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本章節 2265 字
更新於: 2022-07-06
隔天，早上。
泠祭宇和我在女宿舍外見面，他的黑眼圈在一夜的睡眠之後消去了不少，可是眼裡還是有些抹不去的累。
「早。」他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們兩人之間，其實毫無話題，可是我能感覺到我們特意避開我們的話題，我刻意把它往那裡帶。
我知道這是一個地雷，但我想要早早解決，這樣之後我們就能回歸朋友，甚至能當正常人，一問之下，其實泠祭宇那句脫口而出的「你想幹嘛」，其實並不針對我，而是一個詢問，想要一個解釋，不只是問我，連泠沐秦也一併問，他不在意誰回答。
沒過多久，我和他到了學校，今天沒有和我一起出門，也沒有一起到校的朋友們全都抬起頭來。
「泠次！」高喬溱第一個衝上前用雙手圈住我，林若瑄緊跟在她後面，「泠次......」
她看起來快哭了，我趕緊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就算發生了肯定第一個和她說。
「泠祭宇。」徐月朔抓住泠祭宇的手，「咱們談談。」
預感不妙，泠祭宇吞吞口水，「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不出意外地，徐月朔嫣然一笑，看上去特別媚，「我需要一個非常詳細的描述，給我說。」
「救救我......」聽到微弱的這麼一句話，流凜難得戲謔地笑了一次，「徐月朔，一個人拉不住吧？我來幫幫你。」
「這是霸凌......大家來看看啊......」泠祭宇就這麼被他們半拖半逼走了，笑著笑著，我感覺到三股熱得不同凡響的視線直射而來。
我也逃不掉......是吧？
而且還是三個。
◆
「泠祭宇。」徐月朔坐在樓梯間，姿勢很隨意——反正沒人看得到，還不如讓自己輕鬆些——但眼神卻銳利得很，好像隨時能具現化成劍，「我是認真的，你知道這件事搞成什麼樣子了嗎？」
「雖然沒什麼人知道內情，但是畢竟......八次呢，泠祭宇，八次。」他嘆了一口氣，平時柔軟的眼睛死死盯著泠祭宇，「你就算不認她，作為一個同學，一個朋友，能這樣嗎？」
「這麼一想，的確是。」泠祭宇笑了一下，比較像苦笑，眼裡滿是苦澀，「那時候，我說想要一個妹妹時，我的確是有說過，要好好照顧她。」
「現在搞成什麼樣了。」流凜把學校衣服繞在食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接著再打開，衣擺上充滿皺褶，「你以後怎麼辦？」
「我......應該會，把她當成朋友吧。」泠祭宇看了看走廊另一邊的窗戶，外面陽光明媚，他們坐著的樓梯間，顯得特別陰暗。
朋友以上的，他目前還沒有資格說。
「泠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若瑄坐在椅子上，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為什麼做那種事？就算泠祭宇不認你了，也沒必要這樣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有天去問他了，問他還記不記得我，他回答記得，而且他還不怎麼喜歡我。」其實泠次覺得用討厭會更為貼切，但事情都過了，她不想再挑起奇怪的事情，「結果......我就發現自從那天開始，我就常常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而且會出現在奇怪的地方，結果某次醒來......就在醫院了，那大概是第一次。」
「喔......」
就在她準備隨便找個理由離開的時候，泠祭宇被帶著回來了，徐月朔把他朝泠次一推，「道歉，不說就別想靠近她。」
「我這不是道過歉了嘛......」泠祭宇低著頭，雙手的手指不停纏繞，向是想替自己消去一些緊張，「對不起......」
「道什麼歉，雙方的錯。」泠次又伸手一次，就像昨晚一樣，朝著他一笑，「我們重來一次了。」
「嗯。」泠祭宇握上她的手，「重來了。」
這次，會不一樣的，他們都這麼希望，也這麼知道。
◆
「太好了！」高喬溱衝過來和我勾肩搭背，我因為衝擊力而向前傾了幾分，許念琴走過來告訴我，「最近你一直都沒去打工，聽了狀況，李小姐和徐先生都表示沒關係。」
「我還是去道歉一下好了......」我摀著額頭，順便抹抹臉，這下不只搞出一堆事，還惹了一堆麻煩，重點是讓很多人不方便......
想到這裡，我有些崩潰。
國文老師走了進來，看到我，眨眨眼之後慢慢走了過來，我特別緊張，會不會被訓話？還是說他只是來說什麼事情的？
「泠次同學。」國文老師走了過來，手中拿著幾張紙，仔細看之後我發現是用來登記成績的表格，「你請假這段時間的考試都要補考，看看你是要下課考，還是放學之後考。」
「明天開始的下課可以嗎？」我算了一下老師手中的紙，粗估的話，我大概得補考十多個以上的考試——希望那不只是國文的。
上天沒有聽到我的心聲，抑或是聽到了但是不想要管，接下來的幾節下課，數學、歷史、地理、物理、化學等等的老師都接踵而來，好像說好了一樣，一個走了換下一個。
「沒事，下課的時候我們會盡量陪你的。」高喬溱拍拍我的背，卻在聽到手機的一聲鈴響後無情地離開，「等等，我看一下手機。」
「你看手機都看些什麼？」我靠在椅子上，盤算著我大概有幾天都無法下課了——又不能放學後，畢竟要打工——她邊打字邊回應，「就跟朋友聊天罷了。」
「朋友？」
「嗯，網上認識的，個性挺不錯的男生。」她按了發送鍵之後立刻按下手機關機鍵，螢幕暗了下來，映照出我們兩人的樣子。
「我們要去福利社。」林若瑄牽，或著說拉著許念琴跑了過來，想了幾秒之後，高喬溱會意過來，「我們跟！」
於是我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跟著去了一趟福利社。
這次福利社空蕩蕩的，不誇張，除了站在櫃台後的兩個阿姨以外完全沒有人，冷清得幾乎可憐。
「怎麼回事？」我小聲問林若瑄，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一個禮拜開始就這樣了，那時候我還特別確認了一次有沒有在賣東西。」
「那他們回什麼？」高喬溱也湊了過來，手中拿了一包餅乾，許念琴也加入了話題，「他們說，有。」
「然後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是這樣子，基本上沒個人影。」林若瑄補充，然後拿著自己的東西去櫃檯前結帳。
————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們學校的福利社就是這樣......本來人多到要滿出來，最近完全沒人OAO
泠祭宇和我在女宿舍外見面，他的黑眼圈在一夜的睡眠之後消去了不少，可是眼裡還是有些抹不去的累。
「早。」他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們兩人之間，其實毫無話題，可是我能感覺到我們特意避開我們的話題，我刻意把它往那裡帶。
我知道這是一個地雷，但我想要早早解決，這樣之後我們就能回歸朋友，甚至能當正常人，一問之下，其實泠祭宇那句脫口而出的「你想幹嘛」，其實並不針對我，而是一個詢問，想要一個解釋，不只是問我，連泠沐秦也一併問，他不在意誰回答。
沒過多久，我和他到了學校，今天沒有和我一起出門，也沒有一起到校的朋友們全都抬起頭來。
「泠次！」高喬溱第一個衝上前用雙手圈住我，林若瑄緊跟在她後面，「泠次......」
她看起來快哭了，我趕緊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就算發生了肯定第一個和她說。
「泠祭宇。」徐月朔抓住泠祭宇的手，「咱們談談。」
預感不妙，泠祭宇吞吞口水，「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不出意外地，徐月朔嫣然一笑，看上去特別媚，「我需要一個非常詳細的描述，給我說。」
「救救我......」聽到微弱的這麼一句話，流凜難得戲謔地笑了一次，「徐月朔，一個人拉不住吧？我來幫幫你。」
「這是霸凌......大家來看看啊......」泠祭宇就這麼被他們半拖半逼走了，笑著笑著，我感覺到三股熱得不同凡響的視線直射而來。
我也逃不掉......是吧？
而且還是三個。
◆
「泠祭宇。」徐月朔坐在樓梯間，姿勢很隨意——反正沒人看得到，還不如讓自己輕鬆些——但眼神卻銳利得很，好像隨時能具現化成劍，「我是認真的，你知道這件事搞成什麼樣子了嗎？」
「雖然沒什麼人知道內情，但是畢竟......八次呢，泠祭宇，八次。」他嘆了一口氣，平時柔軟的眼睛死死盯著泠祭宇，「你就算不認她，作為一個同學，一個朋友，能這樣嗎？」
「這麼一想，的確是。」泠祭宇笑了一下，比較像苦笑，眼裡滿是苦澀，「那時候，我說想要一個妹妹時，我的確是有說過，要好好照顧她。」
「現在搞成什麼樣了。」流凜把學校衣服繞在食指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接著再打開，衣擺上充滿皺褶，「你以後怎麼辦？」
「我......應該會，把她當成朋友吧。」泠祭宇看了看走廊另一邊的窗戶，外面陽光明媚，他們坐著的樓梯間，顯得特別陰暗。
朋友以上的，他目前還沒有資格說。
「泠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林若瑄坐在椅子上，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為什麼做那種事？就算泠祭宇不認你了，也沒必要這樣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我有天去問他了，問他還記不記得我，他回答記得，而且他還不怎麼喜歡我。」其實泠次覺得用討厭會更為貼切，但事情都過了，她不想再挑起奇怪的事情，「結果......我就發現自從那天開始，我就常常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而且會出現在奇怪的地方，結果某次醒來......就在醫院了，那大概是第一次。」
「喔......」
就在她準備隨便找個理由離開的時候，泠祭宇被帶著回來了，徐月朔把他朝泠次一推，「道歉，不說就別想靠近她。」
「我這不是道過歉了嘛......」泠祭宇低著頭，雙手的手指不停纏繞，向是想替自己消去一些緊張，「對不起......」
「道什麼歉，雙方的錯。」泠次又伸手一次，就像昨晚一樣，朝著他一笑，「我們重來一次了。」
「嗯。」泠祭宇握上她的手，「重來了。」
這次，會不一樣的，他們都這麼希望，也這麼知道。
◆
「太好了！」高喬溱衝過來和我勾肩搭背，我因為衝擊力而向前傾了幾分，許念琴走過來告訴我，「最近你一直都沒去打工，聽了狀況，李小姐和徐先生都表示沒關係。」
「我還是去道歉一下好了......」我摀著額頭，順便抹抹臉，這下不只搞出一堆事，還惹了一堆麻煩，重點是讓很多人不方便......
想到這裡，我有些崩潰。
國文老師走了進來，看到我，眨眨眼之後慢慢走了過來，我特別緊張，會不會被訓話？還是說他只是來說什麼事情的？
「泠次同學。」國文老師走了過來，手中拿著幾張紙，仔細看之後我發現是用來登記成績的表格，「你請假這段時間的考試都要補考，看看你是要下課考，還是放學之後考。」
「明天開始的下課可以嗎？」我算了一下老師手中的紙，粗估的話，我大概得補考十多個以上的考試——希望那不只是國文的。
上天沒有聽到我的心聲，抑或是聽到了但是不想要管，接下來的幾節下課，數學、歷史、地理、物理、化學等等的老師都接踵而來，好像說好了一樣，一個走了換下一個。
「沒事，下課的時候我們會盡量陪你的。」高喬溱拍拍我的背，卻在聽到手機的一聲鈴響後無情地離開，「等等，我看一下手機。」
「你看手機都看些什麼？」我靠在椅子上，盤算著我大概有幾天都無法下課了——又不能放學後，畢竟要打工——她邊打字邊回應，「就跟朋友聊天罷了。」
「朋友？」
「嗯，網上認識的，個性挺不錯的男生。」她按了發送鍵之後立刻按下手機關機鍵，螢幕暗了下來，映照出我們兩人的樣子。
「我們要去福利社。」林若瑄牽，或著說拉著許念琴跑了過來，想了幾秒之後，高喬溱會意過來，「我們跟！」
於是我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跟著去了一趟福利社。
這次福利社空蕩蕩的，不誇張，除了站在櫃台後的兩個阿姨以外完全沒有人，冷清得幾乎可憐。
「怎麼回事？」我小聲問林若瑄，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一個禮拜開始就這樣了，那時候我還特別確認了一次有沒有在賣東西。」
「那他們回什麼？」高喬溱也湊了過來，手中拿了一包餅乾，許念琴也加入了話題，「他們說，有。」
「然後從那天開始每天都是這樣子，基本上沒個人影。」林若瑄補充，然後拿著自己的東西去櫃檯前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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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們學校的福利社就是這樣......本來人多到要滿出來，最近完全沒人OA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