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夢與現實
本章節 2319 字
更新於: 2022-07-17
陳斌走進了幻境中。
身旁瀰漫著煙霧，四周的路看不到邊，鬼魅般的笑聲源源不斷，他努力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前的情景並沒有改變，他嘗試去捏自己身上的肉，卻發現仍然無法醒過來。
幻境怎麼會如此真實？！
「你為什麼要砸我家？」
「啊？」恍惚中，陳斌稀里糊涂地對著不知是不是幻聽的聲音回應著。
「你為什麼砸我家？！你害我受那個人渣的凌辱，這一切他媽的全都是你害的！」那聲音帶著陣陣直插心扉的涼意，像利劍一樣，將陳斌當場刺倒在地。
陳斌再揉了揉雙眼，這次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白......靜？」陳斌喊著這個名字，因為他看見那個女人白衣的胸前寫著這兩個字。
「對！我就是白靜！被你害死的人！」白靜伸出兩隻胳膊，直挺挺地朝陳斌走來，
「你......死了？」陳斌含糊著。
「我現在比死要痛苦一萬倍！！」白靜突然抬起一直低著的頭。
「哇！！」陳斌嚇得大叫，那臉孔上蒼白毫無血色，兩隻眼睛宛如兩個黑洞，不斷地向外涌著不知是血還是淚的紅液。張開的大口留著兩排錐形牙齒，一顆尖牙的上面留著一點肉絲，嘴唇的一邊掛著一截人體腸子。
這哪裡是人，明顯就是一具喪屍！
陳斌想跑，雙腳卻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制著，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漂浮在了半空中，腳下卻綁著兩個腳鐐，腳鐐的一端連著兩根粗碩的鐵鏈，無論怎麼掙扎也弄不開半毫。
「你說啊！！你為什麼砸了我家的電子產品！！！你說啊！！！」白靜的身體飄了過來，冰冷的雙手卡住了陳斌的脖子。
陳斌拚命掙扎，腦中似乎回想起了白靜這個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擔心......你去......報警......」陳斌已經快要被白靜的雙手卡得窒息，眼前已經開始泛白。
「我要殺了你，為我現在的遭遇報仇！！！」
「啊！！！！」
陳斌正待絕望赴死，卻發現白靜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夢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麗雅？！」陳斌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的腹部向外清晰地隆起，他便下意識地認為那就是妻子。
黑影逐漸褪去黑色，趙麗雅的側影展現在眼前。
「麗雅！！」陳斌大叫。
「救我，救我！！」趙麗雅伸出左臂，滿臉淚痕地希望陳斌能抓住他。
「我來救你！！」陳斌向前跑著，卻發現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摔了個狗啃泥。
「你小子就這麼點能耐？」陳斌的耳畔響起了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
「黃進......黃進，你小子敢動我老婆......」陳斌掙扎著爬起來，似乎嘴也開始不聽使喚。
「我他媽的殺了你！」陳斌撲了上去，眼看著已經撲中抓著自己妻子的黃進，然而卻發現自己穿過了黃進的身體。
「現在看看，你的老婆是何種下場！」黃進拿起西瓜刀，一刀捅進了趙麗雅隆起的腹部里。
「啊！！！」趙麗雅的慘叫聲讓陳斌幾乎要暈過去。
黃進將刀子逐漸向上剖開，趙麗雅的腹中流出了快要臨產的嬰兒。
「我的女兒！！！啊！！！」陳斌要再次撲上去，卻看見那嬰兒突然睜開了雙眼，是血紅色的。
嬰兒哭了起來，嘴裡露出尖利的牙齒。
......
——————————
「啊！！！！！」陳斌從野戰醫院的擔架上嚇得爬了起來。
眼前的幻境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張戴著防毒面具的陌生臉孔，其中一個沒有戴，是個面龐清秀的女子。
「剛才你應該是出現了幻覺，反應夠激烈的，險些把針頭弄掉，說實話，我很想殺了你！」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很不客氣地說道，「不是營長攔著的話。」
「我，我這是在哪兒？」陳斌喊話時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了一半，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針頭連著輸液管，紅色的血液正順著導管徐徐流入自己的體內。
「你昏迷快一天了，左臂有槍傷，79式衝鋒槍打傷的，你失血過多，因此我們動用了備用庫里的血漿。」鄭敏桐說，「子彈要再晚點取出來，或者你再晚點送進來，很可能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我在哪兒？！你們，你們快告訴我！我要去救我老婆！」陳斌清醒過來的大腦似乎仍然沉浸在那夜的廝殺里。
「營長，要不要殺了這個瘋子？」面具女毫無顧忌地說道。
鄭敏桐示意她不要亂說，她一把上前按住陳斌的左臂。
「別衝動，就算你要救你老婆，也請先把傷養好。」
陳斌感覺鄭敏桐的手著實有力，顯然是為了制止他萬一有拔針頭之內的過激行為，他無力反抗，倒不是女性身體上的香氣和魅惑力，而是確實這隻手的力氣比他還大得多。
陳斌這才正眼看了看鄭敏桐。
「都出去吧。」鄭敏桐對部下吩咐。
部下有些不理解，一個個都沒動。
「都出去，要不要我再說一遍？」鄭敏桐回頭正色道。
部下這才不情願地都退出了帳篷。
「看上去你的經歷不淺，到底怎麼了，給我說說吧。」鄭敏桐的語氣很溫和。
陳斌四周探視一番，問道：「我，我這是在軍隊里？」
「沒錯，不過我們有上級命令，不能收留你，你的傷好了就會送你走。」
陳斌盯著鄭敏桐，很不屑地「哼」著。
「誰要你們收留，你們求我我都不會留下來，我只想去救我妻子！」
鄭敏桐愣了一下，心裡盤算著，這人怎麼和朱文峰差不多，滿身的火藥味。而且，平民以往也遇到不少，都是哭著鬧著求軍隊收留，像陳斌這樣的還真是第一個。
看來情況肯定不簡單，這個人也似乎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到底怎麼回事？我能了解下嗎？」
陳斌這次沒正眼望她，半低著頭。
這一個月來經歷的各種噩夢也許對這個陌生人講三天都講不完，但講述就如同撕開舊傷，他實在是不想去回想這些，更不要說講出來給別人聽。
「算了，不願意說我不強迫。」鄭敏桐找了個台階下。
陳斌突然說道：「你們是軍隊？那能不能和我去救我妻子？！」
鄭敏桐又呆楞著，只見陳斌眼中期待和渴求的眼神，和之前的又判若兩人。
見鄭敏桐長時間不答話，陳斌眼中的期待，逐漸黯淡下去，須臾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木然。
「你們有上級命令是吧？得，我也不強求，這年頭，還是自己靠譜。」
鄭敏桐心中和腦中的各種複雜情感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她當兵以來從沒出現過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鄭敏桐只說了這一句，就轉身出去了。
身旁瀰漫著煙霧，四周的路看不到邊，鬼魅般的笑聲源源不斷，他努力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前的情景並沒有改變，他嘗試去捏自己身上的肉，卻發現仍然無法醒過來。
幻境怎麼會如此真實？！
「你為什麼要砸我家？」
「啊？」恍惚中，陳斌稀里糊涂地對著不知是不是幻聽的聲音回應著。
「你為什麼砸我家？！你害我受那個人渣的凌辱，這一切他媽的全都是你害的！」那聲音帶著陣陣直插心扉的涼意，像利劍一樣，將陳斌當場刺倒在地。
陳斌再揉了揉雙眼，這次的視野里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
「白......靜？」陳斌喊著這個名字，因為他看見那個女人白衣的胸前寫著這兩個字。
「對！我就是白靜！被你害死的人！」白靜伸出兩隻胳膊，直挺挺地朝陳斌走來，
「你......死了？」陳斌含糊著。
「我現在比死要痛苦一萬倍！！」白靜突然抬起一直低著的頭。
「哇！！」陳斌嚇得大叫，那臉孔上蒼白毫無血色，兩隻眼睛宛如兩個黑洞，不斷地向外涌著不知是血還是淚的紅液。張開的大口留著兩排錐形牙齒，一顆尖牙的上面留著一點肉絲，嘴唇的一邊掛著一截人體腸子。
這哪裡是人，明顯就是一具喪屍！
陳斌想跑，雙腳卻似乎被什麼東西牽制著，低頭一看，自己的身體不知什麼時候漂浮在了半空中，腳下卻綁著兩個腳鐐，腳鐐的一端連著兩根粗碩的鐵鏈，無論怎麼掙扎也弄不開半毫。
「你說啊！！你為什麼砸了我家的電子產品！！！你說啊！！！」白靜的身體飄了過來，冰冷的雙手卡住了陳斌的脖子。
陳斌拚命掙扎，腦中似乎回想起了白靜這個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擔心......你去......報警......」陳斌已經快要被白靜的雙手卡得窒息，眼前已經開始泛白。
「我要殺了你，為我現在的遭遇報仇！！！」
「啊！！！！」
陳斌正待絕望赴死，卻發現白靜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夢似乎還沒有醒過來。
「麗雅？！」陳斌看見眼前出現了一個黑影，那黑影的腹部向外清晰地隆起，他便下意識地認為那就是妻子。
黑影逐漸褪去黑色，趙麗雅的側影展現在眼前。
「麗雅！！」陳斌大叫。
「救我，救我！！」趙麗雅伸出左臂，滿臉淚痕地希望陳斌能抓住他。
「我來救你！！」陳斌向前跑著，卻發現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摔了個狗啃泥。
「你小子就這麼點能耐？」陳斌的耳畔響起了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
「黃進......黃進，你小子敢動我老婆......」陳斌掙扎著爬起來，似乎嘴也開始不聽使喚。
「我他媽的殺了你！」陳斌撲了上去，眼看著已經撲中抓著自己妻子的黃進，然而卻發現自己穿過了黃進的身體。
「現在看看，你的老婆是何種下場！」黃進拿起西瓜刀，一刀捅進了趙麗雅隆起的腹部里。
「啊！！！」趙麗雅的慘叫聲讓陳斌幾乎要暈過去。
黃進將刀子逐漸向上剖開，趙麗雅的腹中流出了快要臨產的嬰兒。
「我的女兒！！！啊！！！」陳斌要再次撲上去，卻看見那嬰兒突然睜開了雙眼，是血紅色的。
嬰兒哭了起來，嘴裡露出尖利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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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斌從野戰醫院的擔架上嚇得爬了起來。
眼前的幻境終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張戴著防毒面具的陌生臉孔，其中一個沒有戴，是個面龐清秀的女子。
「剛才你應該是出現了幻覺，反應夠激烈的，險些把針頭弄掉，說實話，我很想殺了你！」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很不客氣地說道，「不是營長攔著的話。」
「我，我這是在哪兒？」陳斌喊話時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了一半，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針頭連著輸液管，紅色的血液正順著導管徐徐流入自己的體內。
「你昏迷快一天了，左臂有槍傷，79式衝鋒槍打傷的，你失血過多，因此我們動用了備用庫里的血漿。」鄭敏桐說，「子彈要再晚點取出來，或者你再晚點送進來，很可能你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我在哪兒？！你們，你們快告訴我！我要去救我老婆！」陳斌清醒過來的大腦似乎仍然沉浸在那夜的廝殺里。
「營長，要不要殺了這個瘋子？」面具女毫無顧忌地說道。
鄭敏桐示意她不要亂說，她一把上前按住陳斌的左臂。
「別衝動，就算你要救你老婆，也請先把傷養好。」
陳斌感覺鄭敏桐的手著實有力，顯然是為了制止他萬一有拔針頭之內的過激行為，他無力反抗，倒不是女性身體上的香氣和魅惑力，而是確實這隻手的力氣比他還大得多。
陳斌這才正眼看了看鄭敏桐。
「都出去吧。」鄭敏桐對部下吩咐。
部下有些不理解，一個個都沒動。
「都出去，要不要我再說一遍？」鄭敏桐回頭正色道。
部下這才不情願地都退出了帳篷。
「看上去你的經歷不淺，到底怎麼了，給我說說吧。」鄭敏桐的語氣很溫和。
陳斌四周探視一番，問道：「我，我這是在軍隊里？」
「沒錯，不過我們有上級命令，不能收留你，你的傷好了就會送你走。」
陳斌盯著鄭敏桐，很不屑地「哼」著。
「誰要你們收留，你們求我我都不會留下來，我只想去救我妻子！」
鄭敏桐愣了一下，心裡盤算著，這人怎麼和朱文峰差不多，滿身的火藥味。而且，平民以往也遇到不少，都是哭著鬧著求軍隊收留，像陳斌這樣的還真是第一個。
看來情況肯定不簡單，這個人也似乎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到底怎麼回事？我能了解下嗎？」
陳斌這次沒正眼望她，半低著頭。
這一個月來經歷的各種噩夢也許對這個陌生人講三天都講不完，但講述就如同撕開舊傷，他實在是不想去回想這些，更不要說講出來給別人聽。
「算了，不願意說我不強迫。」鄭敏桐找了個台階下。
陳斌突然說道：「你們是軍隊？那能不能和我去救我妻子？！」
鄭敏桐又呆楞著，只見陳斌眼中期待和渴求的眼神，和之前的又判若兩人。
見鄭敏桐長時間不答話，陳斌眼中的期待，逐漸黯淡下去，須臾間又恢復了之前的木然。
「你們有上級命令是吧？得，我也不強求，這年頭，還是自己靠譜。」
鄭敏桐心中和腦中的各種複雜情感交織在一起，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這是她當兵以來從沒出現過的。
「你先好好休息吧。」鄭敏桐只說了這一句，就轉身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