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
本章節 3434 字
更新於: 2022-08-24
同一時間，巴庫爾市，第四行政分區 ……
城鎮地形機動部隊（ UTMF ）的弗曼中士攀在第41號飛彈陣地的外緣，監視著武裝教徒的人數和防守動態，他悄悄收回觀測鏡頭，心想這會和先前摧毀的第26號陣地一樣輕鬆。
倖存的 UTMF 在埃米爾中尉的指揮下，並沒有前往被視為主戰場的駐地區和友軍會合，而是留在第四分區進行他們最擅長的游擊作戰。發動這場叛亂的教徒利用高樓布署飛彈發射設施，用意無非就是以遠程火砲來支援其地面部隊攻擊駐地區，然而這項戰術之所以未能奏效，完全是他們這支機動部隊的功勞。
僅有六人的隊伍分作三個小組，逐一破壞各自任務分配清單上的目標，弗曼作為埃米爾小隊的副隊長，也就被指定負責其中的一支小組，而到目前為止，他和傑金斯下士兩人合作無間，甚至還超越了另外兩位隊長的進度，不過這樣的成績有部分的原因在於它的作戰風格，雖然不至被評為草率，但也絕不能用細膩來形容。
弗曼以手勢和傑金斯協調攻擊的時機，兩人無視架設在外牆的預警感應器，同時越過牆垣向敵人發動強攻，陣地內的教徒對此也早有準備，毫不怠慢的採取應戰。中士手持雙槍，繞著陣地一面移動且持續射擊，敵人則躲在掩蔽物後方予以還擊，他們不同於用來朝駐地區發動突擊的砲灰，而是真正受過武器訓練、具有教圈聖戰軍背景的戰士，縱使以蜷曲的姿勢朝快速移動的目標射擊，也能反映出槍術的水準，弗曼才清空第一個彈匣就已經身中十多槍，不過他早將戰鬥服的儲備電力調整分配，讓表層的人造肌束纖維改變結構，提升了對抗彈道武器的防禦能力，而相對的傑金斯則是啟動戰鬥服的光學迷彩模式，趁著中士吸引敵方注意力的時候，發動精準且致命的狙擊，兩人互相切換角色來混淆敵人的戰鬥認知，並且快速削減對方的數量，進而將其殲滅，他們一路下來用這招清除了好幾個陣地，暴力而有效，屢試不爽。
確認第41號陣地完全沒有敵蹤後，弗曼和傑金斯便開始檢視戰場，除了蒐尋有用的情報，最重要的就是補充彈藥，他們大部分的裝備已經隨著『 魅影 』機在空中炸成碎片，要維持如此高強度的作戰，唯一的選擇就是從擊殺的敵人身上搜刮繼續戰鬥所需的武器彈藥，他讓傑金斯獨自負責設置破壞陣地的爆裂物，自己則依序在一具具的屍體身上摸索，就算偶爾對上死者圓睜的雙眼，也毫不在乎那似乎在控訴如此褻瀆行徑的空洞表情，有的只是向開啟戰端者達成報復的快慰。
若是埃米爾在場，勢必會斥責中士漫不經心的態度，違背最初制訂作戰『 打了就跑 』的最高原則，特別是在損失超過 30 個陣地後，再無能的敵人也必定警覺到他們潛伏在這一帶的活動，而隨著剩餘的目標減少，也意味著敵人越容易預測他們的行動，不過弗曼此時卻受到仇視心態和精英意識而影響了個人判斷，不自覺的低估了敵人的能耐，這在現實且殘酷的戰場上，通常也只導向最壞的結局。
作為反制 UTMF 的活動，叛亂教徒方面終於出動了凱塞斯特傭兵隊，以及另一架擄獲的『 螳螂 』，不僅是作為在空中提供觀測的眼睛，也是憑著機動力在第一反應時間揮出致命的利爪。
當弗曼的小組攻擊陣地的同時，也是向盤旋在空中的死神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趕到現場的『 螳螂 』甚至不理會陣地內使否還有存活的教徒，便朝著整個頂樓層面投射出大量的火箭彈。在攻擊中首當其衝的是傑金斯下士，縱使是 UTMF 的特殊戰鬥服也無法抵抗重型武器的攻擊，他在爆炸的衝擊下瞬間死亡，支離破碎的剩餘部分隨著暴風吹離樓面，朝著地表墜去。比起倒楣的下士，弗曼奇蹟似的沒有捲入火箭的致命殺傷範圍，只是被衝擊波震得暈頭轉向，不過當他終於回過神、站穩腳步，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從冒著火舌的殘骸中現形的人影，不由的心中一沉。
對方身穿著凱塞斯特製造的次世代戰鬥服，弗曼在數月前參加的測試訓練中就已經深切體會到這種新銳裝備在性能上的壓倒性優勢，加上傑金斯的生理監控訊號已經斷線，表示對方在裝備和人數上都佔了便宜，因此他當下採取了最正確，恐怕也是唯一的選擇：掉頭就跑。
弗曼越過牆緣一躍而下，途中射出一根蛛絲鉤，藉下墜的力道擺盪到鄰近的大樓，接著沿牆面連爬帶跳，以戰鬥服的超人力量彈起撲往下一棟建築，他是在 UTMF 服役超過十年的老兵，運用這套戰鬥服的技巧已達到爐火純青的水準，在使用擺盪技巧的機動速度上，有著不輸於別人的自信。
不過，那也是在競爭者使用相同裝備才成立的假設。
凱塞斯特製造的戰鬥服在性能表現上完全凌駕了雙方的技巧差距，弗曼必須依靠蛛絲鉤在建築間移動，然而傭兵僅憑粗暴直接的強力跳躍動作就能輕鬆征服這樣的距離，不論他如何使盡招數，對方總能迎頭趕上，而且還有餘裕占據制高位置，發動狙擊來牽制他的行動。
這場追逐的終點是在一棟中型樓房的頂層，弗曼才落地便感到眼前白光閃動，他反射性的側身，勉強躲開了原本劃破咽喉的致命一擊，不過這樣的動作也造成失去平衡，只能藉勢著地翻滾，難掩狼狽的姿態，當他弓身蹲立起來時，兩名敵人已經分別在前後阻斷了自己的退路。
中士拋開從教徒戰士奪來的步槍，他見識過凱塞斯特戰鬥服在抵抗小口徑輕質量槍彈的能耐，必須採用高能模式做密集範圍的連續射擊才能造成貫穿效果，除此之外，自己在力量、速度和耐力等各方面都遜於對方，在進入肉搏戰的距離下，唯一的選擇就是採取能發揮自己技巧優勢的戰法。
不讓對方有夾擊的機會，他抽刀在手同時向前衝刺，並朝身後的敵人噴出一束束的蛛絲鉤，對方連忙閃避，顯露出經驗上的不足，弗曼把握這短暫的攻擊時間差距，全力對面前的敵人使出自己最得意的壓箱招式。
他的短刀捅向敵人胸口，這種軍方配發的標準格鬥兵器由特殊陶瓷製成，質地異常堅硬，只要施加足夠力道還是能夠刺穿凱塞斯特的戰鬥服，不過這過於簡單且直接的動作只是開頭，傭兵以戰鬥刀擋格的同時，弗曼的左手已經再抽出一柄鳥翼刃面、具有帝國風格的匕首，以堪稱陰險的角度朝對方的腹部疾刺而上，傭兵憑著戰鬥服的速度和力量向後跳步避開了凶險的一擊，試圖離開臂距攻擊的範圍，而這才是弗曼瞄準的時刻，背後的機械輔助臂在他的意念控制下閃電般彈射而出，閃著寒光的前端是他事先裝設在上面的第二柄短刀，朝著敵人發動真正的第三擊殺著。
然而出乎預料，突刺而去的輔助臂卻在傭兵胸前寸許的位置止住了勢頭，原本應該刺進目標心臟的陶瓷短刀像是撞上無形的牆壁，不堪應力而崩碎。弗曼見狀不禁臉色一變，這不只是因為必勝的一擊居然失手，更是無法理解對方化解這一招的手法，心神上的衝擊造成行動產生些微的遲緩，也決定了他的命運。
傭兵閃電般抓住不及縮回的輔助臂，弗曼正要叫糟，就被連著那條機械手臂傳來的怪力扯倒，他試圖立刻站起，不過敵人已經衝到身旁朝著支撐的手臂一記踢擊，讓他再度仰躺在地，當視線重新對焦所見的是朝著自己胸口疾刺而下的利刃。
弗曼在危急中伸出右手阻擋，讓前臂代替心臟承受這避無可避的致命攻擊，他感到刀刃刺穿血肉的劇痛，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嚎叫，不過這仍不影響他的左手依循戰鬥本能探向腿側的『 刺針 』手槍。
在雙方戰鬥服的性能落差下，弗曼的頑強抵抗只是無謂的掙扎，對方的刀勢並沒有因為他犧牲手臂擋格而減緩，穿透手臂的刀刃在巨力的驅動下繼續下刺，穿透已經將硬度提升到最高的人造肌束纖維層，終究深深切進胸膛，從動脈湧出大量湧出的鮮血流進受損的肺部，又在窒息的嗆咳下噴濺而出。勝利的傭兵抽回武器，遲疑片刻後又朝染了色的面罩刺出第二擊，整個刀身沒入弗曼的腦門。
確認目標死亡後，傭兵檢查死者的戰鬥服，試圖駭入其電腦系統來掌握其他 UTMF 成員的下落，但卻發現一開始被火箭彈擊中並墜落樓頂的士兵居然仍持續發出訊號，他不由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以聯邦士兵的裝備來說，受到那種程度的轟炸實在沒有生還的可能，不過他們畢竟長年在桑敏手下辦事，深明那位冷酷的組長無法接受模稜兩可的報告，因此決定返回這場追逐的起點一探究竟。
同一時間，約兩公裡外 ……
從 FISIN 回傳的生理訊號成為一條平質的紅線，埃米爾得知了兩名部下相繼陣亡的噩報，特別是調閱出弗曼的頭盔攝影畫面，看著無情的刀刃刺穿面罩下的要害，讓他除了哀傷，更感到憤怒，UTMF 的編制僅以四人組成獨立作業的小隊，成員之間的同袍意識比起其他單位的士兵要更為強烈，因此就算面對曾讓他吃盡苦頭的凱塞斯特傭兵隊，仍絲毫不減心中燃起的復仇慾望。
算上弗曼剛摧毀的第41號目標，他們到目前為止幾乎清除了這一帶的敵方飛彈陣地，應該足以達到緩和駐地區的友軍承受砲擊的壓力，而現在確定凱塞斯特傭兵已經加入戰場，必須矛頭轉向，全力對付真正的強敵。
埃米爾聯絡上阮，指定了會合點。
從『 艾康尼 』基地的毀滅，還有阮以及他剛損失的部下，該是時候和桑敏那票渾蛋算算總帳了。
城鎮地形機動部隊（ UTMF ）的弗曼中士攀在第41號飛彈陣地的外緣，監視著武裝教徒的人數和防守動態，他悄悄收回觀測鏡頭，心想這會和先前摧毀的第26號陣地一樣輕鬆。
倖存的 UTMF 在埃米爾中尉的指揮下，並沒有前往被視為主戰場的駐地區和友軍會合，而是留在第四分區進行他們最擅長的游擊作戰。發動這場叛亂的教徒利用高樓布署飛彈發射設施，用意無非就是以遠程火砲來支援其地面部隊攻擊駐地區，然而這項戰術之所以未能奏效，完全是他們這支機動部隊的功勞。
僅有六人的隊伍分作三個小組，逐一破壞各自任務分配清單上的目標，弗曼作為埃米爾小隊的副隊長，也就被指定負責其中的一支小組，而到目前為止，他和傑金斯下士兩人合作無間，甚至還超越了另外兩位隊長的進度，不過這樣的成績有部分的原因在於它的作戰風格，雖然不至被評為草率，但也絕不能用細膩來形容。
弗曼以手勢和傑金斯協調攻擊的時機，兩人無視架設在外牆的預警感應器，同時越過牆垣向敵人發動強攻，陣地內的教徒對此也早有準備，毫不怠慢的採取應戰。中士手持雙槍，繞著陣地一面移動且持續射擊，敵人則躲在掩蔽物後方予以還擊，他們不同於用來朝駐地區發動突擊的砲灰，而是真正受過武器訓練、具有教圈聖戰軍背景的戰士，縱使以蜷曲的姿勢朝快速移動的目標射擊，也能反映出槍術的水準，弗曼才清空第一個彈匣就已經身中十多槍，不過他早將戰鬥服的儲備電力調整分配，讓表層的人造肌束纖維改變結構，提升了對抗彈道武器的防禦能力，而相對的傑金斯則是啟動戰鬥服的光學迷彩模式，趁著中士吸引敵方注意力的時候，發動精準且致命的狙擊，兩人互相切換角色來混淆敵人的戰鬥認知，並且快速削減對方的數量，進而將其殲滅，他們一路下來用這招清除了好幾個陣地，暴力而有效，屢試不爽。
確認第41號陣地完全沒有敵蹤後，弗曼和傑金斯便開始檢視戰場，除了蒐尋有用的情報，最重要的就是補充彈藥，他們大部分的裝備已經隨著『 魅影 』機在空中炸成碎片，要維持如此高強度的作戰，唯一的選擇就是從擊殺的敵人身上搜刮繼續戰鬥所需的武器彈藥，他讓傑金斯獨自負責設置破壞陣地的爆裂物，自己則依序在一具具的屍體身上摸索，就算偶爾對上死者圓睜的雙眼，也毫不在乎那似乎在控訴如此褻瀆行徑的空洞表情，有的只是向開啟戰端者達成報復的快慰。
若是埃米爾在場，勢必會斥責中士漫不經心的態度，違背最初制訂作戰『 打了就跑 』的最高原則，特別是在損失超過 30 個陣地後，再無能的敵人也必定警覺到他們潛伏在這一帶的活動，而隨著剩餘的目標減少，也意味著敵人越容易預測他們的行動，不過弗曼此時卻受到仇視心態和精英意識而影響了個人判斷，不自覺的低估了敵人的能耐，這在現實且殘酷的戰場上，通常也只導向最壞的結局。
作為反制 UTMF 的活動，叛亂教徒方面終於出動了凱塞斯特傭兵隊，以及另一架擄獲的『 螳螂 』，不僅是作為在空中提供觀測的眼睛，也是憑著機動力在第一反應時間揮出致命的利爪。
當弗曼的小組攻擊陣地的同時，也是向盤旋在空中的死神暴露了自己的行蹤，趕到現場的『 螳螂 』甚至不理會陣地內使否還有存活的教徒，便朝著整個頂樓層面投射出大量的火箭彈。在攻擊中首當其衝的是傑金斯下士，縱使是 UTMF 的特殊戰鬥服也無法抵抗重型武器的攻擊，他在爆炸的衝擊下瞬間死亡，支離破碎的剩餘部分隨著暴風吹離樓面，朝著地表墜去。比起倒楣的下士，弗曼奇蹟似的沒有捲入火箭的致命殺傷範圍，只是被衝擊波震得暈頭轉向，不過當他終於回過神、站穩腳步，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從冒著火舌的殘骸中現形的人影，不由的心中一沉。
對方身穿著凱塞斯特製造的次世代戰鬥服，弗曼在數月前參加的測試訓練中就已經深切體會到這種新銳裝備在性能上的壓倒性優勢，加上傑金斯的生理監控訊號已經斷線，表示對方在裝備和人數上都佔了便宜，因此他當下採取了最正確，恐怕也是唯一的選擇：掉頭就跑。
弗曼越過牆緣一躍而下，途中射出一根蛛絲鉤，藉下墜的力道擺盪到鄰近的大樓，接著沿牆面連爬帶跳，以戰鬥服的超人力量彈起撲往下一棟建築，他是在 UTMF 服役超過十年的老兵，運用這套戰鬥服的技巧已達到爐火純青的水準，在使用擺盪技巧的機動速度上，有著不輸於別人的自信。
不過，那也是在競爭者使用相同裝備才成立的假設。
凱塞斯特製造的戰鬥服在性能表現上完全凌駕了雙方的技巧差距，弗曼必須依靠蛛絲鉤在建築間移動，然而傭兵僅憑粗暴直接的強力跳躍動作就能輕鬆征服這樣的距離，不論他如何使盡招數，對方總能迎頭趕上，而且還有餘裕占據制高位置，發動狙擊來牽制他的行動。
這場追逐的終點是在一棟中型樓房的頂層，弗曼才落地便感到眼前白光閃動，他反射性的側身，勉強躲開了原本劃破咽喉的致命一擊，不過這樣的動作也造成失去平衡，只能藉勢著地翻滾，難掩狼狽的姿態，當他弓身蹲立起來時，兩名敵人已經分別在前後阻斷了自己的退路。
中士拋開從教徒戰士奪來的步槍，他見識過凱塞斯特戰鬥服在抵抗小口徑輕質量槍彈的能耐，必須採用高能模式做密集範圍的連續射擊才能造成貫穿效果，除此之外，自己在力量、速度和耐力等各方面都遜於對方，在進入肉搏戰的距離下，唯一的選擇就是採取能發揮自己技巧優勢的戰法。
不讓對方有夾擊的機會，他抽刀在手同時向前衝刺，並朝身後的敵人噴出一束束的蛛絲鉤，對方連忙閃避，顯露出經驗上的不足，弗曼把握這短暫的攻擊時間差距，全力對面前的敵人使出自己最得意的壓箱招式。
他的短刀捅向敵人胸口，這種軍方配發的標準格鬥兵器由特殊陶瓷製成，質地異常堅硬，只要施加足夠力道還是能夠刺穿凱塞斯特的戰鬥服，不過這過於簡單且直接的動作只是開頭，傭兵以戰鬥刀擋格的同時，弗曼的左手已經再抽出一柄鳥翼刃面、具有帝國風格的匕首，以堪稱陰險的角度朝對方的腹部疾刺而上，傭兵憑著戰鬥服的速度和力量向後跳步避開了凶險的一擊，試圖離開臂距攻擊的範圍，而這才是弗曼瞄準的時刻，背後的機械輔助臂在他的意念控制下閃電般彈射而出，閃著寒光的前端是他事先裝設在上面的第二柄短刀，朝著敵人發動真正的第三擊殺著。
然而出乎預料，突刺而去的輔助臂卻在傭兵胸前寸許的位置止住了勢頭，原本應該刺進目標心臟的陶瓷短刀像是撞上無形的牆壁，不堪應力而崩碎。弗曼見狀不禁臉色一變，這不只是因為必勝的一擊居然失手，更是無法理解對方化解這一招的手法，心神上的衝擊造成行動產生些微的遲緩，也決定了他的命運。
傭兵閃電般抓住不及縮回的輔助臂，弗曼正要叫糟，就被連著那條機械手臂傳來的怪力扯倒，他試圖立刻站起，不過敵人已經衝到身旁朝著支撐的手臂一記踢擊，讓他再度仰躺在地，當視線重新對焦所見的是朝著自己胸口疾刺而下的利刃。
弗曼在危急中伸出右手阻擋，讓前臂代替心臟承受這避無可避的致命攻擊，他感到刀刃刺穿血肉的劇痛，忍不住發出痛苦的嚎叫，不過這仍不影響他的左手依循戰鬥本能探向腿側的『 刺針 』手槍。
在雙方戰鬥服的性能落差下，弗曼的頑強抵抗只是無謂的掙扎，對方的刀勢並沒有因為他犧牲手臂擋格而減緩，穿透手臂的刀刃在巨力的驅動下繼續下刺，穿透已經將硬度提升到最高的人造肌束纖維層，終究深深切進胸膛，從動脈湧出大量湧出的鮮血流進受損的肺部，又在窒息的嗆咳下噴濺而出。勝利的傭兵抽回武器，遲疑片刻後又朝染了色的面罩刺出第二擊，整個刀身沒入弗曼的腦門。
確認目標死亡後，傭兵檢查死者的戰鬥服，試圖駭入其電腦系統來掌握其他 UTMF 成員的下落，但卻發現一開始被火箭彈擊中並墜落樓頂的士兵居然仍持續發出訊號，他不由得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因為以聯邦士兵的裝備來說，受到那種程度的轟炸實在沒有生還的可能，不過他們畢竟長年在桑敏手下辦事，深明那位冷酷的組長無法接受模稜兩可的報告，因此決定返回這場追逐的起點一探究竟。
同一時間，約兩公裡外 ……
從 FISIN 回傳的生理訊號成為一條平質的紅線，埃米爾得知了兩名部下相繼陣亡的噩報，特別是調閱出弗曼的頭盔攝影畫面，看著無情的刀刃刺穿面罩下的要害，讓他除了哀傷，更感到憤怒，UTMF 的編制僅以四人組成獨立作業的小隊，成員之間的同袍意識比起其他單位的士兵要更為強烈，因此就算面對曾讓他吃盡苦頭的凱塞斯特傭兵隊，仍絲毫不減心中燃起的復仇慾望。
算上弗曼剛摧毀的第41號目標，他們到目前為止幾乎清除了這一帶的敵方飛彈陣地，應該足以達到緩和駐地區的友軍承受砲擊的壓力，而現在確定凱塞斯特傭兵已經加入戰場，必須矛頭轉向，全力對付真正的強敵。
埃米爾聯絡上阮，指定了會合點。
從『 艾康尼 』基地的毀滅，還有阮以及他剛損失的部下，該是時候和桑敏那票渾蛋算算總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