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２８『未知的歌聲』
本章節 2958 字
更新於: 2022-08-05
「是時候放棄了吧？」
「休想，人家不可能把它拱手讓人。」
表情專注的尤朵拉，以及苦苦勸說的我在人群之間穿梭。搞不好會有人把我們誤認成父女或兄妹。
「現在知道那傢伙的外貌，非得揪出來狠狠拷問才行。」
此刻，我們位於月平町最熱鬧的商店街。隨著夜幕低垂，這場莫名其妙的追逐戰還在持續。
「唉⋯⋯講得好像煞有其事，結果只是喜歡的娃娃被別人贏走，拜託妳別鬧彆扭了。」
「說什麼蠢話？人家才沒你想的那麼幼稚，都怪那個變態貴族突然跑不見。如果他及時把目標贏回來，就不會有這些問題產生。」
「既然如此妳去找他負責啊，把我從學生那裡拖出來幹嘛？」我望著身為薪水小偷的尤朵拉。
「人家就是看不慣你這麼輕鬆！」
「該不會，是擔心沒人陪所以覺得寂寞？早點跟我講不就好了。」
「你這混——！？不對，現在不能分心，必須趕快把蛋黃醬搶回來！」
尤朵拉甩了甩腦袋，重新用目光搜索周圍。看見這努力不懈的姿態，我居然感到有些欣慰，或許是體會到前輩罕見的人性面吧。
下午我帶著大家吃完冰，打算逛一下街，接著去舉辦煙花大會的場地。
克萊希爾、勘八，還有久司、玲愛兩名士兵中途先離開，準備和水戶翔奈子會面。
對這件事毫不知情的陸掌，從克萊希爾那裡得知消息後稍微發了點小脾氣，但克萊希爾成功說服他乖乖回去陪學生。
至於我，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得到「這趟交涉能不能成功，完全仰賴某些人沒來攪局」這般煩人的發言。不過想到勘八在這方面下了多少努力，我吞下了情緒。
雙方之所以有會談的契機，很大部分是那位書記官的功勞。
不能讓私人情緒佔了上風。
「⋯⋯還是有種不爽的感覺，我居然跟那隻喝得爛醉的大熊一樣不值得信賴？」
Ｂ班此刻在別處準備觀賞煙火，大街小巷擠滿了遊客。我應該要待在璃奈他們身邊才對。
結果我卻在這裡，陪尤朵拉尋找某個贏走填充娃娃的小毛頭。
神社的祭拜活動預估再過一個小時就會開幕。勘八說他替我留了位子，眼神倒是傳達相反的意思。
「龍奈小姐委託的對象也包含我，當然不能缺席啊。」
出於基本的尊重，和不願被大家落下的心情，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臭布納，不要盯著別人碎碎念，會引來警察。」
「警察才不會因為自言自語就逮捕人。眼神的部分知道了，我等等去買個面具戴上。時間有點緊迫，我們速戰速決吧。」
「等人家找到那個不知好歹的臭小鬼⋯⋯」
「到時候拜託讓我來溝通。如果妳在大庭廣眾之下襲擊小孩才會引來警察。我可沒時間處理後續的問題，搞不好還會被當成共犯。」
面對除了武力外沒有其它謀略的尤朵拉，我不禁捏了把冷汗，決定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秒鐘。
「哼！就算被關進監獄，人家也有辦法逃脫。——線報說那個小鬼往這邊去了，快點跑起來！」
拋下危險性十足的言論，尤朵拉率先踏出步伐指引著方向。
她的個性始終如一，彷彿隨身攜帶著未爆彈。
沿著上坡路一直走，中間轉進幾條小巷子（尤朵拉靠眼神嚇跑不少來搭訕的小混混）。我在路過販賣祭典面具的店鋪前停了一下，尤朵拉的目光也被隔壁那攤蜂蜜蘋果吸引。我們就這樣一邊遊蕩一邊互相指責彼此的不專心，最終來到了——
「這些玩意兒是啥？長得好奇怪。」尤朵拉疑惑地問。
「等等，讓我看一下標語⋯⋯『前祭巡行準備區，閒人勿進』——喂！這裡是禁區，我們幹嘛跑來這種地方？」
呈現在我和尤朵拉眼前的，是數十個被稱作「山鉾」的大型轎子，外表用竹子、花朵、燈籠和各種顏色的華麗圖騰裝飾，有些甚至比附近的房屋還要高。隨處可見身穿和服或藍色浴衣的男子在進行維護。
他們熬夜忙碌著，無非就是為了讓幾天後祇園祭的壓軸活動——「山鉾巡行」能夠順利展開。
這裡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有我們在找的對象。
「尤朵拉，我問妳喔，妳剛才好像很確定自己要往哪裡走，該不會是裝的吧？」
「明明半點蒐集情報的工作都沒做，竟然敢質疑人家？難道你想說我從老闆那裡獲取的情報是騙人的？」
「具體是什麼樣的情報？」
「目標為紅頭髮辮子頭，大概十來歲，身上穿著祭典員工的衣服。我們不來這裡要去哪找？」
「穿著那種衣服不代表她一定是員工！追逐這種模糊不清的情報到處跑根本沒意義啊！」
我抱著頭蹲在地上哀號。
不敢斷言那位老闆在騙人，但考慮到克萊希爾已經被方圓幾公里的遊戲攤位視為眼中釘，作為其跟班的尤朵拉，被欺騙的機率很高。
——這種事絕對不能跟她說，否則那些攤位老闆會小命不保。
「可笑至極！手邊擁有的情報就是如此，臭布納非得破壞人家的計畫才甘願？就算不想待在這裡也別用些卑鄙的手段！」
「說我卑鄙？妳才是腦袋裝漿糊，居然隨便聽信小道消息⋯⋯」
撇除外貌年齡不談，我起初以為尤朵拉是個洞悉人心的女孩，結果是一位嚴重缺乏常識的蘿莉。畢竟她沒見過什麼世面。
「別只會抱怨，有種拿出實際方法來！你不是很厲害——快啊！」
鞋子用力踐踏著地板，尤朵拉在這麼說的同時狠狠瞪向我。
承受這般挑釁似的目光，我擔心會引來太多注意而四處張望，隨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吧，為了讓這起鬧劇趕緊結束，我有個辦法。」
「齁——語氣很囂張嘛。雖然人家覺得自己的情報不會出錯，偶爾聽取下三濫的意見也無所謂。」
「我說妳啊⋯⋯總之，我將這個辦法分為三個階段。」
「階段？」
尤朵拉疑惑地挑起半邊眉毛。對此，我刻意壓低音量，彷彿要透露什麼驚天秘密，將手掌擋在嘴邊解釋道：
「第一步，我們回去車隊那裡，跟自衛隊的成員借一下無線電。」
「聽起來一點也不可疑，請繼續。」
「第二階段就是去找大量汽油跟乾柴，在大街上放火引發混亂，妳負責將警察引開然後把他們困住。到時候我們倆做好偽裝，叫當地居民把所有紅辮子頭的女孩子交出來，這樣不就得了？」
「⋯⋯太、太誇張了啊！笨蛋！先前說好的謹慎行事呢？」
「我在模仿妳的思考模式，像這種亂來的計畫只有妳想得到。」
「假如是人家來做才不會有這麼多複雜的步驟，首先應該⋯⋯不對！都是你害的啦臭布納，時間又被浪費掉了！」
粗魯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尤朵拉感覺快要精神崩潰，在此之前她成功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站在旁邊的我就像欺負小女生的怪叔叔。
仔細一想，那種焦土戰略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都不妥當。大量汽油引發的火焰根本無法控制。
「既然妳也知道有多麼荒唐，我還有別的方案⋯⋯」
「這次是什麼？綁架天皇？」
沒有注意到針對放火綁人的計畫、顧慮的地方疑似不太對的我，尤朵拉出言譏諷。得到她這種回應，自己早就料到了。
「那個方案就是——」
「嗯嗯⋯⋯」
「認命點，乖乖回去找對方問清楚。」
「什——！？」尤朵拉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是最佳解法，同時也是最合理的。自己的錯誤就應該由自己承擔。
忽略掉毫無自覺的她，我開始從攤位老闆給的情報裡尋找線索。搞不好是這個傻瓜弄錯意思，只要加把勁，說不定能趕在晚會開始前——
剎那，我察覺到一股異樣。
「⋯⋯喂，不是我突然在發神經，妳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人家也感受到了。」
罕見地認同我的提問，尤朵拉瞬間擺起警戒架勢。
一陣微風吹撫，掛在左右房舍的燈籠旗幟輕輕地擺動，夏日祭典的歡愉隱約從遠處傳來。可是，現場卻沒有一絲聲音，變得異常安靜。
「————」
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銀鈴般的嗓音，偶爾還穿插一些笑聲。
我嚥了口口水，朝異狀所在之處走去，身後是雙手出現魔法光環的尤朵拉。
平常或許會認為對方反應過度，此刻我並沒有阻止她的意圖。彼此以一個眼神互相示意，屏住呼吸繼續前進。
「看到了，歌聲的來源⋯⋯」
我小聲說著，同時舉起了手，尤朵拉的視線往自己指的方向投射過去，藍色瞳孔瞬間擴張。
位於最後方的豪華山車上，有一名閉著眼的少女倒掛在那裡哼歌。
「休想，人家不可能把它拱手讓人。」
表情專注的尤朵拉，以及苦苦勸說的我在人群之間穿梭。搞不好會有人把我們誤認成父女或兄妹。
「現在知道那傢伙的外貌，非得揪出來狠狠拷問才行。」
此刻，我們位於月平町最熱鬧的商店街。隨著夜幕低垂，這場莫名其妙的追逐戰還在持續。
「唉⋯⋯講得好像煞有其事，結果只是喜歡的娃娃被別人贏走，拜託妳別鬧彆扭了。」
「說什麼蠢話？人家才沒你想的那麼幼稚，都怪那個變態貴族突然跑不見。如果他及時把目標贏回來，就不會有這些問題產生。」
「既然如此妳去找他負責啊，把我從學生那裡拖出來幹嘛？」我望著身為薪水小偷的尤朵拉。
「人家就是看不慣你這麼輕鬆！」
「該不會，是擔心沒人陪所以覺得寂寞？早點跟我講不就好了。」
「你這混——！？不對，現在不能分心，必須趕快把蛋黃醬搶回來！」
尤朵拉甩了甩腦袋，重新用目光搜索周圍。看見這努力不懈的姿態，我居然感到有些欣慰，或許是體會到前輩罕見的人性面吧。
下午我帶著大家吃完冰，打算逛一下街，接著去舉辦煙花大會的場地。
克萊希爾、勘八，還有久司、玲愛兩名士兵中途先離開，準備和水戶翔奈子會面。
對這件事毫不知情的陸掌，從克萊希爾那裡得知消息後稍微發了點小脾氣，但克萊希爾成功說服他乖乖回去陪學生。
至於我，明明什麼都沒說，卻得到「這趟交涉能不能成功，完全仰賴某些人沒來攪局」這般煩人的發言。不過想到勘八在這方面下了多少努力，我吞下了情緒。
雙方之所以有會談的契機，很大部分是那位書記官的功勞。
不能讓私人情緒佔了上風。
「⋯⋯還是有種不爽的感覺，我居然跟那隻喝得爛醉的大熊一樣不值得信賴？」
Ｂ班此刻在別處準備觀賞煙火，大街小巷擠滿了遊客。我應該要待在璃奈他們身邊才對。
結果我卻在這裡，陪尤朵拉尋找某個贏走填充娃娃的小毛頭。
神社的祭拜活動預估再過一個小時就會開幕。勘八說他替我留了位子，眼神倒是傳達相反的意思。
「龍奈小姐委託的對象也包含我，當然不能缺席啊。」
出於基本的尊重，和不願被大家落下的心情，我還是想過去看看。
「臭布納，不要盯著別人碎碎念，會引來警察。」
「警察才不會因為自言自語就逮捕人。眼神的部分知道了，我等等去買個面具戴上。時間有點緊迫，我們速戰速決吧。」
「等人家找到那個不知好歹的臭小鬼⋯⋯」
「到時候拜託讓我來溝通。如果妳在大庭廣眾之下襲擊小孩才會引來警察。我可沒時間處理後續的問題，搞不好還會被當成共犯。」
面對除了武力外沒有其它謀略的尤朵拉，我不禁捏了把冷汗，決定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一秒鐘。
「哼！就算被關進監獄，人家也有辦法逃脫。——線報說那個小鬼往這邊去了，快點跑起來！」
拋下危險性十足的言論，尤朵拉率先踏出步伐指引著方向。
她的個性始終如一，彷彿隨身攜帶著未爆彈。
沿著上坡路一直走，中間轉進幾條小巷子（尤朵拉靠眼神嚇跑不少來搭訕的小混混）。我在路過販賣祭典面具的店鋪前停了一下，尤朵拉的目光也被隔壁那攤蜂蜜蘋果吸引。我們就這樣一邊遊蕩一邊互相指責彼此的不專心，最終來到了——
「這些玩意兒是啥？長得好奇怪。」尤朵拉疑惑地問。
「等等，讓我看一下標語⋯⋯『前祭巡行準備區，閒人勿進』——喂！這裡是禁區，我們幹嘛跑來這種地方？」
呈現在我和尤朵拉眼前的，是數十個被稱作「山鉾」的大型轎子，外表用竹子、花朵、燈籠和各種顏色的華麗圖騰裝飾，有些甚至比附近的房屋還要高。隨處可見身穿和服或藍色浴衣的男子在進行維護。
他們熬夜忙碌著，無非就是為了讓幾天後祇園祭的壓軸活動——「山鉾巡行」能夠順利展開。
這裡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有我們在找的對象。
「尤朵拉，我問妳喔，妳剛才好像很確定自己要往哪裡走，該不會是裝的吧？」
「明明半點蒐集情報的工作都沒做，竟然敢質疑人家？難道你想說我從老闆那裡獲取的情報是騙人的？」
「具體是什麼樣的情報？」
「目標為紅頭髮辮子頭，大概十來歲，身上穿著祭典員工的衣服。我們不來這裡要去哪找？」
「穿著那種衣服不代表她一定是員工！追逐這種模糊不清的情報到處跑根本沒意義啊！」
我抱著頭蹲在地上哀號。
不敢斷言那位老闆在騙人，但考慮到克萊希爾已經被方圓幾公里的遊戲攤位視為眼中釘，作為其跟班的尤朵拉，被欺騙的機率很高。
——這種事絕對不能跟她說，否則那些攤位老闆會小命不保。
「可笑至極！手邊擁有的情報就是如此，臭布納非得破壞人家的計畫才甘願？就算不想待在這裡也別用些卑鄙的手段！」
「說我卑鄙？妳才是腦袋裝漿糊，居然隨便聽信小道消息⋯⋯」
撇除外貌年齡不談，我起初以為尤朵拉是個洞悉人心的女孩，結果是一位嚴重缺乏常識的蘿莉。畢竟她沒見過什麼世面。
「別只會抱怨，有種拿出實際方法來！你不是很厲害——快啊！」
鞋子用力踐踏著地板，尤朵拉在這麼說的同時狠狠瞪向我。
承受這般挑釁似的目光，我擔心會引來太多注意而四處張望，隨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好吧，為了讓這起鬧劇趕緊結束，我有個辦法。」
「齁——語氣很囂張嘛。雖然人家覺得自己的情報不會出錯，偶爾聽取下三濫的意見也無所謂。」
「我說妳啊⋯⋯總之，我將這個辦法分為三個階段。」
「階段？」
尤朵拉疑惑地挑起半邊眉毛。對此，我刻意壓低音量，彷彿要透露什麼驚天秘密，將手掌擋在嘴邊解釋道：
「第一步，我們回去車隊那裡，跟自衛隊的成員借一下無線電。」
「聽起來一點也不可疑，請繼續。」
「第二階段就是去找大量汽油跟乾柴，在大街上放火引發混亂，妳負責將警察引開然後把他們困住。到時候我們倆做好偽裝，叫當地居民把所有紅辮子頭的女孩子交出來，這樣不就得了？」
「⋯⋯太、太誇張了啊！笨蛋！先前說好的謹慎行事呢？」
「我在模仿妳的思考模式，像這種亂來的計畫只有妳想得到。」
「假如是人家來做才不會有這麼多複雜的步驟，首先應該⋯⋯不對！都是你害的啦臭布納，時間又被浪費掉了！」
粗魯地扯著自己的頭髮，尤朵拉感覺快要精神崩潰，在此之前她成功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站在旁邊的我就像欺負小女生的怪叔叔。
仔細一想，那種焦土戰略無論從什麼方面來看都不妥當。大量汽油引發的火焰根本無法控制。
「既然妳也知道有多麼荒唐，我還有別的方案⋯⋯」
「這次是什麼？綁架天皇？」
沒有注意到針對放火綁人的計畫、顧慮的地方疑似不太對的我，尤朵拉出言譏諷。得到她這種回應，自己早就料到了。
「那個方案就是——」
「嗯嗯⋯⋯」
「認命點，乖乖回去找對方問清楚。」
「什——！？」尤朵拉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這是最佳解法，同時也是最合理的。自己的錯誤就應該由自己承擔。
忽略掉毫無自覺的她，我開始從攤位老闆給的情報裡尋找線索。搞不好是這個傻瓜弄錯意思，只要加把勁，說不定能趕在晚會開始前——
剎那，我察覺到一股異樣。
「⋯⋯喂，不是我突然在發神經，妳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人家也感受到了。」
罕見地認同我的提問，尤朵拉瞬間擺起警戒架勢。
一陣微風吹撫，掛在左右房舍的燈籠旗幟輕輕地擺動，夏日祭典的歡愉隱約從遠處傳來。可是，現場卻沒有一絲聲音，變得異常安靜。
「————」
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銀鈴般的嗓音，偶爾還穿插一些笑聲。
我嚥了口口水，朝異狀所在之處走去，身後是雙手出現魔法光環的尤朵拉。
平常或許會認為對方反應過度，此刻我並沒有阻止她的意圖。彼此以一個眼神互相示意，屏住呼吸繼續前進。
「看到了，歌聲的來源⋯⋯」
我小聲說著，同時舉起了手，尤朵拉的視線往自己指的方向投射過去，藍色瞳孔瞬間擴張。
位於最後方的豪華山車上，有一名閉著眼的少女倒掛在那裡哼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