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總總
本章節 3267 字
更新於: 2022-07-08
嫣棠從人間回到百花山後才忽然想起來，她一清醒便急匆匆地離開，卻未先見上師父與百花上仙一面，這些年他們一定對她百般擔心，於是她立刻疾步前往芳惟閣，而她一入內，便看到百花上仙坐在裡頭，一看就知道是在等著她。
「上仙，嫣棠回來了。」嫣棠語畢後，立刻畢恭畢敬地行了一次大禮。
百花上仙直視著她，緩緩地道：「聽聞妳一醒來，便跑了出去。」
嫣棠聞言，低了頭，有些心虛地道：「我……我去了趟凡間。」
「昨日總總，譬如昨日死，凡間塵事，妳該放下的。」
「我知道，可就是會忍不住，就是會想知道舊人過得好不好。」嫣棠依舊低著頭，有些哀愁地說。
百花上仙嘆了口氣後，才道：「本仙也知道，本仙也曾下凡渡劫過，妳的心情我能了解。」
「上仙也曾在人間渡劫？我怎麼不知道？」嫣棠怔眼。
「仙生太長，多的是妳不知道的事罷了。」百花上仙有感而發，而後她話鋒一轉，用著一股擔憂的語氣問道：「妳在下界，遇到了你二師兄？」
「是，我有遇到他。」
「他在凡間可還好？」
嫣棠回想起鈺熹與育曦之事，含笑著說：「很好，他與一名叫育曦的凡間郡主成親，如今兒女成群，我的……琴音的女兒也是嫁給了他的長子。」
可百花上仙聽見嫣棠所言，卻露出了一臉愁容，然後也不再多問下去。
這時，嫣棠好奇一問：「上仙，您與我二師兄先前可有認識？您怎麼會突然關心起他來？」
「不過是先前妳師父向我提起過他，我才多問了這一句罷了。」百花上仙語帶保留地說。
嫣棠看出上仙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於是她便繼續跪著等待上仙訓話。
「妳這次可把我們都嚇壞了，妳師父這幾年可沒少擔妳的心。」
「我知道，是我這次行事欠缺考慮，讓大家擔心了。」嫣棠語帶歉意地說。
百花上仙又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可這事也不能算妳錯，誰會知道會有星將與魔族通敵。」
就在百花上仙提起星將通敵之事時，嫣棠才想起她還不知曉白鷺的近況，於是她立刻慌張地問：「上仙，小白還好吧？」
「白鷺早就沒事了，搞不好妳待會就見到他了，一聽聞妳醒來，怕是大家都要樂壞了。」百花上仙含笑著說。
嫣棠聞言，立刻露出了一抹微笑，聽聞白鷺沒事，她就放心多了。
「去向妳師父請安吧，再不去妳師父要心寒了。」
當嫣棠回到醉棠軒後，就看到若水真君與她三個師兄坐在了院落中喝茶，於是她緩緩走了過去，卻聽到師父意有所指地說：「唉，女大不中用了，醒了就跑，也不讓為師先見見。」
聽到若水真君的抱怨，她默默地輕笑了一下，然後跪在他的面前，以俏皮語氣道；「別生氣嘛師父，我不是來見您了嗎？」
這時，若水真君輕拍了她一下額頭，埋怨地道：「這麼晚才來，我是排在妳心中第幾順位啊？也不知道你這毛丫頭去哪了。」
「師父怎麼會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師父最瞭解我了。」嫣棠低頭笑著。
聞言，若水真君佯作生氣，高抬起他的手裝作要打人的樣子，有些大聲地說：「還敢說，我這次非把妳的腿打斷不可。」
嫣棠見狀，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哀號道：「師父，我在凡間腿已經斷過一回了，別吧。」
「妳可知道妳這次真差點回不來了？妳大師兄還為妳跳了剃仙池，傷得可重了。」
「是大師兄把我從池中撈回來的？」嫣棠皺眉，向大師兄一問。
庭淵看了一眼嫣棠，然後平淡地道：「都幾年前的事了，不用再提了。」
「若非老大下去將妳撈了出來，妳早就仙身全毀，魂飛魄散去了，妳都不知道妳這次惹了多大的麻煩。」若水真君蹙著眉頭說完後，又輕拍了一下嫣棠的額頭。
「大師兄，對不起。」嫣棠一臉難過地道。
這時，看到嫣棠臉上的歉意，庭淵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事錯不在妳，不須道歉。」
「不過棠棠，妳到底是從哪裡認識了一位魔族人的？」這時，一直悶不吭聲的景碩突然發問了起來。
「魔族？」嫣棠震驚一問。
「對啊，那個什麼慕雲的。」
嫣棠聞言，有些慌張地問：「你們……你們見過他了？」
「見過啊，是他找到妳其中一塊魂在那個被封為永嘉公主的阿橘身上，也是他將妳兩塊魂給帶了回來的。」景碩睜大了眼睛說著。
「我……我自然是在人間認識的……」嫣棠小聲地回。
「魔族欸，棠棠，妳也太……廣泛交友了吧。」景碩不可思議地說。
突然，若水真君看向了景碩，用有些責備的語氣道：「魔族又如何？魔族也是有分好人與壞人的，為師什麼時候教過你如此帶有偏見的？」
「喔，對不起。」景碩嘟嘴回著。
若水真君對著景碩無奈地搖了搖頭後，才又轉頭對著嫣棠道：「棠棠，慕雲之事，只有我們師徒三人知曉，百花上仙與花族姐妹都還未知有此人，為師覺得還是先別讓她們知道，畢竟魔族還是令人忌憚的。」
接著，若水真君看到嫣棠同意地點頭後，便對著庭淵及景碩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我和棠棠有些話要說。」隨後，庭淵與景碩便快速地離開了小庭院之中。
「師父，慕雲他……人很好，不是個壞人。」嫣棠小聲地說。
「為師知道慕雲是誰。」若水真君看著遠方的枝葉，低聲道著。
「什麼？」嫣棠一怔。
「他的祖母，是為師的故人。」若水真君平淡地道：「她是上上一代魔尊的親生女兒。」
嫣棠聞言，瞠目結舌地道：「什麼？是魔尊之女？」
「看樣子，妳只猜到了他的身份，還不知道他的背景。」
「他還未曾跟我提過。」嫣棠低著頭，小聲說著。
這時，若水真君平淡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接著說：「他倒是跟我說了一些。」
「他……他說了什麼？」嫣棠一怔，慕雲會跟師父說什麼？
「他告訴我，為何妳的血會在彼岸花試驗上呈現黑色的原因。」
「什麼？是什麼？」聽見若水真君所說，嫣棠才曉得原來慕雲知道彼岸花呈現黑色的原因。
「五千年前，他曾來天界地宮奪一秘寶，被饕餮所傷，饕餮的傷口會使修為與仙血一同溢出，他輾轉之際來到了百花山上的棠園，椅在了一顆棠花樹下休息，他的血滴在了樹根上，那棵樹吸收了他的些許修為。」
聞言，嫣棠立刻露出吃驚的模樣，不敢置信地道：「所以……我就是那棵棠花？」
難怪她能在一夜之間修為靈力大漲，甚至生出了神識，原來是慕雲曾經椅在了她身上休息，不小心將摻有修為的血滴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她能化形都是因為他。
原來他與她之間的緣分，源於最初，卻是早於初相見之時。
但恍然大悟之際，嫣棠又有些不解地問：「可是慕雲怎麼會跟您說這些？」
「妳三魂雖歸體，但修為俱毀，等妳重塑仙身要花費不少時間，於是他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隻饕餮之牙，又在妳的樹根部餵了他的修為，妳才得以只用了三十年就醒來。」
一聽他用饕餮之牙為她飲下他的鮮血，嫣棠便有些驚慌地問：「那他傷得重嗎？他現在人在哪？」
「還能在哪？見妳無礙，回魔界去了。」若水真君蹙眉著說。
聽到慕雲回了魔界，嫣棠便有些失望，突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好奇一問：「師父到底是如何與他的祖母相識的？」
「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得一提罷了。」
待嫣棠與若水真君交談過後，她緩緩地走出醉棠軒，卻被一群花仙姐妹圍了起來，嫣棠還在人群之間見著了白鷺，於是她慢慢地走向他，關心一問：「小白，你還好嗎？」
白鷺語帶虧地道：「我早已無事，是我害了妳。」
嫣棠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夠預想到事情會如此變化。」
就在嫣棠還想與白鷺說些什麼之際，她卻被幾個花仙姐妹拉去敘舊，等到嫣棠從裡頭脫逃出來時，已經是月光高照地面的時間了。
她的那隻白玉蟬早已不知道掉在了何處，於是她無法與慕雲取得聯繫，可她卻也不急，因為她還有太多情緒要梳理。
她默默地離開百花山，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司命仙君的洞府，而司命仙君一見著她，就像知道她為何會前來一般，默默將一本命簿交給了她，低聲道：「這是前幾年與未來幾年的皇家籍典，妳想看的都在這了。」
於是她默默地翻開了書本，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直到看完她想看的部分後，便將命簿交還給了司命仙君。
「人界命運錯綜複雜，也不是一句因果報應能說得完的。」司命仙君蒼老的面容中，露出了一抹帶有深意的神情。
「我知道，謝謝仙君給我看這些。」嫣棠淡笑地說。
嫣棠離開了司命仙君的洞府之後，她看著滿天星斗，想起了阿橘也曾在宮中日日見著這些星星，她對皇家，對她母妃失望至極，此情之苦無處伸張，以致於看破了人生，了結了自身。
可她死後，她母妃竟好像不為所動般，數年之間剷除了許多政敵，就連魏王也在幾年之後遠走封地，再不問京城事，而皇帝駕崩之後，她扶持她的養子上位，成了太后，權極一時，最後壽終正寢於宮中，享壽六十三歲。
原來，並不是所有壞人，都能像話本那樣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上仙，嫣棠回來了。」嫣棠語畢後，立刻畢恭畢敬地行了一次大禮。
百花上仙直視著她，緩緩地道：「聽聞妳一醒來，便跑了出去。」
嫣棠聞言，低了頭，有些心虛地道：「我……我去了趟凡間。」
「昨日總總，譬如昨日死，凡間塵事，妳該放下的。」
「我知道，可就是會忍不住，就是會想知道舊人過得好不好。」嫣棠依舊低著頭，有些哀愁地說。
百花上仙嘆了口氣後，才道：「本仙也知道，本仙也曾下凡渡劫過，妳的心情我能了解。」
「上仙也曾在人間渡劫？我怎麼不知道？」嫣棠怔眼。
「仙生太長，多的是妳不知道的事罷了。」百花上仙有感而發，而後她話鋒一轉，用著一股擔憂的語氣問道：「妳在下界，遇到了你二師兄？」
「是，我有遇到他。」
「他在凡間可還好？」
嫣棠回想起鈺熹與育曦之事，含笑著說：「很好，他與一名叫育曦的凡間郡主成親，如今兒女成群，我的……琴音的女兒也是嫁給了他的長子。」
可百花上仙聽見嫣棠所言，卻露出了一臉愁容，然後也不再多問下去。
這時，嫣棠好奇一問：「上仙，您與我二師兄先前可有認識？您怎麼會突然關心起他來？」
「不過是先前妳師父向我提起過他，我才多問了這一句罷了。」百花上仙語帶保留地說。
嫣棠看出上仙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於是她便繼續跪著等待上仙訓話。
「妳這次可把我們都嚇壞了，妳師父這幾年可沒少擔妳的心。」
「我知道，是我這次行事欠缺考慮，讓大家擔心了。」嫣棠語帶歉意地說。
百花上仙又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可這事也不能算妳錯，誰會知道會有星將與魔族通敵。」
就在百花上仙提起星將通敵之事時，嫣棠才想起她還不知曉白鷺的近況，於是她立刻慌張地問：「上仙，小白還好吧？」
「白鷺早就沒事了，搞不好妳待會就見到他了，一聽聞妳醒來，怕是大家都要樂壞了。」百花上仙含笑著說。
嫣棠聞言，立刻露出了一抹微笑，聽聞白鷺沒事，她就放心多了。
「去向妳師父請安吧，再不去妳師父要心寒了。」
當嫣棠回到醉棠軒後，就看到若水真君與她三個師兄坐在了院落中喝茶，於是她緩緩走了過去，卻聽到師父意有所指地說：「唉，女大不中用了，醒了就跑，也不讓為師先見見。」
聽到若水真君的抱怨，她默默地輕笑了一下，然後跪在他的面前，以俏皮語氣道；「別生氣嘛師父，我不是來見您了嗎？」
這時，若水真君輕拍了她一下額頭，埋怨地道：「這麼晚才來，我是排在妳心中第幾順位啊？也不知道你這毛丫頭去哪了。」
「師父怎麼會不知道我去了哪裡？師父最瞭解我了。」嫣棠低頭笑著。
聞言，若水真君佯作生氣，高抬起他的手裝作要打人的樣子，有些大聲地說：「還敢說，我這次非把妳的腿打斷不可。」
嫣棠見狀，露出一臉錯愕的表情，哀號道：「師父，我在凡間腿已經斷過一回了，別吧。」
「妳可知道妳這次真差點回不來了？妳大師兄還為妳跳了剃仙池，傷得可重了。」
「是大師兄把我從池中撈回來的？」嫣棠皺眉，向大師兄一問。
庭淵看了一眼嫣棠，然後平淡地道：「都幾年前的事了，不用再提了。」
「若非老大下去將妳撈了出來，妳早就仙身全毀，魂飛魄散去了，妳都不知道妳這次惹了多大的麻煩。」若水真君蹙著眉頭說完後，又輕拍了一下嫣棠的額頭。
「大師兄，對不起。」嫣棠一臉難過地道。
這時，看到嫣棠臉上的歉意，庭淵搖了搖頭，低聲道：「這事錯不在妳，不須道歉。」
「不過棠棠，妳到底是從哪裡認識了一位魔族人的？」這時，一直悶不吭聲的景碩突然發問了起來。
「魔族？」嫣棠震驚一問。
「對啊，那個什麼慕雲的。」
嫣棠聞言，有些慌張地問：「你們……你們見過他了？」
「見過啊，是他找到妳其中一塊魂在那個被封為永嘉公主的阿橘身上，也是他將妳兩塊魂給帶了回來的。」景碩睜大了眼睛說著。
「我……我自然是在人間認識的……」嫣棠小聲地回。
「魔族欸，棠棠，妳也太……廣泛交友了吧。」景碩不可思議地說。
突然，若水真君看向了景碩，用有些責備的語氣道：「魔族又如何？魔族也是有分好人與壞人的，為師什麼時候教過你如此帶有偏見的？」
「喔，對不起。」景碩嘟嘴回著。
若水真君對著景碩無奈地搖了搖頭後，才又轉頭對著嫣棠道：「棠棠，慕雲之事，只有我們師徒三人知曉，百花上仙與花族姐妹都還未知有此人，為師覺得還是先別讓她們知道，畢竟魔族還是令人忌憚的。」
接著，若水真君看到嫣棠同意地點頭後，便對著庭淵及景碩道：「你們兩個先下去吧，我和棠棠有些話要說。」隨後，庭淵與景碩便快速地離開了小庭院之中。
「師父，慕雲他……人很好，不是個壞人。」嫣棠小聲地說。
「為師知道慕雲是誰。」若水真君看著遠方的枝葉，低聲道著。
「什麼？」嫣棠一怔。
「他的祖母，是為師的故人。」若水真君平淡地道：「她是上上一代魔尊的親生女兒。」
嫣棠聞言，瞠目結舌地道：「什麼？是魔尊之女？」
「看樣子，妳只猜到了他的身份，還不知道他的背景。」
「他還未曾跟我提過。」嫣棠低著頭，小聲說著。
這時，若水真君平淡地喝了一口茶，然後接著說：「他倒是跟我說了一些。」
「他……他說了什麼？」嫣棠一怔，慕雲會跟師父說什麼？
「他告訴我，為何妳的血會在彼岸花試驗上呈現黑色的原因。」
「什麼？是什麼？」聽見若水真君所說，嫣棠才曉得原來慕雲知道彼岸花呈現黑色的原因。
「五千年前，他曾來天界地宮奪一秘寶，被饕餮所傷，饕餮的傷口會使修為與仙血一同溢出，他輾轉之際來到了百花山上的棠園，椅在了一顆棠花樹下休息，他的血滴在了樹根上，那棵樹吸收了他的些許修為。」
聞言，嫣棠立刻露出吃驚的模樣，不敢置信地道：「所以……我就是那棵棠花？」
難怪她能在一夜之間修為靈力大漲，甚至生出了神識，原來是慕雲曾經椅在了她身上休息，不小心將摻有修為的血滴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她能化形都是因為他。
原來他與她之間的緣分，源於最初，卻是早於初相見之時。
但恍然大悟之際，嫣棠又有些不解地問：「可是慕雲怎麼會跟您說這些？」
「妳三魂雖歸體，但修為俱毀，等妳重塑仙身要花費不少時間，於是他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隻饕餮之牙，又在妳的樹根部餵了他的修為，妳才得以只用了三十年就醒來。」
一聽他用饕餮之牙為她飲下他的鮮血，嫣棠便有些驚慌地問：「那他傷得重嗎？他現在人在哪？」
「還能在哪？見妳無礙，回魔界去了。」若水真君蹙眉著說。
聽到慕雲回了魔界，嫣棠便有些失望，突然，她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好奇一問：「師父到底是如何與他的祖母相識的？」
「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不值得一提罷了。」
待嫣棠與若水真君交談過後，她緩緩地走出醉棠軒，卻被一群花仙姐妹圍了起來，嫣棠還在人群之間見著了白鷺，於是她慢慢地走向他，關心一問：「小白，你還好嗎？」
白鷺語帶虧地道：「我早已無事，是我害了妳。」
嫣棠搖了搖頭：「沒有人能夠預想到事情會如此變化。」
就在嫣棠還想與白鷺說些什麼之際，她卻被幾個花仙姐妹拉去敘舊，等到嫣棠從裡頭脫逃出來時，已經是月光高照地面的時間了。
她的那隻白玉蟬早已不知道掉在了何處，於是她無法與慕雲取得聯繫，可她卻也不急，因為她還有太多情緒要梳理。
她默默地離開百花山，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司命仙君的洞府，而司命仙君一見著她，就像知道她為何會前來一般，默默將一本命簿交給了她，低聲道：「這是前幾年與未來幾年的皇家籍典，妳想看的都在這了。」
於是她默默地翻開了書本，一頁一頁地翻了過去，直到看完她想看的部分後，便將命簿交還給了司命仙君。
「人界命運錯綜複雜，也不是一句因果報應能說得完的。」司命仙君蒼老的面容中，露出了一抹帶有深意的神情。
「我知道，謝謝仙君給我看這些。」嫣棠淡笑地說。
嫣棠離開了司命仙君的洞府之後，她看著滿天星斗，想起了阿橘也曾在宮中日日見著這些星星，她對皇家，對她母妃失望至極，此情之苦無處伸張，以致於看破了人生，了結了自身。
可她死後，她母妃竟好像不為所動般，數年之間剷除了許多政敵，就連魏王也在幾年之後遠走封地，再不問京城事，而皇帝駕崩之後，她扶持她的養子上位，成了太后，權極一時，最後壽終正寢於宮中，享壽六十三歲。
原來，並不是所有壞人，都能像話本那樣得到應有的報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