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墜落的自由之鳥
本章節 1260 字
更新於: 2022-09-09
我的推測果然沒錯，召喚出潔艾兒並不是偶然。
生死遊戲與塔，幾乎就是源自路西法遊戲的翻版。
最後的領域只有在經歷愛人的犧牲後才得以展開，那是蛻變後的自己，也是在承認並接納反面自己後所激發出的力量。潔艾兒在故事中獲得晨星之塔滅世力量時曾徬徨迷茫過，險些被力量塑造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但這並不是力量的錯。
救世與滅世，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落在地面的星星圍繞著高塔升起，也將漆黑的天空點綴得繁星點點。
儘管高塔的樣子沒變，領域的主人卻已經易主，一開始的壓迫感也消失無蹤。莉姆絲嘗試做最後的反抗，卻已是強弩之末。她手下的三位書靈化散成星光，如螢火蟲般悄悄飛走。
少女頹然在桌椅間坐下，默認自己的敗北。「為什麼要毀掉諾瓦之塔？這些人被妳放走後妳就一無所有了啊！」
「一無所有嗎？」我鬆開書靈的手，慢慢走向哀傷的自己。「不，我從寫作中獲得的東西，就在這裡。」
我知道，那份力量如今就靜靜站在身後，給予無聲的支持。
「我要謝謝瑟列爾讓我想起寫作的一切美好。他讓我知道，永遠都會有個人愛著我和我的作品。」我在離少女幾步的地方停下，彎腰微蹲。「就算沒有觀眾，獨自在空蕩的舞台上吶喊，都要記住有個人正愛著你，因你的作品而獲得幸福。」
少女佈滿血絲的雙瞳滿是憤恨，卻帶給我一股無以名狀的悲哀。
「死掉很悲傷，無法功成名就也很悲傷。」我站直身，一步步往後退。「但創作絕不是無價值的事情。莉姆絲，我就是妳，我無法辨證出連妳也想不出來的事情。可在我們分開的旅行中，瑟列爾讓我明白了這些事情。或者直白點，他讓我明白愛。」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太大，容易讓人狹隘地在一個點上束縛自己，走向絕路。我們都想成名，都想在小說界出人頭地，擁有一席之地，但這終究可遇不可求。
「寫作創造奇蹟，書靈因愛而生，也饋與相同之愛。」我驕傲地看著瑟列爾。「是他帶領我明白這點。」
瑟列爾的確實踐了他的諾言，拯救了我。
寫作帶來絕望，但也創造希望。如今，我深深體會到這個詞彙的意義。
我想起列車奔跑著的那個女孩。
寫作使她墮入黑暗，卻掙扎著抓住最後一絲光明。
如今，是時候鬆開束縛她的一切，拯救她，拯救……我自己。
「莉姆絲，我們來打個賭吧。比起當個永夜的籠中鳥，溫予夏最終會選擇──」當我的腿跟抵上天台邊緣，莉姆絲的表情驟然變得慌張。她慌忙地想掙紮起身，一雙手卻自她背後緊緊環繞。泊泊鮮血仍不斷自瑟列爾胸前的洞口湧出，可他就像沒有痛覺般抱住少女，宛若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濃稠的鮮血染紅少女乾淨的襯衫，在少女身上烙印出另類的印記。
瑟列爾抬眸，堅定地對我點頭。
他說，去做妳該做的事吧。
身邊的星光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明亮，好似與整個世界發起共鳴。
「──成為墜落的自由之鳥。」
我向後一仰，身軀如流星般落向黑暗。
高聳的塔樓無聲崩裂消失在黑暗，而飛翔的星星慶祝著重獲自由。他們將會從漫長的沉睡中清醒，並把這場遊戲當作一場光怪陸離的虛構夢境。
一顆星星戀戀不捨地停棲在掌心，而我笑著將她推回天際。
我說，再見了。
黑底白字的點陣圖像出現在九十九名玩家眼前，像是一份禮物，又宛若一份素未蒙面者所贈與的祝福。
GAME OVER。
《諾瓦之塔》完
生死遊戲與塔，幾乎就是源自路西法遊戲的翻版。
最後的領域只有在經歷愛人的犧牲後才得以展開，那是蛻變後的自己，也是在承認並接納反面自己後所激發出的力量。潔艾兒在故事中獲得晨星之塔滅世力量時曾徬徨迷茫過，險些被力量塑造成自己討厭的樣子。但這並不是力量的錯。
救世與滅世，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落在地面的星星圍繞著高塔升起，也將漆黑的天空點綴得繁星點點。
儘管高塔的樣子沒變，領域的主人卻已經易主，一開始的壓迫感也消失無蹤。莉姆絲嘗試做最後的反抗，卻已是強弩之末。她手下的三位書靈化散成星光，如螢火蟲般悄悄飛走。
少女頹然在桌椅間坐下，默認自己的敗北。「為什麼要毀掉諾瓦之塔？這些人被妳放走後妳就一無所有了啊！」
「一無所有嗎？」我鬆開書靈的手，慢慢走向哀傷的自己。「不，我從寫作中獲得的東西，就在這裡。」
我知道，那份力量如今就靜靜站在身後，給予無聲的支持。
「我要謝謝瑟列爾讓我想起寫作的一切美好。他讓我知道，永遠都會有個人愛著我和我的作品。」我在離少女幾步的地方停下，彎腰微蹲。「就算沒有觀眾，獨自在空蕩的舞台上吶喊，都要記住有個人正愛著你，因你的作品而獲得幸福。」
少女佈滿血絲的雙瞳滿是憤恨，卻帶給我一股無以名狀的悲哀。
「死掉很悲傷，無法功成名就也很悲傷。」我站直身，一步步往後退。「但創作絕不是無價值的事情。莉姆絲，我就是妳，我無法辨證出連妳也想不出來的事情。可在我們分開的旅行中，瑟列爾讓我明白了這些事情。或者直白點，他讓我明白愛。」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大太大，容易讓人狹隘地在一個點上束縛自己，走向絕路。我們都想成名，都想在小說界出人頭地，擁有一席之地，但這終究可遇不可求。
「寫作創造奇蹟，書靈因愛而生，也饋與相同之愛。」我驕傲地看著瑟列爾。「是他帶領我明白這點。」
瑟列爾的確實踐了他的諾言，拯救了我。
寫作帶來絕望，但也創造希望。如今，我深深體會到這個詞彙的意義。
我想起列車奔跑著的那個女孩。
寫作使她墮入黑暗，卻掙扎著抓住最後一絲光明。
如今，是時候鬆開束縛她的一切，拯救她，拯救……我自己。
「莉姆絲，我們來打個賭吧。比起當個永夜的籠中鳥，溫予夏最終會選擇──」當我的腿跟抵上天台邊緣，莉姆絲的表情驟然變得慌張。她慌忙地想掙紮起身，一雙手卻自她背後緊緊環繞。泊泊鮮血仍不斷自瑟列爾胸前的洞口湧出，可他就像沒有痛覺般抱住少女，宛若這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濃稠的鮮血染紅少女乾淨的襯衫，在少女身上烙印出另類的印記。
瑟列爾抬眸，堅定地對我點頭。
他說，去做妳該做的事吧。
身邊的星光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明亮，好似與整個世界發起共鳴。
「──成為墜落的自由之鳥。」
我向後一仰，身軀如流星般落向黑暗。
高聳的塔樓無聲崩裂消失在黑暗，而飛翔的星星慶祝著重獲自由。他們將會從漫長的沉睡中清醒，並把這場遊戲當作一場光怪陸離的虛構夢境。
一顆星星戀戀不捨地停棲在掌心，而我笑著將她推回天際。
我說，再見了。
黑底白字的點陣圖像出現在九十九名玩家眼前，像是一份禮物，又宛若一份素未蒙面者所贈與的祝福。
GAME OVER。
《諾瓦之塔》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