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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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8-17
「小子,別偷懶啊,今天的修練還沒結束呢。」老人躺在巨石上,大聲的喊著,手中那一壺酒,左右搖晃著,微開的雙眼,讓在瀑布下的凌羽不敢放鬆神經。
自從那天後,凌羽就跟著老人不停修練,老人貌似也只是偶爾指點一兩下,但更多的是讓凌羽鍛鍊身體,並沒有讓他修練靈氣。
那天的傷口,已經刻印在凌羽胸前,原本老人要幫凌羽把那疤痕給去了,說看不習慣,但凌羽堅持將這道傷口給留著。
並不是無謂的堅持,只是要讓他時刻理解,自己的弱小,一次的疏忽,差點就死去,他絕對不能忘記這次教訓。
老人也在閒暇之餘,給予凌羽生活在這世上的基本理念,不要輕易信任他人,即使是師傅,也可能只是想要將弟子當作自己謀財利器罷了。
可當凌羽詢問老人那為何要收留自己時,卻說只是無聊,剛好打發時間。
「小子,今天的給你個任務,完成就可以休息,如何?想不想挑戰看看。」老人突然發問,讓在瀑布打坐凌羽遲疑了下,緊繃的全身突然鬆懈,被瀑布沖走。
這瀑布高度,約二十米,凌羽第一次嘗試,差點以為身體要被壓垮了,但隨著老人的〝教導〞下,凌羽已經適應了這種重力下的修練了。
「這樣就不行了,太弱了吧?任務很簡單,爬上去,在瀑布底下,時間不限,然後戴上這些東西。」老人看到凌羽落下來,無奈著搖頭,將一套衣服丟到河邊,轉過身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凌羽游到河邊,仔細觀察一番,感覺這衣服並沒有什麼不同,看上去也非常輕盈,就將這套衣服給穿上,沒有做好準備跌坐在地上,發現這衣服和他認知的完全不同,更顛覆了他的常識,穿上後彷彿背負著上百斤的重量,這和方才拿起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到底是什麼鬼……?」凌羽想將這衣服脫下,卻發現好像黏在身上,無法掙脫。
「睡前說下,沒到……你們這叫啥,天人境的樣子?這名子有夠俗氣,反正沒天人,就脫不下來,先說了,別想說用燒得,那只是自討苦吃,當然有其他方法,只要你完成任務,我就跟你說,先睡了。」老人突然從旁邊說著話,隨即又呼呼大睡,讓嘗試想要用火燒的凌羽停下手,只好默默接受,畢竟老人方才可沒說一定要穿上去。
「不過就幾十米,怕你了?」凌羽咬緊牙根,跳進水裡,可重量和原本不同,凌羽差點直接沉浸河底,好險凌羽身體協調很好,隨即就適應這重量,只是耗的力量比平時還要多上數倍,甚至可以說這已經不是以倍數來計算的困難了。
但隨著體力的消耗,凌羽到了瀑布前方時,內心不禁發寒,原本想說只是稍微加上了些重力,消耗的力氣會增加,但直視那瀑布的沖刷而下的壓力,他還能扛的住嗎?
凌羽游到瀑布底下,沉重的壓力傾瀉而下,凌羽嘴角已經流出絲絲血跡,但他不會退縮,如果連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他的修練之路也到此為止了。
經過一番掙扎,凌羽終於習慣瀑布最底部的壓力,伸出手,逆游而上,但就在凌羽第二隻手即將伸出時,凌羽感覺到一絲危險,連忙將手抽離,任由瀑布將自己沖走,下一刻,一顆巨樹從瀑布上頭掉了下來,巨大的衝擊,將凌羽擊飛。
凌羽從河水中探出了頭,想起當時老人給他的修練項目中,要在他無時無刻保持警戒心,但這才剛要踏出第二步,就這麼危險,那要何時才能爬到頂端?凌羽開始懷疑,老人是不是想用這招來逼自己放棄?
當然,凌羽的身體已經瀕臨極限,如果再繼續挑戰,很可能會有隱患,自然也不會去開玩笑,適當的休息,也是老人給他的修練項目之一。
望向了巨石上,老人依然睡的香美,不時傳出打呼聲,凌羽看不透他的實力,但依照他的話來說,只要他願意,沒有人可以擋住他的路,凌羽抱持的懷疑的心態,畢竟這位老人除了整日喝酒和睡覺外,就沒有其他事情做了,除了把他當作小老鼠來玩弄以外。
凌羽走離開修練的場所,走到了懸崖邊,看著被他插在此地的墨羽劍,內心不禁感慨。
當時,他醒來後,連一隻手指都無法動,只因為那傷勢太過嚴重,除了眨眼,其餘的動作都讓他痛不欲生,哭了好幾個日夜,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可老人硬生生把他救了回來,更是對凌羽說了一段話。
「你想死,那就直接死,哭哭哭,哭啥來著?死人了是不是?沒死人就給我乖乖躺下休息,與其在那邊哭、想死不如去想為什麼自己那麼弱小,別人可以做到的,那為何自己不行?家世?資源豐富?有背景?那只是基礎比別人好,那些都只是身外之物。
「天才不會永遠是天才,蠢材只有覺得自己是蠢材才會是蠢材,有天賦而不想努力,那叫白癡,沒天賦,不停努力,卻又走錯方向,那叫智障,沒天賦,又不想努力,那叫廢物,你想要當哪一種人?」老人這段話,讓凌羽清醒了,他或許沒天賦,不是天才,或許他努力的方向錯了,但也因為這段話,讓凌羽更加成熟,從那日起,他就沒有哭過,靜靜的將傷勢養好,隨即就拜託老人鍛鍊自己。
而這把劍,是凌羽放在這的,現在的他,或許不夠成熟,但他知道,他還無法掌控墨羽劍,更無法操控墨羽劍訣。
老人說了,想要自創武技,那至少先到靈氣境,至於為何,只要自己踏入那境界,就知道原因了,凌羽的決心就更加堅定。
和她的約定,或許會很久以後才會達成,凌羽躺在劍旁,內心緩緩平靜下來,不知不覺中,進入了夢鄉。
而老人,自從凌羽離開後,就靜靜的坐了起來,劍指輕劃著空氣,經過的地方空氣不合理扭曲,劍修著名的招牌,劍意化形,可老人的每一下,都非常吃力,手不停顫抖著,隨即又放下了手,無奈搖頭。
「這麼多年了,依然無法忘記那日的事情,或許,我終究只是膽小鬼,不是嗎?」老人再度喝起了酒,對於無法自己的狀態非常不諒解,言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卻又難受,是在對誰訴說?自己,還是別人?只有老人自己才知道,也或許只有老人知道,只有誰才能給予解答。
「酒酒酒,酒下黃泉生死判?醉醉醉,醉醒佳人已離去,酒醉酒醉,非醉也,而罪也,哈哈哈……。」老人無奈的唱著,念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