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

沉浸在落日餘暉中，緬懷著情緒的脇鈴子絲毫沒發覺有甚麼奇怪的。
帶領著脇雅子與H進入飯店接待大堂。
在服務人員的詢問下回答道。
「不不!我們三個一間就行了。」
沒有注意到服務人員的恍神，毫不在意這四位數的房費，身無長物的三人在手續過後搭乘電梯前往房間。
主要是一男一女跟著一女走。
在電梯內的鏡子照映下，脇鈴子看著自己比往日更加艷麗的臉，驚訝著自己的笑容。
「大石落地的感覺原來那麼輕快的嗎?」
脇鈴子心想。
想著想著想到自己剛剛到底幹了些甚麼。
乾咳了幾聲後開口道。
「呃——雅子你也知道，H是新人來著，恩...所以我呢...覺得他的藏身處應該很空......」
「這是主要帶H你來參考擺設的，等等休息一陣完了我們就去酒吧，了解?」
「謝謝妳。」H微笑表示我沒有其他甚麼想法。
「要你自己去。」脇雅子在通訊內對脇鈴子說著。
「別想了，到時候H肯定跟著去的。」脇鈴子用之前的經驗斷言。
「那就別去了。」
「那很有可能他自己就直接回去了。」
「那怎麼辦?」脇雅子求助道。
「頭目戰?回房間再想想吧。」脇鈴子也為難。
「想個大頭!你自己想!我幹嘛幫你想!」警醒後立刻對脇雅子表示拒絕。
電梯到達樓層後，在廊道上脇鈴子對於剛剛交會的兩名女子，其所無意識嶄露的神情表示相當不痛快。
驚訝羨慕最後那個不爽個屁!
我不配嘛!不對!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唉!這浮躁汙濁的社會!
進房間後脇鈴子大致跟H交代一番家電用品的作用後，呼叫餐點服務後幾人用完膳，就靠在沙發上看著球賽。
主要是H在看著。
「真的要帶去酒吧啊?」脇鈴子不確定的在通訊內問著。
「你自己提議的，反正不去就不去，也沒什麼吧?」
脇雅子回了句後想到。
「說起來我們其實都不熟悉他呢。」
「你好意思這麼說!?」
脇雅子沒有理會脇鈴子，轉頭開口向H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脇雅子，脇是姓氏、叫我雅子就可以了。」
「專長是研究歐洲歷史，喜歡的東西有......」
「打住!」脇鈴子打斷道。
「冒昧問一句，知道歷史是甚麼嗎?姓氏名字了解嗎?」
脇鈴子先確認一些更為基本的認知。
H點了點頭。
基為了考古姊妹著想，H趁著空檔先行自我介紹。
「我是H，不是簡稱也不是代號，就是H。至於哪裡人，現在就是巴別塔內的芸芸眾生之一。」
「而巴別塔內的能力如你們所見，愛好算是觀棋不語吧!只看著、不說話。」
「所以很多事情你們拿主意就可以了，就......把我當工具人吧!」H哂笑道。
H的真誠態度打動了在場的另外兩人。
主要是最後的微笑。
接著H收到了脇雅子的好友請求與交易通知。
一一取消。
脇雅子起身走到H面前滿臉疑惑的問道。
「我們拿主意......?」
還未等她的下一步動作，就被趕在她後頭的脇鈴子給拉著頭髮拖走了。
「妳剛剛要幹嘛!?」脇鈴子在通訊內怒道。
「他又再次取消掉了!」脇雅子忿忿不平。
「說好我們拿主意的!」
「他很明顯在說位面合作的事吧!」脇鈴子莫名其妙道。
「是嗎?」
「不然?」
「喔......」
脇雅子甩甩頭後若無其事地回到原本的位置坐下。
脇鈴子則繼續著自我介紹。
「我是脇鈴子，主要研究東亞歷史，也包括了東協諸國與部分南亞史。」
脇鈴子說完後話頭一轉談起這次的頭目。
「說到這個，雖然現在位於我們所熟悉的現代，但對於能夠用來重擊頭目的下一時代物品，始終毫無頭緒。」
「我們也曾猜測是否是巴別塔的物品，但花費一番後只換來收效甚微的結果......」
「這也是我們出現在人力市場上的部份原因。」脇雅子移到H身旁揭自己的短道。
「沒錢了就得出來找活幹。」
「喂!」
「這有甚麼不能說的嗎?」
「呃......沒有。」
「這裡我要說明一下。」H突然插話道。
「我沒辦法攻擊頭目。」隨之說出自己的難處。
「為甚麼?」「甚麼意思?」
「不過我對我的守護能力有自信，也能加持一些祝福在你們身上，所以之後就全看你們的囉!」
H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將話題釘死。
「也基於此，之後的分潤與戰利品我會通通放在公會倉庫內，請隨意自由取用。」
「「不行!!」」兩女這時異口同聲道。
「「那你怎麼辦?」」雙重奏。
「就靠妳們倆啦!」
「反正我是無法攻擊頭目的，這種情況下就都得靠你們去替我努力，那麼再多獨佔額外分潤也不太合理吧?那我只需要一小部分維持日常就行了不是嗎?」
H說出一套乍聽之下頗為合理的說詞。
倆女則是被他的氣勢壓制而被動的聽取進了H的說法。
「那不就變成我們在養你嗎...?也不對!你提供了保護與對付頭目的資格......這......」
「我是無所謂。」反正我的就是你的，脇雅子想著。
「而我們又是供養關係，所以我們強化你也會連帶地被強化，但戰利品又只能靠我們來增加掉落率，所以就成了我們打頭目，戰利品大半應用在你身上，而你又將這些回饋到我們身上......恩......」
脇鈴子恩了半晌，內心算盤打的通天響。
「就這樣吧!照你說的辦!」她放棄思考這古怪的迴圈。
「這不就表示他會一直跟著我們進出位面囉!?這樣我的目標不就達成一部分了嗎?」脇雅子暗喜著。
各自思索著甚麼的兩女與看著電視的H，三人就這樣和諧的窩在沙發過了一夜。
隔天兩女也沒有因為徹夜未眠而有所不適，畢竟他們早已習慣這種一整天保持精神狀態的位面行動模式。
當他們準備移動到空曠地帶應付頭目時，碰上了昨日的兩女以及依舊當值的同名服務生，那眉眼與嘴臉著實讓脇鈴子一陣惱火。
在位面凍結的一剎那，脇鈴子再次交代道。
「要是撐不住了就提早說，別逞強!畢竟多打那麼點也不會提高多少掉落率的。」
從虛空中出現的是那尊無人不知的自由女神像。
右舉火炬，左持書冊，身穿長袍，頭戴王冠。
不過這頭考古姊妹頂著厚重與力量的祝福、防禦守護的金字塔，手持著AK-47對著女神一陣猛掃。
象徵迷信的祝福、封建的代名詞以及用著暴力的屠殺機器，對著自由女神掙斷鎖鏈的雙腳狂轟濫炸。
頭目的僵持時間很快的消逝，他首先向著地面上的兩女殺去，右手的火炬劇烈燃燒，對著依然在原地的兩女一輪半月形的橫掃。
兩女身上的金字塔圖樣變得更加凝實與耀眼。
考古姊妹毫髮無傷，連位置都沒被挪動一下。
能力大體上就是這麼回事。
在有能量的情形下，守護能力就與護盾相同，在盾耗盡破碎之前，一切的傷害與衝擊等等都會被吸收，代價就是能量的消耗。
祝福等加持類的能力也遵循著這套規則，不存在甚麼持續時間一說，有能量就持續、耗盡就中斷。
至於收納類型的，則會從身體噴出原本收納的那些物資。
戰鬥仍在繼續，但這次攜帶來的子彈打光了。
這就不得不提裝備面向在巴別塔的類別劃分。
基本上，道具等等都無法直接帶入位面。
所以大家都是裸裝進入。
但矛盾的地方在於，衣物服裝又算甚麼呢?
每次進入位面時，這件將文明與野蠻劃分界線的絲織品，貌似都不算在內吧?
一些人這麼想後，大家就開始著手研究了。
最終朝這方面動手腳。
也就成了現在與之前時候，考古姊妹一身擁有多口袋的毫無美感的長襯衫加牛仔褲。
而彈匣就都存放在各個口袋中。
但槍枝依然得耗費能量從倉庫內取用，至於小型槍枝?
H是知道兩女都有備用著的，但在打頭目戰時，不出手也罷。
所以在所有子彈都打光的情形下，而頭目這一階段的攻擊依舊持續那套橫掃模式，H的模樣看似游刃有餘，脇雅子決定試看看，來點刺激。
於是她挾著祝福與守護的威勢，在頭目回招空檔時，衝到早已落在地面上的自由女神左腳小指一招認真直拳。
這招收獲到了相當不錯的回饋。
頭目的反應顯示出這下打擊傷害十分顯著。
畢竟一拳下去，作用力與反作用力同時進行，但反作用力又被守護抵銷、甚至再度將這反作用力反彈回去時，雖然能量會損耗，但層層疊加的成效卻不可小覷。
更何況在第一拳過後，透過經驗發覺無需承擔反震回來的衝擊的脇雅子，更加肆無忌憚地連續出拳。
當然這時已經變成兩女在捶小指了。
「爽!爽!爽!鈴子這能力太爽了吧——!」
「還真不知道守護能這麼反守為攻呢!」
「爽啊!」脇雅子非常興奮。
「欸你注意...」
「啊。」
脇雅子打到一半時，突然原地栽倒。
由於是出拳的同時失去意識，所以直挺挺往前倒去。
無奈的脇鈴子只得停下打擊，將脇雅子扛起，避在頭目腳旁躲過火炬的橫掃，頂著殘留的尾焰走回H身旁。
「沒事!她只是能量耗盡了。」事情發生得當下脇鈴子就已經告知H了。
普通人也是有能量的，而攻擊意識出現本身所代表的敵意，也會消耗能量，再加上體力、精神力等等的都被包裹在這套能量體系內。
所以相較能力者，能量總量更少的普通人在刺激的情況下，很容易進入能量耗盡的休克狀態。
而在十秒內頂著頭目的攻擊不移動這種危機，在能持續保持穩定能量輸出，且擁有守護能力的H面前都不算個事。
所以兩人在原地等待十秒，目送脇雅子先被傳回去後也跟著離開位面。
這次出來的後H的戰利品與上次不同，雖然也沒有造成傷害，卻由於契約的緣故，所以這次的戰利品有八成五都歸屬於H，而H馬上將其轉移到公會倉庫內了。
戰利品除了眾多的美元與彈藥外，還有千奇百怪的服飾、包裝食品與日常消耗品。
這也說明了普通人在巴別塔內的生活，其實不怎麼落魄。
畢竟美元能買東西，當然也能購買槍枝，而食衣用度等等也會掉落，差別在於多寡罷了。
「所以大家都覺得現在其實比之前好得太多了，雖然也有認識的親友意外死亡，但......在進塔前就沒有嗎?」
這是脇鈴子之前介紹時感嘆過的一句話。
「H你先休息，等雅子醒了我們再來決定下一次去哪。」
「喔對了!記得裝點你的藏身處，房間裡還是要舒適一些比較有歸屬感對吧?」
H看了下兩女布置的大廳，東一簇西一堆的雜七雜八，倒是很豐富。
發覺到H的觀察，脇鈴子有些臉紅的欲蓋彌彰道。
「這只是初步改良而已!這不是亂!我房間裡也沒有很亂!」
H點點頭附和脇鈴子的論點。
察覺自己失言的脇鈴子則拉著脇雅子開門回去了。


「前幾天不是有請求幫助的嗎?洽談的怎麼樣了?」這頭一名全身上下被斗篷覆蓋的模糊聲音問著。
「報告老大!關於這件事情，對方後來取消了。」一名男子回答道。
「恩......甚麼原因?哪一隊的?」
「老婦人那組，據說是其中一名隊員臨時換了主意。」
「老婦?賣花婦?喔——!倒是能理解，反正甲方千奇百怪也不是甚麼稀罕事。」老大不以為意。
「不過倒是有個......」男子吞吞吐吐說著。
「嗯!」斗篷老大打斷他的話頭，擺了擺手。
這名男子就被突如其來的光門吞噬。
這是強制驅離的手段，也是單方面解除契約的結果。
簡而言之，他被斗篷老大驅離公會了。
「下一位。」模糊聲音在公會通訊內喊著。
「說說之前來求合作的那批人有甚麼有趣的流言蜚語?」
老大對新出現的男子說道。
「是!據說在接洽的人趕到之前，有人前往攤位與他們相談後就一起離開了，之後我們才被告知取消合作意向。」
「知道那人是誰嗎?」
「是!不知道!」
「那向他們公會的人打聽呢?」
「是!還沒有!」
斗篷老大又再次擺了擺手。
同樣的光影交錯。
「下一位。」
又一名男子站在斗篷老大面前。
「去跟他們公會的人打聽一下那人的情報。」
「收到!」
新來的男子離開後，斗篷老大繼續向後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雖然賣花婦的理由很合理，但按照之前與老婦的談話洩漏出的資訊，他們已經在刷大航海了，那要麼那人幫助他們完成之前的計畫，要麼就是能賣出船隻圖紙的人，多少得關注一下。
斗篷老大心裡盤算著。
當然也可能花花老毛病又犯了，而他們現在依舊在刷那張老圖，但這幾天了，總會再回頭來求合作以期加快進度，畢竟論效益與舒適，怎麼算都是與我們合作來的更合乎他們那幾人的性情。
呵。斗篷老大一哂。
不管怎樣，那是誰人的情報多少蒐集準沒錯，反正現在一堆閒人，不拿來使用都嫌浪費。
不過......這一兩個是怎樣?我就求個體貼的管家那麼難嗎?
都幾個了!?全都這副不堪模樣!
剛剛一個話不一次說完還在那不過來不過去!?
還有一個量產型是!是!是!怪。不知道你是甚麼是!?
可惡!還是......占卜一下?
不不不!再怎麼說也太......先...先蒐集情報吧!
「嘿!我想問你們有沒有合作過那種，能讓人覺得舒服的人啊?順便幫我跟認識的打聽看看啊!只要有確切且拉來刷圖的，下次收費全免!」斗篷老大開始在好友通訊中詢問起來。

這頭脇鈴子將脇雅子帶進自己房間內，丟到沙發上後，自己也直接躺入被窩中，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段時間後，醒來的脇鈴子踢了踢已經翻倒在地毯上的脇雅子，自己進入浴室盥洗去了。
雖然依舊滿臉無神，目空一切、瞳孔絲毫沒有對焦。
但身體依靠著肉體記憶完成著於現在而言，心理滿足多過實際作用的過往清潔身體的手段。
畢竟進出位面時，巴別塔就會幫其完成清理汙濁的步驟。
所以此時的脇鈴子正在思考。
「妳覺得......我們找哪位來配合看看?」
脇鈴子對著剛進入的脇雅子問道。
「都可以吧。」脇雅子無所謂的享受著溫水沖刷。
「總得有個輸出手吧?不然我們再怎樣也傷害不高阿...」
「真要的話那就名單上一個個合作過去不就得了?誰能拒絕我們的條件呢?」脇雅子無不驕傲地說道。
「總得有一兩個長期合作或者聯盟的吧?」
脇鈴子考慮的是更長遠的規劃。
「妳覺得有必要嗎?」
「不然咧!?總不能都隨機或者傷害分成吧!?那樣我們只會長期虧損而已啊!」
「所以妳才想要聯盟來確保收益固定。」
「隨機不牢靠、傷害又太低，還有其他選項嗎?」脇鈴子陰陽怪氣道。
「我們要那麼多收益幹嘛?」
「妳說甚麼屁話!?」
「我明白你是為了他著想，但妳卻沒注意到一件事。」脇雅子慢慢說著。
「恩哼?」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戰利品。根本不在乎!」
「恩......也許只是那些東西無關緊要而已?」脇鈴子沉默了一會後說道。
「我的鈴子啊!對他妳就沒我觀察周到了!」脇雅子神氣自豪的說道。
「我可以很明白告訴妳，他的態度，很古怪。在紐約，妳的講述、介紹、街頭、飯店、人群，他全身都散發著津津有味的滿足。」
「嘿!慢著!這是你的感覺還是他真實的表現?」脇鈴子懷疑道。
「對於我認定的人，你居然質疑我的直覺感應!?」脇雅子提高了音調。
「算了!你接著說吧!」
「哼!」脇雅子繼續高談闊論道。
「他對於一切都非常感興趣!」
「但是!對於這些戰利品，他卻完全沒有將目光落到其身上過。」
「所以!我敢肯定!他追求的是過程，而非結果!」
脇雅子下了論斷。
「或許是這樣，但......」脇鈴子剛要辯駁便被打斷。
「還記得那句我們拿主意嗎?」
「是這樣理解的嗎?」脇鈴子覺得雅子有點拿雞毛當令箭了。
「不!我的重點在於!戰利品分潤並非優先考慮的選項，更多與人合作不同類型的位面，才是我覺得他所會喜歡的!」
「更何況!他都說戰利品全歸我們管理了，那麼巴別塔普遍的塔分對我們才是最有利的吧?」
「畢竟他不打，我們不打，跟白賺一樣!」脇雅子說到這，被自己所預想的未來逗樂而笑了起來。
「妳說服我了。」脇鈴子肯定脇雅子的論點。
「所以找誰?去哪?」
「之前不是打算搞個眼鏡嗎?至於找誰?照這需求去翻牌子吧!哈!」
「有誰會拒絕我們的條件呢?」脇雅子自信說道。
「天數呢?」
「能力問題妳要問本人吧?」
於是脇鈴子在通訊內詢問H的能力能量極限。
「半個月內都沒問題。」
H雖說待人以誠，但適時的善意謊言還是有助於彼此的交流。
這邊浴室內的討論繼續著。
「十五天!?誇張了吧?」脇鈴子不敢置信。
「不還有兩三個月的猛人嗎?雖然超過一周的也不過雙手之數就是了。」
「是沒錯啦。況且他也經歷了三次位面，基於此所推估出的時間，應該基本可信，若是這樣就能更好的磋商分配了!」
「那就交由妳來處理了!去吧!鈴子!」
脇雅子躺在寬敞浴缸裡吩咐道。
「是!是!哪次不是我?」脇鈴子臨走前發洩的拍了下脇雅子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