平靜表情下的波動。
他進一步逼問，「 我知道妳此行是受凱南˙布里托組長的指使，但是妳的詳細任務內容是什麼？妳對飛彈的導航系統動手腳又是為了什麼？ 」接著稍微放軟口氣，「 妳的行為可視為在軍事作戰期間進行破壞工作，罪重致死，真的值得為那種上司扛下全部的責任嗎？ 」
伊蓮娜沒有立刻做出回應，不過臉上逐漸顯露出豁然的神色，她聽出賈昆一連串的問題，其實就是在暗示第六組（ 特別調查組 ）內有對方安插的線人，而且可能就在凱南的身邊。
「 你的目標是布里托組長嗎？ 」伊蓮娜終於開口。
「 我『 們 』跟貴處還談不上組織之間的瓜葛， 」賈昆說，「 不過對於凱南˙布里托本身，妳應該也很清楚他就是會招惹怨恨的那種人。 」
布里托在接管特別調查組後，利用這個組織的特性來滿足他個人的利益，多年來樹敵的對象不僅止於犯罪組織，甚至也包含其他的政府單位，伊蓮娜作為那位濫權主管的御用愛將，當下除了理解賈昆的意思，另一方面卻也不禁擔心考慮自己在其中所涉入的程度。
「 那我會怎麼樣？ 」她沉聲問道。
「 這不是我能裁定的事情， 」賈昆老實承認，「 畢竟我也不清楚妳過去為凱南幹過哪些勾當，不過就現在這件事，我的報告在上級眼中多少還是有點參考價值的。而且就我來看，只有當造成實際的傷害，人們才比較會在追究兇手的同時，也要連帶關注於兇器的檢討吧。 」
這對伊蓮娜來說已經是非常露骨的暗示，賈昆是在傳達自己目前的立場只在乎取得能用來攻擊凱南的材料，至於她會在過程中受到多少波及，就取決於配合的程度了。
看著對方陷入思索的神態，賈昆也在心中對那位潛入警務總署的同僚豎起拇指，因為有了釐清伊蓮娜和凱南的關係，才能確立從利害算計的角度來切割她們的主從組合，伊蓮娜甘為凱南圍事只是基於純粹的私利，這樣的人也會為求自保而毫不猶豫的出賣自己的上司。
果然不消多久，伊蓮娜便下了決定。
「 我知道了。 」她不再繃著表情，露出順從的態度，「 我願意配合訊問。 」
接著便簡短供出自己是受命於凱南，試圖暗殺另一名同事，那位叫做卡特˙布肯尼的幹員在幾個月前便潛入巴庫爾蒐集情報，目前正藏身於秘密設置在這個殖民地的安全屋，而她原本的計畫就是駭進一枚用來轟炸地表的飛彈，直接摧毀暗殺目標躲藏的安全屋。
比對飛彈瞄準的座標來證實伊蓮娜的說詞，賈昆滿意的點頭。
「 很高興妳願意跟我們合作， 」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諷刺意味。
語畢的同時，手持的武器射出一道波束，被擊中的伊蓮娜緩緩癱倒在地。
「 下一次對話就是在火星進行了。 」
這是她完全失去意識前，殘留在耳際的模糊話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