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鑑賞會與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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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14
「終於……等到這天,那口鍋子將從視線中消失。」楊榮的眼角,硬擠出一點點眼淚,說明有多麼期待。

「我可以多點時間學拳。」羅世平也相當感傷。

足足八天,魯道長在楊榮小屋前面庭院露營八天,時時刻刻守護他的寶貝──煉丹鍋。

打從五天前,魯道長滿是信心表示靈丹快要練成,不知道是誤算天意,還是靈丹覺得壓力鍋很溫暖,硬是拖拖拉拉到今天才肯出來。

魯道長像小蜜蜂圍繞花蜜飛舞,滿臉喜悅感動在壓力鍋旁邊轉來轉去,一會兒眼眶含淚祈求上蒼,一會兒跑來向楊榮、羅世平致謝,並說如果沒有他們大力相助,如此偉大時刻,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實現。

楊榮、羅世平再三婉拒,還是拗不過魯道長的堅持,靈丹出爐之後,魯道長廣發請帖邀集全體住戶,舉辦『花園別墅第一屆靈丹鑑賞大會』,邀請楊榮、羅世平擔任特別嘉賓,共同見證歷史。

楊榮私底下偷偷告訴羅世平,當特別來賓可以,絕對不能當特別白老鼠,拳王是個活生生的案例,三更半夜救護車送急診,住院好幾天才回來。

現在搞這麼大口鍋子,裡面草藥篤定威力兇悍,吃下去不用叫救護車,直接叫靈車吧,還見證歷史,是啊,見證多人服毒的歷史!

花園別墅第一屆靈丹鑑賞大會,楊榮認定為毒藥誘殺大會,只此一屆,必成絕響!

羅世平越聽心裡越犯愁,魯道長昨天說,感念幾週餵以三昧真火焠鍊靈丹大成,開爐取丹之後,將贈藥給予自己。

魯道長所贈丹藥,乃是此爐中最頂級的靈丹,全名『大精進龍象般若造化丹』,

此爐僅得四枚之數,這是多麼珍貴,除了一枚留於鑑賞大會,接受眾人喝采之外,其餘三枚分送楊榮、羅世平、賈仁。

楊榮聽聞差點沒暈過去,小氣鬼魯老頭何時如此大方,擺明把他們三人當白老鼠。

大精進龍象般若造化丹,光看名子是很拉風沒錯,通常越拉風的名子,藥效也是越猛,以魯老頭紀錄,藥效同等於毒效!

「羅仔,先說在前面,我可是打死不吃,最多也就是含在嘴裡,你別真的吞下去。」楊榮再次耳提面命。

「了解。」羅世平動動下巴,保持靈活度,不至於發生誤食現象。

看見魯道長右手急揮要兩兄弟過去,準備要開爐取丹,楊榮、羅世平互相對望,懷抱坎坷不安的心情,慢慢走過去。

「我們三人共同打開,共同分享靈丹初現的喜悅!」魯道長將開爐取丹,直接演成開幕剪綵。

楊榮、羅世平努力唸C,硬是把嘴唇湊出標準弧度,方便前面的數位相機攝影。

鍋蓋掀起的瞬間,陣陣水果清香溢滿四周空氣,初聞如水蜜桃香氣,細聞又像龍眼花蜜的芬芳。

只見鍋底均勻分佈,碧綠色凝膠果凍,香味從它散發而出,應該是大葫蘆倒進去的綠色藥水,給羅世平三昧真火煨煉而成膏狀。

「生肌止血的外傷靈藥,翠綠碧玉散,練成透明凝膏,哈哈──千載難逢的聖品,三昧真火,當真是三昧真火!」魯老道激動抱住羅世平。

丹經記載,翠綠碧玉散共分五等,聖品等級要以大威力,化出三昧真火,方可能將『散』凝結成『膏』

如果更上一階,結成活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得等到肉體飛升,拜學讓孫悟空偷吃仙丹的太上老君。

羅世平仔細觀察果凍凝膏,好像真有那回事,光憑香氣,不太可能是毒藥吧?

楊榮反倒更是小心謹慎惶恐戒備,小學生都知道,越鮮豔的磨菇,越是毒!

興奮過後,魯道長神色凝重,右手微微顫抖,慢慢移向壓力鍋中的高鼎丹爐。

「兩位小兄弟,請在心中為老道助念,靈石天成吶!」

高鼎爐蓋掀開,三色……四色……五色,光華閃耀寶石端坐爐內。

魯道長看見此景,頓時腿軟癱坐地上,佈滿皺紋的老臉,眼淚鼻涕縱橫。

羅世平以為煉丹失敗,想安慰兩句,魯道長突然端正身姿,跪朝高鼎爐恭敬三拜。

只聽魯道長說:「玄青子魯金來,不辱師門使命,日日謹記教誨,練成五彩補天石,祖師爺道威顯赫,庇佑徒孫。」說完,又是頭殼頂地連續三拜。

「老頭子等等,別謝太早,它變成三色半。」楊榮一桶冷水潑上去。

「啥?」魯道長骨碌爬起來。

原本的五色閃耀寶石,現在週期性出現黑、白、紅三色,不定時出現綠色。

「獨用三昧真火還是不夠,老道唐突了,四靈石半成品,足夠老道風光返回師門,當年師父交代功課,冀望老道煉成三清石。」

「不錯啦,有八十分,老師不會把你當了,要留點分數給同學,最恨那種全班不及格,就他一百分的傢伙,擺明自我優越嘛。」

「楊小子瞎說,老道全力煉製五彩補天石,沒有敷衍留手的念頭,祖師爺明鑑。」

「是是是,老頭子心意天地可表,俗話說,『師父留一手,作人留一線』,要是真練出彩色石頭,師兄弟怎抬頭?他們往後日子都是黑白啦。」

「滿口胡言亂語,眾位師兄弟,皆是道心自然,道門先鋒,才不會忌妒……」魯老道說到後來,自個兒也沒信心。

楊榮嘴角不可察覺地撇了撇,只怕魯老頭想來個精益求精,巴著羅世平繼續三昧真火煉下去,還有完沒完,好心提點老頭子,同門相忌這類事情很難避免?

魯道長恭敬請出師門重任半成品四靈石,放進薰香檀木盒子。

接著開始取丹,每取一丹,嘴巴嘖嘖一聲,聽得楊榮快想扁人時候,魯道長取出兩丹,臉上掛滿笑容如小孩子獻寶模樣,遞到兩年輕人眼前。

「看,大精進龍象般若造化丹,兩小子福緣深厚得此絕品!」

該來的還是要來,羅世平瞧著魯道長手心上那顆靈丹,感受不到什麼福緣深厚,只覺得這下子完蛋了。

「老頭子,這是……丹藥?」楊榮冒出綠豆大的冷汗。

「若非羅仔辛苦餵火,楊小子此地靈氣充沛,怎得如此超品。」

狗大便顏色的靈丹出現眼前,撇開顏色不管,大精進龍象般若造化丹,還真是大象級尺寸,足足鴨蛋那麼大,羅世平多麼希望它能小點。

楊榮不吃藥的計畫當場破功,整顆大鴨蛋含在嘴裡沒吞下去,除非魯道長是瞎子。

羅世平求救眼神飄向楊榮,要靠他的鬼才。

「本帥與羅仔,多謝老頭子贈此仙丹,我們走吧,把老頭子煉丹圓滿的消息,分別告訴大家。」楊榮收下兩顆鴨蛋,興高采烈轉身離開,要去散播消息散播愛。

「晚些無妨,老道並非高調之人,你們快快服下龍象丹,剛出丹爐,品相最佳,儘早將藥效融於血脈之中。」魯老道一把拉住他們兩人。

「魯道長煉丹成功的天大喜訊,全體花園住戶正等著,喏,這顆給羅仔,我們跑步加速血液流動,方便藥效快點融入,別辜負道長美意。」楊榮連使兩記金蟬脫殼,拉著羅世平拔腿狂奔。

魯道長眼中噙著淚水,兩年輕人如此真情真意,要把自己煉丹成功的喜訊分享給大家,實在是……唉,年紀大就這麻煩,眼淚控制不住吶。

「記得路上服用。」魯道長朝兩人背影大喊!

「收……到。」

也許兩小子自覺唬弄魯道長有點過意不去,還真是賣力通知所有住戶。

沒過十分鐘,花園別墅第一高手,賈仁師傅來電道賀,魯道長連連稱謝,並告知將在週日,舉辦花園別墅第一屆靈丹鑑賞大會,順道請林氏集團總裁林永澤先生,擔任特別嘉賓。

賈仁師傅認為這個主意很好,全體住戶與林總裁很久沒見面,正好藉著鑑賞會,大家泡茶吃靈丹敘敘舊……

緊接著魯道長手機發燙,道賀電話一通接一通,笑得嘴都合不攏,反覆提醒自己,修道之人要處之淡然低調行事。

召開鑑賞會,無非是要把福澤靈丹分享眾人,絕不是想聽大家說,魯道長煉丹功法,通古博今,堪稱宇內第一。

魯道長想得出神,連壓力鍋蓋上,名廚豎起拇指大聲喊讚的照片,彷彿也是對著他說──魯道長,真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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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灰色運動服,只是跑步時間改變,週日早上十點,羅世平步伐穩健,沿著蜿蜒山路,返回花園別墅。

賈仁師傅非常優秀,除了檳榔香煙不離手,穿著打扮像監工,實在挑不出毛病,現在的羅世平,已經開始練習太極推手,由賈仁師傅餵勁,羅世平練習懂勁。

太極推手,非常高深的功夫,主意是在懂勁;對手發勁過來,沾、連、粘、隨,將勁道化去,借力使力反推回去。

由著熟而漸悟懂勁,由懂勁而階及神明。

太極拳大宗師,王宗岳先生,註解太極推手的三階段,著熟、懂勁、階及神明。

羅世平連作夢都不會唸錯,尤其是『階及神明』讓他口水直流,幻想自己哪天成為太極高手?

原本抱持練拳治病的羅世平,心態慢慢出現變化,帶上年輕人的爭強好勝,每天找賈仁師傅,推手推手再推手。

賈仁師傅瞧出羅世平的爭勝心態,實犯太極拳大忌,喝令閱讀道家典籍,並且每日默寫,王宗岳大宗師著述《太極拳論》

起初羅世平有點難以接受,練拳治病並且讓自己變得更強,最好完全發揮身上兩股能量,借用它們使出太極推手。

如同楊榮所說,一朝太極功成,天下捨我羅世平,問誰可敵超能體!

專司誘惑人心的楊榮,三番兩次灌輸洗腦羅世平,當老師總是留一手,導致很多絕學跟隨師傅進棺材。

那些什麼道書、拳論不用看了,抓緊時間從賈仁身上挖絕招,別擔心被發現,羅世平所作的,乃是劈開棺材見絕學的千秋大業。

正當羅世平快要被洗腦成功的時候,賈仁發現不對勁,把楊榮抓來痛罵一頓,羅世平沒那些花花腸子,鐵定是楊榮這個幕後首腦。

經過教訓以後,羅世平慢慢沉澱下來,重拾道家勸人為善親近自然的書典,時時省思精進王宗岳大宗師論述《太極拳論》

羅世平逐漸脫離爭雄鬥勝心態,在練習太極拳中,在研讀經典裡,體驗傳統武術博大精妙,深思道家智慧啟迪,感受天地之間自然玄奧。

慢慢接近花園別墅警衛正門,兩部黑色轎車行駛而過,這條山路沒有分岔,轎車目的地,應該是花園別墅。

看看手錶,羅世平猜測兩部轎車主人,大概是花園別墅的永久贊助者,林氏集團總裁與千金女兒,他們今天來拜訪,並且參加靈丹鑑賞會。

兩部轎車從身旁呼嘯而去,林氏集團與自己,屬於兩個世界,只有在鑑賞會時候,呼吸同樣空氣,之後不會有所交集,各過各的日子。

說實話,羅世平非常不喜歡參加聚會,很大原因來自於育幼院經驗。

每當大人物、有錢人,想要在電視螢幕中,鍍上關懷弱勢兒童的光環;或是明星吸毒酒駕、外遇陪睡,藉由公益活動再次漂白。

育幼院,是很好的選擇。

許多攝影機、麥克風追逐的大人物們,對於小時候的羅世平來說,是午餐加菜一支雞腿的保證。

想吃這支雞腿,要付出的代價很簡單,大人物到來時候,站在育幼院門口大聲喊歡迎,如果還要揮舞小國旗,那不但有雞腿,還會有糖果跟玩具。

小時候,羅世平很喜歡大人物,有雞腿和玩具。

開始出現討厭的念頭,是在國中時期,每當大人物來訪前,他要打掃整理、除草掛布條、製作道具等等,這些程序被他自己冠上專有名稱──吃雞腿的前期作業。

羅世平常常前面整理好,後面就給天真活潑小朋友搞亂;有次氣得破口大罵,動手揍了幾個搗蛋鬼;結果老師處罰更多勞役,斥責怎麼如此對待與他相同命運的小朋友。

從此之後,每當需要吃雞腿的前期作業,羅世平總是盡心做著,小朋友弄髒搞壞工作成果,也不發言語沒有任何脾氣,默默回頭重新整理。

然而,那支雞腿,再也不吃了。

羅世平慢慢跑進花園別墅,沒看見警衛大門掛出什麼布條,按照正常研判,跨國企業大老闆又是長期贊助者,這樣大人物來臨時刻,花園別墅總該掛上紅布條,還是立起看板表示歡迎。

警衛大哥如同往昔,沒有特意隔出VIP車道;跑過大門時候,警衛大哥點點自己的手錶,提醒注意鑑賞會快要開始。

羅世平浮現微笑,希望花園別墅歡迎大人物的方式,會是自己認同的方式,那麼,這支雞腿,味道也許還不錯。

上午十一點,鑑賞會開始,羅世平沖好澡換上襯衫牛仔褲,炸彈整型之後,羅世平反而比以前帥氣許多,長相乾淨斯文淳樸,像個鄰家大男孩。

可惜五公分長的少年白,令人望之生畏,羅世平沒考慮染髮,頂著黑白交錯頭髮,前往參加鑑賞會。

還沒走到鑑賞會場,裡頭傳來一首英文歌曲,聽出是席琳狄翁演唱,膾炙人口的鐵達尼號電影主題曲──MY HEART WILL GO ON

羅世平再次確認會場前的告示板,花園別墅第一屆靈丹鑑賞大會,心中不免狐疑起來,吃丹藥跟鐵達尼號扯上關係?

抱持強烈好奇心走入會場瞧瞧,羅世平當場石化。

六位專司在車展、電玩展吸睛的SHOW GRIL大剌剌在台上,伴隨鐵達尼號主題曲,泛起專業微笑優雅走台步,展示手中的彈珠……不對,展示靈丹。

再來羅世平看見更扯的是,舞台後方緩緩降下超大螢幕,幾週以來,壓力鍋煉丹的點點滴滴,一張張播放給現場來賓欣賞。

魯道長施符咒、楊榮打哈欠、自己手拿兩條符繩灌入三昧真火……最後,照片停在三個人開爐剪綵,對著鏡頭傻笑。

很適時地,鐵達尼號主題曲,剛好唱到最後一句GO ON AND ON……

六位SHOW GRIL定格,擺出美豔姿勢,玉手推出靈丹面對觀眾,微笑結束表演。

現場響起如雷掌聲,羅世平差點倒地,這節目,哪個白痴總監想出來的?

「我要砍了魯老頭!」楊榮出現在羅世平身旁,齜牙咧嘴生吞活人模樣。

兩兄弟給陰了,當初魯道長架好數位照相機,說要全程紀錄壓力鍋煉丹,原來老早計畫,拿來播給大家看,絕對是赤裸裸的陰謀。

「你們兩個總算出現,剛才表演不錯吧!」賈仁師傅滿臉紅光走過來,今天穿著唐裝禮服,隆重參加鑑賞會開幕式。

「賈老大,這是哪門子開幕式,吃丹藥就吃丹藥,沒事搞得像賣手機幹嘛?」

「意思是說,表演不夠精采,節目內容不夠創意?」賈仁吊起眼白問話。

楊榮聽見賈仁口氣不太對勁,心裡猛轉兩下,立即轉換頻道,唯唯諾諾說道:「SHOW GRIL不夠專業,展示靈丹妙藥搞成俗氣拍賣手機,缺少靈動質感,必須向經紀公司抗議。」

「有理,經楊小子提醒,我也覺得幾個小妞,表演力道不夠哩。」賈仁師傅擊掌,可找到感覺不對的根源。

「根本是亂……」羅世平正想發出嚴重抗議,瞥見楊榮猛打眼色,兄弟默契絕佳,趕緊閉上嘴巴。

「亂什麼,說?」賈仁電棒燙卷髮,突然抖了抖。

「亂……演,魯道長很努力,應該……呃……表演出來。」羅世平結結巴巴,扯謊功力比之楊榮,起碼是地球到火星的距離。

「羅仔說的也對,待會我交代交代,閉幕式要增加這個重點。」

賈仁如此回答,兩兄弟心中登時雪亮,白痴級的展示表演,創意總監正是眼前花園別墅第一高手。

楊榮陪笑說:「我們只是建議,小小建議。」

「兩小子有心,下午閉幕式絕對是表演精采勁道十足,這是金的唷!」

「還是六位SHOW GRIL嗎?」楊榮眼珠子轉呀轉,鎖定幫忙發送紀念品,其中一位笑容甜美淺淺酒窩的SHOW GRIL美眉。

「楊小子猴急什麼,下午閉幕式的小妞才讚,人家檔期滿到明年,看我面子硬是趕過來表演。」

「金的嗎?」楊榮馬屁拍的不著痕跡,這點讓賈仁很舒服。

「比黃金還要金!」賈仁抖動肥厚臉頰,信誓旦旦保證。

羅世平想想還是不妥,謹慎問話:「賈師傅,閉幕式時候,我們煉丹的照片還會放上去嗎?」

「魯老頭特別交代,搞得我很麻煩,照片擋住觀眾視野,鋼管很難移動。」

「煩勞賈老大解決視野問題,什麼,鋼管很難移動?」楊榮下巴差點掉地,隱隱約約想到那個畫面。

「要不是看我老臉,紅到發紫的水仙電子花車大樂團,哪肯配合移動鋼管?」賈師傅滿臉得意。

水仙電子花車大樂團,鋼管?

楊榮、羅世平暫時停止呼吸,同時想到那個畫面,電音、鋼管、大腿搖呀搖,電子花車貼著三人剪綵開爐的傻笑照片。

兩兄弟頭暈目眩,互相攙扶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