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若是和局
本章節 1854 字
更新於: 2022-08-09
這是個夜色美麗的夜晚。
月光如此柔和，讓人不經意間卸下心防。
那麼，趁此機會。
殺入──
棋手似乎是看到了對方的破綻，毫不留情的將對方的棋子提走。
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賞月。他們對這月色最大的尊敬，僅是靠近窗邊的位置上，讓月光照亮身子和棋盤。
配上古箏奏上一曲，或許更有意境。
不過，若那些聲音在干擾思維，兩位棋手想必都會有所不滿。
大約十七、八左右的女孩，繼續向前。
她的五官富有著知性的色彩，給人一種文學少女的感覺。
但是，即使女孩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也無法忽略其銳利的眼眸。
女孩將敵方的棋子提走後，乍看之下，此時的局面對她相當有利──
女孩的重要兵器，例如「車馬炮」的數量都佔了上方，且局勢相當明朗，對手的攻擊武器都被瓦解，我方的進攻相當順利。
「太無情了，真是太無情了。無心的進攻，真的太無情了！」
面對這樣的女孩，對手則是選擇用戲謔般的口吻回應。
女孩的對手，是位青年。他雖然操弄著這種低俗的言語，但他的外表可不是那樣，要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青年，想必能用精壯，甚至是硬朗也不為過。
讓人聯想到的是野心勃勃的企業家，隨時會將羔羊吞入虎口。
而面對這樣的局面，青年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慨，顯得輕鬆自在。
宛若棋局至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就只是揚起嘴角，然後理所當然地進行反擊。
「車馬炮」──更正確來說，分別代表了「決斷」「創新」「奇策」的三個影響棋局的重要關鍵，青年一個都沒有優勢。
這可不是普通的象棋棋盤，但說是妄想又太過玄幻。
只不過是，象徵著人生的棋局。
在知曉這點後，風景隨之一變。
略為破舊的百葉窗，阻擋不住刺眼的陽光。
仔細傾聽，似乎能聽到學生們在操場上謳歌青春的聲音。
這裡是輔導教室中的一隅，也就是那專門用來談心解憂的小房間。
抵擋不住的陽光，與那充滿活力的聲響。
相較之下，在房中的兩人顯得沉悶。
「……吳心凝同學，對方的家長可是很生氣喔？」
首先開口的青年，姑且來說，算是教師。
名喚王再越，是學生公認相當溫柔的教師。
之所以要用如此曖昧的詞彙來形容，是此時他對學生的態度，完完全全是挨罵的那方，一點都沒有為師的風範。
包括他問完這句話後，學生彷彿左耳進右耳出的部分。
「四局三敗一和局……」心凝依舊在嘟嚷著謎樣的語言，再越毫無插手的餘地。
「吳心凝同學！」
再次呼喚過後，學生總算是回過神來的樣子。
「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果然自己一點都沒有師長的威嚴。
再越感嘆完後，再次把事件說了一遍。
這次的紛爭起因，是選填志願。
在學測洗禮過後，將會誕生出一批能最先畢業的學生。
想當然耳，就是所謂的繁星計畫。而學校當然為了學生升學做好了準備。
多次在假日時召集學生們預習選填志願的過程，還有聽取各個學生們的志願學校。
分數是死的，所以通常來說在前面這些演練的過程中，基本上能看出選填的結果。
而就在正式提交志願時，排名分數在百分之二的同學們出了問題。
原本要填寫其他志願的吳心凝，突然選擇了別的志願。
這讓同時與她一起進行作業的同學們陷入了慌忙之中，原本那個百分比段的同學們，突然沒辦法進入「理想」中的學校。
心凝為最後一根稻草，潰堤的速度如此之快。
到這邊來說，還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畢竟分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高分者有話語權。
問題就在於放榜的今天，因為當時的更改志願，導致另一名同學「高分落榜」的情況發生。
其家人氣噗噗的跑來學校抱怨，抱怨孩子就這樣落榜了。
而心凝卻安然無事的上榜，連廣播都圍繞為她們這些準大學生的慶祝著。
「說實話，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哪邊有問題。」
心凝抱怨道。她並沒有錯，如果是她的同學都會知道心凝的目標學校與科系，她也並沒有藏掖任何資訊。
只是心凝對於學校的事前演練視若無睹。應該說毫不在意。這麼說來，演練時，似乎都是心凝的朋友替她發言的。
那種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帶有任何意義，心凝寧願滑手機度過。
「對手是個臭大叔，下棋的意願直接腰斬。不過，我還是得到和局的棋譜了……」
──下棋？棋譜？
再越不明白心凝在說些什麼。心凝就只是自信滿滿地離開了房間，再越怎麼勸都留不住她。
本以為憤怒的家長肯定會對心凝繼續情緒勒索，甚至纏著心凝。
想不到，當再越回到教師辦公室時，上演了八點檔編劇都不敢這麼寫的一幕。
那憤怒的家長，以及落榜的學生，成為全場的焦點。
「老爸！其實我想去巴黎闖蕩！我根本就不想再大學浪費時間！」
「蝦咪……！」
「這肯定是天意……老爸！我想要抓住這個機會，我想要閃閃發亮！」
看到如此情真意切的孩子，家長也難忍淚水，哭了出來。
在場的人們為戲劇拍手叫好，教師們也欣慰的點了點頭。
但只有再越，他傻傻的站在那裏──想著「她」倒底是施了什麼樣的魔法，才能讓眼前不搭調的劇本上演。
月光如此柔和，讓人不經意間卸下心防。
那麼，趁此機會。
殺入──
棋手似乎是看到了對方的破綻，毫不留情的將對方的棋子提走。
沒有那種閒情逸致賞月。他們對這月色最大的尊敬，僅是靠近窗邊的位置上，讓月光照亮身子和棋盤。
配上古箏奏上一曲，或許更有意境。
不過，若那些聲音在干擾思維，兩位棋手想必都會有所不滿。
大約十七、八左右的女孩，繼續向前。
她的五官富有著知性的色彩，給人一種文學少女的感覺。
但是，即使女孩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也無法忽略其銳利的眼眸。
女孩將敵方的棋子提走後，乍看之下，此時的局面對她相當有利──
女孩的重要兵器，例如「車馬炮」的數量都佔了上方，且局勢相當明朗，對手的攻擊武器都被瓦解，我方的進攻相當順利。
「太無情了，真是太無情了。無心的進攻，真的太無情了！」
面對這樣的女孩，對手則是選擇用戲謔般的口吻回應。
女孩的對手，是位青年。他雖然操弄著這種低俗的言語，但他的外表可不是那樣，要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青年，想必能用精壯，甚至是硬朗也不為過。
讓人聯想到的是野心勃勃的企業家，隨時會將羔羊吞入虎口。
而面對這樣的局面，青年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感慨，顯得輕鬆自在。
宛若棋局至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就只是揚起嘴角，然後理所當然地進行反擊。
「車馬炮」──更正確來說，分別代表了「決斷」「創新」「奇策」的三個影響棋局的重要關鍵，青年一個都沒有優勢。
這可不是普通的象棋棋盤，但說是妄想又太過玄幻。
只不過是，象徵著人生的棋局。
在知曉這點後，風景隨之一變。
略為破舊的百葉窗，阻擋不住刺眼的陽光。
仔細傾聽，似乎能聽到學生們在操場上謳歌青春的聲音。
這裡是輔導教室中的一隅，也就是那專門用來談心解憂的小房間。
抵擋不住的陽光，與那充滿活力的聲響。
相較之下，在房中的兩人顯得沉悶。
「……吳心凝同學，對方的家長可是很生氣喔？」
首先開口的青年，姑且來說，算是教師。
名喚王再越，是學生公認相當溫柔的教師。
之所以要用如此曖昧的詞彙來形容，是此時他對學生的態度，完完全全是挨罵的那方，一點都沒有為師的風範。
包括他問完這句話後，學生彷彿左耳進右耳出的部分。
「四局三敗一和局……」心凝依舊在嘟嚷著謎樣的語言，再越毫無插手的餘地。
「吳心凝同學！」
再次呼喚過後，學生總算是回過神來的樣子。
「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果然自己一點都沒有師長的威嚴。
再越感嘆完後，再次把事件說了一遍。
這次的紛爭起因，是選填志願。
在學測洗禮過後，將會誕生出一批能最先畢業的學生。
想當然耳，就是所謂的繁星計畫。而學校當然為了學生升學做好了準備。
多次在假日時召集學生們預習選填志願的過程，還有聽取各個學生們的志願學校。
分數是死的，所以通常來說在前面這些演練的過程中，基本上能看出選填的結果。
而就在正式提交志願時，排名分數在百分之二的同學們出了問題。
原本要填寫其他志願的吳心凝，突然選擇了別的志願。
這讓同時與她一起進行作業的同學們陷入了慌忙之中，原本那個百分比段的同學們，突然沒辦法進入「理想」中的學校。
心凝為最後一根稻草，潰堤的速度如此之快。
到這邊來說，還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畢竟分數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高分者有話語權。
問題就在於放榜的今天，因為當時的更改志願，導致另一名同學「高分落榜」的情況發生。
其家人氣噗噗的跑來學校抱怨，抱怨孩子就這樣落榜了。
而心凝卻安然無事的上榜，連廣播都圍繞為她們這些準大學生的慶祝著。
「說實話，我還是不知道自己哪邊有問題。」
心凝抱怨道。她並沒有錯，如果是她的同學都會知道心凝的目標學校與科系，她也並沒有藏掖任何資訊。
只是心凝對於學校的事前演練視若無睹。應該說毫不在意。這麼說來，演練時，似乎都是心凝的朋友替她發言的。
那種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帶有任何意義，心凝寧願滑手機度過。
「對手是個臭大叔，下棋的意願直接腰斬。不過，我還是得到和局的棋譜了……」
──下棋？棋譜？
再越不明白心凝在說些什麼。心凝就只是自信滿滿地離開了房間，再越怎麼勸都留不住她。
本以為憤怒的家長肯定會對心凝繼續情緒勒索，甚至纏著心凝。
想不到，當再越回到教師辦公室時，上演了八點檔編劇都不敢這麼寫的一幕。
那憤怒的家長，以及落榜的學生，成為全場的焦點。
「老爸！其實我想去巴黎闖蕩！我根本就不想再大學浪費時間！」
「蝦咪……！」
「這肯定是天意……老爸！我想要抓住這個機會，我想要閃閃發亮！」
看到如此情真意切的孩子，家長也難忍淚水，哭了出來。
在場的人們為戲劇拍手叫好，教師們也欣慰的點了點頭。
但只有再越，他傻傻的站在那裏──想著「她」倒底是施了什麼樣的魔法，才能讓眼前不搭調的劇本上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