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本章節 1871 字
更新於: 2022-07-02
（註：從這章開始，偶爾會穿插不同場景的第三人稱描述！
第三跟第一人稱會用「◆」分開。）
「泠次！泠次！醒來——」林若瑄和高喬溱的叫喊讓我從睡夢中慢慢醒來，和周公的會面也不得不中斷。
「嗯？」等著系統晶片開機的我呆呆坐在床上，一時間只能發出含糊而且無意義的音節。
「醒來啦，你昨晚太晚睡了？」她們拿著林若瑄的鬧鐘指了指，上面寫著我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起床。
這是當然的，我昨晚和事實證明是夜貓子的高喬溱聊到了比平常睡覺時間還晚一個小時才終於逼著自己躺下休眠。
高喬溱分享了她有寫網路小說一事，還大方地給了網址。那是很奇特的內容，很有創意，而且很明顯是一篇結局會逼著人們哭的劇情。
她很熱情地慫恿——用鼓勵可能比較恰當——我和她一起去寫，被我無數次婉拒。
我對寫小說沒有興趣，更何況，我想我的人生經歷寫成小說都足夠了——有被母親陷害的經驗的人可不少。
洗漱對我並無必要，但是形式上還是很重要的。
機械式——其實我總覺得這個形容詞特別諷刺——地著刷牙，我一不小心被站在後面的林若瑄給嚇到，吞進了幾口自來水，特別苦。
「許念琴呢？」我突然意識到平時會阻止林若瑄自爆的白色身影不在了，林若瑄聳聳肩，「不知道，先出去了。」
「喔......」我轉頭去換我的衣服了，牆上的時鐘告訴我我如果想要跟平時一樣時間出門的話，只剩下十分鐘了。
◆
「徐月朔。」
「嗯？」
「你是不是在傷心？」
「......到時候再說吧。」
沒有人煙的樓梯間，兩人的對話這麼繼續著。
「等時候到時，妳，不，你們都會知道的。」
「我，會親口告訴你們......」輕柔的男音這麼告訴清冷的女孩子，「那個對於我來說不該真實的故事。」
一個人走了。
兩個人走了。
那是一段沒有旁人聽到的言語交錯。
◆
「欸？念琴？」林若瑄向著許念琴歪頭，很可愛，看起來像是一個好奇為什麼天空是藍色的孩子，「因為你比較早出去，我以為你早就到食堂了。」
「喔......我去還書了。」許念琴牽上林若瑄伸出的手，而我和高喬溱聊著天，她很好奇班上的規則和互動方式。
「嗨。」流凜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朝我們道早安，林若瑄湊去了徐月朔和泠祭宇旁邊，「為什麼她看起來這麼......悲慘？」
「所以說你就告訴我你今天早上到底跑去哪......喔，他昨晚被洛淑琴傳訊息威脅轟炸。」這次倒不是徐月朔，而是出乎人意料的泠祭宇回答這個問題，「說他不要因為有我和徐月朔在身邊就膨脹了，他還是只是個機器人什麼的廢話。」
「喔......那你們今天最好保護好他，不然我怕下次見到他就是一具沒有系統晶片的空殼了。」林若瑄看著流凜做祈禱狀。
「不要詛咒我，我只要不靠近她就......啊啊啊她來了擋住我！」流凜摀著頭直到洛淑琴離開了。
「是啊，只要不靠近她就好了，對吧？」我坐在他的旁邊，手中拿著一包餅乾，他哀怨地盯著我，「你不會懂啦......」
啊，是啊，我不懂你的感受，但那不代表我的生活就很順遂。
相反地，我的人生根本是不順遂到了一個極點。
「只剩下半個小時上課了，同學快點兒。」食堂廣播在吐出一連串雜音之後字正腔圓地這麼報告，最後在刺耳的盲音中結束。
所有人最後帶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飲料到達教室，在剩下的五分鐘盡力吃。
◇
我有點懶得去食堂。
高喬溱現在正用無比無辜又打動人心的眼神盯著我，黑曜石般的眼睛閃閃發亮，讓人感覺自己好像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去，我去行了吧？」
「耶！」她和林若瑄開心地抱在一起，我眼帶迷離地坐回座位上。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倔強得過她們？」泠祭宇借坐在高喬溱的座位上，小心不去碰掉椅背上掛著的外套。
「我也懷疑......」摀著額頭，我這麼回答。
「念琴，」林若瑄靠到許念琴身旁，她刻意把聲音壓低，「你進高中之後都不戴......那個了？」
「不戴了，不想戴了。」許念琴草草結束了她們的話題，我有些疑惑。
那個？
哪個？
「快啦，泠次！」林若瑄朝我揮手，「已經比平常用更多時間了！」
「要不是你堅持要我和你們一起，現在都吃完了好嗎？」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又瞥向了泠祭宇。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沒錯，可是要是去問他了，問他還記不記得我了，我們可能就能短暫地到達兩個世界的交接點，就好像黃昏的時候，我和他就能在逢魔之時，天地輪轉之間偷偷相遇。
可是黃昏短暫，之後的漫漫黑夜我沒有把握能夠撐過去。
我和他見面時的場景絕不會是和平的，我和他會不得不開戰。
可是，可是，即便會死，我也想要伴著火焰進入地獄。
「泠祭宇！」我偷偷喊了一下，他回頭，「幹嘛？」
很可怕，我的雙手都在顫抖，聲帶已經不受控制，如果我是人類，大概腎上腺素已經瘋狂在血管中流動。
可是我不是人類。
「泠祭宇，我們需要談談。」
第三跟第一人稱會用「◆」分開。）
「泠次！泠次！醒來——」林若瑄和高喬溱的叫喊讓我從睡夢中慢慢醒來，和周公的會面也不得不中斷。
「嗯？」等著系統晶片開機的我呆呆坐在床上，一時間只能發出含糊而且無意義的音節。
「醒來啦，你昨晚太晚睡了？」她們拿著林若瑄的鬧鐘指了指，上面寫著我比平常晚了半個小時起床。
這是當然的，我昨晚和事實證明是夜貓子的高喬溱聊到了比平常睡覺時間還晚一個小時才終於逼著自己躺下休眠。
高喬溱分享了她有寫網路小說一事，還大方地給了網址。那是很奇特的內容，很有創意，而且很明顯是一篇結局會逼著人們哭的劇情。
她很熱情地慫恿——用鼓勵可能比較恰當——我和她一起去寫，被我無數次婉拒。
我對寫小說沒有興趣，更何況，我想我的人生經歷寫成小說都足夠了——有被母親陷害的經驗的人可不少。
洗漱對我並無必要，但是形式上還是很重要的。
機械式——其實我總覺得這個形容詞特別諷刺——地著刷牙，我一不小心被站在後面的林若瑄給嚇到，吞進了幾口自來水，特別苦。
「許念琴呢？」我突然意識到平時會阻止林若瑄自爆的白色身影不在了，林若瑄聳聳肩，「不知道，先出去了。」
「喔......」我轉頭去換我的衣服了，牆上的時鐘告訴我我如果想要跟平時一樣時間出門的話，只剩下十分鐘了。
◆
「徐月朔。」
「嗯？」
「你是不是在傷心？」
「......到時候再說吧。」
沒有人煙的樓梯間，兩人的對話這麼繼續著。
「等時候到時，妳，不，你們都會知道的。」
「我，會親口告訴你們......」輕柔的男音這麼告訴清冷的女孩子，「那個對於我來說不該真實的故事。」
一個人走了。
兩個人走了。
那是一段沒有旁人聽到的言語交錯。
◆
「欸？念琴？」林若瑄向著許念琴歪頭，很可愛，看起來像是一個好奇為什麼天空是藍色的孩子，「因為你比較早出去，我以為你早就到食堂了。」
「喔......我去還書了。」許念琴牽上林若瑄伸出的手，而我和高喬溱聊著天，她很好奇班上的規則和互動方式。
「嗨。」流凜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朝我們道早安，林若瑄湊去了徐月朔和泠祭宇旁邊，「為什麼她看起來這麼......悲慘？」
「所以說你就告訴我你今天早上到底跑去哪......喔，他昨晚被洛淑琴傳訊息威脅轟炸。」這次倒不是徐月朔，而是出乎人意料的泠祭宇回答這個問題，「說他不要因為有我和徐月朔在身邊就膨脹了，他還是只是個機器人什麼的廢話。」
「喔......那你們今天最好保護好他，不然我怕下次見到他就是一具沒有系統晶片的空殼了。」林若瑄看著流凜做祈禱狀。
「不要詛咒我，我只要不靠近她就......啊啊啊她來了擋住我！」流凜摀著頭直到洛淑琴離開了。
「是啊，只要不靠近她就好了，對吧？」我坐在他的旁邊，手中拿著一包餅乾，他哀怨地盯著我，「你不會懂啦......」
啊，是啊，我不懂你的感受，但那不代表我的生活就很順遂。
相反地，我的人生根本是不順遂到了一個極點。
「只剩下半個小時上課了，同學快點兒。」食堂廣播在吐出一連串雜音之後字正腔圓地這麼報告，最後在刺耳的盲音中結束。
所有人最後帶了一個三明治和一杯飲料到達教室，在剩下的五分鐘盡力吃。
◇
我有點懶得去食堂。
高喬溱現在正用無比無辜又打動人心的眼神盯著我，黑曜石般的眼睛閃閃發亮，讓人感覺自己好像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去，我去行了吧？」
「耶！」她和林若瑄開心地抱在一起，我眼帶迷離地坐回座位上。
「你為什麼會覺得你倔強得過她們？」泠祭宇借坐在高喬溱的座位上，小心不去碰掉椅背上掛著的外套。
「我也懷疑......」摀著額頭，我這麼回答。
「念琴，」林若瑄靠到許念琴身旁，她刻意把聲音壓低，「你進高中之後都不戴......那個了？」
「不戴了，不想戴了。」許念琴草草結束了她們的話題，我有些疑惑。
那個？
哪個？
「快啦，泠次！」林若瑄朝我揮手，「已經比平常用更多時間了！」
「要不是你堅持要我和你們一起，現在都吃完了好嗎？」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又瞥向了泠祭宇。
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沒錯，可是要是去問他了，問他還記不記得我了，我們可能就能短暫地到達兩個世界的交接點，就好像黃昏的時候，我和他就能在逢魔之時，天地輪轉之間偷偷相遇。
可是黃昏短暫，之後的漫漫黑夜我沒有把握能夠撐過去。
我和他見面時的場景絕不會是和平的，我和他會不得不開戰。
可是，可是，即便會死，我也想要伴著火焰進入地獄。
「泠祭宇！」我偷偷喊了一下，他回頭，「幹嘛？」
很可怕，我的雙手都在顫抖，聲帶已經不受控制，如果我是人類，大概腎上腺素已經瘋狂在血管中流動。
可是我不是人類。
「泠祭宇，我們需要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