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珍視的寶物。（之一）
本章節 12344 字
更新於: 2022-08-08
07
誓約幸福的雪花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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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妳們，是發生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就算知道所有人都將先我一步⋯⋯那會是多麼的痛苦，我也從不後悔來到這顆星球，因為每當我想要哭泣時，我總能在心底找到妳。——天宮．有希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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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都待在雲島殖民地，不回到母星的話，我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時局的變化感到悲傷呢？
曾經我冒出這樣的想法，不過一下便被我自己給反駁掉了。
如果能找到醉心的事物，又或是找到可以託付的人，那是貓娘的幸福吧？只是我的情況不一樣，對我來說，能為朋友守護朋友他珍愛的世界，雖然很多事情只會令貓覺得很傷心，但這就是我的幸福。
記憶被拉回到了童年。
太空艙佈置的跟雲島老家的房間一樣充滿淡粉色，十四歲的我躺在床上與和我同歲的雪奈翻著水島各國的旅遊雜誌。
「小希，妳知道嗎？在貓族成立聯邦之前，母星的名字以前不是叫作水島而是諾緹泰菈。」
「喔⋯⋯那是什麼意思呢？」
我沒放在心上的回應，對於要離開出生的雲島還是有些抗拒，我認為待在殖民地比回到母星更好，濕冷的氮氧行星很適合貓娘，我覺得生活在雲霧裡的城市很快樂，相反地母星的日照太多了，就算有海洋氣候的加分。
「好像是『我們的土地』呢！人族與貓族的土地⋯⋯真是個浪漫的辭語。」
「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改用貓族的行星命名方式呢？」
我抬起一隻貓耳，隨口問道，一邊繼續翻著我的旅遊雜誌。
「⋯⋯希芮瓦合作城邦，世界政府辦事處。喔？有文化遺產博物館，好像是很適合的觀光呢，就算是水島不是也有很好的景點嗎？」
「好問題⋯⋯不知道。」
「哈？」
我停下翻書的動作，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因為這個話題是她開啟的，我以為她應該已經充分了解水島的事情，畢竟這趟旅行全家最期待的便是她。
「我也是雲島公民哇，當然不是很清楚水島的歷史。」
「嗯，在細微的地方不知道，這點果然是姐姐大人。」
我點了點頭下了很是失禮的結論。
「小希壞心眼！」
「是姐．姐．大．人自己說要告訴我水島好的地方。」
「就連稱呼我為姐姐大人這一點也好壞心！自然品係跟人造人品係又都是貓娘沒有差別，小希每一次都故意保持距離感！」
——這樣欺負她好像會上癮呢。
我看著露出受傷表情的雪奈繼續失禮的想著，當然為了不真的弄哭她我決定還是見好就收。
「好啦好啦，我知道姐姐最愛我了⋯⋯所以我才答應跟姐姐一起回水島的，學園畢業之前都會陪著姐姐待在水島的，約好了的。」
「嗯⋯⋯」
「我有聽過一種說法，好像是米涅瓦博士的基因學研究，跟水島人族的大腦皮質萎縮有關嗎？所以貓族取得文明的主導地位，人族才跟進使用貓族的命名方式。」
雪奈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了之前登上各大媒體頭條的爭議性研究。
「嗯⋯⋯那個研究我讀過，不過沒有獲得學界的證實，我想應該不是主因吧？大概是因為貓族有永生的生命⋯⋯如果不自殺或遇到事故的話，但是不管在知識與文化的傳承上都較人族具有優勢，所以最後是貓族的文化保留了下來。」
「這樣的話，去人族的國家留學，沒什麼意義吧？反正他們都把以前的事情忘光了。」
我闔上了旅遊指南，翻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不喔，因為人族的壽命有限，快速的世代交替孕育出了多樣文化的社會，人族很厲害的喔？貓族只有冰花自由聯邦，但人族有一百多個國家呢！這次我們要去的是擁有悠久歷史的契爾丹民主共和州，一定會很有趣的。」
「姐姐說到人族的國家總是特別的興奮呢。」
我向她投以慈愛的眼神，我不喜歡她總是把目光放在連見都沒見過的人族，但是看到她那麼開心我就把不滿吞回了心裡⋯⋯
「因為因為⋯⋯雲島是貓族的星際殖民地，很少人族嘛。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智慧生命，心跳就變得躁動，人族有兩種性別呢！不知道是不是跟照片上的長的一樣——」
「哇！不行！果然還是覺得好討厭！」
我朝她撲了上去，手掌剛好壓在她月銀色的耳朵。
「咿嗚！小希⋯⋯耳朵就有一點，不可以？」
明明都是天宮家的基因，我只是白髮，她卻是返祖的漂亮月銀色，身體、耳朵也都好軟。
「明明就有我這麼可愛的妹妹！眼睛總是看著人族！討厭！」
「好啦好啦！我知道！先放開我的耳朵。」
她漲紅著臉說。
我放開了手，從她的身上爬起跪坐在床上。
脫離了空間躍遷旅行的星艦正在減速。
「看得到了呢⋯⋯水島。」
她看向房間裡大片的圓形玻璃說道，大陸行星出現在窗戶中心，擁有深藍色的海洋與翠綠色的植被，比被乾冰雲圍繞的白色調雲島看起來更加明亮。
「南極那邊大片的光點就是自由聯邦吧？」
我指著星球夜晚的那一側。
「沒錯喔，貓族的發源地就在南極，看起來比雲島還繁榮吧？」
雪奈坐到我身邊，親暱的依著我的身體，手掌扣住我的手。
「嗯⋯⋯那樣還真的有點期待呢。」
我憧憬的說，原本以為這裡只是一顆落後的星球。
然後在通過海關之後看到比鳥群還多的人族我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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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自雲島的留學生，大家請和她們好好相處喔？我知道你們第一次看到貓娘很興奮，但不要造成她們的困擾。」
經過了兩天的旅程一邊辦好入境水島的手續，我們從冰花自由聯邦轉移到了契爾丹共和州，也迎來了最大的就學難題。
過去都是在雲島的老家自學，根本沒有去過學校這種機構，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腦袋已經開始覺得暈了。
——唔哇，這就是所謂的轉學生吸引力嗎？
聽完導師的介紹我便感受到整個教室的灼熱的視線都盯在我們身上，盯著耳朵與尾巴必須用『狠狠的看』來形容。在毛茸茸面前沒有人把導師的話給聽進去，我對人族的評價直接減分。
他們比想像中更在意貓娘，那種炙熱的視線令貓難以承受，至少共和州比較接近聯邦的小班制的教育模式，按照四人的討論小組分併桌座位，不用站在講檯面對所有人，做那種鑑賞會一般的自我介紹，否則我想直接回家了。
「小希，表情變得很厲害喔。」
雪奈用手寸輕輕的碰了我一下。
——不好，怕生的習慣又出來了。
「可以請妳們向大家介紹自己嗎？」
「好的～」
雪奈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這裡也有一只跟人族一樣興奮的貓娘。
「我的名字是天宮．雪奈！因為很想要親眼看到人族所以到水島留學，我對人族的文化很感興趣，想要好好的認識大家！可以成為朋友的話就太好了！」
她才說完話果然就騷動了起來。天宮家是宇宙開發的先驅者，對這些人族我們就是世界級大小姐一般的存在吧？而且雪奈的笑容就算對貓娘也是很有吸引力。
「小希，輪到妳了喔？」
「是⋯⋯」
我不情願的開口。
「我是天宮．有希奈，陪姐姐一起到水島留學⋯⋯先說喔，我對人族並不感興趣。」
「小希。」
我沒回應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下教室的大家，希望這種態度就不會有人和我搭話，可是我低估了人族，完全想錯了，被冷冷的瞪了之後有些人還變得更興奮，難道都是變態嗎？
「接下來是小組交流時間，大家利用這個時間認識自己未來要相處一年的小組組員。」
導師在我們結束自我介紹後宣佈道，走去關注別組的情況了。
沒有辦法，我將注意力回到自己的小組身上⋯⋯人族的視線好煩、日光燈與水泥牆都好落後好醜、教室大面的玻璃牆與中庭花園是加分、但是彩色的塑膠桌椅一點也沒有品味⋯⋯
拒絕交流的我開始想起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情。
「好狠啊。」
坐在我對面桌的人族突然說道。
「哈？你有事嗎？」
我不高興的看著分到跟我們一組的男性人族。
——突然的說了些什麼哇？
「哥哥，快道歉！」
說話的是同組的一另位女性人族。
「啊，抱歉，只是覺得妳好酷。」
「你在說什麼⋯⋯」
我眨了眨眼，搞不懂這個人族想做什麼。
「小希，這種態度太傷害人了。」
「是⋯⋯」
結果這次換我被糾正了，我果然不想和人族打好關係。
「沒事，我不在意，而且是我說話的方式有歧異。」
他的話讓我對他的印象分數稍微的加分，只是稍微的。
「我是來自希芮瓦合作城邦的留學生，我是萊卡．梅爾，旁邊這位是我的妹妹凱薩琳．梅爾，第一次看到貓娘情緒有些激動了，額⋯⋯妳很怕生嗎？」
「哈？想吵架嗎？」
「說中了？」
——人族果然好討厭！
「哥哥！才剛道歉又犯了！」
「小希！」
兩人都被指責了，這都是什麼事。
「別擔心喔？大家都是很友善的人。」
這次換那個叫作凱薩琳的人族向我搭話。
「是啊，誰不喜歡天宮家的貓娘呢？」
我沒有買單她的話，因為不想被他們認定為怕生的角色，我再次擺出對人族用的冰冷態度。
「妳說的對。」
她一點也沒在意我的話甜甜的一笑，和其它人不同的反應令我感到在意。
「啊，不過請不要讓我哥哥喜歡上妳喔，我才是他未來的妻子。」
「嘿！妳在說些什麼啊啊啊！」
自稱是萊卡的那個男性人族吵鬧了起來。
真是對有趣的兄妹，在她身上好像看得到一種親近感。
「宣示主權～」
她像在唱歌一般的說。
「別向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個，會嚇到——」
萊卡抗議了，然後萊卡的嘴就被他的妹妹用手粗暴的堵住了。
「再次自我介紹，我是凱薩琳．梅爾，註定要當哥哥妻子的女孩子！現在正在絕贊新娘修行的道路上！」
「這不會是⋯⋯學自由聯邦貓娘偶像的自介詞令嗎？」
對各國文化敏銳度高的雪奈興奮的提問。
「啊哈！被妳發現了！果然是貓娘呢？很懂的嘛！」
她很歡樂的用雙手指著雪奈。
——真的都是很有善的人呢。
我被她們有趣的互動給逗笑了，僵硬的顏面神經也放鬆了一些。
「不討厭喔？」
「嗯？」
「如果是你們的話，我很樂意與你們做朋友。」
「真的嗎？」
凱薩琳高興的聲線都提高了。
「嗯，只要不要對我姐姐出手就好了。」
「妳⋯⋯該不會跟跟我是一樣的⋯⋯」
我回以凱薩琳一個笑容。
「妳說呢？彼此彼此。」
萊卡也像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當然有一只貓完全沒弄明白⋯⋯貓娘原本在情感處理腦區的發展就很遲緩，不明白也沒辦法。
「嗯？雖然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小希願意友好的相處，真開心。」
——能讓她高興就好了。
「妳的姐姐意外的遲鈍呢。」
「對⋯⋯不過也不是想發展成妳們那種關係，這也是她好的地方。」
我目光柔和的看著想要照顧她一生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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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等部後，最近我重新考慮了與人族交友一事。
雖然說貓娘的智力一直都是超越人族，但萊卡的理解能力還是刷新了我的認知，總體來說就是因為雪奈跟凱薩琳在學校結束後都留在圖書館的交流廳教萊卡學習，理所當然的不能留雪奈一只貓的我也必須一起陪讀。
書本與合成木材的氣味刺激我的鼻腔，夕陽的金色透過雙層樓圖書館的二樓玻璃長窗照到討論區長桌與我一對貓耳。
「萊卡意外的是個笨蛋呢。」
我趴在桌上雙眼失去光彩的看著隔桌正在和課本戰鬥的他，我可不像另外兩位女孩也很有教學熱忱。
「這種程度就放棄了，妳還太年輕啊，希炭。」
坐在我對面的凱薩琳擺出一幅經歷許多的表情好像很了不起的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沒因此落入她的邏輯陷阱。
「不對，更奇怪的是妳吧？凱希，跳級生還能教這種笨蛋所有的學科，妳根本把所有教材都讀通了吧？」
「沒有的事喔？就算是我也有不懂的地方，比如說我就不懂雪奈她講的醫學知識。」
「沒關係，那我也不懂，而且妳拿貓娘當作標準就很奇怪，我們有靈力可以用靈力感知的方式理解所有自然法則，也能夠編輯自我的記憶⋯⋯」
我扶額的看著她，這種雪奈一樣散發的偽天然感，平時很可愛，但這種時候就覺得很困擾，因為無法看透她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
「妳真的沒意識到妳很奇怪嗎？」
「當然有啊。」
她甜甜一笑，這只讓我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點也沒有好感。
「不然導師怎麼會把我們都分到同一組。」
「原來是這樣⋯⋯被計算了！」
——等於說我們這一組都是偏離平均值的問題兒童哇！
我曾經想過人族的學校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讓貓娘入學，用『是國際學校這個理由』解決問題的我確實太年輕了。
「這種事！才沒聽說過呢！」
我不滿的叫著。
「小希，音量，會打擾到萊卡看書。」
雪奈用手貼著嘴用氣聲向我們喊話。
「是⋯⋯」
我垂下了貓耳，因為連雪奈的心都不在我這邊，內心的不滿無處宣洩而感到無奈。
「啊，繼續吵沒關係喔？反正看書也記不住很無聊，聽妳們打鬧反而覺得就有動力看書了。」
瞪著很自然說出這種話的萊卡我更是覺得不開心。
「凱希，妳到底喜歡妳哥哥哪裡哇？這麼的⋯⋯廢柴？」
我向笑著觀望著一切的凱薩琳搭話。
「就是這裡喔～」
「廢柴嗎？」
這個答案是我完全沒想過的。
「因為這樣他就離不開我這麼全能的妹妹了。」
「⋯⋯妳意外的想法有些可怕呢。」
我心生芥蒂的看著跟我同年的女孩。
「只是參考聯邦的文學作品得出的結論，有些貓娘就是用這種手段束縛住自己的下屬，對吧？」
「不否認⋯⋯但那不是我。」
我為自己辯解道。
聽到我的回答凱薩接著說。
「開玩笑的⋯⋯其實哥哥他很有親和力吧？和大家都是朋友還被推去競選學生會長⋯⋯笨蛋也有笨蛋的好，不會對我們的行事方式有什麼的有任何負面的評價，因為弄不懂我們所以會好好體諒，預設我們有這麼做的難處，不滿意的地方也會好好的說出口一起討論溝通，這點很令人安心。」
「背地裡被它者評論的確很討厭，不能反駁被誤解的地方也很討厭，尤其做不好的地方不當面說的話，根本沒有改進的可能⋯⋯可以理解妳的意思，萊卡這點確實很好。」
我點了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是吧？」
我們一起看向那個被公認的笨蛋。
「小雪，這裡我不懂，同源祖先？這是在說什麼？」
「是在說史前時代的事情吧？基因學研究的結果指出人族跟貓族是源自於一個物種。貓族當然不是一直都是一代只能產下一子的孤雌生殖，人族也不是一直都是由兩性構成的社會，在過去是一種能自由改變性別的靈長類生物，後來突變結果才分化成人族與貓族。」
「額⋯⋯為什麼學習歷史會扯到生物演化呢？」
「所有事物都有相關喔？」
——啊開始了。
我看著沈浸在教學模式的雪奈心想著。
「在自然界能在一生中自由改變性別的物種非常的多喔，最早是稱作『古靈族』的靈長類，26對的染色體，有低度的智能與意識，具備靈力行使的能力，發源於赤道地區擴散到全世界，有語言與製作工具的能力，以部落社會的方式生活著，可能是性別能自由轉化的緣故，也有出土對伴侶、家庭定義描述詳盡的法典。」
雪奈開始搬出她作為醫科生豐沛的知識，這時候要再阻止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之後發生了突變，人族丟失與神經特化有關的第26號染色體與控制性別的25號染色體的一半片段，只有24對加上一個破碎的染色體，人族是以單倍體決定性別，女性與男性分別是不同的染色體碎塊，研究發現這些碎塊不允許重複出現於胚胎，否則就會發生細胞凋亡，因此相較其它物種，人族要成功受孕更為困難，單倍體造成的基因缺陷也常讓胎盤或生殖器畸形發展，出現難產的案例。」
「額，小雪——」
「貓族則是有32對染色體，其中24號為多倍體，但是皆為『古靈種』控制雌性轉化的基因，因此貓族代代為女性，朝孤雌生殖的方向演化，成體保留胚胎成長時留下的複製卵，一世只能產下一子。產道在胚胎發展前與產下子代後皆會封閉，生育則是由自主意識控制，而且每一係自然生產的貓娘都是前代的複製體，差別只在於表遺傳基因的不同，不過現在有複製倉，藉由人造人與基因工程的方式重建了貓娘的基因多樣性與凋零的人口。」
「小雪？」
「與靈力有關的26號染色體則是斷裂成四段，並發生基因重組，現在的26號與大腦皮質增厚有關、27號特化內部腦曲基底核的神經網路——」
「那個！已經太多了！雪奈！我的大腦接受不了！」
萊卡大叫，雪奈終於才停止了解說。
「可是這只是很基礎的——」
「姐姐大人，饒過他吧？請停止妳的醫科生行為。」
我從自己的座位離席，環抱著她貼在耳邊說道。
「萊卡也很困擾不是嗎？」
「嗚哇，對不起。」
雪奈塌下了耳朵道歉。
「沒關係，小雪總是說著我沒聽過的事情，我也想更了解自己的祖先與貓娘，只是一下子的，真的記不住。」
沒有靈力的人族，大腦就是他們的宇宙，可是對他的身體來說，宇宙是有限的。
「是啊？萊卡可不是我喔？」
我再次提醒道，一邊向雪奈展示自己了不起的地方，
雖然有失貓娘開放不計較的心理，但是萊卡真的佔用走太多與雪奈的相處時間，不表態感覺就不像是自己呢。
從剛才在一旁聽著的凱薩琳也起身走到萊卡身邊加入了談話。
「我之前就在想了，希醬明明是設計科的學生，可是醫學知識好像完勝真正的醫科生，這該不會就是原因嗎？」
「就是！多虧被姐姐毒害，她取得實習醫生證後我也跟著取得了。」
「才不是毒害呢！是很實用又有趣的知識喔！先了解演化史還有生理學才能理解為什麼人族、貓族社會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我的話引起了雪奈的抗議。
「好啦是有用的知識，但是本來是沒想要知道的，不知道也無所謂的事。」
「那不是還是很無用的意思嗎？明明很有用的！」
「被發現了。」
我不帶情感的回應，因為我跟本沒想隱藏的意思，只是想要日常的欺負一下雪奈。
我們打鬧的時候被冷落在一旁的萊卡開口了。
「大家⋯⋯可以注意到我這邊嗎？我只是想讀懂世界史。」
「啊，別看我！其它就算了，歷史的話涉及領域過廣，我教哥哥他聽不懂的，以前就試過了。」
「說吧？你是那裏不懂，姐姐與凱希都超出常識了，我來教你，至少還能早點回家⋯⋯」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他手指的著的章節。
「這不是全部嗎！喂！這不是看了就能懂的東西嗎？一點基礎知識不會都沒有嗎？所以我才覺得人族好麻煩！」
我裝作不悅的表情看著他，無奈的用他能理解的方式開始講課。
明明我是一點都不想教學的，可是其它兩位的教學方式都補充了太多的內容，初學者一定理解不能。
不過並不討厭，嘴上是這樣的抗拒，但是能夠和梅爾兄妹變得要好，這件事，我並不排斥，兩位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我想我還是很珍惜這一段時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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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對貓族來說是很短暫的時間，可是對人族來說大概是一段很充實的時間吧？不知不覺的，已經要從學園畢業了。
倒數的最後一個學期梅爾兄妹決定辦一場屬於我們小組的休學旅行，我也趕緊結束了天宮家的工作從返回水島。
『請注意，飛往冰花自由聯邦；天源的國際線航班FSS551現在開始登機。』
機場大廳是漂亮的雪白色，我拾起自己的行李，抬頭看著漢普思頓機場的全席投影國際線班次表。
「希醬！」
剛走到航廈大廳，就看到凱薩琳遠遠的朝著我揮手，雪奈和萊卡也都和他們在一起。
努力忽視了機場旅客投向我的視線，我拉著行李箱快步的走到她身邊。
「別這樣，很害羞的。」
我抗議道，因為她的舉動讓我成為了整個航廈大廳的焦點。
「因為好久都沒看到希醬了嘛，好幾個星期都不在。」
凱薩琳笑著解釋，雖然過了19歲生日，身體也成長了，但她還是那位照著情感行事的人族女孩。
「還不是因為某貓把天宮家的工作都丟給我，讓我不得不去其它的星際殖民地找合作企業，本來應該是一起找的。」
我以埋怨的視線看著雪奈。
不管再怎麼樣喜歡宇宙，也不可能受得了高密度的工作日。
「對不起嘛⋯⋯所以合作企業？」
「當然全部找好了，不過之後才是麻煩的事情，股權、併購等問題⋯⋯架設隕石防禦系統是很是很大的工程，下一次請陪我一起處理。」
我貼在雪奈面前叮嚀道，她垂下貓耳的模樣也可愛的令貓煩躁，完全無法對她嚴厲。
「希醬？」
「怎麼了？」
「妳真的還是學生嗎？」
凱薩琳一如既往地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總是把我視作常規外的存在還真是失禮，她也不審視一下自己也不算是一般人。
「我當然還是學生哇！才只是要畢業而已。」
「小希，可不會有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談股權與併購。」
「連你也是嗎？萊卡？」
我很是失望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他是能夠理解我的人族，結果還是只有雪奈會站在我這邊。
「姐姐？」
「我知道小希努力了，很了不起哦。」
雪奈從背後抱住了我，既然這樣，就原諒她了。
「不要以為每一次這招就對我有用的⋯⋯」
我享受的把腦袋倒向她的懷中，我瞇起了雙眼，沈溺在熟悉的柔軟中。明明是同一副基因組的身體，但是和碰觸自己的時候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希醬，表情。」
我張開眼睛，看到以『見到髒東西』一般看著我的凱薩琳。
「嗯⋯⋯回到正題吧？今天要做什麼？行程怎麼安排？」
我趕緊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裝作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作為天宮家的品牌代言還是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是我安排的！希芮瓦合作城邦可是我的家鄉，一定不會讓妳失望的！」
卡薩琳用手在眼邊比著一把剪刀，模仿著聯邦貓娘偶像的經典站姿。
「我將其命名為『令人心跳怦怦加速的休學旅行企劃』。」
「是⋯⋯請快入正題。」
我敷衍的說道，閉上了一隻眼睛。
「⋯⋯有時候我覺得妳也受貓娘偶像影響太多了吧？」
「唔哼哼，我可是有好好學習過了呢！」
萊卡和雪奈則是以守望可愛寶物的眼神看著正處謎之自豪的她，大家實在太寵愛凱薩琳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在稱讚妳⋯⋯」
我以微妙的心情說道。
「別玩了，好好說明。」
萊卡拍了拍卡薩琳的肩膀說。
「既然哥哥這樣說了⋯⋯這次安排了很多景點，有深度的文化的行程，一定不會讓妳們失望的！」
「真好！令貓期待呢！合作城邦的文化！」
我看著興奮的雪奈搖了搖頭，她真的對人族文化很癡迷。
「請具體來說？」
我們拖著行李向著機場大門走去，我一邊向凱薩琳詢問。
她回以我一抹不失可愛的壞笑，好像已經等我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首先是在市政廣場前的雜菜湯店，充分體現合作城邦作為大陸與島嶼陸橋的旅者飲食文化，然後是國際議會廳地鐵站的快炒店，這是源自鄰國契爾丹民主共和州的飲食文化，可是不只是這樣哦！還融合了大陸其它人族國家的料理方法，可說是文化的集合體也不會太過啊！還有呢——」
「喂！這不是都是吃的嗎！我跟姐姐都是貓娘！不能進食的！就算妳這樣說我們也不懂！」
我打斷她的介紹嚴厲的表達我的不滿。
「小希⋯⋯飲食文化對人族也很重要的喔？」
「還是雪醬懂呢！好啦好啦，玩笑話到此結束，其實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合作城邦歷史博物館，就在國際議會廳地鐵站對街，只是我覺得博物館已經是很普通的旅遊行程了，會很無聊吧？」
「普通就好了。」
我不是很感興趣的回應，因為我也不是像雪奈那般喜愛各國文化⋯⋯
「希醬真沒情趣呢？我在想要不要換成去噴氣推進實驗室的行程呢？合作城邦是以為冰花自由聯邦代工航太零件聞名全世界的。」
「博物館就無所謂了，我喜歡妳的想法，其實這不完全對喔？在雲英家最後一代家主家主去世前，噴氣推進實驗室還有為聯邦最大的航空企業做代工呢，他們跟天宮家也是百年的合作企業了。」
我抬起了一只耳朵，她的話成功引起我的興趣。
「不過我沒親眼看過在水島的工場，可以用這個機會參觀的話也很好——」
「小希，不是來工作的喔？休學旅行，別忘記咯？」
雪奈貼在我身後輕輕戳了我的腰一下，動作雖然可愛，但行為很小惡魔。
「知道了哇！別戳我很癢的！」
我扭頭向她抗議，突然被刺激到敏感的部位讓耳朵與尾巴都豎直了，臉頰也感覺有點燙。
——結果還是敵不過她哇。
「⋯⋯請照原來的行程走吧。」
「希醬還真是聽姐姐的話呢？我這邊反而是反過來的。」
凱薩琳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萊卡。
「妹，請不要妳們玩鬧把我也扯進來。」
「三個女孩圍著你，有什麼不滿嗎？就不要有意見了。」
他立刻被回了一句，可是我一點也不同情他，因為一點也不想要被當作他的同類。
「小希也說點什麼啊？我們是同伴的吧？」
「沒聽到！」
我用氣勢蓋過了萊卡的聲音，拉著行李箱快步的走出機場大門。
不過最為失禮的大概不是我而是雪奈，她還因為萊卡被大家有意忽視開心的笑了。
北半球夏天耀眼的陽光透過雙子星大廈的玻璃空橋撒下，點點樹欉自玻璃帷幕的間隙透出，隨風揚起花瓣與綠葉。自然跟簡約搭配的設計非常漂亮，與聯邦流體金屬的建築外觀是完全不同的美學。
我停下腳步，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光線，可是卻無法從城市天際線移開目光，我想應該不只是因為設計科的職業病。
「很漂亮吧？」
凱薩琳走到我身邊手背在腰後傾身說道。
「⋯⋯是的，很漂亮的城市。」
聽到我的話她露出打從心底開心的笑容。
「雖然有些晚了，但請讓我說一次吧——歡迎來到希芮瓦合作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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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球爬升的繁星與行星伊甸化工程後帶著綠色植被的四顆月亮下城市睡著了，夜晚已深，之後便是不用休眠的貓娘的世界。坐在飯店頂樓的花園酒吧的躺椅，我俯瞰相較傍晚時分燈花黯淡許多的合作城邦首都，一邊聽著噴水池流動的水聲調節自己體內的靈素。
我注意到還有一位沒睡著的人族走到我身邊。
「萊卡，怎麼了？沒睡著？」
「出來散散心而已。」
他說著心思好像漂到很遠的地方。
「在做什麼？」
「調整靈素⋯⋯就是血液裡的貓娘雌激素，我們貓族傳統上稱作靈素，是提升心理與生理機能的一種修行方法。」
我用手輕按貼節伐調整椅背曲度，坐直了身子，一邊為他解釋。
「額⋯⋯打擾到妳了嗎？」
「無妨，坐嗎？」
我以手掌指著旁邊的躺椅。
「嗯⋯⋯謝了。」
他猶豫了一下，在我旁邊躺下。
想必是有什麼心事吧？在這個時間還不休息。
「雪奈呢？」
「姐姐在房間裡看聯邦地理頻道，你也知道她就是個人族文化痴。」
我回答道。
「凱希她⋯⋯算了，不問了。」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想和我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和我說。」
「不問嗎？」
我挑起一只耳朵打量了他一下，嘆了一口氣，其實用靈力感知他的腦波就猜得到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吧？不過貓娘內心發展再迅速，我也不是人生導師。」
「沒關係⋯⋯」
「好啦，快點說。」
我故作煩躁的語氣說道，因為這樣做能夠緩和他的緊張。
「我在想⋯⋯畢業後我該做什麼呢？妹妹她做什麼都很好，可是我卻不知道能做什麼？我擔心，我會拖累她的人生。」
萊卡說著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喜歡我，在學園人氣好高，我有什麼好的呢？看事物的眼界也跟我不一樣，我也跟不上她的想法，她留在我身邊會是一種浪費吧？」
我與他對上了眼，冷冷的說道。
「嗯，是哇，那真是個無聊的想法。」
「妳也是這樣的想啊？」
「應該要問的是你是真的這樣想的嗎？」
我回問他，換上了認真的語氣。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凱希她有多喜歡你嗎？弄懂彼此的想法很重要，但是有那麼的重要嗎？活躍於學生會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吧？只要有對彼此的重視便非常足夠。」
「是⋯⋯」
「你對她出手了對吧？」
「額⋯⋯妳怎麼知道？」
「貓娘、靈力感知、腦波讀取，你懂嗎？」
我指著自己作為天線的一對貓耳。
「真有她的，以休學旅行的名義做真的蜜月旅行。」
「被妳發現了。」
萊卡表情變得有些尷尬，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題外話到此結束。和你說吧，凱希她不是普通的人族，早就注意了她有返祖的現象，對她出手也別太自責，雖然腦袋還在發育至少身體是成年了。我想那大概不是你的錯，她利用了體內微量的貓娘雌激素引誘了你的思考。」
「貓娘雌激素？可是那不是只有貓族才——」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
「小希？」
「別說話。」
我傾身靠近他的臉，用手指輕點他的額頭，近我能夠感受到他受到引誘加速的呼吸。
「這是⋯⋯我是怎麼回事？」
「活性化的貓娘雌激素對人族天生的吸引力。」
我收回了手，退後了一步。
「同源物種記得嗎？希芮瓦人是少數與貓族的基因序最接近的人種，尤其女性的返祖比例非常高，一般人族基因上是無法對親近的人，像是家人抱持戀愛情感，這通常是只有貓族才會出現的現象。」
「我從來沒聽說過⋯⋯」
解除影響後萊卡的呼吸回歸平穩，不過臉上還夾帶一絲紅潤，純正的人族真是簡單好懂的物種。
「當然你沒聽說過，這是聯邦的研究，說出來只會被當作玩笑話吧？」
「聽起來就好不真實。」
「既然是戀人了，好好的多了解她吧？雖然我也不懂戀愛就是了。」
我坐回自己的躺椅說道，太強烈的情感對貓娘來說太遙遠了。
「凱希太心急了，不過是她的話大概也有好好的思考過，真是的⋯⋯這樣是昏眩過去了吧？既然發生返祖，不是真的貓娘不會到致死的生殖隔離那麼嚴重，但是一定會跟貓娘一樣出現排斥反應。」
「是⋯⋯抱歉。」
我挑起一只耳朵，對著面露自責的萊卡一笑。
「別太自責，既然是戀人就驕傲一點，你這幅沒用的模樣，她看到可是會哭的喔？還有提醒你一下，因為不安丟下昏眩的凱希逃出來，跑去尋求另一個女孩的安慰，她醒來看到你不再身邊，沒有安全感⋯⋯這樣很糟糕喔？」
「我⋯⋯」
萊卡聽到我的話被點醒一般，立刻從躺椅上跳起來。
「我都做了什麼⋯⋯我這就回去陪她！」
「喂！聽我把話說完。」
我叫住了抓起鑰匙就要回房的男孩。
「她大概一時是醒不來了，聽好了，人族返祖的身體會趨向貓娘，肌肉跟骨骼都會較一般的人族較弱，做什麼事情都對她溫柔一點，好嗎？」
「是⋯⋯」
他露出尷尬又害羞的表情，那幅模樣讓我忍不住想調侃他。
「跟一個女孩討論這些你感覺很害羞？」
我用手遮住自己的笑容。
他吞了口口水，微微的點頭。
「弱爆點了，別這樣沒用啊？」
「別取笑我啊！被發現已經夠尷尬了！」
「好啦，不取笑你了啦。」
萊卡再怎麼成熟，也只是剛結束成長期的人族，所以我收起了笑容，換上了更認真的聲音，真心的給了他建議。
「萊卡，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吧？你問我你不知道畢業後該做什麼；想一想吧？不是要問你能做什麼，也不是你對什麼感到有興趣。如果你真心的愛著凱希，去想一想你能為她做什麼？你有很強的社交手腕，擁有帶領人群的能力，不是什麼都沒有，不是嗎？我們的學生會長？」
他低下了頭，再次與他對上眼的時候，方才迷茫的表情消失了。
「⋯⋯說的對，我知道我能做什麼，謝謝妳，小希，妳真是我最好的摯友。」
「這種話就免了，要不是姐姐她太超常識，真希望可以把這個麻煩的職位讓給她⋯⋯快回去陪凱希吧？」
我揮了揮手趕走了萊卡，我還是不習慣被感謝，當然這種暴露軟弱內心的事情我還是會藏好不告訴他。
目送萊卡離開酒吧後，我坐回躺椅上看著頭頂萬夜一往如一令貓安心的星空，享受著夜晚的風騷弄我的白髮。
「姐姐，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小希做的很好喔？」
蓋著斗篷的雪奈走到我身邊，她在房間這件事是說謊。
「這樣就推了萊卡一把，一定會抬頭挺胸的，充滿自信，好好愛著凱希吧？」
我握住她的手拉到我的胸前，像是圍巾一般環抱著我。
「可以的話由你來給萊卡建言不是很好嗎？最早也是妳先察覺到凱希的戀愛計畫。」
「不喔？因為是小希才行喔？以摯友而非女性友人的身份。」
「我也是貓娘哇，又不是什麼男性損友，也別把我跟笨蛋畫作同類。」
我不滿的向雪奈抗議，一度想用力的捏一下她軟綿綿的手表示不同意，可是怕弄痛她，最後我只是用臉頰輕輕的貼了上去。
「小希真愛撒嬌呢？」
「要妳管。」
我哼了一聲，不過沒有想過要放開雪奈的手。
我聽到她如風鈴般柔美的笑聲，很開心的樣子。藏在心底沒有說出口的——我想我也是覺得很高興的。
「真有青春的感覺呢？」
「姐姐也只有19歲，貓娘也是花季少女，說什麼話呢？」
「好像是這樣的說呢？」
她輕飄飄的說著，語畢戳了我的臉頰一下。
「別鬧，很癢的。」
我抖了抖耳朵，想驅散臉頰流過的一陣舒服電流。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覺得很煩躁，不過或許是受到萊卡與凱薩琳的戀愛傳染，現在的話卻不會覺得討厭，反而有些想陷入其中。
害躁的手指在躺椅上畫著圈，久違的我卸下了對外的強硬形象。
「姐姐⋯⋯妳知道，這裡也有一只貓很愛著妳喔？」
「我知道喔？」
她的唇輕輕點了我的額頭，嚐起來就像是初雪一樣柔軟，月銀色的長髮隨風飄揚與頭頂的星河融為一體，那是一片無法忘懷的絕景。
「我也最喜歡小希了。」
她可愛的微笑著，貓巴與我的貓尾輕輕的碰在一起，糾纏。一起看著漫天的星空，時間宛若成為了永恆。
「最棒的休學旅行了。」
「不能再同意更多了，姐姐。」
誓約幸福的雪花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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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妳們，是發生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就算知道所有人都將先我一步⋯⋯那會是多麼的痛苦，我也從不後悔來到這顆星球，因為每當我想要哭泣時，我總能在心底找到妳。——天宮．有希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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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直都待在雲島殖民地，不回到母星的話，我是不是就不會因為時局的變化感到悲傷呢？
曾經我冒出這樣的想法，不過一下便被我自己給反駁掉了。
如果能找到醉心的事物，又或是找到可以託付的人，那是貓娘的幸福吧？只是我的情況不一樣，對我來說，能為朋友守護朋友他珍愛的世界，雖然很多事情只會令貓覺得很傷心，但這就是我的幸福。
記憶被拉回到了童年。
太空艙佈置的跟雲島老家的房間一樣充滿淡粉色，十四歲的我躺在床上與和我同歲的雪奈翻著水島各國的旅遊雜誌。
「小希，妳知道嗎？在貓族成立聯邦之前，母星的名字以前不是叫作水島而是諾緹泰菈。」
「喔⋯⋯那是什麼意思呢？」
我沒放在心上的回應，對於要離開出生的雲島還是有些抗拒，我認為待在殖民地比回到母星更好，濕冷的氮氧行星很適合貓娘，我覺得生活在雲霧裡的城市很快樂，相反地母星的日照太多了，就算有海洋氣候的加分。
「好像是『我們的土地』呢！人族與貓族的土地⋯⋯真是個浪漫的辭語。」
「這樣的話為什麼要改用貓族的行星命名方式呢？」
我抬起一隻貓耳，隨口問道，一邊繼續翻著我的旅遊雜誌。
「⋯⋯希芮瓦合作城邦，世界政府辦事處。喔？有文化遺產博物館，好像是很適合的觀光呢，就算是水島不是也有很好的景點嗎？」
「好問題⋯⋯不知道。」
「哈？」
我停下翻書的動作，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因為這個話題是她開啟的，我以為她應該已經充分了解水島的事情，畢竟這趟旅行全家最期待的便是她。
「我也是雲島公民哇，當然不是很清楚水島的歷史。」
「嗯，在細微的地方不知道，這點果然是姐姐大人。」
我點了點頭下了很是失禮的結論。
「小希壞心眼！」
「是姐．姐．大．人自己說要告訴我水島好的地方。」
「就連稱呼我為姐姐大人這一點也好壞心！自然品係跟人造人品係又都是貓娘沒有差別，小希每一次都故意保持距離感！」
——這樣欺負她好像會上癮呢。
我看著露出受傷表情的雪奈繼續失禮的想著，當然為了不真的弄哭她我決定還是見好就收。
「好啦好啦，我知道姐姐最愛我了⋯⋯所以我才答應跟姐姐一起回水島的，學園畢業之前都會陪著姐姐待在水島的，約好了的。」
「嗯⋯⋯」
「我有聽過一種說法，好像是米涅瓦博士的基因學研究，跟水島人族的大腦皮質萎縮有關嗎？所以貓族取得文明的主導地位，人族才跟進使用貓族的命名方式。」
雪奈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了之前登上各大媒體頭條的爭議性研究。
「嗯⋯⋯那個研究我讀過，不過沒有獲得學界的證實，我想應該不是主因吧？大概是因為貓族有永生的生命⋯⋯如果不自殺或遇到事故的話，但是不管在知識與文化的傳承上都較人族具有優勢，所以最後是貓族的文化保留了下來。」
「這樣的話，去人族的國家留學，沒什麼意義吧？反正他們都把以前的事情忘光了。」
我闔上了旅遊指南，翻身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不喔，因為人族的壽命有限，快速的世代交替孕育出了多樣文化的社會，人族很厲害的喔？貓族只有冰花自由聯邦，但人族有一百多個國家呢！這次我們要去的是擁有悠久歷史的契爾丹民主共和州，一定會很有趣的。」
「姐姐說到人族的國家總是特別的興奮呢。」
我向她投以慈愛的眼神，我不喜歡她總是把目光放在連見都沒見過的人族，但是看到她那麼開心我就把不滿吞回了心裡⋯⋯
「因為因為⋯⋯雲島是貓族的星際殖民地，很少人族嘛。看到從來沒有見過的智慧生命，心跳就變得躁動，人族有兩種性別呢！不知道是不是跟照片上的長的一樣——」
「哇！不行！果然還是覺得好討厭！」
我朝她撲了上去，手掌剛好壓在她月銀色的耳朵。
「咿嗚！小希⋯⋯耳朵就有一點，不可以？」
明明都是天宮家的基因，我只是白髮，她卻是返祖的漂亮月銀色，身體、耳朵也都好軟。
「明明就有我這麼可愛的妹妹！眼睛總是看著人族！討厭！」
「好啦好啦！我知道！先放開我的耳朵。」
她漲紅著臉說。
我放開了手，從她的身上爬起跪坐在床上。
脫離了空間躍遷旅行的星艦正在減速。
「看得到了呢⋯⋯水島。」
她看向房間裡大片的圓形玻璃說道，大陸行星出現在窗戶中心，擁有深藍色的海洋與翠綠色的植被，比被乾冰雲圍繞的白色調雲島看起來更加明亮。
「南極那邊大片的光點就是自由聯邦吧？」
我指著星球夜晚的那一側。
「沒錯喔，貓族的發源地就在南極，看起來比雲島還繁榮吧？」
雪奈坐到我身邊，親暱的依著我的身體，手掌扣住我的手。
「嗯⋯⋯那樣還真的有點期待呢。」
我憧憬的說，原本以為這裡只是一顆落後的星球。
然後在通過海關之後看到比鳥群還多的人族我就收回了這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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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自雲島的留學生，大家請和她們好好相處喔？我知道你們第一次看到貓娘很興奮，但不要造成她們的困擾。」
經過了兩天的旅程一邊辦好入境水島的手續，我們從冰花自由聯邦轉移到了契爾丹共和州，也迎來了最大的就學難題。
過去都是在雲島的老家自學，根本沒有去過學校這種機構，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腦袋已經開始覺得暈了。
——唔哇，這就是所謂的轉學生吸引力嗎？
聽完導師的介紹我便感受到整個教室的灼熱的視線都盯在我們身上，盯著耳朵與尾巴必須用『狠狠的看』來形容。在毛茸茸面前沒有人把導師的話給聽進去，我對人族的評價直接減分。
他們比想像中更在意貓娘，那種炙熱的視線令貓難以承受，至少共和州比較接近聯邦的小班制的教育模式，按照四人的討論小組分併桌座位，不用站在講檯面對所有人，做那種鑑賞會一般的自我介紹，否則我想直接回家了。
「小希，表情變得很厲害喔。」
雪奈用手寸輕輕的碰了我一下。
——不好，怕生的習慣又出來了。
「可以請妳們向大家介紹自己嗎？」
「好的～」
雪奈還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這裡也有一只跟人族一樣興奮的貓娘。
「我的名字是天宮．雪奈！因為很想要親眼看到人族所以到水島留學，我對人族的文化很感興趣，想要好好的認識大家！可以成為朋友的話就太好了！」
她才說完話果然就騷動了起來。天宮家是宇宙開發的先驅者，對這些人族我們就是世界級大小姐一般的存在吧？而且雪奈的笑容就算對貓娘也是很有吸引力。
「小希，輪到妳了喔？」
「是⋯⋯」
我不情願的開口。
「我是天宮．有希奈，陪姐姐一起到水島留學⋯⋯先說喔，我對人族並不感興趣。」
「小希。」
我沒回應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一下教室的大家，希望這種態度就不會有人和我搭話，可是我低估了人族，完全想錯了，被冷冷的瞪了之後有些人還變得更興奮，難道都是變態嗎？
「接下來是小組交流時間，大家利用這個時間認識自己未來要相處一年的小組組員。」
導師在我們結束自我介紹後宣佈道，走去關注別組的情況了。
沒有辦法，我將注意力回到自己的小組身上⋯⋯人族的視線好煩、日光燈與水泥牆都好落後好醜、教室大面的玻璃牆與中庭花園是加分、但是彩色的塑膠桌椅一點也沒有品味⋯⋯
拒絕交流的我開始想起其它無關緊要的事情。
「好狠啊。」
坐在我對面桌的人族突然說道。
「哈？你有事嗎？」
我不高興的看著分到跟我們一組的男性人族。
——突然的說了些什麼哇？
「哥哥，快道歉！」
說話的是同組的一另位女性人族。
「啊，抱歉，只是覺得妳好酷。」
「你在說什麼⋯⋯」
我眨了眨眼，搞不懂這個人族想做什麼。
「小希，這種態度太傷害人了。」
「是⋯⋯」
結果這次換我被糾正了，我果然不想和人族打好關係。
「沒事，我不在意，而且是我說話的方式有歧異。」
他的話讓我對他的印象分數稍微的加分，只是稍微的。
「我是來自希芮瓦合作城邦的留學生，我是萊卡．梅爾，旁邊這位是我的妹妹凱薩琳．梅爾，第一次看到貓娘情緒有些激動了，額⋯⋯妳很怕生嗎？」
「哈？想吵架嗎？」
「說中了？」
——人族果然好討厭！
「哥哥！才剛道歉又犯了！」
「小希！」
兩人都被指責了，這都是什麼事。
「別擔心喔？大家都是很友善的人。」
這次換那個叫作凱薩琳的人族向我搭話。
「是啊，誰不喜歡天宮家的貓娘呢？」
我沒有買單她的話，因為不想被他們認定為怕生的角色，我再次擺出對人族用的冰冷態度。
「妳說的對。」
她一點也沒在意我的話甜甜的一笑，和其它人不同的反應令我感到在意。
「啊，不過請不要讓我哥哥喜歡上妳喔，我才是他未來的妻子。」
「嘿！妳在說些什麼啊啊啊！」
自稱是萊卡的那個男性人族吵鬧了起來。
真是對有趣的兄妹，在她身上好像看得到一種親近感。
「宣示主權～」
她像在唱歌一般的說。
「別向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個，會嚇到——」
萊卡抗議了，然後萊卡的嘴就被他的妹妹用手粗暴的堵住了。
「再次自我介紹，我是凱薩琳．梅爾，註定要當哥哥妻子的女孩子！現在正在絕贊新娘修行的道路上！」
「這不會是⋯⋯學自由聯邦貓娘偶像的自介詞令嗎？」
對各國文化敏銳度高的雪奈興奮的提問。
「啊哈！被妳發現了！果然是貓娘呢？很懂的嘛！」
她很歡樂的用雙手指著雪奈。
——真的都是很有善的人呢。
我被她們有趣的互動給逗笑了，僵硬的顏面神經也放鬆了一些。
「不討厭喔？」
「嗯？」
「如果是你們的話，我很樂意與你們做朋友。」
「真的嗎？」
凱薩琳高興的聲線都提高了。
「嗯，只要不要對我姐姐出手就好了。」
「妳⋯⋯該不會跟跟我是一樣的⋯⋯」
我回以凱薩琳一個笑容。
「妳說呢？彼此彼此。」
萊卡也像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當然有一只貓完全沒弄明白⋯⋯貓娘原本在情感處理腦區的發展就很遲緩，不明白也沒辦法。
「嗯？雖然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小希願意友好的相處，真開心。」
——能讓她高興就好了。
「妳的姐姐意外的遲鈍呢。」
「對⋯⋯不過也不是想發展成妳們那種關係，這也是她好的地方。」
我目光柔和的看著想要照顧她一生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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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上高等部後，最近我重新考慮了與人族交友一事。
雖然說貓娘的智力一直都是超越人族，但萊卡的理解能力還是刷新了我的認知，總體來說就是因為雪奈跟凱薩琳在學校結束後都留在圖書館的交流廳教萊卡學習，理所當然的不能留雪奈一只貓的我也必須一起陪讀。
書本與合成木材的氣味刺激我的鼻腔，夕陽的金色透過雙層樓圖書館的二樓玻璃長窗照到討論區長桌與我一對貓耳。
「萊卡意外的是個笨蛋呢。」
我趴在桌上雙眼失去光彩的看著隔桌正在和課本戰鬥的他，我可不像另外兩位女孩也很有教學熱忱。
「這種程度就放棄了，妳還太年輕啊，希炭。」
坐在我對面的凱薩琳擺出一幅經歷許多的表情好像很了不起的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沒因此落入她的邏輯陷阱。
「不對，更奇怪的是妳吧？凱希，跳級生還能教這種笨蛋所有的學科，妳根本把所有教材都讀通了吧？」
「沒有的事喔？就算是我也有不懂的地方，比如說我就不懂雪奈她講的醫學知識。」
「沒關係，那我也不懂，而且妳拿貓娘當作標準就很奇怪，我們有靈力可以用靈力感知的方式理解所有自然法則，也能夠編輯自我的記憶⋯⋯」
我扶額的看著她，這種雪奈一樣散發的偽天然感，平時很可愛，但這種時候就覺得很困擾，因為無法看透她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
「妳真的沒意識到妳很奇怪嗎？」
「當然有啊。」
她甜甜一笑，這只讓我對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一點也沒有好感。
「不然導師怎麼會把我們都分到同一組。」
「原來是這樣⋯⋯被計算了！」
——等於說我們這一組都是偏離平均值的問題兒童哇！
我曾經想過人族的學校怎麼會這麼容易的就讓貓娘入學，用『是國際學校這個理由』解決問題的我確實太年輕了。
「這種事！才沒聽說過呢！」
我不滿的叫著。
「小希，音量，會打擾到萊卡看書。」
雪奈用手貼著嘴用氣聲向我們喊話。
「是⋯⋯」
我垂下了貓耳，因為連雪奈的心都不在我這邊，內心的不滿無處宣洩而感到無奈。
「啊，繼續吵沒關係喔？反正看書也記不住很無聊，聽妳們打鬧反而覺得就有動力看書了。」
瞪著很自然說出這種話的萊卡我更是覺得不開心。
「凱希，妳到底喜歡妳哥哥哪裡哇？這麼的⋯⋯廢柴？」
我向笑著觀望著一切的凱薩琳搭話。
「就是這裡喔～」
「廢柴嗎？」
這個答案是我完全沒想過的。
「因為這樣他就離不開我這麼全能的妹妹了。」
「⋯⋯妳意外的想法有些可怕呢。」
我心生芥蒂的看著跟我同年的女孩。
「只是參考聯邦的文學作品得出的結論，有些貓娘就是用這種手段束縛住自己的下屬，對吧？」
「不否認⋯⋯但那不是我。」
我為自己辯解道。
聽到我的回答凱薩接著說。
「開玩笑的⋯⋯其實哥哥他很有親和力吧？和大家都是朋友還被推去競選學生會長⋯⋯笨蛋也有笨蛋的好，不會對我們的行事方式有什麼的有任何負面的評價，因為弄不懂我們所以會好好體諒，預設我們有這麼做的難處，不滿意的地方也會好好的說出口一起討論溝通，這點很令人安心。」
「背地裡被它者評論的確很討厭，不能反駁被誤解的地方也很討厭，尤其做不好的地方不當面說的話，根本沒有改進的可能⋯⋯可以理解妳的意思，萊卡這點確實很好。」
我點了點頭認同她的說法。
「是吧？」
我們一起看向那個被公認的笨蛋。
「小雪，這裡我不懂，同源祖先？這是在說什麼？」
「是在說史前時代的事情吧？基因學研究的結果指出人族跟貓族是源自於一個物種。貓族當然不是一直都是一代只能產下一子的孤雌生殖，人族也不是一直都是由兩性構成的社會，在過去是一種能自由改變性別的靈長類生物，後來突變結果才分化成人族與貓族。」
「額⋯⋯為什麼學習歷史會扯到生物演化呢？」
「所有事物都有相關喔？」
——啊開始了。
我看著沈浸在教學模式的雪奈心想著。
「在自然界能在一生中自由改變性別的物種非常的多喔，最早是稱作『古靈族』的靈長類，26對的染色體，有低度的智能與意識，具備靈力行使的能力，發源於赤道地區擴散到全世界，有語言與製作工具的能力，以部落社會的方式生活著，可能是性別能自由轉化的緣故，也有出土對伴侶、家庭定義描述詳盡的法典。」
雪奈開始搬出她作為醫科生豐沛的知識，這時候要再阻止她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在之後發生了突變，人族丟失與神經特化有關的第26號染色體與控制性別的25號染色體的一半片段，只有24對加上一個破碎的染色體，人族是以單倍體決定性別，女性與男性分別是不同的染色體碎塊，研究發現這些碎塊不允許重複出現於胚胎，否則就會發生細胞凋亡，因此相較其它物種，人族要成功受孕更為困難，單倍體造成的基因缺陷也常讓胎盤或生殖器畸形發展，出現難產的案例。」
「額，小雪——」
「貓族則是有32對染色體，其中24號為多倍體，但是皆為『古靈種』控制雌性轉化的基因，因此貓族代代為女性，朝孤雌生殖的方向演化，成體保留胚胎成長時留下的複製卵，一世只能產下一子。產道在胚胎發展前與產下子代後皆會封閉，生育則是由自主意識控制，而且每一係自然生產的貓娘都是前代的複製體，差別只在於表遺傳基因的不同，不過現在有複製倉，藉由人造人與基因工程的方式重建了貓娘的基因多樣性與凋零的人口。」
「小雪？」
「與靈力有關的26號染色體則是斷裂成四段，並發生基因重組，現在的26號與大腦皮質增厚有關、27號特化內部腦曲基底核的神經網路——」
「那個！已經太多了！雪奈！我的大腦接受不了！」
萊卡大叫，雪奈終於才停止了解說。
「可是這只是很基礎的——」
「姐姐大人，饒過他吧？請停止妳的醫科生行為。」
我從自己的座位離席，環抱著她貼在耳邊說道。
「萊卡也很困擾不是嗎？」
「嗚哇，對不起。」
雪奈塌下了耳朵道歉。
「沒關係，小雪總是說著我沒聽過的事情，我也想更了解自己的祖先與貓娘，只是一下子的，真的記不住。」
沒有靈力的人族，大腦就是他們的宇宙，可是對他的身體來說，宇宙是有限的。
「是啊？萊卡可不是我喔？」
我再次提醒道，一邊向雪奈展示自己了不起的地方，
雖然有失貓娘開放不計較的心理，但是萊卡真的佔用走太多與雪奈的相處時間，不表態感覺就不像是自己呢。
從剛才在一旁聽著的凱薩琳也起身走到萊卡身邊加入了談話。
「我之前就在想了，希醬明明是設計科的學生，可是醫學知識好像完勝真正的醫科生，這該不會就是原因嗎？」
「就是！多虧被姐姐毒害，她取得實習醫生證後我也跟著取得了。」
「才不是毒害呢！是很實用又有趣的知識喔！先了解演化史還有生理學才能理解為什麼人族、貓族社會發展成今天的模樣。」
我的話引起了雪奈的抗議。
「好啦是有用的知識，但是本來是沒想要知道的，不知道也無所謂的事。」
「那不是還是很無用的意思嗎？明明很有用的！」
「被發現了。」
我不帶情感的回應，因為我跟本沒想隱藏的意思，只是想要日常的欺負一下雪奈。
我們打鬧的時候被冷落在一旁的萊卡開口了。
「大家⋯⋯可以注意到我這邊嗎？我只是想讀懂世界史。」
「啊，別看我！其它就算了，歷史的話涉及領域過廣，我教哥哥他聽不懂的，以前就試過了。」
「說吧？你是那裏不懂，姐姐與凱希都超出常識了，我來教你，至少還能早點回家⋯⋯」
我嘆了一口氣，看向他手指的著的章節。
「這不是全部嗎！喂！這不是看了就能懂的東西嗎？一點基礎知識不會都沒有嗎？所以我才覺得人族好麻煩！」
我裝作不悅的表情看著他，無奈的用他能理解的方式開始講課。
明明我是一點都不想教學的，可是其它兩位的教學方式都補充了太多的內容，初學者一定理解不能。
不過並不討厭，嘴上是這樣的抗拒，但是能夠和梅爾兄妹變得要好，這件事，我並不排斥，兩位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我想我還是很珍惜這一段時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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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對貓族來說是很短暫的時間，可是對人族來說大概是一段很充實的時間吧？不知不覺的，已經要從學園畢業了。
倒數的最後一個學期梅爾兄妹決定辦一場屬於我們小組的休學旅行，我也趕緊結束了天宮家的工作從返回水島。
『請注意，飛往冰花自由聯邦；天源的國際線航班FSS551現在開始登機。』
機場大廳是漂亮的雪白色，我拾起自己的行李，抬頭看著漢普思頓機場的全席投影國際線班次表。
「希醬！」
剛走到航廈大廳，就看到凱薩琳遠遠的朝著我揮手，雪奈和萊卡也都和他們在一起。
努力忽視了機場旅客投向我的視線，我拉著行李箱快步的走到她身邊。
「別這樣，很害羞的。」
我抗議道，因為她的舉動讓我成為了整個航廈大廳的焦點。
「因為好久都沒看到希醬了嘛，好幾個星期都不在。」
凱薩琳笑著解釋，雖然過了19歲生日，身體也成長了，但她還是那位照著情感行事的人族女孩。
「還不是因為某貓把天宮家的工作都丟給我，讓我不得不去其它的星際殖民地找合作企業，本來應該是一起找的。」
我以埋怨的視線看著雪奈。
不管再怎麼樣喜歡宇宙，也不可能受得了高密度的工作日。
「對不起嘛⋯⋯所以合作企業？」
「當然全部找好了，不過之後才是麻煩的事情，股權、併購等問題⋯⋯架設隕石防禦系統是很是很大的工程，下一次請陪我一起處理。」
我貼在雪奈面前叮嚀道，她垂下貓耳的模樣也可愛的令貓煩躁，完全無法對她嚴厲。
「希醬？」
「怎麼了？」
「妳真的還是學生嗎？」
凱薩琳一如既往地把心裡的話說出來，總是把我視作常規外的存在還真是失禮，她也不審視一下自己也不算是一般人。
「我當然還是學生哇！才只是要畢業而已。」
「小希，可不會有我們這個年紀的人談股權與併購。」
「連你也是嗎？萊卡？」
我很是失望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他是能夠理解我的人族，結果還是只有雪奈會站在我這邊。
「姐姐？」
「我知道小希努力了，很了不起哦。」
雪奈從背後抱住了我，既然這樣，就原諒她了。
「不要以為每一次這招就對我有用的⋯⋯」
我享受的把腦袋倒向她的懷中，我瞇起了雙眼，沈溺在熟悉的柔軟中。明明是同一副基因組的身體，但是和碰觸自己的時候完全不是同一件事。
「希醬，表情。」
我張開眼睛，看到以『見到髒東西』一般看著我的凱薩琳。
「嗯⋯⋯回到正題吧？今天要做什麼？行程怎麼安排？」
我趕緊收斂了自己的表情，裝作她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作為天宮家的品牌代言還是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是我安排的！希芮瓦合作城邦可是我的家鄉，一定不會讓妳失望的！」
卡薩琳用手在眼邊比著一把剪刀，模仿著聯邦貓娘偶像的經典站姿。
「我將其命名為『令人心跳怦怦加速的休學旅行企劃』。」
「是⋯⋯請快入正題。」
我敷衍的說道，閉上了一隻眼睛。
「⋯⋯有時候我覺得妳也受貓娘偶像影響太多了吧？」
「唔哼哼，我可是有好好學習過了呢！」
萊卡和雪奈則是以守望可愛寶物的眼神看著正處謎之自豪的她，大家實在太寵愛凱薩琳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在稱讚妳⋯⋯」
我以微妙的心情說道。
「別玩了，好好說明。」
萊卡拍了拍卡薩琳的肩膀說。
「既然哥哥這樣說了⋯⋯這次安排了很多景點，有深度的文化的行程，一定不會讓妳們失望的！」
「真好！令貓期待呢！合作城邦的文化！」
我看著興奮的雪奈搖了搖頭，她真的對人族文化很癡迷。
「請具體來說？」
我們拖著行李向著機場大門走去，我一邊向凱薩琳詢問。
她回以我一抹不失可愛的壞笑，好像已經等我問這個問題很久了。
「首先是在市政廣場前的雜菜湯店，充分體現合作城邦作為大陸與島嶼陸橋的旅者飲食文化，然後是國際議會廳地鐵站的快炒店，這是源自鄰國契爾丹民主共和州的飲食文化，可是不只是這樣哦！還融合了大陸其它人族國家的料理方法，可說是文化的集合體也不會太過啊！還有呢——」
「喂！這不是都是吃的嗎！我跟姐姐都是貓娘！不能進食的！就算妳這樣說我們也不懂！」
我打斷她的介紹嚴厲的表達我的不滿。
「小希⋯⋯飲食文化對人族也很重要的喔？」
「還是雪醬懂呢！好啦好啦，玩笑話到此結束，其實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合作城邦歷史博物館，就在國際議會廳地鐵站對街，只是我覺得博物館已經是很普通的旅遊行程了，會很無聊吧？」
「普通就好了。」
我不是很感興趣的回應，因為我也不是像雪奈那般喜愛各國文化⋯⋯
「希醬真沒情趣呢？我在想要不要換成去噴氣推進實驗室的行程呢？合作城邦是以為冰花自由聯邦代工航太零件聞名全世界的。」
「博物館就無所謂了，我喜歡妳的想法，其實這不完全對喔？在雲英家最後一代家主家主去世前，噴氣推進實驗室還有為聯邦最大的航空企業做代工呢，他們跟天宮家也是百年的合作企業了。」
我抬起了一只耳朵，她的話成功引起我的興趣。
「不過我沒親眼看過在水島的工場，可以用這個機會參觀的話也很好——」
「小希，不是來工作的喔？休學旅行，別忘記咯？」
雪奈貼在我身後輕輕戳了我的腰一下，動作雖然可愛，但行為很小惡魔。
「知道了哇！別戳我很癢的！」
我扭頭向她抗議，突然被刺激到敏感的部位讓耳朵與尾巴都豎直了，臉頰也感覺有點燙。
——結果還是敵不過她哇。
「⋯⋯請照原來的行程走吧。」
「希醬還真是聽姐姐的話呢？我這邊反而是反過來的。」
凱薩琳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萊卡。
「妹，請不要妳們玩鬧把我也扯進來。」
「三個女孩圍著你，有什麼不滿嗎？就不要有意見了。」
他立刻被回了一句，可是我一點也不同情他，因為一點也不想要被當作他的同類。
「小希也說點什麼啊？我們是同伴的吧？」
「沒聽到！」
我用氣勢蓋過了萊卡的聲音，拉著行李箱快步的走出機場大門。
不過最為失禮的大概不是我而是雪奈，她還因為萊卡被大家有意忽視開心的笑了。
北半球夏天耀眼的陽光透過雙子星大廈的玻璃空橋撒下，點點樹欉自玻璃帷幕的間隙透出，隨風揚起花瓣與綠葉。自然跟簡約搭配的設計非常漂亮，與聯邦流體金屬的建築外觀是完全不同的美學。
我停下腳步，用手遮住有些刺眼的光線，可是卻無法從城市天際線移開目光，我想應該不只是因為設計科的職業病。
「很漂亮吧？」
凱薩琳走到我身邊手背在腰後傾身說道。
「⋯⋯是的，很漂亮的城市。」
聽到我的話她露出打從心底開心的笑容。
「雖然有些晚了，但請讓我說一次吧——歡迎來到希芮瓦合作城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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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球爬升的繁星與行星伊甸化工程後帶著綠色植被的四顆月亮下城市睡著了，夜晚已深，之後便是不用休眠的貓娘的世界。坐在飯店頂樓的花園酒吧的躺椅，我俯瞰相較傍晚時分燈花黯淡許多的合作城邦首都，一邊聽著噴水池流動的水聲調節自己體內的靈素。
我注意到還有一位沒睡著的人族走到我身邊。
「萊卡，怎麼了？沒睡著？」
「出來散散心而已。」
他說著心思好像漂到很遠的地方。
「在做什麼？」
「調整靈素⋯⋯就是血液裡的貓娘雌激素，我們貓族傳統上稱作靈素，是提升心理與生理機能的一種修行方法。」
我用手輕按貼節伐調整椅背曲度，坐直了身子，一邊為他解釋。
「額⋯⋯打擾到妳了嗎？」
「無妨，坐嗎？」
我以手掌指著旁邊的躺椅。
「嗯⋯⋯謝了。」
他猶豫了一下，在我旁邊躺下。
想必是有什麼心事吧？在這個時間還不休息。
「雪奈呢？」
「姐姐在房間裡看聯邦地理頻道，你也知道她就是個人族文化痴。」
我回答道。
「凱希她⋯⋯算了，不問了。」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想和我說的時候自然就會和我說。」
「不問嗎？」
我挑起一只耳朵打量了他一下，嘆了一口氣，其實用靈力感知他的腦波就猜得到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吧？不過貓娘內心發展再迅速，我也不是人生導師。」
「沒關係⋯⋯」
「好啦，快點說。」
我故作煩躁的語氣說道，因為這樣做能夠緩和他的緊張。
「我在想⋯⋯畢業後我該做什麼呢？妹妹她做什麼都很好，可是我卻不知道能做什麼？我擔心，我會拖累她的人生。」
萊卡說著情緒變得有些低落。
「其實⋯⋯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喜歡我，在學園人氣好高，我有什麼好的呢？看事物的眼界也跟我不一樣，我也跟不上她的想法，她留在我身邊會是一種浪費吧？」
我與他對上了眼，冷冷的說道。
「嗯，是哇，那真是個無聊的想法。」
「妳也是這樣的想啊？」
「應該要問的是你是真的這樣想的嗎？」
我回問他，換上了認真的語氣。
「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凱希她有多喜歡你嗎？弄懂彼此的想法很重要，但是有那麼的重要嗎？活躍於學生會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吧？只要有對彼此的重視便非常足夠。」
「是⋯⋯」
「你對她出手了對吧？」
「額⋯⋯妳怎麼知道？」
「貓娘、靈力感知、腦波讀取，你懂嗎？」
我指著自己作為天線的一對貓耳。
「真有她的，以休學旅行的名義做真的蜜月旅行。」
「被妳發現了。」
萊卡表情變得有些尷尬，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題外話到此結束。和你說吧，凱希她不是普通的人族，早就注意了她有返祖的現象，對她出手也別太自責，雖然腦袋還在發育至少身體是成年了。我想那大概不是你的錯，她利用了體內微量的貓娘雌激素引誘了你的思考。」
「貓娘雌激素？可是那不是只有貓族才——」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
「小希？」
「別說話。」
我傾身靠近他的臉，用手指輕點他的額頭，近我能夠感受到他受到引誘加速的呼吸。
「這是⋯⋯我是怎麼回事？」
「活性化的貓娘雌激素對人族天生的吸引力。」
我收回了手，退後了一步。
「同源物種記得嗎？希芮瓦人是少數與貓族的基因序最接近的人種，尤其女性的返祖比例非常高，一般人族基因上是無法對親近的人，像是家人抱持戀愛情感，這通常是只有貓族才會出現的現象。」
「我從來沒聽說過⋯⋯」
解除影響後萊卡的呼吸回歸平穩，不過臉上還夾帶一絲紅潤，純正的人族真是簡單好懂的物種。
「當然你沒聽說過，這是聯邦的研究，說出來只會被當作玩笑話吧？」
「聽起來就好不真實。」
「既然是戀人了，好好的多了解她吧？雖然我也不懂戀愛就是了。」
我坐回自己的躺椅說道，太強烈的情感對貓娘來說太遙遠了。
「凱希太心急了，不過是她的話大概也有好好的思考過，真是的⋯⋯這樣是昏眩過去了吧？既然發生返祖，不是真的貓娘不會到致死的生殖隔離那麼嚴重，但是一定會跟貓娘一樣出現排斥反應。」
「是⋯⋯抱歉。」
我挑起一只耳朵，對著面露自責的萊卡一笑。
「別太自責，既然是戀人就驕傲一點，你這幅沒用的模樣，她看到可是會哭的喔？還有提醒你一下，因為不安丟下昏眩的凱希逃出來，跑去尋求另一個女孩的安慰，她醒來看到你不再身邊，沒有安全感⋯⋯這樣很糟糕喔？」
「我⋯⋯」
萊卡聽到我的話被點醒一般，立刻從躺椅上跳起來。
「我都做了什麼⋯⋯我這就回去陪她！」
「喂！聽我把話說完。」
我叫住了抓起鑰匙就要回房的男孩。
「她大概一時是醒不來了，聽好了，人族返祖的身體會趨向貓娘，肌肉跟骨骼都會較一般的人族較弱，做什麼事情都對她溫柔一點，好嗎？」
「是⋯⋯」
他露出尷尬又害羞的表情，那幅模樣讓我忍不住想調侃他。
「跟一個女孩討論這些你感覺很害羞？」
我用手遮住自己的笑容。
他吞了口口水，微微的點頭。
「弱爆點了，別這樣沒用啊？」
「別取笑我啊！被發現已經夠尷尬了！」
「好啦，不取笑你了啦。」
萊卡再怎麼成熟，也只是剛結束成長期的人族，所以我收起了笑容，換上了更認真的聲音，真心的給了他建議。
「萊卡，回答你之前的問題吧？你問我你不知道畢業後該做什麼；想一想吧？不是要問你能做什麼，也不是你對什麼感到有興趣。如果你真心的愛著凱希，去想一想你能為她做什麼？你有很強的社交手腕，擁有帶領人群的能力，不是什麼都沒有，不是嗎？我們的學生會長？」
他低下了頭，再次與他對上眼的時候，方才迷茫的表情消失了。
「⋯⋯說的對，我知道我能做什麼，謝謝妳，小希，妳真是我最好的摯友。」
「這種話就免了，要不是姐姐她太超常識，真希望可以把這個麻煩的職位讓給她⋯⋯快回去陪凱希吧？」
我揮了揮手趕走了萊卡，我還是不習慣被感謝，當然這種暴露軟弱內心的事情我還是會藏好不告訴他。
目送萊卡離開酒吧後，我坐回躺椅上看著頭頂萬夜一往如一令貓安心的星空，享受著夜晚的風騷弄我的白髮。
「姐姐，這樣就可以了吧？」
「嗯，小希做的很好喔？」
蓋著斗篷的雪奈走到我身邊，她在房間這件事是說謊。
「這樣就推了萊卡一把，一定會抬頭挺胸的，充滿自信，好好愛著凱希吧？」
我握住她的手拉到我的胸前，像是圍巾一般環抱著我。
「可以的話由你來給萊卡建言不是很好嗎？最早也是妳先察覺到凱希的戀愛計畫。」
「不喔？因為是小希才行喔？以摯友而非女性友人的身份。」
「我也是貓娘哇，又不是什麼男性損友，也別把我跟笨蛋畫作同類。」
我不滿的向雪奈抗議，一度想用力的捏一下她軟綿綿的手表示不同意，可是怕弄痛她，最後我只是用臉頰輕輕的貼了上去。
「小希真愛撒嬌呢？」
「要妳管。」
我哼了一聲，不過沒有想過要放開雪奈的手。
我聽到她如風鈴般柔美的笑聲，很開心的樣子。藏在心底沒有說出口的——我想我也是覺得很高興的。
「真有青春的感覺呢？」
「姐姐也只有19歲，貓娘也是花季少女，說什麼話呢？」
「好像是這樣的說呢？」
她輕飄飄的說著，語畢戳了我的臉頰一下。
「別鬧，很癢的。」
我抖了抖耳朵，想驅散臉頰流過的一陣舒服電流。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覺得很煩躁，不過或許是受到萊卡與凱薩琳的戀愛傳染，現在的話卻不會覺得討厭，反而有些想陷入其中。
害躁的手指在躺椅上畫著圈，久違的我卸下了對外的強硬形象。
「姐姐⋯⋯妳知道，這裡也有一只貓很愛著妳喔？」
「我知道喔？」
她的唇輕輕點了我的額頭，嚐起來就像是初雪一樣柔軟，月銀色的長髮隨風飄揚與頭頂的星河融為一體，那是一片無法忘懷的絕景。
「我也最喜歡小希了。」
她可愛的微笑著，貓巴與我的貓尾輕輕的碰在一起，糾纏。一起看著漫天的星空，時間宛若成為了永恆。
「最棒的休學旅行了。」
「不能再同意更多了，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