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返鄉篇 揚州之旅與情人橋

※
今天是出發回去芙蓉娘家的日子，所以一大早我就被鳳仙姐姐給挖了起來，可是昨天不小心看書看太晚，所以就連連打著哈欠，還被鳳仙姐姐教訓我要多多注意自己的儀態。

但我就是沒辦法嘛，在外面的時候，我已經很努力地在維持形象了，至少在綠葉宮裡就讓我輕鬆一點吧！

『快點換好衣服！等等明華大人就要來接我們了，這樣子成何體統呢？』看到我衣衫不整地坐在床邊，已經在開始打盹後，鳳仙姐姐立刻就走過來捏住我的臉頰說著。

『嗚……我知道了，拜託妳小力一點！』在鳳仙姐姐的『理性勸說』之下，我立刻就換好了衣服，總覺得最近我好像經常被處罰呢，明明大家之前都很寵我的說……

我拿起昨天就已經整理好的行李跟著鳳仙姐姐走出房間，結果一看到抱著雪兒的芙蓉，立刻就把行李丟在地上跑到雪兒面前。

『雪兒，我是姐姐喔～』、『小青真是的，只能抱一下下喔』芙蓉無奈地搖搖頭，接著就把雪兒抱給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基本上已經忘記看著周圍的我懷裡。

接著凜就默默地走過去幫我把行李給撿起來，因為他很清楚我現在的狀態還會持續很久，一時間也沒辦法把雪兒從我懷裡搶走。

『既然都要出宮了，小青還是要留下這個胎記嗎？』向來注重著外表的牡丹，一副傷腦筋地看向芙蓉問著。

『嘛～畢竟還在宮裡阿，這樣子明華才比較放心對吧？』、『微臣不明白娘娘在說什麼。』芙蓉用著揶揄的語氣說著，一邊看著凜，接著凜就有點心虛地轉過頭去。

『不過曲姐跟離陽呢？他們不是也要一起去嗎？』好不容易滿足以後，我才發現張曲跟離陽居然還沒有過來集合。

『畢竟離陽已經成親，為了避嫌，所以會在宮外等著我們，至於曲姐的話……妳就自己看吧。』凜一邊說著，一邊指著躲在旁邊偷看的張曲。

我記得芙蓉是有說過，張曲抱起來的感覺很軟很舒服，雖然跟我一比還是輸了一點……不對！我贏在這個點上到底有什麼意義阿？

不過我看張曲的臉上還留著紅紅的痕跡，看來應該是已經被芙蓉襲擊過了吧？

『那我們就出發吧，小青，真的不把毛毛帶上嗎？』、『嗯，我把她留在靈音那邊了，這樣琉璃跟朱璃也有玩伴，雖然有一部分的原因跟櫻有關啦……』畢竟這次櫻不能跟我們一起去，結果就一直纏著凜吵著要去，最後實在是沒有辦法，我只好讓毛毛犧牲了。

從王都出發前往芙蓉的家鄉揚州，大概也要半個多月的時間，加上還帶著雪兒，最少也要花上一個月，畢竟我不捨得讓雪兒的身體感到不適呢。

跟在皇宮外面等我們的離陽會合，他準備了一輛馬車跟三匹馬，離陽跟凜騎馬我是能理解，不過第三匹是誰要騎的呢？接著我就看到張曲飛也似地跑去抱住馬兒，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原來是妳要騎的阿……

不過在馬車的駕駛座上，還坐著一個非常面熟的人呢。

『唷～李淵，這次又要麻煩你啦！』我一臉竊喜的看著李淵，畢竟前幾天我試著『暗示』皇上，希望有一個熟人能當我們的隨行醫官以備不時之需，果然還是李淵雀屏中選呢！

『嘖……算我倒楣認識了妳！』、『這樣說不太好吧？我記得前幾天不是才安排你跟小紅獨處嗎？』李淵不滿地瞪了我一眼，我立刻走到他旁邊低聲說著。

『哪門子的獨處啊！那是妳叫我跟小紅去幫妳跑腿買書耶？跑腿也就算了，還給我定下了時間限制，根本就沒有任何獨處的空閒好嗎？』

『好啦好啦，這次回來後，一定幫你們安排一個最浪漫的約會。』我發現好像有點調戲過頭了，立刻安撫著他，只不過他好像已經完全對我失去了信任，看來得找個機會彌補他了．畢竟他可是我的頭號弟子，之後還要他來幫忙教人呢。

『那就出發吧！不過……為什麼我得坐在這裡？』、『畢竟馬車比較小嘛，而且小青也不喜歡凜載著其他人吧？』我一臉困惑地坐在凜前面，雖然芙蓉是這樣跟我說的，可是總覺得有哪裡聽起來怪怪的……

『東方凜，我警告你最好別亂摸小青，要是讓我發現的話，我可是會打斷你的手喔。』離陽騎著馬慢慢靠了過來，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是語氣裡卻是殺氣重重。

『放心吧離陽，不得不說，凜大人的剋制力還挺強的呢，對吧凜大人？』、『嗯……不過妳別一直亂動，這樣會很危險，我也怕會忍不住……』我直接往後一躺，凜的身體突然就震了一下，語氣有點尷尬地說著，不過凜最後說的話，我稍微沒有聽清楚。

『哼～真的不行的話，我也是可以載小青的喔。』張曲因為暫時脫離芙蓉的『魔掌』，稍微有精神了一點。

『如果是這件事的話，還是算了吧。』我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張曲，畢竟連那個活力充沛的櫻讓她載完以後，居然都會跟我一樣暈車了，我可不想一路上都掛著病號……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基本上沒有出現什麼大問題，不過我倒是從離陽那邊拿到很多新書，可是凜看起來卻有一點不太開心，芙蓉她們也只是待在旁邊偷笑。

『小姐，我們已經到了喔。』畢竟在外面不能把芙蓉叫成娘娘，所以除了我會叫她姐姐以外，鳳仙姐姐她們幾個都叫她小姐。

『嗯，不過在這之前呢……牡丹、水仙，小青就麻煩妳們了。』芙蓉帶著微笑把我懷裡的雪兒給抱走，留下一個令人不安的話，我立刻感覺到有兩個危險的視線正在看著我。

『嗚……兩位？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嘛……』、『這可不行，都到小姐家裡了，肯定要給小姐的家人留下一個好印象才行，妳再抵抗的話，小心我幫妳畫上更艷麗的妝喔～』我看著拿著毛巾跟水的水仙還有手持『兇器』的牡丹，眼前的情況如此眼熟，我小心翼翼地往出口靠去，結果卻發現車門早就已經被李淵從外面擋住，這傢伙居然敢對我落井下石！

經過一番折騰後，我精疲力盡地走下馬車，芙蓉立刻就開心地跑來抱著我的腦袋磨蹭著。

『難怪從昨天開始就讓我坐進馬車裡面……姐姐真是的！』、『嘻嘻～畢竟要介紹給家人認識，當然要好好打扮才行，要是讓小青自己來，肯定隨便卸完妝就交差了。』芙蓉非常準確地猜中我的想法，畢竟易容已經成了我的習慣，這樣子還是會有一點不安。

『妳看，雪兒也很喜歡變漂亮的小青喔～』芙蓉把雪兒抱回來給我後，立刻就讓我的心情變好了，化妝什麼的就隨他去吧！

當我沉浸在雪兒的溫柔鄉時，從宅邸走出來好幾個人來迎接我們：『小姐歡迎回家，老爺跟夫人也已經在等妳們了。』

『嗯，就麻煩你們幫忙把行李搬到房間了。』芙蓉點點頭，就帶著我們走了進去。

芙蓉的家族在揚州也算是名門望族，平時也會扶弱濟貧，深受當地人的愛戴，而芙蓉的父親也曾經當過禮部的副官，難怪能把芙蓉教得如此知書達禮。

『希望老爺也能教教小青呢。』、『鳳仙姐姐是什麼意思……』我不滿地瞪著鳳仙姐姐，雖然很想反駁，但想來想去還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反擊點。

『呵呵，不過小青這個樣子我就很喜歡了喔。』芙蓉輕笑一聲，接著我們到了大廳，打開門就看到芙蓉的父母。

該怎麼說呢……芙蓉的爸爸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有男子氣概，身體看起來比凜還要壯碩，我本來以為他會是一位文質彬彬的書生呢。

至於芙蓉的母親，完全就是加強版的芙蓉，身上散發著強烈的母愛光環，下一秒張曲轉身就跑，結果她就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一手拎住了張曲的衣領，直接嚇了我一大跳。

『小曲也好久沒來了呢，妳就是芙蓉在信裡提到的小青嗎？』、『是的夫人！』夫人輕而易舉地就限制住張曲的所有行動，我立刻就站直了身體，夫人肯定是一位狠角色……

『母親這可不行，抱小青可是我的專屬權利喔，不過這段時間我可以勉強把小曲借給您呢。』、『我才不是物品呢！』芙蓉直接從後面抱住了我，結果我跟張曲聽到芙蓉說的話以後，就異口同聲地反駁著。

『凜，非常歡迎，沒想到這次會是你送芙蓉回來呢。』、『能看見黃邵大人如此有精神，我也很高興，不過陛下還得處理國事，所以只好由我代替他陪芙蓉回來了，畢竟芙蓉是我的嫂子嘛。』凜一臉稀鬆平常地跟黃邵打著招呼，看起來已經認識很久了。

『謝謝關心，不過怎麼連陸家的小少爺也在呢？』、『因為一些原因，離陽已經離開陸家，所以請大人別這樣稱呼離陽了。』黃邵看到靠在門邊的離陽，一聽到這句話，凜連忙壓住離陽的肩膀，免得他又開始發飆。

『嗯……確實是我太失禮了，還請原諒。』黃邵立刻就跟離陽道了一個歉，他的情緒上才稍微平復一點。

『那個老爺，可以請您教我古箏嗎？』我抱著芙蓉借我的古箏，突然出現在黃邵旁邊，眼睛發亮地看著他，畢竟能讓禮部的副官教我，可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呢，誰叫璃雨意外地對音樂有些苦手呢？

『小青，不是說過很多次，在行動以前都要先想清楚的嗎？』、『可是……』凜連忙把我拉到旁邊，皺起眉頭地說著，沒想到這次連離陽都不想幫我說話了。

『嘛，芙蓉在信上也有拜託過我了，教教妳也沒有關係，不過我可是很嚴格的喔。』

『喔喔喔！那就拜託老師了！』、『就放心交給我吧。』我掙脫凜的牽制後，跑到黃邵面前，他輕輕拍拍我的腦袋說著，感覺就跟以前的老爸一模一樣。

※
我獨自坐在窗邊嘆著氣，原本想要帶小青去其他地方逛逛，可是自從她開始跟黃邵學起古箏以後，這兩天來她基本上就沒有想要出門的打算。

『凜，要不要我幫妳約小青出門阿？』、『好啊！原來是曲姐阿……妳總算從夫人那邊逃離了是嗎？』我看著張曲身上穿著夫人幫她準備的衣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明明自己就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想要來幫我嗎？

『哼，我這可不是逃，這叫做戰術性撤退！對了，凜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當然記得阿……不然我就不會待在這邊嘆氣了。』今天是七夕，也就是所謂的情人節，這裡還有很著名的情人橋，所以我一直想要跟小青一起去看看。

『那你還不趕快去約小青？不過你要是趁機欺負她，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離陽突然就出現在我的旁邊說著。

奇怪，明明之前發現我對小青有任何親暱的舉動，離陽都會立刻阻止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怎麼這次會開始慫恿我呢？

『嘻嘻～畢竟七夕一年只有一次，離陽也想要讓小青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嘛，那我就去幫凜約她了喔。』看出我的疑惑後，張曲輕笑一聲，立刻就跟我說明著，也就是說，離陽已經接受小青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對吧？

『謝謝……』、『給我打住，就只是暫時而已，要是小青討厭你的話，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扔到一邊，你給我好好記住這一點。』畢竟離陽是小青的親人，能得到他的認同，我當然很高興，不過他卻直接打斷了我的話。

真是的，只不過這一點我倒是不擔心，因為上次小青可是主動過來牽住我的手呢，只是後來那次我就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我稍微想了一下，決定去問問鳳仙這附近有什麼適合的景點，畢竟她原本就跟芙蓉一樣是住在這裡的人。

『有趣的地方嗎？有是有啦，不過我覺得小青應該都不會喜歡喔……對了，這附近有一間很大的私塾，凜大人可以考慮陪小青去那邊看看，我記得外地人也是可以進去看書的喔。』鳳仙想來想去，大概也只有這些地方能夠吸引小青的注意力了。

『是嗎？謝謝妳的建議。』我無奈地點點頭，果然只有這些地方是最能夠讓小青開心了。

過了一會兒，張曲就帶著小青過來找我，不過小青身上的衣服跟我早上看到的不太一樣，感覺是特別去換上的，白底的長衫，外面搭上一件淡粉色的背心跟紅色長裙，臉上還畫了一點點淡妝，應該是出自牡丹之手。

只是小青臉上看起來有點不滿，我想大概又是芙蓉搞的鬼吧？

『嘛～那我把小青交給你了，記得要玩得開心一點，可不要太晚回來喔。』張曲把小青輕輕推到我懷裡，一下子就跑得不見人影。

『衣服……很適合妳喔。』、『嗯……謝謝。』我突然意識到這次好像是我們第一次的約會，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一點結巴，小青感覺起來也有點緊張，畢竟之前不是有任務在身，就是旁邊都會有一堆人跟著。

『那我們就出發吧，鳳仙說這附近有一間很大的私塾，裡面有很多藏書呢。』

『真的嗎？凜大人，快點快點！』聽完我的話以後，小青立刻就興奮地抱住我的手臂，催促著我趕快移動，就像個小孩一樣，真拿她沒有辦法……

在我們前往私塾的路上，街道上都在準備過七夕的活動，向來最有好奇心的小青果然停下來問我：『凜大人，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怎麼有那麼多人在擺攤呢？』

『今天是七夕喔，小青應該知道吧？』、『嗯……是牛郎跟織女對吧？』我無奈地苦笑著，看來小青的腦袋裡面，完全沒有想要過七夕的想法。

『等我們去完私塾後，回來再一起逛逛吧。』、『可以是可以，不過凜大人可要負責請客喔。』我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小青，雖然她一下子就答應我，不過我看她的表情應該是沒有想太多。

又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一間非常有書香氣息的建築物，旁邊的門牌還寫著『揚州書院』，我立刻就拎住了蓄勢待發的小青，因為這邊的人還挺多的，我怕她會不小心跟我走散。

雖然聽鳳仙說過這裡是私塾，不過看起來好像已經沒有老師在這間私塾裡面教人了，大部分都是來這裡參觀的人居多。

『凜大人這裡有古文書耶！你看得懂嗎？』、『甲骨文嗎？我是看得懂一些，其他的要去問曲姐會比較清楚喔。』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就跟以前張曲看的書上寫的一模一樣，聽她說是學習卜卦的時候順便學的，不過這也是可以順便的嗎？這個可惡的天才兒童……

『不知道可不可以借回去呢……』小青突然就開始找起有沒有書院的管理人。

『肯定不行，古文書可是很貴重的文物，怎麼可以隨便外借？反正還會在揚州待一段時間，我們再找機會讓曲姐陪我們過來把古文書給看完吧。』在小青還沒犯下罪行之前，我立刻把她手上的書給抽走，畢竟在這裡惹出麻煩的話，對黃邵他們也不太好意思。

『嗚……看來也只好這樣了。』小青立刻沮喪地低下頭來。

『不過除了古文書以外，還有很多是小青沒看過的對吧？只要妳想要，我可以天天陪妳過來看喔。』、『真的？那我們說好了喔！』果然小青聽到我的提議以後，心情立刻就變好了，果然還是書本的吸引力對小青來說是最大的。

等小青挑完一堆書以後，我陪著她坐在提供給訪客休息的涼亭讀書，大概是因為在準備七夕活動的關係，幾乎沒有什麼人在這裡。

就這樣看著小青，不知不覺到了傍晚，小青在我眼前揮揮手後，我才回過神來，結果小青卻皺起眉頭說著：『凜大人怎麼在發呆呢？不是說好要帶我去看看七夕的活動順便請客嗎？』

『抱歉，這些都已經看完了嗎？』、『嗯！看來沒有花上三天，是沒辦法把書院裡的書全部看完呢。』我抱起小青已經看完的書，準備幫她拿去還，結果她卻一臉興奮地跟在我後面說著，我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沒想到小青連全部看完要花費的時間都已經計算好了……

回到大街上後，四周跟我們早上經過時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到處都掛著一種統稱為『七飾』的裝飾品，是一種用紙做成的手工藝品。

接著小青突然拉著我跑到一群人聚集的地方，就看到有三位老奶奶正在給其他女性分送著餃子，小青當然也拿到了一碗。

『這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我記得餃子裡面可能會包著銅錢、針或者紅棗，吃到銅錢的有福，吃到針的手巧，吃到紅棗代表早婚，不過針跟銅錢怎麼樣也不會包進去吧……妳先等一下！』畢竟吃到針跟銅錢怎麼樣都太誇張，結果小青還沒聽完我說的話，就已經把一顆餃子塞進嘴巴裡面。

『哎呀，別擔心，針跟銅板很久以前就已經用白蘿蔔來代替了，所以不會有危險啦。』老奶奶看到我緊張的樣子，輕笑了一聲，立刻跟我解釋著。

『嚼嚼……感覺甜甜的，好難吃喔……』、『別直接吐出來啊！』小青咬了幾下後，突然就皺起眉頭抱怨著，然後就把嘴巴裡的餃子給吐了出來，嚇得我連忙用袖子幫她擋住，可不能造成其他人的困擾阿！

『呵呵～看來是吃到紅棗呢，那就在這裡先恭喜兩位摟。』老奶奶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我們一會兒，接著就繼續去分送餃子了。

『凜大人，她幹嘛要恭喜我們呢？』小青擦完嘴巴以後，一臉困惑地看向我問著，看來她剛剛果然沒有在注意聽我說話啊。

『誰知道呢？小青妳看，那邊還有『賽巧』喔。』、『賽巧？』我立刻就換了一個話題，指向另外一邊坐著許多女孩的地方。

『是一種比誰的穿針技巧最好的習俗，不過後來就在比速度了，贏的人還可以拿到獎品喔……小青？』我還沒跟小青說明完，她突然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接著我就看到她眼睛發亮的看著台上的獎品，一位負責主持的中年男性帶著有點尷尬地表情問著：『這位小姑娘，妳也想要參加賽巧嗎？』

『參加的話，就可以拿到那本書了嗎？』小青興奮地指著立在桌上，看起來有點老舊的書籍，感覺就是別人不要的東西，拿出來當成獎品的樣子。

『欸？可以是可以，不過前提是小姑娘可以獲勝的話，還有妳也要準備輸掉以後，要給對手的獎品喔。』

『獎品嗎？凜大人有什麼可以讓我當成獎品的東西嗎？放心吧，我是不會輸的！』小青低頭想了一下，接著就跑到我面前問我，臉上還帶著信心滿滿的表情。

我傷腦筋地抓抓臉頰，突然要我拿東西出來當作獎品，還真的臨時想不太到，畢竟直接拿銀兩出來，這樣對參加的人也太失禮了……

『那就用這個吧。』我拿出口袋裡面的翠綠色手鐲，這是我剛剛趁著小青沒注意到的時候，偷偷在旁邊的攤販買的，反正也是要送她的東西，就先給她拿去當獎品吧，如果不小心輸掉的話，大不了就再買一個新的吧。

『太好了～那我待會兒再拿來還給凜大人，先暫時借我用一下吧。』小青拿到手鐲以後，立刻就開心地跑回舞台前面，結果周圍的人都同時對我投來同情的眼神。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反應，但還是讓我有一點哭笑不得，誰叫這就是小青可愛的特點之一呢？

主持人一看到小青拿著手鐲過去後，稍微愣了一下，還是安排她跟擁有那本書的姑娘進行賽巧，對方看起來二十多歲，能隱約看見手指上有著常做家事所長出來的繭，相較於小青纖細柔軟的手指相比，有著很明顯的經驗差距。

『各位姑娘都已經就坐，那麼我數三聲，請姑娘們將插在桌上的二十五根大小不一的銀針，以一條線穿引而過，最快者便可獲勝，加上如果是全場第一的人，將會有另外一樣獎品可以選擇，請看這邊。』主持人將放在一旁的箱子打開後，在我們這邊的人都看不見裡面有什麼，但是我立刻就注意到小青的眼睛已經亮起來，身上散發著勢在必得的氣勢。

就在主持人說明完規則，並數完三聲，小青就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腳步輕快地走去獎品堆前面，至於她的對手則是愣愣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線。

小青桌上的銀針不僅僅是穿上線，甚至還留下一朵花的模樣，在場的觀眾們下一秒就響起熱烈的掌聲。

『伯伯，我可以拿我的獎品了嗎？』、『痾，當然可以，請姑娘挑選一樣喜歡的獎品吧。』小青叫了一聲走神的主持人，他立刻就回過神來，連忙點點頭。

『謝啦，那我就收下這本書跟藥材吧，至於手鐲的話……就送給這位姐姐吧，凜大人沒問題吧？』小青從箱子裡面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鹿茸跟旁邊剛剛看到的書籍，還把手鐲送給了跟她比賽的姑娘後，就跑回我旁邊。

『當然沒問題，只要妳高興就好。』我無奈地搖搖頭，差點忘記小青很少戴這種掛在手上的飾品，因為會妨礙到她彈奏樂器。

『嘻嘻～那接下來要去哪裡呢？我的肚子開始餓了喔，凜大人。』、『嗯……那我們先找找看有沒有賣小吃的攤販吧。』我幫小青把書跟藥材收好以後，她突然就緊緊地抱住我的手臂對我笑著，直接就讓我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她今天是不是有點主動呢？

我帶著小青沿路上吃了不少東西，結果她跟我說只要買一份就好，因為這樣才能吃到更多種類的小吃，但是……

『凜大人不想吃嗎？』小青手上拿著她剛剛才咬過的肉串湊到我的嘴邊，剛剛的小吃都可以用筷子分開夾取，但是這種直接用嘴巴咬的，小青難道不會在意嗎？

『吃，我當然吃！』、『哇！凜大人怎麼全吃掉了，我還要吃耶！』我因為太緊張的關係，不小心就把整隻肉串都吃掉，小青立刻就不滿地看著我。

『好啦別生氣，待會兒再買就好了，先別動喔。』我輕笑一聲，接著拿出手帕仔細地幫小青擦著嘴邊的醬汁，她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頓時讓我有一種想要緊緊抱住她的衝動。

『凜大人到底是喜歡我什麼地方呢？』小青突然抬起頭看著我，臉上雖然還在微微發紅，但是表情卻是非常認真，我跟她相視了一段時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情人橋之上，月光也正巧在我們正上方，將我倆的身影映在水中。

『我喜歡妳的全部，毫不做作的個性、直來直往的性格、辦事公正的態度，妳的笑容牽動著我的心，每一次我都不希望讓旁人看見，只想要一人獨自擁有，當妳哭泣時，我的心彷彿如千把刀在割，想要替妳承擔住所有的痛苦，但是這完全沒辦法說明我到底有多喜歡妳，那是因為……我愛妳。』我鼓起勇氣，把心裡的想法通通說了出來，小青看起來也很專心的再聽，說完以後，我就對著她的嘴親了上去。

她瞪大眼睛跟我對視著，但是並沒有將我推開，接著我就感覺到她也抱住了我，頓時讓我感覺到欣喜若狂，就這樣持續了一分多鐘，她突然就很用力地把我給推開。

『變態大人！你是想讓我窒息嗎？』小青生氣地瞪著我，但是臉上的紅霞卻還是久久沒有消去，讓人有種想要憐愛她的衝動。

『我怎麼捨得呢？不過妳都問過我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了，那就換我問妳吧，青絲，妳願不願意成為我的妻子，讓我用一生照顧妳呢？』我牽著小青的手，屈膝跪在她的面前，表情非常認真的問著。

『這個嘛～還是老話一句，我可是『假的』少夫人喔，只要凜大人有其他喜歡的人，我立刻就把這個位置讓給她，希望凜大人能夠快點找到心上人呢。』小青露出了第一次讓我心醉的笑容，用雙手輕輕反握住我的手。

『是嗎？那就要麻煩妳做我一輩子的假少夫人了呢。』、『等等，以後要親我的話，可不準用那種會讓我窒息的方式喔。』我把小青拉進懷裡，原本想再親她一下，但是卻被她用手指給擋住了，我無奈地點點頭，結果她突然就在我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就把臉都埋進我的懷裡，整個耳根子都已經紅得非常徹底。

『那我們回去吧，不然芙蓉他們會擔心的喔。』我橫抱起小青，直接就抱著她用輕功飛回芙蓉家裡，結果卻發現芙蓉、離陽跟張曲居然沒有在家裡。

當我覺得奇怪的時候，突然後面就傳來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頓時我感覺到有三股帶著殺氣的視線盯著我，我僵硬地轉過頭去，就看到一臉平淡笑容的芙蓉、面無表情卻散發寒氣的離陽跟一副準備看好戲表情的張曲。

『三位剛剛也一起出門嗎？』我聲音有點顫抖地問著。

『嘛～小青，親吻的感覺怎麼樣呢？』張曲眼神停在小青身上，讓小青立刻害羞地躲到我的背後。

『曲姐……』、『東方凜，還記得出門前我說過什麼吧？』我話都還沒說完，就被離陽冰冷的語氣直接打斷。

『凜還真過分，小青的初吻居然就差點害她窒息，看來得重新好好『教育』你才行呢，小曲、離陽，凜就交給你們處理了，記得可別傷到臉跟腳喔～』芙蓉突然把小青給牽走，臨走前還瞪了我一眼，這三個人果然是跟著我們一起出門，難怪路上我一直覺得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呢……等一下，剛剛芙蓉是不是說了奇怪的一句話？

『給我咬緊牙關了，東方凜！』、『等等……哇！』回過頭我就看到全身散發殺氣的離陽跟摩拳擦掌的張曲，下一秒黃家大宅就傳出了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
『凜大人，感覺好點了嗎？』我拿著熱毛巾小心地幫凜臉上的瘀青進行按摩，經過兩天左右，也消散地差不多了，這離陽下手也太狠，虧芙蓉都叫他別打臉了。

『如果小青親我一下的話，馬上就會好……好痛！』、『就只會貧嘴呢，變態大人。』我瞪了一眼凜，也稍微加重手上的力道，反正我老早就知道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芙蓉今天說要帶我們幾個出去玩，當然只有我們綠葉宮的成員再加上張曲，我還特地讓離陽留在家裡好好看住凜，因為前幾天的事情，凜現在變得有點纏人，雖然我是不討厭這樣，但是如果是在芙蓉她們面前這樣子，對我來說難度還是太高了！

把藥草收拾好，還給了李淵以後，我就回去房間準備換衣服，接著就看見了習以為常的畫面，然後我直接攤開雙手，放棄了掙扎地說著：『能不能別每次出門前都要玩這套啊？』

因為前幾天跟凜出去的時候，也是在張曲通知完以後，一回頭就看到芙蓉眼睛發亮地看著我，接著另外四個人突然就冒出來抓住我，開始強制幫我上妝。

『小姐，我們今天要去哪裡玩啊？』杜鵑看起來是最興奮的那一個人。

『嗯～先帶大家去買幾件衣服，之後吃個午餐，最後再去市場逛逛如何？下午的時候會有趕集，應該可以買到很多東西喔。』芙蓉說完後，除了鳳仙姐姐跟水仙以外，其他人都興奮了起來。

畢竟張曲跟杜鵑很喜歡湊熱鬧，牡丹一直想要買新的胭脂水粉，至於我則是對揚州的趕集很感興趣，還聽芙蓉說經常會有來自南方的詩集可以買呢。

『想買什麼就盡管買，不夠的話再跟我說。』這是昨天離陽聽說我要跟芙蓉她們出門買東西的以後，給了我一袋銀兩，還順便留給我的一句話，雖然那時候凜早就已經給過我零用錢了，不過還是不想辜負離陽的心意，我看回來的時候，買個禮物送他好了。

『不過芙蓉姐姐，真的不帶雪兒一起去嗎？』我還是有點不捨得跟雪兒分開。

『呵呵～因為母親以後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不能陪雪兒玩，所以我想盡可能讓她們好好相處，小青就先忍一段時間吧，回去以後，能陪雪兒的機會多得是，今天可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出去逛街呢。』芙蓉輕笑一聲後，摸著我的頭說著

這麼想起來確實是這樣，之前西域商人來的時候，因為芙蓉懷孕的關係，所以沒辦法陪我去，之後我又經常出宮辦事，也沒有時間可以好好陪芙蓉。

『那一定要讓芙蓉姐姐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才行，大家一起加油吧！』、『喔！』我原本想要和大家一起加油，結果卻只有杜鵑理我，鳳仙姐姐還用傷腦筋地表情看著我們，水仙跟牡丹更過分，完全就是一副看著笨蛋的眼神。

『小青，妳們準備好了沒……嗚！』、『今天小曲穿的也太可愛了吧！小白呢？』張曲身上穿著粉紅色的華服，頭髮也經過細心地整理，想必是已經經過黃夫人之手，完全命中了芙蓉的喜好，真不愧是芙蓉的母親。

『小白嗎？我讓牠留在家裡陪雪兒玩了。』張曲努力地抵抗著來自芙蓉的襲擊，從她回來皇宮，雪兒一看見她身上的白狐，立刻就喜歡上了，結果每次張曲來綠葉宮時，她跟小白就一起變成了芙蓉和雪兒的『玩物』。

經過一番折騰以後，芙蓉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張曲，改換來抱住我說：『那我們就出門吧～』

雖然凜跟離陽不會在我們旁邊保護我們，不過有張曲在，應該可以放心，而且黃邵也有讓幾個人幫芙蓉拿東西，聽說也是會一些武功。

於是我們就到了店家最多的西邊街道上，跟前天和凜去的揚州書院是完全反方向，結果大部分的店家看到芙蓉，都很熱情地跟她打著招呼。

黃家在揚州可是很有威望的名家，平時對待一般民眾也是禮遇有加，芙蓉自然也是受著眾人的愛戴，就連買東西都給她很大的優惠，只是全都被芙蓉給婉拒了。

接著杜鵑就趁芙蓉跟牡丹熱烈討論著要買什麼樣的衣服時，拉著我的手要去看旁邊的賣藝團，結果立刻就被張曲給拎住了。

『曲姐姐，真的不能去嗎？』、『不行，妳們可是最容易走丟的人。』張曲直接無視著杜鵑對她露出哀求的眼神。

『小青有沒有其他辦法啊？』發現自己的方法沒有效果，杜鵑立刻在我耳邊低聲問著。

『曲姐都已經這麼說了，我看還是等……』我有點困擾地看著杜鵑，畢竟在我們出宮之前，皇上交代過張曲要好好看住我們幾個，還特別把我跟杜鵑給點了出來。

『可是我剛剛看到那邊的人，好像正準備要表演樂器耶。』、『曲姐，我找鳳仙姐姐陪我們過去，這樣妳就可以放心了吧？』

『妳這孩子……鳳仙也不會答應陪妳一起去吧？』張曲傻眼地瞪著我，雖然我是答應過皇上不會到處亂跑，但是這『誘惑』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這我自有辦法，杜鵑，我們走吧。』只要我跟杜鵑拿出平時對付鳳仙姐姐的那一套出來，大概就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讓她陪我們一起去。

我們用盡渾身解數纏了鳳仙姐姐五分多鐘，她終於受不了，才答應陪我們過去，可是條件是看完表演以後，就必須要直接回來才行。

『鳳仙……妳真的要陪這兩個孩子去嗎？』

『我也沒有辦法，剛剛要是不早點答應的話，我看小青就要把整家店鬧翻了。』鳳仙姐姐輕輕捏著我的臉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剛剛可是收斂了很多，最多只有抱住鳳仙姐姐的腰哀求著，我可還沒有跪下來拜託她喔。

『真是的……看完以後記得快點回來，出事的話就大聲叫我，我會趕過去的。』

『那我們快點走吧，鳳仙姐姐。』我跟杜鵑興奮地拉著她朝不遠的廣場跑去。

可是一到廣場之後，發現圍觀的人非常多，我跟杜鵑的身高也不高，完全就被前面的人牆給擋住，我跟杜鵑互看一眼後，點了點頭，立刻就試著從人群中的縫隙穿過去。

『小青、杜鵑！不要亂跑啊！』畢竟鳳仙姐姐比較矜持，不喜歡跟其他人有過於貼近的身體接觸，只能在後面慌張地叫著我們的名字。

好不容易鑽到了最前面，結果表演卻早就已經結束了，但我看見一個有點面熟的人，她發現我以後，立刻就對著我打了一聲招呼：『這不是小青嗎？怎麼跑來揚州了？』

『師父……您可以把手上的樂器借我看看嗎！』我稍微愣了一下，接著就被白荻手上的樂器給吸引住了。

『可以是可以啦，不過妳會拉馬頭琴嗎？』白荻收拾好以後，就拿著馬頭琴朝我們走了過來。

『原來這叫馬頭琴嗎？我之前有練習過月牙琴，琴弦樂器的拉弦方式應該是大同小異，只要可以找出發聲的頻率，那就沒問題了。』我小心翼翼地接過白荻遞給我的馬頭琴跟馬尾弓，琴頭的裝飾是一隻紅褐色的馬頭，也只有兩根琴弦。

『給我等一下！照理來說，弟子見到師父不是應該先行禮嗎？怎麼就直接跟我借起樂器來了？』白荻突然恍然大悟，直接就把馬頭琴從我手上給抽走，一臉不滿地看著我。

『師父，您老人家身體還硬朗嗎……好痛！』、『說誰老呢？』我想來想去，好像也只會這種對長輩的問候語，結果立刻就被白荻用力彈了一下額頭。

『不過妳怎麼會跑來揚州？小曲沒有跟妳來嗎？』看我有在反省之後，她才又把馬頭琴借給了我，一邊問著。

『曲姐正在陪芙蓉姐姐買東西……我想師父應該不認識吧？』、『芙蓉這丫頭也來揚州了？說的也是，不說都忘了她本來就是揚州人了，不過，躲在妳後面的是誰呢？』

『她是杜鵑，跟我一樣是芙蓉姐姐的侍女，杜鵑妳不用緊張，這位是我跟曲姐的師父，白荻道長，也是上一任的國師大人喔。』我把杜鵑從我身後拉出來介紹給白荻認識，畢竟白荻的眼神本來就比較冷漠，不認識她的人都會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鳳仙好像遇到麻煩了。』白荻丟下一句話以後，突然就從我們的面前消失，接著在不遠的地方，傳來了男性的慘叫聲。

我連忙帶著杜鵑往聲音的來源跑去，結果就看到白荻腳下踩著三個一副就是富家子弟的男性，跟一臉驚魂未定的鳳仙姐姐，她的手上還有著被人緊緊抓住後所留下來的痕跡。

『鳳仙姐姐沒事吧？沒有被人家佔便宜吧？』我仔細檢查她的手，一臉擔心地問著。

『我沒事，幸好有白姐姐相救。』、『白姐姐？』

『怎麼啦？小青對這稱呼有什麼意見嗎？妳倒是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看喔。』、『小青不敢！』白荻挑了挑眉，嚇得我連忙躲到鳳仙姐姐背後。

『不過這些傢伙真是色膽包天，居然連黃家的人也敢調戲，鳳仙認識他們幾個嗎？』

『他們的口音聽起來像是外地人，一開始是向我問路，接著就要我帶路，我感覺他們不像是好人所以拒絕他們，然後就被抓住了……』聽著鳳仙姐姐一邊說著經過，還能隱約感覺到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鳳仙姐姐對不起喔，因為要妳陪我們過來，才會害妳遇到這種事情。』、『反正也沒出事，妳們兩個都別放在心上了。』鳳仙姐姐輕輕摸著我跟杜鵑的頭說著。

『既然不是本地人的話，那就隨便我處置了喔，我會讓他們後悔自己生為男的。』白荻露出了冷笑，讓我們在原地等她回來，接著就用一隻手輕鬆地拎著這三個人的衣領，走到旁邊的小巷子裡面。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白荻才拍拍手掌走出來，雖然我是很好奇那幾個人的下場是什麼樣子，但還是別太多嘴會比較安全。

『那師父要不要乾脆跟我們一起回去呢？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宮去了喔。』

『我看妳是想多借幾天吧？也好，賣藝的日子說實話也有點膩了，就順便回去看看小皇帝吧。』白荻一下子就看穿我的想法，我只好尷尬地笑著。

於是我們回到剛剛芙蓉買衣服的那家店，張曲一看到我們回來，就直接朝我們走過來，但是等她注意到旁邊還站著白荻的時候，整個人硬是停了下來。

『哈哈哈……是什麼風把師父您吹來揚州的呀？』、『我想去哪就去哪，不過小曲應該沒有荒廢練習吧？』張曲努力擠出了笑容打招呼，結果白荻挑了一下眉毛，下一秒就出現在張曲旁邊搭著她的肩膀問著。

我突然想起白荻在我們離開以前，有說過要我們好好練習煉丹，之後見面的時候還會考試，幸好我每一天都有抽出一些時間來練習，至於張曲的話，我光看她的反應，大概就能猜到結果。

我繞過正在對張曲略施懲處的白荻走進店裡，芙蓉她們也剛好買完衣服，臉上帶著心滿意足地表情，看到我以後，還露出平時幫我換衣服前的笑容，看來晚上又要不得安寧了……

芙蓉看到白荻也跟鳳仙姐姐一樣叫她『白姐姐』，經過一些說明，因為先帝拜託她替皇上尋覓四位溫柔賢淑的妃子，所以算是皇上跟芙蓉的月老。

『白姐姐還是跟以前一樣漂亮呢～』、『果然是小芙蓉的嘴巴比較甜，不過妳倒是長大好多，居然連鳳仙也是……』白荻的視線很明顯地停留在芙蓉跟鳳仙姐姐的胸前，眼神裡面充滿著怨念，還同時戳中我跟張曲的痛處。

水仙跟牡丹因為是從白荻離開皇宮以後，才進入綠葉宮當侍女的，跟杜鵑一樣不認識她，所以一開始見到白荻的時候，也和杜鵑一樣緊張。

接著芙蓉帶我們去一間比較近的餐館吃飯，結果我直接就看到兩個不該在這裡出現的人坐在二樓。

『沒想到會在這邊遇到妳們呢，我們只不過是出來吃個飯而已，對吧離陽？』凜立刻跟我解釋了起來。

『是嗎？那凜大人就慢慢跟離陽吃吧，芙蓉姐姐我們去另外一桌。』看著心虛地把頭轉到旁邊的離陽，我瞪了凜一眼，看來又是被凜用話術說服了吧？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就拉著一臉壞笑的芙蓉去旁邊位置上坐著。

『沒問題嗎？他們兩個看起來好像很失落喔。』比較好心的鳳仙姐姐還是很在意他們。

『呵呵，凜大人都說是跟離陽出來吃飯了，我們就別去打擾他們的甜蜜時光吧。』看著離陽狠狠地瞪了凜一眼，我差點沒有忍住笑意。

『原來凜就是妳的意中人嗎？』、『咳咳……師父再說什麼啊？』白荻突然丟出一句話，害我喝水喝到一半直接被嗆到。

『凜那眼神如此明顯，小孩子都看得出來吧？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凜會有喜歡的女孩子呢，以前我還覺得他的性向有點問題，經常跟慕容明還有離陽膩在一起。』

『我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感情很好啊？』我疑惑地看著白荻問著，結果卻發現芙蓉跟張曲看著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難道又是我的問題嗎？

不過我看他們平時很少進行交談，但是工作的時候意外地有默契，就算凜沒說話，離陽也能準確地猜到凜想要他幫忙做什麼事情，然後每次起爭執的時候，確實都跟我有些關係……

那也沒有辦法，我都跟離陽說過不用那麼擔心，凜才不會隨便就越過界線，可是突然想起情人橋上的事情後，我直接就滿臉通紅地趴在桌上。

『小青想起什麼了呀？妳這個小～色～女～』、『我才不是！』張曲一下子就猜出我剛剛在想些什麼，直接在我耳邊低聲說著，害我心虛地趕緊把她的嘴巴給摀住。

『好了小曲，妳別一直調戲小青，小心等等又惹她生氣。』芙蓉輕笑一聲，就輕輕推了一下張曲的額頭，讓她乖乖坐好，然後就開始餵我吃著東西，果然還是芙蓉對我最好。

吃著吃著，芙蓉就問了白荻這次來到揚州的原因，結果沒想到只是一時興起想來揚州逛逛，就搭著熟人的順風馬車一路遊歷到此，如果旅費用完的話，居然還打算去芙蓉家打擾，頓時讓我跟張曲頭上冒出了三條黑線。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也是卜卦以後才決定過來這裡的喔。』、『師父算到什麼？』聽到白荻的話以後，張曲的神情變得有點認真。

『天機不可洩漏，不過放心吧，這次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喔。』白荻平淡地說著，雖然舉止優雅，但是放在她面前的食物卻以驚人的速度消失著，感覺應該餓了很久。

聽她留下這句話，我的腦中閃過一個不祥的預感，地點在揚州，而且剛好又是芙蓉回家的時間點，絕對不能讓她遭遇危險。

『怎麼啦？嘴巴停下來了喔。』芙蓉輕輕地把我的臉轉向她，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芙蓉姐姐也不要光是餵我吃，妳都沒什麼吃喔。』、『那就換小青來餵我吃吧，阿～』看到芙蓉對我張開小嘴，我無奈地苦笑著，只好一口一口地餵著芙蓉。

結果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白荻跟比較矜持的鳳仙姐姐以外，所有人都要我親手餵過一次才行，然後我就感覺到從背後傳來兩道忌妒的視線，這些傢伙也太喜歡給我添亂了吧！

總算吃飽以後，接下來的就是我最期待的行程了，那就是揚州的趕集日！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先處理偷偷跟在我們後面的那兩個人才行。

『看來我說什麼，你們也不打算回去對吧？那好吧，不過叔父大人可以請您幫我保護好芙蓉姐姐嗎？』、『……交給我吧。』我還是很在意白荻剛剛說過的話，只好『稍微』拜託一下離陽保護好芙蓉，畢竟我很少叫他叔父大人，結果他就很認真地答應下來了。

『怎麼不來拜託我呢？該不會是怕自己吃醋吧？』、『哼，少臭美了，就算拜託凜大人，你也會分心吧？』我臉紅地瞪著凜，雖然剛剛是有想過那麼一下下沒錯啦……

『是是是～不過我也會幫忙注意芙蓉，所以小青就放心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吧。』凜牽起我的手還一邊嘻皮笑臉地說著。

『才不需要凜大人教我呢，還有不要抓這麼緊，離陽感覺好像要過來揍你了喔。』我用眼神示意著凜往離陽那邊看去，結果就看到離陽正用著兇狠的眼神瞪著他自己。

『反正被揍還有妳陪我，不是也挺好的嗎？快點走吧，芙蓉已經在叫我們過去了喔。』凜輕笑一聲，突然就從牽手的動作變成了十指交扣，害我整張臉都紅到耳根子去了。

我們過去以後，芙蓉只是一臉壞笑地看著我們牽住的手，也沒有多說什麼，接著一下子就把一臉想要逃跑的張曲給抓了回來。

不過從我們逛完市集到回家的這段時間，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看來是我擔心太多，就這樣，白荻也跟我們回到黃家，大概又待上了五天左右，我們就回去皇宮了。