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末世暴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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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9-11
「啊——」
慘烈的哀號傳遍整座體育館。
碰碰碰!碰碰碰!
聲聲撞擊衝擊著厚重的鐵門,慘叫聲吸引了外面的活屍。相比外部的威脅,此處的學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們更為恐懼,是外面的怪物,還是二樓上的怪物。
與第一刀不同,鮮血蔓延轉瞬噴濺而出,不只噴得徐晏塵滿身,更如噴泉般越過欄桿噴得周圍全是腥紅。
第一刀的切口,避開了動脈,落刀不深只是切破皮膚,可這一刀開始就不一樣了,透過切開的缺口,軍刀橫向穿入,就這麼把皮與肉給分開。
徐晏塵動手不慢,疼痛讓李浩出手抵抗,只是大手才落來,就被硬生折斷,雙膝亂踢也是直接倒折讓十字韌帶徹底斷裂。
疼痛自是不用說,不管手腳的疼痛,還是尖刀的疼痛,這些都發生在一分鐘之內,這一分鐘卻是眾人的噩夢,除了徐晏塵之外,對誰都是如此。
陳建雄是囂張也狠,但是沒有徐晏塵的狠,如此血腥的畫面他腦海一片空白,除了恐懼還是恐懼,一次次加深。
他就這樣了,其他人更是如此,當徐晏塵化為惡魔那一刻起,他們連行動的勇氣都喪失了。
「啊——」
哀號聲不斷傳來,如惡魔的咆哮鑽入他們腦海,聲音逐步虛弱,漸漸變成粗喘,又逐漸的轉成低吟。
李浩是不弱,對一般人來說。可他碰上了徐晏塵,一個獨活在末世幾十年的人,一個深知末世殘酷,又遊走在各聚落的末世人,他可不是一般人。
徐晏塵殘忍?最少他對敵人從不仁慈,而這些人傷了他的夥伴,更重要的是,他需要震攝所有人!
如今他就是一個剝皮者,李浩是實驗室的活體青蛙,哪怕他幾乎沒了氣息,徐晏塵依舊沒有罷手,背上那道缺口由兩側延伸,就像一顆被剝開的洋蔥,更嚇人的是那速度飛快的同時,還沒有半點切斷的跡象,就這麼由兩側延伸到肩頰骨處,剝除的外皮厚薄一致,甚至能從滲出鮮血的血肉上看見完整的脈絡。
最終,李浩微仰的頭徹底落下,傳來一聲細微,除了外部的敲打聲,體育館內安靜無聲。
徐晏塵反手一扯,直接揪著對方的頭髮,小刀放過表皮朝對方後頸狠狠落下,又是一道紅光,直接割斷李浩的脖子,就這麼扯著這顆頭顱起身,直接望著陳建雄。
目光撇來瞬間,陳建雄如遭雷噬,彷彿被窮兇惡獸盯上,全身細胞都驚悚的顫抖。
只是下一刻,又有一股力量從中擠出,陳建雄陡然大吼:「發什麼呆——給我往死裡打!」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陳建雄不是有勇氣,而是恐懼到了臨界點,換作普通時候的他,只會發號施令,可如今他卻是輪著手中的球棒,朝徐晏塵衝來,可說明他的情緒有多異常了。
見他奔來,徐晏塵毫不在意。見其揮棒,他一個閃身避開,匕首轉移,空出的手直接按住陳建雄的面門。
對李浩就不吃力了,這個闊少更沒有半點威脅,更別說他的嘶吼,並沒有任何人回應。
鏮鐺。
金屬球棒滑落,在地面上轉了幾下停止不動。
五指發緊下,陳建雄根本握不住球棒,疼痛讓他抓緊對方的手指企圖掙扎,可是怎麼也掙不開,腦袋彷彿要被捏爆,太陽穴被雙邊扣住,昏厥的暈眩感不斷加深,身體也似被抽離了地面。
「你們可以撿起這東西,只要誰出手,我就殺誰!」
徐晏塵聲音不大,卻傳入所有人耳中,冰冷的語氣,讓人不敢質疑,更因眼前的慘狀,完全鼓不起對抗的心理。
陳建雄雙腳確實離開地面,就這麼被一手扣著腦袋,往牆邊走去。期間根本沒人敢有任何動作,眼睜睜看著徐晏塵走到牆前落下另一手李浩的腦袋,直接提起手努貼在陳建雄的肩膀上。
刷!
一箭射出,貫穿他的肩膀,箭尖鑲入牆壁幾許,箭尾一部分落在他的肩膀前方。
咻!
又是一箭,另一道肩膀也被貫穿,鮮血沿著貫穿處倘流而出。
這時徐晏塵才鬆開扣著他的大手,彎身撿起地上的頭顱,滿是愜意的盯著陳建雄。
「啊!好、好痛,別……別殺我,我爸是議員,別、別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別……」
劇痛下陳建雄失聲脫口,微微移動雙肩,疼痛就讓他差點昏厥。方才他並不是昏厥,而是介於昏迷之間,要是徐晏塵力道再大點他會徹底昏厥,可是對方的力量拿捏剛好,讓他處在一種痛昏又沒昏的狀態,這倒讓兩箭貫穿沒有感受任何疼痛。
只是牽制消失,肩膀的疼痛才徹底傳來,讓陳建雄完全不敢動,哪怕是呼吸都感到痛苦,他是徹底被嚇破膽了。哪還有半點傲氣,看見徐晏塵就像看見鬼似的。
他開口求饒,可是當看見那顆頭顱後,張口卻又發不出聲音來。
兩腿間濕了一片,液體順著褲管蔓延,部分被布料吸收,少許延著鞋側蔓延到地面。
「呃……」
深沉的低吟傳盪開來,來致李浩的頭顱,上下顎開合打著節拍。
「別、放……放過我……啊——」
猜想到對方想幹嘛,陳建雄恐懼的嘶嚎,只是徐晏塵才不理,將頭顱往對方手掌處按,另一手再度抵住他的身子,不讓他脫離控制!
「啊!!」
啃咬下陳建雄瘋狂的慘叫,畫面是喪心病狂,看眾人渾身發毛,在他們眼前不只是兇殺案,那是一場慘絕人寰的恐怖虐殺案。
吃?或許是,但是沒有身軀的活屍如何裝下這些撕咬下來的骨肉呢?啃咬入口,碎骨碎肉又順著喉嚨掉落地面,趴搭搭的堆積成一坨碎肉。
轉眼之間半隻手臂被啃得精光,連骨頭都被咬碎了,其間陳建雄也在昏厥與痛醒間轉換,隨後又是另一隻手臂。
當頭顱咬到一半,陳健雄臉龐一斜直接昏死過去,又啃咬幾許,徐晏塵察覺壓胸膛的手掌已經沒有起伏後,一把落下手中的頭顱大腳一踩。
啪的,將李浩的腦袋踩成膠糊。看著陳建雄,徐晏塵再度出手,扣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他從牆面扯了出來,轉移出剩下的三條童軍繩,分別套在脖子、身體、雙腿上,然後就這麼將他掛在欄桿上,面朝外騰空面向下方所有人。
才料理完沒多久,屍體就復活了。
「伊呀啊……」
屍體被綑綁著無法動彈,小腿微抖動,雙臂缺失無法晃動,只剩那張嘴巴開合著,落下聲聲低吟。
不理周遭的目光,他再度轉身,看向這些人,目光落到江帆展身上。
這一撇,眾人彷彿觸動開光連忙退開,江帆展更是驚呼出聲:「你你你……你想幹什麼!你們的糾紛我們可沒有阻止你,現在他們死了,也算對你有個交代了。你現在還想幹嘛?就算你強大,難道打得過我們所有人嗎!」
所謂樹倒猴孫散,江帆展更是牆頭草,不只把恐懼而不敢動彈,說成是不干涉彼此的恩怨,更是偷換概念,讓其他人覺得徐晏塵若是再動手就是宣戰。
主事者是方才二人,可他們多多少少都參與了圍毆,如果徐晏塵再對江帆展出手,那很可能會對所有人清算。
他們是害怕不錯,但是這種心理產生後,為了自保他們更會反抗,就跟陳建雄一樣,會狗急跳牆。
掃過眾人閃爍的目光,視野再度落回江帆展身上,徐晏塵踏前了一步。
一步落下,眾人目光瞬間縮緊,腦海中皆閃過一陣掙扎,是否趁對方尚未針對自己前出手,又想著自己出手其他人會不會也剛好出手。
這些人互看著彼此,都在揣摩其他人的動向。
徐晏塵再度邁前一步,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學、學長——」
看向那方,米雪兒三人就一邊走廊上,這聲呼喊來至她,依舊是偽裝的笑容,只是畏懼的目光無法遮掩。
米雪兒只喊了這一句,並沒有多說什麼,在他移目時就低下頭,只是徐晏塵知道她的意思,更大的可能是溫緞或者思彤,或者兩者一同求助雪兒出聲的。
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在他們身邊還有顏孟倩,臉龐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連嘴唇也是慘白。
應該是顏孟倩先撞見這畫面,三者被其遮擋,越過之後看見一切,才都凝固在當下。
「呼……。」
徐晏塵深吸了口氣,拿起手努,就這麼憑空轉移出兩支努矢,打開鑲嵌處將努矢放了進去。
這段期間沒人有動作,雖然知道他在裝填,卻又不知道他想幹嘛,亦不敢行動。
「這個人比起那兩個人更該死。」
目光落回江帆展身上,徐晏塵深沉道:「在場二十七人,我的手努有二十發,扣掉兩個女人還有這個將死之人,只有四個人有辦法攻擊我,你們可以試試,看誰是這四人。你們也可以賭我射偏,不過我對自己很有自信。」
說罷,徐晏塵又踏前一步。這次他們依舊沒有動,對方的話就像顆魚雷炸在心裡,早被嚇破膽了,打從心底恐懼,又聽到這話,反撲的火苗瞬間被掐熄。
「別、別信他的,要是我們不反抗,他會把我們所有人殺光!」
感受到氣氛的轉變,江帆展惶恐出聲,顫抖的退了一步。
眾人卻沒有反應,唯一給出回應的是徐晏塵再度向前一步。
「別、別過來,都是陳建雄讓我做的,我、我和你們無怨無仇,怎麼可能逼迫他們。」
這下江帆展徹底慌了,開口同時又往後退,只是恐慌下踩空,一屁股跌在地上,黃液從他褲襠蔓延開來。
「都是他逼你的?呵,他有叫你搶手冊?是他叫你去還是你主動請纓的?」徐晏塵冷笑出聲,目光逐漸縮緊:「江帆展,我太了解你了,你這種人就喜歡狐假虎威,扯著別人虎皮來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心理。陳建雄是白目是自大,就因如此他的花樣還沒你多,更沒你陰險。」
說罷,徐晏塵快步上前,一腳直接落在他的膝蓋上。
「啊——」
哀號再度盪在體育館中,下一刻步伐再前,如同之前那般大手直接扣在江帆展的面門,瞬間收緊下,江帆展也是一陣昏厥,根本沒能抵抗。
瞬間發生的事情,別說眾人無從反應,就是如今他們也沒個人有半點動作。
扣著江帆展,徐晏塵又看了三人一眼:「有些人不能放。」
說完,朝那方窗戶處拖行而去,他剛出一步,周圍的人都全部退開,根本不敢與他接觸,徐晏塵一腳勾起地上的球棒,空手一握,直接朝目的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