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見
本章節 2551 字
更新於: 2022-07-17
兩人相守了一段時間後，嫣棠送走了慕雲，之後她便回到了百花山上養傷，慕雲知道她遺失了那個用來聯繫他的白玉蟬，於是又做了一隻給她，而嫣棠看著那隻白玉蟬，心中有著無數感慨。
自從她知道了慕雲的真實身份後，她日日都過得提心吊膽，深怕他又得去做什麼危險之事，深怕他又得去做什麼違心之事，於是她想每一刻都想問問他現在在做些什麼，想分攤些他心中的重擔，可卻怕打擾到他，又怕他突然地顧左右而言他。
她想起從前琴音在薛恪出征的時候，也是這般日日擔憂著，但人間戰亂有終時，可天魔之間的仇恨呢？
這日，就在嫣棠擔憂之際，悠悠轉轉地竟不小心走到了覓茶從前的院子附近，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在無意之間走了那條，從前她繞去覓茶屋子聊天的路。自從覓茶走後，她便從來都沒有再到訪過她的院子，可不知為何，她今日突然想進去看一看。
當嫣棠一走進覓茶的院子，就見裡頭的陳設依舊，也不見任何一點灰塵，她知道那是雨梨時時前來打掃的緣故。這時，嫣棠的眼神被一把掛在牆上的刀刃給吸引，那是覓茶從前的愛刀，也是她拿來作為成為一名戰將的夢想起點。
她以前就是喜歡和她一起，覓茶想成為戰將，她就跟著她一起做夢，覓茶走後，她便秉持著這個目標而前進，這是覓茶的夢，就一直也是她的夢。
「茶茶，我若和妳說，我不想成為星將了，妳會不會怪我沒恆心定力？」嫣棠看著那柄刀，喃喃自語地說著。
「我看過了戰場上的屍橫遍野、滿目瘡痍，我聽到了祂們的怨與怒，悲傷與無助，而我也看過了朝堂上的權力鬥爭，看到了權力核心的腐敗，也看到了他們的貪婪，他們的濫殺無辜，我不想和他們並肩，我不想要和他們一樣，成為棋手或棋子我都不要。」
說著說著，突然嫣棠腦中想起一人的身影，她嘴角暗自勾起，於是她又緩緩道：「茶茶，我愛上了一個人。」
「我把他看得比什麼都還要重，我用我的生命去愛著他，我愛著他的笑，愛著他的怒，愛著他替我挺身而出，我也愛著他的無助，愛著他的無可奈何，愛著他的淚，我愛他的所有一切。」
「我想為了他，放棄妳的夢，我想帶著他逃離這些帶給他痛苦的事，我想帶著他藏起來不被任何人找到，不讓任何人再找到他傷害他。」
「茶茶，妳能懂我的，對不對？」
「沒能完成妳的夢，妳不會怨我的，對不對？」
在覓茶屋子裡待上了一段時間後，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棠園之中，她在裡頭來回地走著，視察著裡頭的花苞，看著這些她這些年不斷地照看著的棠花弟弟妹妹們。她曾經也是這裡的一份子，一棵最不起眼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她能化出神識，也沒有人知道她能化出人形。
可命運就將慕雲帶到了她的面前，重傷的慕雲在闖入棠園的那一刻起，他與她繫上了一條線，當他椅在了她身旁，他的血滴在了她身上時，他與她，結下了一段緣。
他與她，緣分來地又早又悄，他們倆竟都不知曉。
「我還記得，那日擅闖百花山查探彼岸花，劫了妳大逛花園，那是我與你的初相識之時。」
一句話突然從嫣棠的身後傳來，她沒有回頭便知道來人，她微笑輕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們百花山竟讓你這樣當成自家花園一樣。」
「因為這裡有妳。」慕雲從後頭抱住了嫣棠，低聲道。
嫣棠低頭笑了一下，而後又沉重地問道：「你當年扶在我身上時，傷得可重？」
慕雲一聽，便知道她是在說五千年前的那日，於是微笑地說：「傷再重，也早就好了。」
「是你，給了我生命。」嫣棠對著身後環抱著她的慕雲，輕道。
「那日，我沒有達成任務，失去了我母親。從那日起，我痛不欲生，從不回憶起當時那不堪回首的過往，直到我發現了妳的血，帶著我的一絲魔氣與修為時，我才知道，原來那日雖痛苦，卻又有著那麼一絲幸運。」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嫣棠聞言，有些好奇地問。
「還記得我們去半屍坡那日嗎？妳晚上削蘋果弄傷了手。」慕雲含笑一道。
「你那時候就知道了？難怪你那時問了我生辰，我竟還以為你會摸骨。」嫣棠一怔。
「我是那日才知道，原來命運不是一直只對我慘忍，祂在殘忍地將我推入深淵時，又憐憫地將妳帶給了我。」慕雲低聲地緩緩說著。
「妳剛才說，是我給了妳生命。」慕雲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是妳，給了我生命。」
說到這裡，慕雲的手默默地收緊了一些，然後輕道：「是妳讓我對未來開始有了幻想與期盼，是妳為我的生命帶來了一道曙光，照亮了我的暗無天日。」
嫣棠聞言，低頭握住了那雙環抱在她腰間的手，好奇一問：「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初相見之時。」
「什麼？」嫣棠不解地問。
「那日，妳遞給了我一束棠花枝。」
嫣棠怔眼一問：「就這樣？」
「大家對於永夜君，只有恐懼與恨意，但那時妳的眼神中，雖帶著一絲困惑，卻沒有畏懼，沒有鄙視，更沒有敵意。從沒有人這般看著我，這讓我以為，妳看著的不是永夜君，而是真正的我，好像看穿了偽裝在面具底下的我。」
慕雲邊說邊閉上了雙眼，回憶起當時在棠園中的情境，那時的嫣棠折了一束棠花遞給了他，就在這個瞬間，他心中某塊不曾撼動過的深處，默默地起了一絲的變化：「就是在那時，我對了妳上了心，也牽了情。」
「我竟都不知道。」嫣棠低頭一笑。
「也不是妳不知道，是我沒和你說的事太多。」
這時，嫣棠忽然抬頭，側著臉對著慕雲說：「那換我來說說，我沒和你說過的事。」
「什麼事？」慕雲好奇一問。
「你知道我生出靈識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誰嗎？」
「百花上仙？」
「是你。」嫣棠又道：「我生出靈識的時候，正巧看到你離開的背影。」
「妳看到我了？」慕雲蹙眉一問。
「我那時剛生出靈識，五識不全，尚未開竅，對周遭所有事物都很陌生，我那時就看到一個背影，一跛一跛地蹣跚離開，我一直以為那是我未開竅時看到的幻影，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看到的就是你。」
嫣棠隨後又感嘆地道：「誰知道我竟會與那個背影之人糾纏至此，這緣牽得這麼地若有似無，這情來得這麼地措手不及。」
之後，他們在棠園中欣賞著園中春色，他們相互依偎，珍惜著這得來不易的緣份，貪戀這稍縱即逝的平靜。
即便一分為二，卻始終僅為一把劍，同心相依，這就是摯情
不知為何，嫣棠突然想起了師父在與她介紹摯情劍時，所說的話。同心相依，即使一分為二，卻始終如一，他與慕雲何嘗不是如此，他們就是這般地相依著彼此。
「等到解決了這眼前的事，再救出你祖母，我們便離開這裡，我們住到人間去。」
慕雲聽到嫣棠所言，不自覺地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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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從前琴音在薛恪出征的時候，也是這般日日擔憂著，但人間戰亂有終時，可天魔之間的仇恨呢？
這日，就在嫣棠擔憂之際，悠悠轉轉地竟不小心走到了覓茶從前的院子附近，這時她才發現，原來她在無意之間走了那條，從前她繞去覓茶屋子聊天的路。自從覓茶走後，她便從來都沒有再到訪過她的院子，可不知為何，她今日突然想進去看一看。
當嫣棠一走進覓茶的院子，就見裡頭的陳設依舊，也不見任何一點灰塵，她知道那是雨梨時時前來打掃的緣故。這時，嫣棠的眼神被一把掛在牆上的刀刃給吸引，那是覓茶從前的愛刀，也是她拿來作為成為一名戰將的夢想起點。
她以前就是喜歡和她一起，覓茶想成為戰將，她就跟著她一起做夢，覓茶走後，她便秉持著這個目標而前進，這是覓茶的夢，就一直也是她的夢。
「茶茶，我若和妳說，我不想成為星將了，妳會不會怪我沒恆心定力？」嫣棠看著那柄刀，喃喃自語地說著。
「我看過了戰場上的屍橫遍野、滿目瘡痍，我聽到了祂們的怨與怒，悲傷與無助，而我也看過了朝堂上的權力鬥爭，看到了權力核心的腐敗，也看到了他們的貪婪，他們的濫殺無辜，我不想和他們並肩，我不想要和他們一樣，成為棋手或棋子我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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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為了他，放棄妳的夢，我想帶著他逃離這些帶給他痛苦的事，我想帶著他藏起來不被任何人找到，不讓任何人再找到他傷害他。」
「茶茶，妳能懂我的，對不對？」
「沒能完成妳的夢，妳不會怨我的，對不對？」
在覓茶屋子裡待上了一段時間後，她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棠園之中，她在裡頭來回地走著，視察著裡頭的花苞，看著這些她這些年不斷地照看著的棠花弟弟妹妹們。她曾經也是這裡的一份子，一棵最不起眼的存在，沒有人知道她能化出神識，也沒有人知道她能化出人形。
可命運就將慕雲帶到了她的面前，重傷的慕雲在闖入棠園的那一刻起，他與她繫上了一條線，當他椅在了她身旁，他的血滴在了她身上時，他與她，結下了一段緣。
他與她，緣分來地又早又悄，他們倆竟都不知曉。
「我還記得，那日擅闖百花山查探彼岸花，劫了妳大逛花園，那是我與你的初相識之時。」
一句話突然從嫣棠的身後傳來，她沒有回頭便知道來人，她微笑輕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我們百花山竟讓你這樣當成自家花園一樣。」
「因為這裡有妳。」慕雲從後頭抱住了嫣棠，低聲道。
嫣棠低頭笑了一下，而後又沉重地問道：「你當年扶在我身上時，傷得可重？」
慕雲一聽，便知道她是在說五千年前的那日，於是微笑地說：「傷再重，也早就好了。」
「是你，給了我生命。」嫣棠對著身後環抱著她的慕雲，輕道。
「那日，我沒有達成任務，失去了我母親。從那日起，我痛不欲生，從不回憶起當時那不堪回首的過往，直到我發現了妳的血，帶著我的一絲魔氣與修為時，我才知道，原來那日雖痛苦，卻又有著那麼一絲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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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去半屍坡那日嗎？妳晚上削蘋果弄傷了手。」慕雲含笑一道。
「你那時候就知道了？難怪你那時問了我生辰，我竟還以為你會摸骨。」嫣棠一怔。
「我是那日才知道，原來命運不是一直只對我慘忍，祂在殘忍地將我推入深淵時，又憐憫地將妳帶給了我。」慕雲低聲地緩緩說著。
「妳剛才說，是我給了妳生命。」慕雲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是妳，給了我生命。」
說到這裡，慕雲的手默默地收緊了一些，然後輕道：「是妳讓我對未來開始有了幻想與期盼，是妳為我的生命帶來了一道曙光，照亮了我的暗無天日。」
嫣棠聞言，低頭握住了那雙環抱在她腰間的手，好奇一問：「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初相見之時。」
「什麼？」嫣棠不解地問。
「那日，妳遞給了我一束棠花枝。」
嫣棠怔眼一問：「就這樣？」
「大家對於永夜君，只有恐懼與恨意，但那時妳的眼神中，雖帶著一絲困惑，卻沒有畏懼，沒有鄙視，更沒有敵意。從沒有人這般看著我，這讓我以為，妳看著的不是永夜君，而是真正的我，好像看穿了偽裝在面具底下的我。」
慕雲邊說邊閉上了雙眼，回憶起當時在棠園中的情境，那時的嫣棠折了一束棠花遞給了他，就在這個瞬間，他心中某塊不曾撼動過的深處，默默地起了一絲的變化：「就是在那時，我對了妳上了心，也牽了情。」
「我竟都不知道。」嫣棠低頭一笑。
「也不是妳不知道，是我沒和你說的事太多。」
這時，嫣棠忽然抬頭，側著臉對著慕雲說：「那換我來說說，我沒和你說過的事。」
「什麼事？」慕雲好奇一問。
「你知道我生出靈識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誰嗎？」
「百花上仙？」
「是你。」嫣棠又道：「我生出靈識的時候，正巧看到你離開的背影。」
「妳看到我了？」慕雲蹙眉一問。
「我那時剛生出靈識，五識不全，尚未開竅，對周遭所有事物都很陌生，我那時就看到一個背影，一跛一跛地蹣跚離開，我一直以為那是我未開竅時看到的幻影，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看到的就是你。」
嫣棠隨後又感嘆地道：「誰知道我竟會與那個背影之人糾纏至此，這緣牽得這麼地若有似無，這情來得這麼地措手不及。」
之後，他們在棠園中欣賞著園中春色，他們相互依偎，珍惜著這得來不易的緣份，貪戀這稍縱即逝的平靜。
即便一分為二，卻始終僅為一把劍，同心相依，這就是摯情
不知為何，嫣棠突然想起了師父在與她介紹摯情劍時，所說的話。同心相依，即使一分為二，卻始終如一，他與慕雲何嘗不是如此，他們就是這般地相依著彼此。
「等到解決了這眼前的事，再救出你祖母，我們便離開這裡，我們住到人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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