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抹滅我
本章節 2444 字
更新於: 2022-08-15
心中就像是有股衝動在燃燒，灼熱，痛苦。
司漾握緊拳頭，垂眸看著沉默。
他，還是想不了太多。六年，不長不短，但真的很難熬、很難熬。
忽然之間，溫熱的大手搭上自己的頭頂，沉默微微一愣，正想笑，眼淚卻比嘴角動作還快。
「別哭了，哭醜了怎麼辦？」司漾莞爾道，這幾年裡，今天是他第一次感到真正高興和滿足。
司漾的外貌更加成熟穩重了一些，但是情商還是沒變，還是一樣啊。
Perth就在不遠處聽見司漾的話，不由得扶額，無奈地看向墨路。「你兄弟？」
「……我今天不認識他。」墨路說著別過了頭，他輕牽著Perth的手，半跑半走的出了公司大門。
就好像是，真的要否決和司漾的關係。雖然只有一天。
分別了六年，司漾也算是想明白了。
他再怎麼孝順，再怎麼不想傷害到他人，最終還是會有人被傷害到的。不論是他自己，是沉默還是司漛。
但是，他可以選擇讓傷害程度變小。可以選擇讓大家都快活一點。
「小默，我們回家。」司漾摟了摟沉默的腰身，輕輕在他頭頂落下一吻。「回我們的家。」
「喀擦」手機照相機功能發出聲響，很細微、輕輕地一聲。
那個手機的主人揚了揚眉，將照片放大欣賞了好一會兒，而後起身前往司漛的辦公室。
「這是什麼？」司漛盯著眼前的女人，目光鋒利，令人渾身不適。
女人冷不防被嚇出一身雞皮疙瘩，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裝作漠不在意的樣子挑了挑眉，逕自坐下。「還用說嘛，你兒子的照片呀。」
司漛默了一下。他冷冷抬眸，問：「妳想要什麼？」
司漛換臉的速度非常快，他可以在短時間內變換多種臉色，還無可挑剔。
冷冷的目光，比灼熱更令人恐懼，彷彿寒冰一點一點將心臟冰凍起來。
「我、我就想要個一千萬吧。」她提出要求時頓了一下，在氣勢上大大減分。
司漛不語。但他並沒有沉默太久，撇了女人一眼。「照片刪了，不準給我耍花樣，否則妳就混不下去。一千萬在這。」話罷，他拿筆隨意簽出一張支票。「不準去找我兒子麻煩。」
「這是當然。」女人揚眉輕笑，眼尾帶著微微梅花色，妖媚卻又帶著活潑，矛盾。
她將刪了照片的手機拿給司漛看，隨後把支票收好走了出去。
辦公室重回寧靜，司漛抹了把臉，朝著一旁黑暗處喊道：「現在叫司漾過來。」
「少爺他出去……」回應他的是一個極為低沉的男聲。
「我管他去哪，現在立刻把他叫來！」
「是！」男人急忙掏出手機，尋找司漾的電話號碼。
此時，司漾和沉默剛到家。
「這裡……一點也沒變。」一樣的擺設、一樣的傢具、一樣的溫暖，以及，一樣的人。
「嗯，但是我們的身分變了。」沉默拉著司漾的手，帶著他往裡面走。
「你看哦，那一櫃子都是我寫的書。」他指了指床頭小而長的書櫃。
司漾不由得愣了一會兒，不可置信盯著那一櫃子的書，但更讓他震驚的是書名。
在那些書中，有一本外貌尤為樸素的小說，書名瀟灑而煽情。「我一生的光」，而擺在它一旁的小說，「繼續保持沉默」，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們分別的這六年裡，他自己都沒有什麼很感人肺腑的舉動，唯一有的只有相簿裡沉默的照片較為煽情。
但是沉默卻用文字描繪了他們的故事。
誰又能想到，那是沉默在無數個夜裡，用無數滴眼淚交換的回憶。
用無數次想念和痛苦交錯出來的樂章。
「小默，過來。」司漾忽然出聲，他偏過頭直勾勾盯著沉默。
聞言，他放下剛拿起的掃把，不明所以的靠了過去。
距離司漾還有一公尺，但是他卻覺得身子一輕，待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對方打橫抱了起來。
「謝謝，我愛你。」司漾掂了掂沉默，低頭吻過去。
感受到對方在短暫愣住下慢慢回吻，他一步一步移到床上。
「司漾……手機。」
司漾心不在焉的接起電話，堵住沉默的嘴唇悶悶喊了一句。「喂？」
『少爺，來一趟公司，董事長找你。』
一聽到「董事長」三個字，司漾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沉默，後者朝他莞爾示意，他才整理好衣服，輕輕應道：「知道了。」
「小默，你也來吧。」司漾不等沉默回答，逕自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整理衣衫，然後牽著手走到車上。
「去找你爸爸嗎？」
「對，該說清楚了。」司漾莞爾。
「到了沒有？」司漛斜眼撇了一眼男人，握著茶杯的手驟然用力。
「應該……」
「到了。」男人話還未說完，司漾便牽著沉默跨著筆直長腿邁了進來。
他沒有司漛那麼沉穩而有氣勢，但他身上帶著一種獨有的朝氣。
見狀，司漛蹙緊眉頭，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事到如今你還想氣我嗎！」他猛然起身，因為過於氣憤導致眼眶微紅。「給我放開他！」
司漾偏頭望向沉默，又低頭凝視緊緊交握住的雙手。
他不能放手。
「爸，我不求你認同，但是能不能把這件事也當作是為了我好？」司漾抬眸，牽住沉默的手再更加用力。「我知道你會覺得噁心、覺得討厭，我不會去理解並且認同你，但我能尊重你。」
「所以爸，我能不能請你也尊重我的決定？」
聞言，司漛的反應更加劇烈，他將手中的茶杯往一旁扔去，除了讓沉默愣住還順便示意讓男人出去。
就在男人走出去的後一秒，司漛將喉間差點溢出來的話重新壓下去，調整了聲量才道：「尊重？如果你做的是正確的決定，我當然會尊重甚至是認同，但是你作的選擇不對，是錯的！」
「你自己想想，你和他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好處？」
司漛厭惡的眼光讓司漾不禁鎖眉。「難道，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益嗎？」
「 司漾，他不能生孩子，不能替我們家傳宗接代，這是一個問題。而另一個問題，我以為之前和你說過後，你就明白了。」
那個問題，才是根本。是兩人的心態。
司漾可以篤定，他能承受世俗異樣的目光或刺耳的言語，但他也相信沉默可以。
床頭那一排書就是他的依據。
「 爸，我是同性戀。」
「他們再怎麼討厭我，厭惡我，都不能抹滅我，因為他們做不到。」他頓了一下，朝沉默深深一笑。「就算抹滅了我，也不能抹滅我的身分和靈魂。」
「我愛小默，愛他，是我的人生。」司漾望著司漛，盯著他漸漸花白的頭髮。「他呀，不會在意我的情商，不會在意我一切擁有及失去的。」
司漛被司漾的話堵的緘默無言。
沉默悄悄抬起頭，看著司漾比平時更認真的面孔，輕笑。
所以說呀，光還是一輩子的。
有沒有覺得司漾情商忽然變高了？應該還不至於是ooc啦。
司漾握緊拳頭，垂眸看著沉默。
他，還是想不了太多。六年，不長不短，但真的很難熬、很難熬。
忽然之間，溫熱的大手搭上自己的頭頂，沉默微微一愣，正想笑，眼淚卻比嘴角動作還快。
「別哭了，哭醜了怎麼辦？」司漾莞爾道，這幾年裡，今天是他第一次感到真正高興和滿足。
司漾的外貌更加成熟穩重了一些，但是情商還是沒變，還是一樣啊。
Perth就在不遠處聽見司漾的話，不由得扶額，無奈地看向墨路。「你兄弟？」
「……我今天不認識他。」墨路說著別過了頭，他輕牽著Perth的手，半跑半走的出了公司大門。
就好像是，真的要否決和司漾的關係。雖然只有一天。
分別了六年，司漾也算是想明白了。
他再怎麼孝順，再怎麼不想傷害到他人，最終還是會有人被傷害到的。不論是他自己，是沉默還是司漛。
但是，他可以選擇讓傷害程度變小。可以選擇讓大家都快活一點。
「小默，我們回家。」司漾摟了摟沉默的腰身，輕輕在他頭頂落下一吻。「回我們的家。」
「喀擦」手機照相機功能發出聲響，很細微、輕輕地一聲。
那個手機的主人揚了揚眉，將照片放大欣賞了好一會兒，而後起身前往司漛的辦公室。
「這是什麼？」司漛盯著眼前的女人，目光鋒利，令人渾身不適。
女人冷不防被嚇出一身雞皮疙瘩，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裝作漠不在意的樣子挑了挑眉，逕自坐下。「還用說嘛，你兒子的照片呀。」
司漛默了一下。他冷冷抬眸，問：「妳想要什麼？」
司漛換臉的速度非常快，他可以在短時間內變換多種臉色，還無可挑剔。
冷冷的目光，比灼熱更令人恐懼，彷彿寒冰一點一點將心臟冰凍起來。
「我、我就想要個一千萬吧。」她提出要求時頓了一下，在氣勢上大大減分。
司漛不語。但他並沒有沉默太久，撇了女人一眼。「照片刪了，不準給我耍花樣，否則妳就混不下去。一千萬在這。」話罷，他拿筆隨意簽出一張支票。「不準去找我兒子麻煩。」
「這是當然。」女人揚眉輕笑，眼尾帶著微微梅花色，妖媚卻又帶著活潑，矛盾。
她將刪了照片的手機拿給司漛看，隨後把支票收好走了出去。
辦公室重回寧靜，司漛抹了把臉，朝著一旁黑暗處喊道：「現在叫司漾過來。」
「少爺他出去……」回應他的是一個極為低沉的男聲。
「我管他去哪，現在立刻把他叫來！」
「是！」男人急忙掏出手機，尋找司漾的電話號碼。
此時，司漾和沉默剛到家。
「這裡……一點也沒變。」一樣的擺設、一樣的傢具、一樣的溫暖，以及，一樣的人。
「嗯，但是我們的身分變了。」沉默拉著司漾的手，帶著他往裡面走。
「你看哦，那一櫃子都是我寫的書。」他指了指床頭小而長的書櫃。
司漾不由得愣了一會兒，不可置信盯著那一櫃子的書，但更讓他震驚的是書名。
在那些書中，有一本外貌尤為樸素的小說，書名瀟灑而煽情。「我一生的光」，而擺在它一旁的小說，「繼續保持沉默」，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們分別的這六年裡，他自己都沒有什麼很感人肺腑的舉動，唯一有的只有相簿裡沉默的照片較為煽情。
但是沉默卻用文字描繪了他們的故事。
誰又能想到，那是沉默在無數個夜裡，用無數滴眼淚交換的回憶。
用無數次想念和痛苦交錯出來的樂章。
「小默，過來。」司漾忽然出聲，他偏過頭直勾勾盯著沉默。
聞言，他放下剛拿起的掃把，不明所以的靠了過去。
距離司漾還有一公尺，但是他卻覺得身子一輕，待他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被對方打橫抱了起來。
「謝謝，我愛你。」司漾掂了掂沉默，低頭吻過去。
感受到對方在短暫愣住下慢慢回吻，他一步一步移到床上。
「司漾……手機。」
司漾心不在焉的接起電話，堵住沉默的嘴唇悶悶喊了一句。「喂？」
『少爺，來一趟公司，董事長找你。』
一聽到「董事長」三個字，司漾的動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沉默，後者朝他莞爾示意，他才整理好衣服，輕輕應道：「知道了。」
「小默，你也來吧。」司漾不等沉默回答，逕自把他從床上抱起來、整理衣衫，然後牽著手走到車上。
「去找你爸爸嗎？」
「對，該說清楚了。」司漾莞爾。
「到了沒有？」司漛斜眼撇了一眼男人，握著茶杯的手驟然用力。
「應該……」
「到了。」男人話還未說完，司漾便牽著沉默跨著筆直長腿邁了進來。
他沒有司漛那麼沉穩而有氣勢，但他身上帶著一種獨有的朝氣。
見狀，司漛蹙緊眉頭，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事到如今你還想氣我嗎！」他猛然起身，因為過於氣憤導致眼眶微紅。「給我放開他！」
司漾偏頭望向沉默，又低頭凝視緊緊交握住的雙手。
他不能放手。
「爸，我不求你認同，但是能不能把這件事也當作是為了我好？」司漾抬眸，牽住沉默的手再更加用力。「我知道你會覺得噁心、覺得討厭，我不會去理解並且認同你，但我能尊重你。」
「所以爸，我能不能請你也尊重我的決定？」
聞言，司漛的反應更加劇烈，他將手中的茶杯往一旁扔去，除了讓沉默愣住還順便示意讓男人出去。
就在男人走出去的後一秒，司漛將喉間差點溢出來的話重新壓下去，調整了聲量才道：「尊重？如果你做的是正確的決定，我當然會尊重甚至是認同，但是你作的選擇不對，是錯的！」
「你自己想想，你和他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好處？」
司漛厭惡的眼光讓司漾不禁鎖眉。「難道，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益嗎？」
「 司漾，他不能生孩子，不能替我們家傳宗接代，這是一個問題。而另一個問題，我以為之前和你說過後，你就明白了。」
那個問題，才是根本。是兩人的心態。
司漾可以篤定，他能承受世俗異樣的目光或刺耳的言語，但他也相信沉默可以。
床頭那一排書就是他的依據。
「 爸，我是同性戀。」
「他們再怎麼討厭我，厭惡我，都不能抹滅我，因為他們做不到。」他頓了一下，朝沉默深深一笑。「就算抹滅了我，也不能抹滅我的身分和靈魂。」
「我愛小默，愛他，是我的人生。」司漾望著司漛，盯著他漸漸花白的頭髮。「他呀，不會在意我的情商，不會在意我一切擁有及失去的。」
司漛被司漾的話堵的緘默無言。
沉默悄悄抬起頭，看著司漾比平時更認真的面孔，輕笑。
所以說呀，光還是一輩子的。
有沒有覺得司漾情商忽然變高了？應該還不至於是ooc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