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契機

亞弗戈蒙整理著手中厚厚一疊的羊皮卷子，照著編號與時間依序疊放。

混沌王廳內只剩下王座上的阿撒托斯與亞弗戈蒙。

阿撒托斯拖著腮幫子，斜眼盯著一旁的亞弗戈蒙。「你打算讓那四個入侵者參觀王城內的哪裡？」

「稟報大人，由道特掌管的『悖論科室』與在下掌管的『無窮書城』兩層樓層，意圖是打算讓人類們稍微了解目前蓋爾斯王城的發展程度。」

「恩，不擔心那個名叫『莉莉安娜』的人類剽竊你們的智慧結晶嗎？」

「看來不只我與道特，您也對那名人類的潛能感到好奇。」亞弗戈蒙露出欣慰的笑容，開心地問道。

「那名人類身上擁有我缺少的東西，因此感到好奇。」

「原來如此。關於剽竊這點您大可放心，縱使那名人類有能力剽竊，但以目前地球的資源與程度來說，我們的技術對他們而言是無法辦到的夢想。」

「恩，我倒也不是擔心地球能夠從我們這裡竊取到東西——」

亞弗戈蒙微笑著，打斷阿撒托斯的話，接道：「您擔心這裡的強大會誘使更多人類前來探察，驚動到其他邪神以叢生怨恨？」

「恩，所以我必須為此祭出決策，最好是能夠有效管制人類的慾望。」

「那麼——您打算做出怎麼樣的決策？」

「在說這點之前，我想問問你，從剛剛談判來看，對那群人類所說的應答有甚麼想法——直白地說，你真的覺得王城內有叛徒與人類勾結嗎？」

「相當有趣的反思，恕小的冒昧，依照在下擅自解讀您的問題來看，似乎不相信王城內有叛徒與人類勾結，對吧？」

「我是不相信，那你怎麼認為？」

「在下認為這件事情還有觀察的空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倒不如說這是與人類合作的最大契機，也是唯一與人類交流的機會。不過，在下斗膽猜測，即便在下不道破，您似乎也不排斥這個選擇呢？」

「哼，還是躲不過你的法眼。」

「惶恐惶恐，在下純粹運氣好猜中您的想法。」亞弗戈蒙謙卑地彎著腰，誠懇地向阿撒托斯致歉。

「平身。」阿撒托斯隨手一揮，原諒亞弗戈蒙的無禮。

亞弗戈蒙微微一笑，緩緩挺直腰。「非常感謝。」

「你說得沒錯，我確實默認了這個選擇，倒不如說是我私人的情緒引導這個結果的發生。不然，我也不會讓那群入侵者大搖大擺地在王城內閒晃。」

「原來如此，那麼您打算派遣誰前往地球探查呢？」

「喔？看來你很明白我想要主動靠近地球的想法，不過，真是赤裸，身為王的思想全被你看穿，著實令我有點不悅。」

「十分抱歉。」亞弗戈蒙再度低頭致歉。

「……算了，你會這麼問，代表你心中已經有人選了吧？」

「不愧是阿撒托斯大人，在下心中確實有人選，畢竟總不可能讓貴為蓋爾斯王城的領導者——您親自前往地球，所以，在下才事先規劃其事。」

「那麼，你心中的人選是……？」

亞弗戈蒙緩緩抬起頭，堅定的眼神與阿撒托斯的冰冷視線碰撞到——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