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本章節 5863 字
更新於: 2022-07-15
本篇章節涉及暴力及非合意性行為
「芝言,妳在說什麼?」徐逸珩看著雙眼無神的女孩,皺眉道。
冉芝言看著他沒有說話,神情恍惚,彷彿剛剛開口的不是她。
「芝言!」徐逸珩猛地搖著她的肩膀,冉芝言再度低下頭,良久,一道乾澀沙啞的笑聲刮撓著徐逸珩的耳朵。
「逸珩哥,三年了對吧?」冉芝言勾著自嘲的笑容,語氣裡充斥著失望,對這個現況感到無比的失望。
「我們被關在這裡三年,外面的人沒有來救我們,你說,他們是不是以為我們都死了?」
被當成玩具一樣,任人宰割發洩,沒有生命。
冉芝言看著由自己體內流淌到床單的血跡,輕輕地笑了起來。
她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別人侵犯佔有,被他人當作替身一樣的發洩自己的慾望和情感,毫無自尊。
徐逸珩看著冉芝言片刻,伸出手抱住了她。
「芝言,對不起,我知道這對妳很不公平,可是…可是…妳不能放棄希望,我們能夠等到救援的。」
冉芝言猛地搖頭,她用力地推著徐逸珩,語氣裡滿是崩潰和絕望。
「我不要等,我不想再等了!她今天對我做了這種事,你覺得我還會抱有希望嗎?我不想要,我不要再等!逸珩哥,求求你,我不要等了!」
徐逸珩更加用力地抱住她,極力壓制住接近潰堤的女孩:「芝言!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沒有辦法去體會那是有多痛苦的事情,可是我向妳保證,我不會再讓今天的事再有發生的機會,我一定會保護妳,所以請妳一定要堅持下去!沒有希望,妳連活下去都很難!」
冉芝言倏然停止了捶打,她抬起頭眼睛盯著徐逸珩,那雙眼睛含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全數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漩渦,那瞬間竟讓徐逸珩霎時移不開視線。
電光火石間,冉芝言的雙手將徐逸珩的頭猛的往下拉,迅速的吻上他的嘴唇。
徐逸珩瞬間傻住,冉芝言很用力的吻著他,她甚至用舌尖撬開徐逸珩的唇瓣,意圖入侵他的口腔。
徐逸珩使勁地推開冉芝言,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做出瘋狂舉動的少女。
「芝言!妳在幹什麼!」
冉芝言靜靜的看著他,半晌又笑了,笑得如此淒絕可悲。
「剛剛她就是這樣對我的,我甚至沒辦法推開她。你體會到了嗎?我的絕望。這樣子你還要我有希望嗎?」
徐逸珩愣愣,沒有回答。
冉芝言見他不說話,沒有再理會他。她逕自的下了床,拖著步伐,一拐一拐走進浴室用力地關上門。
從那天起,徐逸珩和冉芝言沒有再有任何的互動,連一句話都沒有,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
而這一切都是女子預料到的結果。
她就是要他們決裂,再一一打破。
冉芝言不見了。
徐逸珩知道,是那個女子把冉芝言帶走。
至於帶到哪裡,他無從得知。
他試圖在女子前來虐待他時探探口風,但得到只是更暴力的對待,外加女子的冷嘲熱諷。
他知道這是女子對他們過於親近的懲罰。
沒有冉芝言,徐逸珩逐漸放棄希望,任由自己沉淪在痛苦的絕望之中。
他心中名為「對生的渴望」的那把火在每次的虐待下緩緩地減弱。
───直到那件事發生。
「砰」巨大的撞擊聲伴隨著虛弱的身體猛地撞上牆壁發出。
徐逸珩痛苦的蜷曲身體,殘破的衣服遮不住他身上的青青紫紫。
女子笑瞇瞇地走上前,她不再扔他,而是蹲了下來扯住徐逸珩的頭髮,很輕很輕的說:「逸珩啊…你想見見芝言嗎?」
徐逸珩睜了睜無神的眼,他的腦袋因為多次的撞擊而混亂不堪,一時半刻無法理解女子在說什麼。
女子抓起徐逸珩,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你很想念她吧?想念她吻你的感覺吧?說實話,那天你看我這麼對她,你的心裡是不是也想這麼做?」
徐逸珩瞪大眼,他瞪視著女子,不可置信的說:「妳…在說什麼?」
女子仍是笑著,但她的手卻緩緩地挪到他的下身,用力一捏。
「啊!」脆弱敏感的器官被外力對待,徐逸珩忍不住痛的大叫了起來。
女子見他這樣似乎很開心,她繼續輕柔地說道:「告訴我吧?你是不是也想這樣對她?把她壓在下面,很用力…很用力地欺負她。」
聞言,徐逸珩的理智現瞬間斷裂,他失控地大吼:「閉嘴!我不像妳,會對芝言有那種噁心的想法!」
面對徐逸珩的憤怒,女子非但不惱,反而微笑的看著他:「是嗎?你這麼清楚你的內心嗎?儘管你不肯承認,可是你不是有了反應嗎?」
徐逸珩一震,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她說對了。
那是身體上本能的反應,不管心難不難受。
冉芝言當初應該也是這樣的吧?那麼痛苦的處境,他卻要她繼續堅持下去,難怪冉芝言會如此的怨懟他。
女子看著徐逸珩,心情十分愉悅。
她揚聲道:「帶她們進來吧。」
那句輕飄飄的話,宣告著惡夢的開始。
門被粗暴的撞開,共有四個人進了房間,更正確地來說,是一人抓著一人,半拖半拉的踉蹌進房。
抓著人的兩人都是男生,看起來比徐逸珩的年紀大,他們抓的人一個是默不吭聲的冉芝言,一個是一名他覺得眼熟的少女。
冉芝言一直很沉默,她的眼眸失去了光彩,宛如一灘死水。
但當她看見徐逸珩的時候,那死寂的眼閃過一絲欣喜。
冉芝言,還是依賴著徐逸珩的。
而另一個少女則是不斷掙扎,她尖聲的大喊:「放開我!許旭丞、戴傑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是一起度過這麼久時間的同伴!你們怎麼可以出賣我!」
熟悉的嗓音勾起徐逸珩的回憶,她就是那個把自己的痛苦推給冉芝言的短髮少女。
三年過去,她的頭髮變長了,只不過糾結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狼狽。
被喊的兩個少年沒有回答她,只是將她們推到女子面前,其中一名少年才開口:「江羽馨,別怪我們,在生存面前什麼都不重要,友情也好,親情也罷,又或是愛情,都只是浮雲,更何況我們沒有義務幫妳什麼。就像妳為了躲避痛苦讓妳旁邊的那個小孩受苦一樣,沒有誰錯了,只是為了自己而做出的選擇。」說完,他看向身邊的同伴,兩人毫不留戀地轉頭離開。
「等一下!等一下!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等一下!」少女的希望在房門被關起來的剎那熄滅,她絕望地看著笑意盈盈的女子以及震驚的徐逸珩,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哎呀,妳怎麼哭了呢?」女子蹲下身,伸手想要幫少女擦眼淚,卻被少女一手揮開。
「不要碰我!」少女尖聲的大叫,她使勁地擺動身體,能和女子拉開越遠越好。
「唉?妳怎麼能這樣呢?」女子仍是微笑著,但她身周的氣息瞬間變得如同針一般的銳利,還有令人窒息的恐怖。
徐逸珩警戒的看著女子,不動聲色地挪到冉芝言的身前,企圖將她護在後頭,跟往常一樣。
女子沒有繼續說話,她一把扯過少女虛弱的身體,另一隻手抽出小刀,就要往少女脆弱的頸動脈劃下───
「住手!」幾乎是反射性的脫口,徐逸珩想都沒想自己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但他知道他絕不能看見一個人在他面前死去,即使是陌生人。
女子停下了動作,笑著看向他,不知為何那抹笑讓徐逸珩莫名不安。
「你想要我住手嗎?」女子軟軟的嗓音很像在唱歌,徐逸珩不由得心一顫,但他仍是堅定的點頭。
「唔,可以啊!」女子狀似無辜的歪了歪頭,她緊緊盯著徐逸珩,勾起嘴角笑道:「只要你,上了芝言,我就不殺她。」
乍聽到那句話,徐逸珩整個人呆掉了。
好不容易,他才回過神,瞪著女子仍是笑容滿面的臉。
「妳說什麼…?」徐逸珩喃喃的說著。
女子輕笑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只要你當場在這裡上了芝言,我就不殺她。當然你也可以為了你們,眼睜睜看著她在你們面前失血過多致死。」
看見徐逸珩的瞳孔因為震驚而收縮,女子變得更加開心。
她很明顯就是在針對徐逸珩和冉芝言,那又怎樣?誰叫他們感情要那麼深厚。
縱使冉芝言被遷出房間,她看得出冉芝言仍心繫著徐逸珩,更不用說徐逸珩每逢見到她就問冉芝言的壯舉了。
這兩個人啊…她真的是越看越厭惡,也越覺得有趣。
他們到底要被逼到怎樣才會割捨對於彼此的感情呢?女子十分的好奇。
所以她策劃了這件事,她知道徐逸珩的性格,徐逸珩不可能眼看著一條性命在他面前消失,所以他的選擇只會有一個。
可是這個選擇,會給冉芝言和他自己帶來多大的傷害,就不得而知了。
見徐逸珩沒吭聲,女子再度抓住少女,將小刀往她的側頸逼去。
「哇!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少女驚慌失措地大喊,她使勁想要擺脫牽制,卻徒勞無功。
「不要殺我!拜託妳!不要殺我…」少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著,女子瞇起眼笑著說:「決定妳是生是死的人,是他不是我。」
聽到這句話,少女轉而朝著徐逸珩求救:「求求你,救救我!你一定不希望看到我死吧!拜託你,不要讓我死!拜託你!」
少女並非不知道讓她活著需要什麼代價,可是她不想管,也管不了,這時候先保全自己最重要。
徐逸珩仍然沒有吭聲,女子嘆了口氣,她抓起小刀充滿惋惜地說:「看來他不打算救妳囉!」
說著,她毫不猶豫地在少女的側頸劃出一條血痕。
「哇啊啊啊啊啊啊ー」少女尖叫著,縱使沒劃到頸動脈,可那隨時會死去的威脅反而比受傷更她恐懼。
眼見女子真的要往少女的動脈割下去時,一道聲音插了進來:「等等!」
刀子停住了。
徐逸珩看向冉芝言,冉芝言看著女子,輕聲地說:「不要殺她。」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妳知道代價是什麼吧?」
「知道。」冉芝言看向徐逸珩,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逸珩哥,你來吧!」
徐逸珩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芝言,妳在說什麼妳知道嗎!」
「知道,怎麼會不知道。我也知道,逸珩哥的決定,一定會和我一樣。」冉芝言沒有錯過徐逸珩眼裡一閃而過的震驚,她知道徐逸珩不可能讓少女死去,即使會傷害到他們自己也不可能。
所以,她選擇主動,至少…至少…看起來是她自願的。
徐逸珩看著冉芝言,輕聲地說:「芝言,妳真的願意嗎?這不是什麼簡單的交易,妳…」
「你不願意看到別人在你面前死去吧?」冉芝言的一句話堵得徐逸珩沒有話說,她嘆了口氣,又露出微笑,這次的笑容,帶點無可奈何和釋懷。
「因為是你,所以我願意。」
因為是你,我相信你。
徐逸珩看著冉芝言,又看著女子饒有興味的眼神,多次的掙紮下,他仍然走近冉芝言,眼裡有著複雜的情緒。
「芝言,我說過我要保護妳的。」
「過了這件事,你可要真的保護我了。」冉芝言輕鬆地說著,但她的眼睛盛滿了淒涼。
徐逸珩閉了閉眼,心一橫伸出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慢慢的解開冉芝言的衣服。
衣服從她消瘦的肩膀滑了下來,露出的皮膚交錯縱橫著可怕的傷疤,讓人怵目驚心。
十五歲的女孩已有著青春期該有的特徵,但因為營養不良和長期被暴力對待而顯得虛弱無比。
徐逸珩輕輕地擁住她,很小心的將她放倒在地上,然後撇開頭不願直視她的眼,緩緩的進入她的身體。
他是第一次,過程並不是很順暢,好幾次冉芝言都因為徐逸珩而痛得發出悶哼。
等到他總算把自己完全送到裡面後,女子宛如惡魔般的命令緩緩飄了下來 「可別杵在那裡不動喔!」
徐逸珩回過頭,瞪視著女子,女子卻蠻不在乎的說:「如果你想看到一具屍體,不聽從也可以。」
徐逸珩咬著牙,他別無選擇。
隨著速度得增加,徐逸珩總算體會了冉芝言當時的痛苦。
心裡越抗拒、身體越渴望,人的慾望,就是這麼可怕醜陋又露骨。
冉芝言放在地上的雙手緊握著拳,雙頰染上緋紅,眼角因為生理反應和心裡難受泛出了淚水,她死死的咬住唇,和當時女子侵犯她一樣拒絕讓慾望支配自己,可是還是有那麼幾次,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
徐逸珩的眼睛盈上了情慾,他腦袋的理智隨著動作緩緩地消逝,他幾乎不能控制自己。
他的大腦只有空白,耳邊只能聽到女子愉快的命令,粗重的喘氣聲,以及…交合時所發出淫靡的聲音。
他依照著指示,在冉芝言的身上留下一個個的吻痕、指痕、還有咬痕。
他痛苦的喘了口氣,內心的自責和本能的快感如同一層細密的網纏住他,使他無可自拔。
女子看著眼前這十分不堪的畫面,愉悅地笑著,她低聲地對少女說:「妳看看,那兩個人為了救妳,很努力呢。」
少女咬住牙,眼睛閃過歉意和難過。
三年前,她為了保全自己,將冉芝言推進火坑。
三年後,她為了自救,她要求他們兩個做出痛苦的事情。
無論是什麼時候,她都為了自己,狠狠傷害了這兩人。
她,可真偉大呢。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很久、或許很短,總之,徐逸珩感覺自己好像被拱上了雲端之上,一種衝動即將在他身體釋放。
他知道那是什麼,因此他硬是掐斷了自己的動作,想要退出冉芝言的身體,無論如何,他絕不能放任自己的慾望。
「不可以出來喔。」甜蜜惡毒的聲音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剜進徐逸珩的後背「這可不是玩笑啊,你如果在結束前出來,我就立刻殺了她,當然,我也會殺了芝言。」
徐逸珩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感覺女子變了,變得更加暴戾和危險。
「哪我說,如果你再不專心,我可要發火了喔。」輕柔的聲音剛落,少女慘絕人寰的叫聲隨之響起,伴隨著某種溫熱的液體噴濺到徐逸珩的身邊。
徐逸珩瞥了眼,女子手裡的刀子毫不客氣地剜起少女手臂上的肉,大量濃稠的血像流免錢的一樣不斷湧出。
剎那間,房間裡除了淫靡黏膩的氣味,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逸珩,我勸你別再分心囉,你放心好了,就算做到結束,芝言也不會怎樣的,她進來之前已經被我餵過避孕藥囉!」
徐逸珩狠狠一震,他低下頭看著一直為情慾所逼的冉芝言,一股想哭的衝動湧了上來。
感覺到徐逸珩一直沒有動靜,冉芝言輕輕移回視線,朝他露出微笑:「逸珩哥,你繼續吧,不必顧慮我。」
徐逸珩的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他咬著牙,雙手抓住冉芝言的肩膀,繼續動作。
最後,他本能的慾望在冉芝言的體內釋放出來,而他也終於崩潰。
他俯身抱住冉芝言,臉埋進她的頸窩,痛哭失聲。
女子冷冷地看著他們兩個宛如戀人般的舉止,一股怨恨沖上她的心頭。
她勾起嘴角:「你們可真大愛,為了別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你們還能像從前那樣嗎?」
徐逸珩等同於強迫和冉芝言發生性關係,可是相同的,是冉芝言幫徐逸珩決定的。
所以他們是互相傷了對方。
互相折磨彼此的心。
女子扯住因為失血而陷入昏迷的少女,一言不發的離開房間。
她的心情很糟,雖然達到她要的結果,但不知怎麼她覺得她越發在他們兩個身上看到當年的他們,令自己跌到谷底的,曾經她視為最重要的她以及厭惡的他。
她很恨,同時也徬徨不安。
巨大的打擊讓徐逸珩陷入絕望。但他知道他不能這樣沉淪下去,他必須做一件事,並且越快越好。
他用力地擦了擦眼睛,撐起身體將幾乎昏迷的冉芝言打橫抱起來,他不敢看冉芝言身上的那些痕跡,更不敢看他們剛剛交合的地方此時正流出什麼東西。
他將冉芝言放進盛滿溫水的浴缸,盡可能替她清理那些留在她身體內的黏稠液體。
當所及之處的觸感不再黏膩噁心後,徐逸珩才把冉芝言抱離浴缸,替她擦乾身體穿好衣服,再將她抱回床上。
幫她塞好被子後,徐逸珩勉強的撐起自己,打算離開床邊,卻被一股微小的力道拉住。
「哥,你也累了,一起睡吧。」冉芝言細弱的嗓音釋放了徐逸珩緊繃的心,他咬著嘴巴,眼眶裡的眼淚再度掉下來。
他輕輕地爬上床,躺在冉芝言身邊,兩人瘦弱的身體躺在單人床竟還綽綽有於。
「哥,剛剛的事,我不會怪你,也希望你不要怪你自己。」冉芝言側過頭,輕輕的開口。
她太了解徐逸珩,徐逸珩一定會為此自責難受,明明不願意卻只能選擇這條路。
所以她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徐逸珩,告訴這個她視為家人的哥哥。
徐逸珩沒有回答,他只是側過身,將冉芝言抱在懷裡。
他的心底,再度燃起了一把火。
一把他們絕對要逃出去的希望之火。
這股決心,是用他們所受到的打擊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