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豪宅闖關（二）

「什麼？」「妳絕對想不到！在她旁邊那個就是之前很文雅的維特爵士。還真想不到，哼。」勞倫斯忍不住笑意。


「他們在幹嘛？」「當然是生寶寶啊！」


「什麼！」「什麼！什麼！」勞倫斯學了一次凡妮莎的口吻。「不然妳以為妳怎麼來的？」


勞倫斯的哥哥比他大七歲，很多不是屬於他這個年紀會知道或是該知道的常識，都是因他兄長而得知。


「喂！有兩個女僕上來了！」她拍拍他的手臂，有道是樂極生悲，另一邊也有一位男僕走來。


「完蛋！」


「聽著，我們兩個一起跑，一定會被抓！不如分頭跑？」「好！」


凡妮莎不等他回應，立刻往女僕方向跑，男生歸男生，女生歸女生，她認為非常合理，而且女生有兩人，男生只有一人，她覺得自己算很有義氣了。


「好妳個凡妮莎，反應這麼快！」勞倫斯愣了一秒，趕緊往反方向跑。


凡妮莎衝向兩位女僕，不慎撞到其中一位，導致托盤上的冷湯打翻至身上，涼涼的液體滑進領子裡。「唉額——」她的臉扭成一團。


她立刻跑向後門，遠遠聽見女僕喊：「小偷！有小偷！」「萬一被抓到，我該說什麼？跟他說我是弗格森家的女兒？但是誰會信啊？而且如果被爹地或媽咪知道，我就完了！


但是如果只是一般小偷，他們一定會把我抓去警局，搞不好會先毒打我一頓！不行！不行！得想個辦法！」她感覺她的心臟都快跳出來。


她趁機躲在一座不知名女神雕像的長裙裡頭，觀察四周的動靜，她看見有幾人守在前門。


「這些人一定是要堵我的，還拿鏟子，把我當老鼠打嗎？」她生氣地槌雕像，此時雕像突然發出只有凡妮莎聽得見的聲音。「幹嘛打我出氣？」


「什麼？」凡妮莎背脊發涼。


「是我，妳在我的裙子裡面。」「黑卡忒！妳會說話？」她驚訝地抬起頭，隨後又立馬低頭，暗忖：「怎麼可以看人家內褲？」


雕像鬼對於凡妮莎沒有被她嚇到而感到驚訝，嗓音中浮現出濃厚趣味，不自覺地將音量調高，她還以為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殊不知對方出生於魔法世家。


「我叫貝蒂．迪恩，我被困⋯⋯」「噓——小聲點。」「嘿，小偷，只有妳聽得到我的聲音，妳才小聲點，我還沒說完，我被困在這座雕像裡。」「是喔？所以妳是鬼呦？那妳怎麼會困在這？」



貝蒂原是瑞迪克爺爺那一代的女僕，只因意外打破瑞迪克的爺爺最珍愛的花瓶，被罰不斷工作、不準吃飯，只能喝少量的水，身體羸弱的她，被禁食的第二天，暈厥倒下而撞到後腦勺，不幸地再也沒醒過來。



等到她有知覺時，卻陰錯陽差地被困在剛建好的雕像裡。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就像母親將她賣給瑞迪克家作傭人，也沒有人聽見她的聲音。



日復一日被迫地環視周遭，大部分是她還在塵世的樣子，變的只有新面孔和衰老的軀體。烏絲終成白髮，滄海幾度桑田？連管家年輕時都是苗條、靦腆的少年，如今物換星移，成了這個莊園面惡的老胖子。



「說來話長，妳不是應該先擔心妳自己嗎？」「那妳幹嘛跟我說話？」凡妮莎都忘了自己正躲在人家裙子底下。「喔⋯⋯那⋯⋯妳不用我幫妳嗎？」



「妳是認真的嗎？只要這座雕像碎裂，我想⋯⋯我就可以逃出去。」貝蒂興奮說道。



「『只要』？雕像碎裂，我就被發現了！妳確定嗎？」「不確定⋯⋯」「什麼？」「我不覺得有其他方法，而且只有妳聽得見我的聲音。」



貝蒂啜泣中有鼻涕聲，彷彿將希望寄託於凡妮莎，這讓她感到更加為難。



那些傭人走出鐵欄外驅趕不速之客，但孩子們是有備而來，他們節節敗退。



有著三層下巴肉的管家對噪音極為厭惡，再看見這些不管用的傭人，更加感到惱火。他用肥膩的手指，握獵槍親自上陣，孩子看見「龐然大物」攜帶致命性的武器，馬上遵循先前跟勞倫斯和凡妮莎的「約定」，真的拋下他們，一鬨而散。


「死小孩，剛剛不是很囂張？再來啊！有種再來啊！」



管家氣急敗壞地提槍走進屋內，凡妮莎還在猶豫何時幫雕像鬼，而自己又可全身而退，看到此情此景，嚇得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