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歌手的聖誕歌會重生術（２）

「哥，辛苦啦」

我的妹妹黃靖萱在一旁幫我遞水。

「沒事沒事，輕輕鬆鬆啊」

我的工作室負責整個現場的燈光、音樂、舞台效果的控制。

「哇——！哥你看你看，是我創作的角色誒！林誠學長真的把它做出來了」

靖萱透過音控室的螢幕轉播看到Eris在舞台上盡情歌唱的模樣。

「對呀，我一開始真沒想到林誠會做到這種程度」

說到底我還真沒有想到現在的狀況，一開始要求林誠籌備聖誕歌會只是想要將賴萱瑜拉出來而已，學校大概也只是想要一個簡單的活動輕鬆交差就好。

看著底下氣氛熱烈的現場，隨著音樂一同歌唱的觀眾。

這個聖誕歌會，不知不覺就被林誠搞成一個這麼精彩的活動了。

「林成學長也很帥嘛，平時感覺跟哥哥一樣隨便，沒想到拿起吉他還挺有模有樣的嘛」

「喂喂——妳哥就在旁邊還敢那麼大聲的講壞話啊」

我輕輕撩起靖萱的劉海，然後用手指彈了她的額頭。

「痛——不過林誠反差真的很大嘛，那麼辛苦的練習吉他也算是沒有白費」

靖萱摀著自己的額頭淚眼汪汪的看著我。

「會痛就好。不過辛苦嘛......我覺得還在後頭喔」

此時我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有個傢伙在放學後佔用我的時間。

「黃宇晨，如果聖誕歌會想要加長表演可以嗎？」

說實話，這項提議對我而言可有可無，直接答應他幫這個忙也不是不行。

「那......對我有甚麼好處？」

但何必呢，雖然外人好像對我評價不錯，但說到底我就只是一個利己主義者。

「蛤？什麼意思」

「交易呀交易，幫你忙可以但理所當然你要付出代價吧」

眼前的他眉頭緊皺，看起來對於能和我對談的條件毫無頭緒。

行吧，那今天我就當作大放送。

「既然你沒有想法的話就我來提條件吧。你幫我帶給林誠一句話：『——』」

「誒......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我的話語，眼前的他表示無法理解。

「不用管那是什麼意思，林誠那傢伙自己會明白的。總之你幫我帶句話，我允許你聖誕歌會可以加長表演」

隨後我就轉身離去，我並不知道他的想法、他的表情。

不過林誠，我就最多幫你到這裡了。

「什麼意思？」

靖萱聲音將我從往日回憶裡拉回。

「妳看他們三人，賴萱瑜、林誠、切西亞現在和樂融融的一起演奏」

我用手指指著轉播螢幕上的三人。

「可是呀，有個貪心鬼不滿足現況呢，想要破壞掉那恰巧的平衡」

好呢林誠，接下來可才是辛苦的地方呢，你要怎麼阻止那個想要搞破壞的貪心鬼呢？

※

「既然觀眾那麼熱烈，那我們繼續下一首歌啦！！！」

順應觀眾的安可，下一首歌的前奏開始撥放。

真好笑，林誠那一臉問號的蠢樣。

不過這也正常，第三首歌的事情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首是我自己想要加長表演的額外歌曲。

這是一首付諸我所有所寫的歌曲，希望觀眾能夠接受。

「那、那個......在這首歌的前奏我想說一下。這首歌，是我想要獻給一個人的，當然他現在在場」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調適心情，然後緩緩開口：「你給我聽清楚了啊！！！林誠」

想必現在林誠的表情肯定很錯愕吧。

我並沒有多去注意他的反應，而是將身心沉澱，開始歌唱我的最後一首歌曲。

　　「就像電影的開頭一樣　戲劇性的相遇」
　　「結果你卻畏畏縮縮　what's going on ？」

我們第一次相遇是偶然在走廊盡頭的教室，你什麼話都沒說就這樣隨意闖進我的生活。

「你該不會......就是Eris？」

「嗯？......那是什麼東西」

情急之下我立刻否認，我在網路上匿名就是為了不要曝露身分，結果你現在直接揭穿到底是怎樣啦！

　　「一下畏懼一下強硬　根本和劇本寫的不一樣」
　　「故事中那些相戀的情侶　what's wrong ？」

那第二次呢？

那時你突然在叫教室說甚麼：「誰會喜歡賴萱瑜那種人啊！」

「嗚嗚嗚嗚......我當然知道我孤僻又不講話，整天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但我被直接明講說討厭還是會難過的呀！你以為我不想交朋友啊，但大家總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的遠離我身邊，啊——煩死了，這種時候果然應該是要去寫歌才能發洩掉這煩悶的感覺」

我從教室遠眺窗外的景色，抒發著心中的煩悶。

「好！決定了今天就回家寫歌好了，去拿一下筆記本來把剛剛想到的靈感先記下來」

結果我一轉身看到你那張蠢臉就在我身後默默聽著我的不滿。

啊啊啊啊！！！完全被聽到了。

當時的我真想立刻找一個洞鑽進去。

　　「步驟一　Step up！」
　　「再這樣下去膽小下去是不會有進展的」
　　「接下來怎麼辦？　這樣盲從劇本發展根本就沒有意義吧！」

正當我在因為被聽到內心話而不知所措，你卻毫不在意的向我丟出話題。

「妳知道學校三個禮拜後要辦聖誕歌會吧」

「知道，不是因為歌手傳出緋聞的緣故所以沒有要來學校了嗎？活動應該取消了吧」

我當然知道聖誕歌會啊，之前學校就有說過了，但這跟現在的情況到底有甚麼關係。

「不，活動並沒有取消，我希望妳上去頂替那個歌手的空缺」

「不行不行，我根本就不會唱歌」

面對我的極力否決，你用那堅定的眼神注視著我。

「可以的，因為妳可是Eris呢！」

你就這樣毫不講理的，將我拉上舞台。

　　「你能否聽見我轉為歌聲的感情」
　　「我傳達的炙熱情感　你能感受到嗎？」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清楚。

我將感情融入歌詞，用歌聲唱出戀情。

雖然有些拐彎抹角，但是我決定用我最擅長的方式來和它競爭。

　　「我永遠記得你對我說的話語　要上台歌唱嗎？」
　　「難道你不曉得嗎？　令我的心向你屈服有多麼的輕易」

在你邀情我上台唱歌時，我當然很為難，但同時也很開心。

如果沒有你的邀請，如果沒有你把我從舒適圈拉出，我現在就沒辦法站在這舞台上發光發熱了。

大概那時起，我的心境已經誠服於你了吧！

　　「只要是你希望　我就會為你到舞台上歌唱」
　　「不管他人劇本的起承轉合　我只想唱出專屬於自己的故事」

故事中的男女都經歷過大風大浪最後終成眷屬，但那根本就不適用在我身上。

沒有範例參考的話，那我就走出屬於自己的道路。

　　「關係靠近後才發現」
　　「我們之間隔了一道人造的牆壁　what's going on ？」

它會叫你主人、與你同居、它的名字是由你取的，加上最後的證據。

「嗯？因為黃宇晨說人之間要守信用啊，但我可是機器人呢，不在這個限制範圍內」

最終，我得出了這一個有些荒誕的結論。

「我說切西亞......妳是機器人吧？」

相對於你的錯愕，它在第一時間反駁了我。

「不是喔」

它輕輕地搖頭否定我的推論，然後還對我發出疑問。

「可是萱瑜，現今的科技可以製造出我那麼像人類的機器人嗎？」

它對我丟出的直擊靈魂的質問。

它，是要我以感性來回答「它」到底是不是機器人。

無關合理性，是回答決定與它以前歡笑的記憶是和機器人還是真人度過。

但是抱歉喔，我根本沒有想那麼多，而是一口咬定它是機器人。

經過深思熟慮的回答，而是我希望它是機器人，是非人之物。

這樣......才能增加我獲勝的概率。

　　「會細心的注意我的喜好　卻還沒發現我的情感嗎？」
　　「難道要等待女孩主動出擊嗎？　what's wrong ？」

「因為......我不知道妳喜歡喝哪種，就幫妳用了一杯感覺跟妳形象比較符合的黑咖啡」

「喔、好啊，謝謝。我最喜歡喝黑咖啡了！」

在黃靖萱家時，你壞笑著把黑咖啡遞給我。

我可不會認輸，喝就喝嘛！

「咳、咳咳，好燙、好苦......好好喝！」

我得自尊心不允許我示弱，於是我還是硬著頭皮說出了讚美之詞。

「哈哈哈！別硬撐了啦，這杯拿鐵給妳喝」

「我、我可以喝黑咖啡的，不過你要把拿鐵給我的話......那我就喝吧」

入口之後，是我平常喜歡喝的甜度。

雖然你喜歡惡作劇，卻還是細心的注意到我的喜好。

真是的，就不能在其他地方也多用點心嗎！

　　「步驟二　Never give up！」
　　「這時候放棄只會輸給她的」
　　「還是躊躇不前？　這樣盲從劇本根本就不像是我吧！」

放棄，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選擇。

既然我已經落後和你朝夕相處的它了，那我就要更加主動，奪得控制權。

「黃宇晨，如果聖誕歌會想要加長表演可以嗎？」

我在放學後找到了黃宇晨。

「那......對我有甚麼好處？」

黃宇晨掛著一如既往地的笑容，注視著窗外，完全看不出那張笑臉底下藏著什麼，對於我、還有我的提議根本不屑一顧。

「蛤？什麼意思」

「交易呀交易，幫你忙可以但理所當然你要付出代價吧」

那是之前有聽過的詞彙，要拜託黃宇晨幫忙就需要與他「交易」。

我絞盡腦汁的思考但依然沒有任何頭緒，我到底擁有什麼黃宇晨需要的東西。

「既然你沒有想法的話就我來提條件吧。你幫我帶給林誠一句話：『——』」

突然黃宇晨轉過頭來正眼看我，然後自己提出要求。

「誒......這是什麼意思？」

「不用管那是什麼意思，林誠那傢伙自己會明白的。總之你幫我帶句話，我允許你聖誕歌會可以加長表演」

依然無法理解黃宇晨在想甚麼，反正我已經成功拿到聖誕歌會加長表演的許可了。

接下來就是回去加強練習，來好好準備第三首歌的演奏。

　　「我歌聲中的真切情感　你能感受到嗎？」
　　「感受到的話就快牽起我的手吧！」
　　「戀愛中的少女可是毫無畏懼的　我才不管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難道你不曉得嗎？　令我的心向你屈服有多麼的輕易」

自從那晚起，你和它在海邊的對話後，我就無可自拔地陷入想像與你相戀的可能性。

回家時經過了海邊，我看到了你和它的身影，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側耳傾聽你們的對話。

「切西亞，我喜歡妳」

就這樣對它發出告白，氣氛瞬間陷入寧靜，不論是你們，還是我。

然後它的回答打破了現狀。

「抱歉」

嗚！！！

討厭。

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好討厭！！！

我止不住腦中的想法。

好討厭，我好討厭我自己。

因為我現在心中升起的情緒是——喜悅。

　　「兩人間的牆壁好像逐漸消失　這種機會我可不會放過」
　　「雖然有些卑鄙　但我會趁機發起攻擊」

雖然有種趁人之危的愧疚感，但在它拒絕你的當下，你會不會接受我呢？

戀愛中的少女，可不會在意他人的感受而是全力取勝喔！

音樂進入間奏，然後舞台兩側噴出乾冰煙霧，將整個舞台蓋住。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發起進攻了喔！

※

音樂進入間奏，然後舞台兩側噴出乾冰煙霧，將整個舞台蓋住。

我——林誠則是陷入混亂。

莫名其妙的加長表演，我根本就不知道的第三首歌曲，還有歌詞.......

歌詞講述的是我們籌備聖誕歌會的過程，但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當中那位喜歡我的女生......

舞台上被煙霧弄得一片純白，根本搞不清楚前後左右。

叩叩叩叩。

這聲音我很熟悉，是踩踏在木質舞台上腳步聲。

但現在是誰會在舞台上隨意走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那個人是在向我走來！

朦朧的兩道身影出現在我眼前，各在我的左前方還有右前方。

隨著她們慢慢靠近，我終於看清楚她們的長相。

左前方是擁有粉紅長髮，穿著著白色偶像服的女性——Eris。

右前方是擁有黑色長髮，穿著著高中學生服的女性——賴萱瑜。

「誒？！現在是甚麼狀況」

我的腦待變的一片空白，宛如跟周遭的煙霧一樣。

「「誰叫你太過遲鈍了，那就只好由我來主動出擊啦！」」

Eris握住我的左手，賴萱瑜握住我的右手，一同開口。

「「林誠，我喜歡你」」

Eris和賴萱瑜一同向我發出告白。

「誒、那個......」

雖然剛剛聽到歌詞時我就已經有了預感，但沒想到聽到她們親口講出來後有那麼大的衝擊性。

對於我的反應賴萱瑜和Eris啞口無言，然後默默嘆了口氣。

「「唉——我都鼓起勇氣了你到這時候還是那麼遲鈍，我已經決定我是不會半途而廢的喔」」

「「既然你不會說話那就用行動證明吧！你不願意就把我推開喔」」

講完後Eris和賴萱瑜臉上一同染上紅暈，怎麼連這點動作都完全捕捉啊。

「呵哈哈」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麼嘛，有甚麼好笑的」」

「我覺得，你臉紅還挺可愛的嘛」

「「嗚——！」」Eris和賴萱瑜同時低下頭，然後一起貼上將身體靠在我身上：「「你真的很煩誒」」

賴萱瑜貼到我的臉前，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逼——！！！」

一道電子合成的尖銳噪音覆蓋了整個現場，同時讓我過熱的大腦冷靜下來。

不對，我根本不應該這樣做。

我將靠在我身上的賴萱瑜推開，但一不小心力道過大導致她整個人跌倒在地。

「啊！林、林誠？」

賴萱瑜想要開口向我表達什麼，但隨後就被打斷了。

「抱歉喔，我們這裡的設備似乎......」

黃宇晨開啟廣播想要試圖解釋現況，但那噪音再次響起。

「逼——！！！」

那股彷彿能貫穿耳膜的尖銳電子音再次響起，使得眾人雙手摀住耳朵。

舞台煙霧散盡，我看到眼前的Eris身影變得飄忽不定，不正常的進行閃爍。

最後喀擦一聲Eris消失在我的眼前。

台下的觀眾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

為什麼會出現眼前的狀況，Eris的全息投影設備出現問題嗎？負責的是......切西亞！

我扭頭看向切西亞，她一臉不安地雙手抱頭，不斷喃喃自語。

「我沒有要這樣的......明明這樣對主人會是最好的結果......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切西亞的樣子看上去十分詭異，她平常絕對不會那麼慌張了。

「喂——切西亞！」

「誒！主人？！」

「逼——」

令人難以忍受的高頻噪音再次響起，我雙手摀住頭試圖減少耳朵的疼痛感。

「啊！！！我、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主人的」

不是故意的？所以那個噪音是切西亞造成的嗎？

「先別管那個了，妳先冷靜下來」

「逼——」

煩死了，這個噪音怎麼這麼會挑時機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切西亞發出尖叫聲，現在的她真的不對勁。

「我說切西亞，妳先給我冷靜下......」

眼前突然化為一片黑暗，不對，是整個現場都化為黑暗了。

整個現場的光源全數熄滅，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搞什麼鬼啊......」

「不用擔心，剛剛只是跳電而已，現在已經重新啟動電源了」

現場的燈光再次亮起，黃宇晨開著廣播鎮住慌亂的學生。

我看向切西亞的位置，那裡只剩下一架孤拎拎的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