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凡妮莎．弗格森（二）

氣喘吁吁的小女孩驚恐萬分，伸出手指向傑佛瑞，警告他不要再前進。「走開！我是祭司的女兒，你再過來，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她邊喘邊往後退。


「祭司之女？哪家的祭司啊？笑死了！麻雀也想變鳳凰，那祭司的女兒怎麼可能一個人待在這，又怎麼會如此髒兮兮，穿得破破爛爛的像個小雛妓？」


「你才是小雛妓。」她不明白意思，但知道那是羞辱她的話語，心裡頭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妳是白痴嗎？」他歪頭看著小女孩。


這時，他們都聽見遠方有一輛白色轎車經過，憑藉聲音，可以判斷車速極快，但兩人都不敢確定車上的人是否可以看見他們。


他評估一會兒，認為小心為妙，他可不想有第三人干擾他的計畫，遂警告她：「妳最好給我安份一點，不然等一下就拿那種有刺的藤條毒打妳！再丟到一間小到妳連躺都不能躺的房間，不給妳飯吃，裡頭沒有燈，還會有惡鬼出來抓小孩！」


語畢，傑佛瑞喉結突出、臉色緊繃接著說：「如果妳敢攔後方的車，我就說妳是我的女兒，妳只是鬧脾氣，而我在教妳。一般人會多管閒事嗎？會嗎？當然不會，不要給我耍小聰明，聽到了沒？」他垂下身體，在她耳邊低聲警告。


凡妮莎絕望無助地點了點頭，硬生生地把嗚咽聲吞下去。在霧氣瀰漫的郊外，她留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與她充滿髒污的臉頰，形成悲傷、強烈的對比。


「這樣才乖。」他竟然親小女孩的頭髮，最後還用力一聞；她感到胃酸湧上來，好幾次用力揉掉親吻的地方。看見凡妮莎越感到噁心，傑佛瑞似乎就越得意。慢慢摧毀掉一個小女孩的自尊，是他陳年腐化的靈魂所樂見的。


「等會兒叔叔就幫妳洗香香。」他立即轉換語氣。「現在，往前走。走在我前面。」


她握緊拳頭，蒙上一層幽幽的憤恨感，不甘地、緩慢地往他車子停置的方向走。


「妳沒吃飯嗎？走那麼慢。給我快點！」「我腳痛。」「腳痛剛剛還能跑？」「跑完了才痛。」「最好是這樣，不要給我耍花樣，不然，等一下有妳好受。」


她本想盡可能地拖時間，但她沉不住氣，馬上跑到路中央驚聲尖叫，接著不斷喊「救命！綁架！」她使勁力氣地揮舞手臂。「該死！不要逼我打妳。妳和那些孩子一樣，不給一點苦頭吃，妳是不會安分的。」——那些孩子？


傑佛瑞怒不可遏，抓住凡妮莎的肩膀，要拉走她，她抵死不從，拚命掙扎，導致幼小的身軀跌落地面，底下全是細碎的碎石子，她感受到底下的沙塵微粒飛揚，反射性地緊閉雙眼；上半身還有衣物緩衝，但雙腳佈滿瘀青划傷，血跡斑斑。傑佛瑞原本可以直接拉起她，但選擇用拖行的方式教訓小女孩。


叭——車子尚在遠處，只能鳴喇叭警告，傑佛瑞只好見機行事，托住凡妮莎的腰際往前跑。


她強忍疼痛，不斷反抗和拚命捶打傑佛瑞。「你這臭癟三！無恥下三濫！你噁心的頭髮底下沒有腦！你就是沒種，只能打小孩！」


啪——她打了他一大響亮的耳光，傑佛瑞感受到臉上一陣毒辣燒灼感，她在他臉上留下淡淡血跡的抓痕。


「妳這賤貨！」他惱羞成怒，舉手準備揍人。「救命！」她哭著吶喊、蜷縮身體，雙手環抱頭。


車子急速轉彎攔住傑佛瑞，下車的是一位著綠紡紗高腰洋裝，繫白色細腰帶的年輕女子，她的短捲髮有著栗中帶紅的光澤。


「住手！」女子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